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气郎君-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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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是他决定要的女人,他都会纳入他的保护之下,任谁也欺侮不得,所以目前他唯一要做的就是把她留下来。
他知道她的弱点就是太过於富有同情心,所以他决定要好好的利用这点,他看得出来她对他也是有感觉的,而他也打算要以此攻占她的心,让她点头答应留下来照顾他。
「为什么是我?」
她无力拒绝,只能反问他为何如此需要她的照顾?难道他是因为传闻的关系吗?如果是这样,那她……心底为何会有一种失望的感觉?
「因为……只有你……咳……可以帮我……咳……」
听到他这么说,她马上反驳道:「那个传闻是骗人的,我根本就没有可以让人复元和延长寿命的本事,我……」
一只修长白皙却又冰冷的手覆在她的嘴上,不让她继续往下说。
待他一阵轻咳後,他才轻轻的道:「我……不只希望你能照顾我,我……还想请你帮我个忙。」
「帮忙?」她不懂,当不当他的看护,和帮不帮忙又有什么关系?
「唉……说来话长……你……你有没有兴趣听?」他故意眨著一双状似无助又脆弱的眼睛期待的看著她,让她无法拒绝也不想拒绝,因为她也很想知道他的事情,不论是什么事,只要他想告诉她的她都有兴趣知道,在与他短短相识的时间!她竟对他产生了难以言喻的关心之情。
「你说。」
「其实我……咳……我并没有一定要有人来照顾我……反正……反正像我这副鬼样子,每个人看到我不是害怕就是嫌弃……咳……照顾我对他们而言只是一件麻烦的事……」他的声音变得自怜与黯然,极尽能事的贬低自己,只为了能让她心软,让她留下来陪伴他。
和她相处得愈久,他就愈想要和她在一起,根据他对她的观察得知,她确实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奸女孩,所以只要善加利用这一点,持续摆出弱者的姿态,她一定会留下来的。
果然,听他这么一说,乔书琪的同情心就无法克制的泛滥起来,她天性的善良,让她无法对他的情况冷眼旁观,她随即激愤的说道:「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你?你是个人,当然也有感受哪,他们竟然敢这样欺负你!」
「唉!其实我也不怪他们……咳……像我这样子……有谁敢和我,和我在一起,难道……你不知道……有关我的传闻吗?」他更卖力的演出,只希望博得她的同情,虽然他并不希望她因为同情他才留下来,可是现下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能让她留下来,其他的都无所谓。
一旦她愿意留下来,他就有把握可以让她对他动心。他一向对於别人的同情不屑一顾,但唯有她是特别的。
他也想知道她是否听过有关於他的传闻,这个传闻对他的影响可不小,不知道她会不会因为这样而害怕退却?可是不管她会不会,他都一定要留下她。
乔书琪因为他的提醒而瞪大了眼睛,「你!」
她大喊一声,让他感到奇怪,「怎么?你怕了?」
「我怕什么?我只是一时没想到那个传闻,所以才会惊叫出声,可不是什么怕不怕的。」
「这么说来,你也听过那个传闻罗?」
他的话却引来她怪异的举动,只见她突然站到他面前,一双眼睛灵活的在他身上转来转去,仔细的打量著他。
吕任翔也不说话,就任由她打量,反正他相信她打量完之後,自会解释她现在的举动,果然没多久,他就听到她开口说话了。
「嗯——看你这个样子,我实在看不出来你有什么可怕的影响力?而且居然还可以克死你家族里的上下百余人口?那个传闻一定是假的,对不对?」
望进她慧黠的眼神里,他不回答她的问题,反问她说:「有人传闻只要是接近我的人,都莫名其妙的得病,这你是信或不信?」
「我才不信咧!」
她嗤之以鼻,摇摇头道:「如果真是那样,那我照顾的病人都能够神奇的复元这件事,不也是真的了?」
原来她不相信!他愣愣地看著她好一会儿,然後才幽幽地说:「如果……这些传闻都是真的呢?」
「好呀,如果要我相信,那你就让我得病啊!若是如此,我当然就信啦!」她那副不在乎的模样,根本就是摆明了不信。
「我不会对你这么做。」
他的回答让乔书琪一愣,不管他到底有没有力量能让人莫名的得病,他用著这么认真的语气向她保证,真的令她觉得感动,好似他给她的是一种承诺。
对於自己会有这种念头,她也忍不住感到好笑。为了转移这种让她心慌意乱的思绪,她连忙将话题绕回原先的讨论上,「你刚才不是说需要我的帮助?但我们说了那么久,你还没告诉我究竟要我帮你什么忙?」
她不认为发生在他身上的传闻,有什么好值得他们讨论的,她根本就不相信那些,就像她也不想去理会人们自行加诸在她身上的种种传闻,因为那只会给她带来困扰。
就算她知道有些异於常人的现象会发生在她身上,她也只是将它当成是巧合,而且她绝不会在任何人面前承认这点,她只知道自己会成为一个护士,不过是顺应天命罢了。
他看得出来她似乎有事瞒著他,尤其是在他们谈论到传闻这件事时,她的眼神就由原本的清亮转为黯然,彷若蒙上一层薄雾般,让人完全看不出她的思绪……这么说来,她瞒著他的事应该和她身上的传闻有关罗?
看来,有些事情也不是由调查报告就可以查得出来的。
「这些当然都有关系。」他伸出手来抚上她的脸颊,轻咳的说道:「既然……吕家的事情你都听过了,那你一定也知道吕家现在只剩下我这个继承人罗?」
「凭你们吕家在医界的地位,加上报章媒体的大肆渲染,要想不知道也很难。」她有些嘲讽的说。
在香港特区,甚至是整个亚洲地区的医界世家,就属吕氏最引人注目,而有关他们的种种报导,当然就是不可或缺的。
尤其是从吕任翔出生开始,他们吕家就像遭逢了一次浩劫般,家族成员几乎全都身染重疾,更诡异的是,除了吕任翔这一家之外,其他人居然全都病死了。一个如此庞大的家族,竟那么离奇的几乎死绝,自然会引起多方的注意与讨论。
他们吕家所有具备继承家产与总会长资格的人现在就只剩下吕任翔他们一家,而当时的总会长也就是吕任翔的父亲也因中风而卧病在床,所以独独只有吕任翔一人能继承整个吕氏的事业。
有传闻说吕任翔出生时所带来的煞气太重,才会克死了那么多的吕家人,可是这个说法却又无法解释为何最亲近吕任翔的家人却只是染病但却仍然健在,所以也有人传闻,这应该是吕任翔一家的阴谋,他们藉此害死其他的继承者,然後再全家伪装成生病的样子,如此不但能避免嫌疑与闲言流语,还能独占所有吕氏的家产与光环。
各种版本的传言都有,只是每一个都对吕任翔不利,外界都认为反正他们是医生,就算要用药害人,让人慢慢的死去也并非不可能,所以就算没有确切的证据,有部分的人仍将吕家近年来发生的离奇现象,当成是家族内斗所导致的。
「那……咳……你相信那些传闻吗?」
「我不知道,何不由你来告诉我答案呢?」
「呵呵呵——你很聪明!」
「谢谢,这个优点我自己很清楚。」她拨开他的手,不喜欢他轻抚她脸颊时所带给她的眷恋感受。
「那些传闻——有些可能是真的,咳咳……有些嘛……也可能是假的。」他不在意地反手将自己的长发拨到身後去,而他那洒脱的动作,让乔书琪的心不觉一动。
但听闻他的话,她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我不接受模棱两可的答案,如果你真不想让人知道的话,那就不要拜托我帮助,我最讨厌别人不信任我。」
「喔?」看来她也并非如她外表那么的温柔婉约嘛,他带笑的看著她, 「那你可有什么表现能让人家信任你吗?」
「没有。是你自己要我帮忙,却又摆出这种不信任的态度,那真的让我很不舒服。更何况,今天是你主动来找我,又不是我哀求你让我帮忙,信任是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尊重,如果你连这点都无法做到,那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以什么心态开口要我帮忙?」
她的长篇大论并没有让吕任翔不耐,他反而笑吟吟的望著她激动的表情,觉得她这个样子真是迷人极了。而且在他决定要让她待在他身边时,他就已将所有的信任全都赌在她身上了。
「听你这么说,就表示要答应留下来照顾我了。」
「嗄?」怎么她才发表完她的意见,他就自行替她作结论了?她什么时候说要留下来了啊?
「怎么?你不是说,人与人之间必须要彼此信任?这不就代表你愿意和我做朋友,既然你是我的朋友,那你是不是就该看在我们朋友的份上,帮帮我的忙,留下来照顾我呢?」
这下子她连反驳的能力都丧失了,只是搞不懂,他们刚才不是还在聊著信任的话题,怎么他就有办法把它绕到这里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觉得有一种被人牵著走的感觉?
他看起来明明就是一副体弱多病又无害的模样,怎么她就是觉得他好像并没有她之前所想像的那么柔弱呢?她怀疑的打量著他,他却反而对她露出温和微笑,还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一定是她的感觉出了差错,这么一个弱不禁风、还常常咳得就像要去掉半条命的男子,怎么可能会要什么心机呢?
「如果你能够让我知道我究竟能帮你什么,我或许还能点头答应留下来。」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是个大好人……咳……」他有些激动的对她轻喊著。
他咳得脸色涨红、一副难受的模样,让乔书琪忍不住对他轻斥道:「好啦,我又还没真的答应,你那么激动做什么?」
她的关心掩藏在她的斥喝之中,但敏锐的吕任翔仍然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按捺住心底的笑意,他故作可怜的模样。
「我连开心的资格都没有……咳……一个情绪波动就咳成这副模样,你一定被我烦死了,对吧?」
她轻轻的拍著他的背,对他自艾自怜的模样感到怜惜,她轻声细语的安慰他:「不要这么说,没人会这么想的。」
「我知道你是因为善良才会这么说,像有些人就不是这么回事了,咳……看我这病弱的样子,就妄想侵占我们吕家的产业……咳……」
「你是说有人想要侵占你们的产业?」
他的话让她惊讶极了,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听到这个。
「这怎么可能?现在吕氏所有的产业都是你的名字,也都是你在管理,又怎么可能会有人想要侵占呢?」
「表面上是这样没错,但实际上……咳……却有人暗中搞鬼,欺负我病弱想取我而代之,书琪……」他伸手拉住她的手,并与之交握,「你不会坐视不管的,对不对?」
这关她什么事?瞪著他那张温和而无害的漂亮脸孔,她不禁觉得荒谬极了,她的生活明明就是很单纯平凡的,怎么会因为这个男人的突然出现,让她的日子在一夕之间全都变了?
而且她有什么能耐可以帮助他呀?像他所说的这种情况,根本就不是她能帮得上忙的;虽然她的理智告诉她,她应该转头就走,但是,看著他那绝望无助又脆弱的眼神,她竟狠不下心来拒绝他。
怎么会这样?就算她是个护士、纵然她有再多的同情心,她也绝不会让自己陷入这堆乱七八糟的情况,吏何况她的直觉告诉她,只要一卷入这男人的生活里,她就休想要有安宁的日子可过了。
她最不想要的就是这种暧昧不清的气氛,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