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轨的麻烦-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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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酒吧,但我怎么都觉得这个酒吧……好象不太对劲?
我撞撞刘德威的手臂问:“你有没有觉得这酒吧里男人的比例比女人多?”
他啜入一口酒,和我拉远一点距离才慢慢地说:“因为这是GayBar。”
酒哽在喉间,我强忍下要喷出来的感觉,非常困难地把那口酒咽下去。因为段其昱的缘故,我现在对“gay”这个字眼非常敏感。
“你居然带我们来GayBar?!”
如果我的眼睛能喷火,刘德威已经成了正宗火猪!
我揪了他的衣领几乎叫起来:“你要找男朋友我没意见,但别把我也拉过来!”为什么一进酒吧就被好几个男人请喝酒……想到这里,我的脸就更黑了。
刘德威拼命打哈哈。
“哪有这回事!天地良心,这是朋友的朋友的朋友开的店,说要搞搞宣传,我想既然人家送了赠卷,也不好浪费,好歹给点面子嘛。”
“天地良心?哼,你要真有良心,我云字倒过来写!”我正要教训他这个出卖朋友的家伙,却一眼瞟到斜躺在沙发上的董颢剀有“贞操危机”,我只好放过刘德威,先救那个八卦男。
“喂,你想对我的朋友干什么!”我把那个对八卦男动手动脚的家伙从沙发上揪起来。
我发现我犯了一个大错误……有点心惊……那个家伙个头比我高比我壮,我在他面前只到他胸口那么高。
这不是个好现象。
我抬头看他,那双绿金色的眼睛俯视我。
“我喜欢你!”他突然这么说,还一把抱上我,再加一句把我的自尊心打击到底的话:“哇,腰细到我一只手就握住了。”
跟过来的刘德威非但不帮忙,还非常不合作地狂笑起来。
“天啊,人家多热情,我最爱的云朵啊,你今晚有着落了。哈哈,笑死我了……”
“那你就去死吧!”我恼怒地在他小腿上踢了一脚。可恶的家伙,竟然落井下石!
我累积了几天的不爽情绪爆发了!
“混帐,放开我!”我对那名死抱着我不肯松手的巨人叫骂:“再不松手,后果自负!”
那个笨蛋竟然还一脸惊奇地对我说:“我喜欢嘴利的小猫,你是日本人吗?”
“中国人!”我在他脚上用尽全力狠狠地踩下去再扭几下,他马上弯腰抱脚,我乘机在他肩膀的位置下了一肘,等他身体向下坠时又补了一个膝盖在他的胃上,动作迅速准确,巨人成功倒地!
心情大好。
“走了啦,笨蛋!”我拉起已经醉到不知自己姓名什么的八卦男,半拖他出去。
刘德威当然不会傻得继续留在酒吧里等人算帐,也迅速的撤离犯罪现场。
真是个莫名其妙的夜晚。
等刘德威笑嘻嘻地开车送我们回家时已经是午夜了。我带着倦怠和他们道别,穿过马路回家,从楼下就发现我家的灯还亮着。
这小鬼,这么晚了还不睡觉?
我打开门,看见段其昱斜靠在沙发上,眼睛紧闭着,隐约能看见眼珠在眼皮底下微微转动,黑色的睫毛又密又长,瘦长而骨架明显的身躯看起来是那么脆弱,仿佛只要轻轻一碰,他就会散开、碎裂。
我无力地叹气。
走到沙发前,正想抱他到床上去时,他却醒了。
“喂,我有事情要跟你说。”他打着呵欠,一脸困意。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现在去睡觉。”
“不行,现在要说。”
他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指,我就知道他要说的一定不是什么好消息。这是我最近发现的,当他烦恼时,很容易发呆走神,当他要说的事情和他自己有关时,他就会这样低头看着自己的脚或手,低声迅速的一口气说完。
“我表哥是不是现在都没有把钱给你?”
“嗯。”我觉得没有必要骗他。
“其实你根本不用去指望那笔钱了,我家那两个打离婚官司,根本不会舍得花一毛钱在我身上,他们不给段晴天钱,他当然也没钱给你。不过你别担心,我今天刚刚找到一份兼职,等我领到钱,我会给你房租和这些天花掉的钱。还有,可不可以让我住到明年,等我一满十八岁就可以正式工作,也可以租房子,绝对不会继续打扰你的。拜托!”
原来我找段晴天的电话被他留意了。不过……这个小子简直是在辱没我的良知!
我非常不满意地盘手在胸前,正式端出大人的威严来和他“交谈”:“请你不要随意天马行空地乱想好不好?”如果现在不讲清楚,到时来个什么离家出走少年惨死街头的新闻,我可不负责。
“我还没有穷到要一个高中生来封我交房租。而且你吃那么一咪咪的东西,根本花不了多少钱,至于你的兼职,你愿意去做我也不会拦你,钱你就自己留着吧。我这个地方,你愿意住到什么时候都行。”
段其昱多半没有想到我会这样回答吧?
我戏谑的说:“我也知道自己是个大好人,所以你不必用泪光闪动的眼睛看着我。现在,可以睡觉了吗?”
他低下头,楞楞的半天没说话。
我弯下身来,摸乱他的头发,轻声说:“别想太多了,你还很小,不必勉强自己做一个大人。放下你的围墙,接受一点我的爱心好吧。”
我大概能明白他那种仿徨无助的心情,父母离异又掺加了这种莫名奇妙的事情,有亲戚跟没亲戚似的,九转八折最后还被送到陌生人家里……
看着那颗泪珠滑落在他的手背上,我真的很想把段晴天那个混帐揪出来痛揍!他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就算做错了事,怎么能就这样随随便便的舍弃他?
我那一刻已分不清是酒精作怪还是同情心真的在泛滥,我忽然把他紧紧地抱在怀,希望能给他一个停泊的港湾,希望能让那抖动的双肩能在我怀中平静。
“我来爱你,好吗?”不经大脑蹦出来的话。
他哆嗦地抬起头,惊讶期望混合着其他感情的眼睛,在泪水的冲击下是那么纯净透明。
心里某个角落被重击了一下。
他说:“我会做一个很乖很乖的好孩子。”
不,不需要,你只要做你就好了。
我记得我好像是这样回答的………如果我没有醉倒的话。
***
等我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脑袋里有五十头牛在跳舞,严重的宿醉。
老天,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喝那些有奇怪名字的鸡尾酒了!
我懵懵懂懂地下床,到浴室梳洗时才发现自己身上已经被换上干净的睡衣。奇怪,我明明记得我是醉到在沙发旁……昨晚的片段一点一点地接上来……呃,段其昱呢?
顾不得牙刷还在嘴里,我四处张望,奇怪,那小子怎么不在了?
该不会真的要去装大人,跑掉了吧?
可他的黑色背囊还在,睡衣也在。难道是出去买东西了吗?
我又惊又疑地担心起来,摸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他会去哪里。算了,如果他二十四小时后还没有出现,我就去登寻人启示。
浑浑噩噩地熬到五点多,我连一笔都没画出来,桌上的白纸依旧是雪白的。
奇怪,我连创作欲都没有了。
段其昱,你要是再不出现,等我找到你时就准备好被剁的觉悟吧!
正在脑海里诅咒着,门“喀啦”地打开了。我马上转身看——
“嗨,我回来了。”他笑着说,身上穿着麦当劳的制服,手上提着一个纸袋。
我从来没有觉得一个人的笑容可以是这么爽朗,像是一道柔和的阳光,明亮却不耀眼,让人感觉到温暖和幸福。
我也笑了。
之后那女人很久都没有出现在我家楼下,当我认为已经恢复正常时,段其昱又扔了一个麻烦给我。
“我没有收到开学通知。”
“也许是寄错地址或是发回你以前住的地方了吧?”我一边用计算器换算比例,一边继续在图纸上标明距离。
这些图纸不能有一点差错,毕竟这次的客户是一个非常有钱又交游广阔的家伙,只要他满意,以后我们的设计室就会有大把生意。
“我打电话去学校问过了,他们说我被退学了。”他闷闷地说出来。
我愣了一下。“退学?为什么?”
不慎地又再次把烟灰落了些许在雪白的图纸上。内心哀悼一声,下次要记住画图时不能吸烟。这个坏毛病不知害了我重画多少次设计图,居然还没有悔改的意思。
“……道德问题。”
呃?我像录音机一样回放这四个字:“道德问题?什么道德问题?”
“……”
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终于让我想起来了,是他和那老师的事吧?
“不会吧,就这样也要退学?”唉……我无力的说:“那你有别的学校可以转过去吗?”
“……我可以读这附近的学校,不过需要家长同意才行。”
他为难地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不知在想什么,许久才听见他微弱的声音说:“我不敢打电话回家……他们不会接的。”
什么嘛!我有些烦闷,我皱眉抬起他低垂的脸,说:“这种事情,你父母怎么可能不管?你不打个电话怎么知道他们一定不会接?而且事情过了这么久,就是有什么火气都该消了。毕竟他们是你亲生父母,不是路上的甲乙丙丁。”越说无名火越大,我挠挠头,站起来就向电话那边走去。“你不打,我打。号码是多少?”
段其昱吞吞吐吐说了号码出来,我拨过去,没响两声就听见一个有些疲倦的女人声音说:“喂?”
“请问这是段家吗?”
“……对不起,我们对推销没有兴趣。”
“等等,请别挂电话,我不是推销……”
我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那女人就挂了电话。对着发出“嘟嘟”声的电话筒,我再继续拨了一次。可惜只要我一开口说话,那女人就挂电话!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电话筒,这下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段其昱一脸“我早就告诉你”的样子更让我火大。我放下电话,拉了他的手就往外走。
“去哪里?”他不解的问。
“到你家去!”真是太可恶了!我今天一定要和他家人说清楚!
“不要!”他挣扎着甩开我的手,站在角落后死活不肯过来。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看他似乎很讨厌的样子,我只好尽量表现出一点耐心的样子说:“其昱,你总不能永远逃避。有些事情,要说清楚的还是得说。不论你离家的时候和你父母发生了什么磨擦,但你总是这样不肯和他们主动沟通,你永远不会知道他们是不是已经谅解你了,或许他们正在焦急地四处找你……”
段其昱拚命摇头,懦弱的样子只会让我更加生气。我拉了他的手臂就往外走,也不管他愿不愿意,反正这事情迟早要说清楚,我又不是他的法定监护人,就是做保母也是有个限度,总不见得要我赡养他到成年吧?
我把他塞进我那辆老爷车,一路上他默不作声,我知道他在闹别扭,可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和他沟通。
我们就像是两个世界里的人,他把自己封锁在一个小天地里,无论我如何努力,即使是表面上他似乎已经开朗了,实际上,他的内心依旧在黑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