叉叉电子书 > GL电子书 > 娃噜嫂 >

第31章

娃噜嫂-第31章

小说: 娃噜嫂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高高没有买火车票搭乘从北京至通化的列车。当高高在南杂木火车站(杂木满语,汉语意为刺玫)下了火车的时侯,暮色已浓重。
那时的知青,就好像是共和国的功臣一般,他们坐车住宿从来不花钱。男生多了,就抖了抖了,菜刀那玩意;女生多了,就放赖,死缠乱打任凭你怎样,不达目的绝不罢休。说穿了,他们就像美国西部一贫如洗的牛仔一样,剩下唯一一条命和一把力气,“天上老大,地下老二”无人敢惹。他们认为,共和国欠他们的实在太多。他们如是说,“我们曾经坚定地捍卫过毛主席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毛主席曾六次接见过我们,“资产阶级司令部”也被我们打倒,咋现在将我们甩啦?姥姥!”
其实他们只说对一半。重要的是,那年月家家户户都有孩子上山下乡,无论是火车、汽车还是各服务行业的工作人员,从内心里同情这帮孩子。横竖是国家的钱,因此都睁一眼闭一眼暗地里帮助他们罢了!
下了火车还要换乘汽车,那个地方每天通往县城只有一趟公共汽车,此时早以是无车可坐。要想回去,只能拦截运输的卡车喽!知青拦截卡车有一套本领。
倘若你提着行李站在路边冲卡车司机挥手,那你就老外了不是!任凭你把手臂挥断,休想司机给你停下。那么,你只有背起行李,远远冲卡车司机招手,然后你就直奔卡车走,它往哪拐你就朝哪走,直至把它迫停为止。车停下后,切莫跟司机打招呼说小话!就直接翻身上车,赖着不下来或冲司机抖一下那玩意,就行!司机奈不过你,最后一准会将你送到目的地。
到那时,你再冲司机挥挥手且留下一句,“有事找哥们!”。孰不知你能办啥事?
高高那天搭的就是运输的卡车,在夜色浓重的时候,回到阿哈伙洛。
回到阿哈伙洛以后,没几天高高就收到了来自开原雪梅的信。高高没有给雪梅回信。后来,雪梅又给高高写了第二封信。信中雪梅向高高哭诉,那天事情发生的经过。雪梅告诉高高,她是提前两天回到沈阳的。到家后的第二天深夜,街道造反派的人突然闯进她家。造反派告诉她妈妈,明天要从牛棚里将她爸爸“借”出来,对其进行批斗。原因是,他爸爸在“三年自然灾害”时期,以副市长的身份说过,“我们国家遇到了暂时的困难,就要求我们勒紧腰带度过难关,每人每月供应三两豆油!”
三两豆油的供应标准,就这样实行开来了。有一阵子,确有人管她爸爸叫“黄三两”之说。可这陈芝麻烂谷子之事,却被一个造反派头头给抓住,且又上纲上线。这个造反派头头,原来乃雪梅家不错的邻居。这个“邻居”确信她爸爸已倒台,而永无复兴之日。甚觉往日对她家点头哈腰的这笔帐,要重新清算一番,一雪昔日之耻。造反派将雪梅和她妈妈圈了一宿,逼迫她娘俩检举揭发其夫其父之罪行,并勒令与其划清界限,否则定没她爸爸好果子吃(暗示皮肉之苦)。只要雪梅和妈妈能“大义灭亲”站出来检举揭发,革命群众定会“从轻”处理。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那天雪梅和妈妈均揭发批判了爸爸的“罪行”。由于她和妈妈的诚意,造反派人等果然未过分为难她的爸爸……
虽然如此,高高还是未给雪梅回信,雪梅也就再也未来信。其实高高早已陷入困惑中,一会,自己和雪梅两人手拉手,徜徉于河畔公园时的情景,出现在脑海里;一会,批判会现场雪梅的瘦弱身影,又浮现在自己眼前。自己心中的芥蒂,高高无法消除,只是不愿过多去想此事……
讲完自己的故事后,高高将烟头按到一块石头上,拧来拧去直至把它碾成烟末才罢手,然后他又长长地,呼出一口叹息……
老大无语,只是在心里默念莎士比亚的一句话,“爱是一种甜蜜的痛苦。真诚的爱情永不是一条平坦的道路。”
第二天晚上,仍是高高帮老大打的埋伏,去医院替换娃噜哥。当老大匆匆赶到医院,已是掌灯时分。推开病房门,老大发现娃噜哥不在,是关爷坐在病床边,和娃噜嫂津津有味地说着什么。

娃噜嫂 第二部分(41)

冬天在雪地里和关爷发生“殴斗”的那件事以后,老大惊喜地发现,关爷再见到娃噜嫂时,那种火光四射而又色咪咪的眼神不见了,和娃噜嫂说话时也不再是粘粘糊糊的了。对此老大总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每当见到关爷,老大总是冲关爷先笑一下,就算是感激吧!关爷见到老大立刻站起,与他打了招呼。
“来吧,老大!我在这里坐了半天了,你咋才来。操——”
走到关爷身边,老大冲他笑了一下,不语。这时关爷又把手重重放到老大肩上接着说,
“臭小子,一定要照顾好病人,否则我找你算帐。”
说完,关爷拍拍老大的肩膀,又冲娃噜嫂摆了一下手,转身离去了。就在关爷冲娃噜嫂摆手时,老大看到已有泪珠挂在娃噜嫂眼角上。老大把关爷送到门外,直注视着关爷那坚实的背影,完全融入黑夜里,他才返回。
回来后,老大发现挂在娃噜嫂眼角的泪珠已不见。较之昨日现在的娃噜嫂,看上去可精神多了。尤其是她那红红的嘴唇,好像打过唇膏似的,喜兴人!注视着娃噜嫂,那极赋诱惑而又性感嘴唇,老大搞不懂,是因为她的脸色过于苍白,而衬托出嘴唇越发红润呢,还是自己的血液在她体内所起的作用。
边看老大边想,她那嘴唇一定是暖暖的、甜甜的、润润的。因此老大几欲俯下身去轻轻地亲吻她。然而老大未能如此这般,因为对面病床的被子里,正缩瑟着一个干枯的老太太。老太太就像被人弄上岸的鱼一般,在被子里一口口地倒气。刚才迈进病房时,老大就发现老太太那骷髅似的脑袋,正在顽强抬起,可仅仅支撑了片刻,就无力又垂了下去。老太太的晚辈们,也同老太太一样,把目光都落在老大身上。看样子,老太太就像一个熟透了的瓜一样,随时随地都有与瓜秧脱落的可能。
想到背后一双双眼睛,老大只好拖过一把凳子坐至娃噜嫂身旁。
见到老大,娃噜嫂勉强将头欠了一下,又冲他甜甜一笑后,眼睛立刻就湿了。毋庸置疑,那一准是幸福的泪花。一个男人若能体会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对你流露出她那无尽而又甜蜜的幸福是由于你的存在,这个男人该多么豪迈啊!
真应了车尔尼雪夫斯基那句话,“爱一个人意味着什么呢?这意味着为他的幸福而高兴,为使他能够更幸福而高兴,为使他能够更幸福而去做需要做的一切,并从这当中得到快乐。”
“怎么样,觉得好点吗?宝贝……”
在唤宝贝两个字时,老大把声音放得很轻,轻得只有他和娃噜嫂才能听见。娃噜嫂深情地凝视着老大,然后把嘴角向上一翘,合了一下眼睫毛,娇娇地说
“好多了,就是觉得有些乏,而且口渴得厉害,可大夫不让喝水哦。”
“没关系,我们少喝点,润润嗓子、嘴唇总该可以吧。”
说着老大便扭过身去,端起茶几上的茶缸后,舀了半匙水轻轻抹到娃噜嫂微微起皮的嘴唇上。娃噜嫂用舌头舔了舔嘴唇,冲老大腼腆笑了。就在娃噜嫂花一样绽开笑容时,老大有意回头扫了一眼干柴一般的老太太。老大发现老太太仍旧顽强地抬起骷髅般的脑袋,面目狰狞地视着这里……
回过头老大见到病床下一网兜吃的东西,便问娃噜嫂。
“这东西是关爷拿来的吧?我看你们唠得挺热乎,在说啥?”
“在说你呗,关队长竟说你的好话了……他还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让我一定好好的待你……”
随着娃噜嫂缓缓流出的话语,她的泪水也扑扑簌簌流下……
老大未替她去擦拭流泪,只是一任它流出,因为老大在那一刻,在内心感叹着关爷“多么好的男人!”……他们沉静了许久,后来他为了让娃噜嫂开心,老大对她说,
“娃噜嫂,我最近做了件大事,你愿意听吗?”
娃噜嫂使劲点了点头。接下来老大把在永陵镇二中摔跤的事,绘声绘色地讲给娃噜嫂听。老大本以为娃噜嫂一定会为自己的“壮举”而喝彩,然而他却发现,娃噜嫂边听边拧起眉头。于是老大不得不打住话语,伸手去为她抹去挂在眼角残余的泪珠,知趣地说,

娃噜嫂 第二部分(42)

“好啦!咱不讲这些了,行吗!”
这时娃噜嫂微微舒出一口气,忧心忡忡地说,
“他叔,我不是不愿意听你说话。我是在想你不该去逞那个能,因为现在的知青,作得可太厉害啦。据大夫讲,这里每天都有知青被砍伤的,被打残的;还有当地人被他们打坏的,打死的也有啊!听说昨天晚上一个叫孟三的抚顺知青,被人砍了七刀,据说缝了一百多针。多吓人呀!面对这些无家可归的亡命徒,现在公社、大队、小队的领导乃至社员们都惹他们不起,事事都让着躲着他们。他叔,我们是有家有口的,和他们斗不起呀,听嫂子话哦,今后千万别和他们来往,好吗?”
“好!我听你的。”
听罢娃噜嫂一番话,老大甚觉有道理,知道自己和那帮家伙搅和太深,属实没啥好处。可话又说回来,邓恒那帮哥们对自己那么好,不去那还叫啥哥们义气,人不能光为自己活着……
那天晚上,他和娃噜嫂唠了许多许多。后来老大趴到娃噜嫂的床边睡着了。夜里醒来时,老大发现娃噜嫂将被子拉过一大半,盖在自己身上……
娃噜嫂出院了,是老大和娃噜哥还有高高三人,用带车子把她拉回家的。
出院后的一段时间里,娃噜嫂就像被气吹过一般,一天天丰腴起来。人也一改往日那柔弱而又忧郁的情态,身体无处不洋溢着女性荷尔蒙,少妇的妩媚与韵致在她身上渐渐显露出来。看过鲜鲜亮亮性感十足的娃噜嫂,老大在想,娃噜嫂原来的瘦弱一定是与胃病有关,现在把她有病的地方去掉,人也能吃了,自然就会胖起来。
秋收的一天,老大在山下地里割苞米。中午社员们都回家去吃饭,老大和高高没走。等社员们陆续离去,老大拖高高直接去了娃噜嫂家。他和高高来到小草屋,瞧见娃噜嫂正在院子里喂鸡。娃噜嫂见到他俩拎着镰刀双双进院,高兴得将笸箩里的苞米一下子全倒进鸡栏子里,然后便热情地与老大和高高打招呼。
“来,来啦,高高!还没吃饭吧?”
面色绯红的娃噜嫂兴奋地冲高高说,好像老大不存在似的。
“娃噜哥呢?”
老大问。
“进山了!你俩没吃饭吧,想吃啥?”
这回娃噜嫂是瞅着老大和高高两人在发问。
“给我们做点过水面吧!有吗?”
听那口气,老大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样,吩咐着娃噜嫂。
“有!你俩进屋坐吧。”
说着娃噜嫂便进屋去生火。老大和高高没有进屋,站在院子里,一边品味娃噜嫂这个生机勃勃的小家,一边逗在院子里玩耍的嫚儿……不一会,娃噜嫂就把面条做好了,唤他俩进屋去吃。满满当当卧有鸡蛋的两大海碗过水面,置于木桌两侧。木桌中央摆的是一碗由蘑菇、辣椒、鸡蛋熬制成的卤和几个咸鸭蛋。站到木桌跟前,老大和高高互相瞅了瞅,又笑了一下,便分别端起碗呼呼呼风卷残云般往嘴里胡噜。顷刻间,一大海碗面条全然倒进肚里。
就在老大和高高撂下饭碗时,忽然从外面传来一阵呕吐的声音。一听声音老大便知是娃噜嫂在呕。听罢,老大的心猛地抽搐一下,猜想是不是娃噜嫂的胃病还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