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濒死的小姐谈一场恋爱-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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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凌乱不堪，一点不像女孩子的闺房，曼清放下行李就开始收拾起来，惊讶地说：“媛媛，你这里怎么这么乱？”
秦媛媛坐在椅子上看着曼清忙里忙外的，她抽着烟说道：“我一个人住，懒得收拾，再说我每天忙都忙不过来。”
是的，秦媛媛的确很忙，她刚到家便接了几个电话，叮嘱了曼清一番就要出门。临走前秦媛媛花了大半个小时打扮，曼清好奇地看着，秦媛媛指着化妆台上那些瓶瓶罐罐，有些炫耀地说：“你别看就这么点东西，可贵着呢，这些要上万块呢。”曼清被秦媛媛的话吓得直吐舌头，她没想到这些不起眼的东西居然如此昂贵，同时她心里又格外地感动，这种感动源自秦媛媛对她的信任，如此放心地把她留在家里……
到上海的第二天上午，曼清早早地起了床，为秦媛媛做了顿早餐。曼清就是这么淳朴善良的女孩，她觉得自己亏欠秦媛媛太多，一定要为秦媛媛做点什么。
六十二、　那些伤痛的过去（2）
　　　　在曼清到上海的最初一个星期，秦媛媛一有空便会带着曼清去逛南京路，吃四川北路的飞龙生煎，看西郊公园的动物，感受外滩的风情……如果不是之后发生的事，曼清一定会把秦媛媛当成这个世上最善良的人，她也一定会认同母亲一直以来的教诲，觉得这个社会到处充满了真善美。
几天的游玩让曼清有些忘记自己来上海的目的，等到她意识过来，秦媛媛已经在她身上花了不少钱。曼清知道自己必须工作了，不然老家的那笔债和秦媛媛对她的情义将永远无法还清。那天她主动央求秦媛媛帮她找份工作，而这仿佛是秦媛媛意料之中的事，她毫不犹豫地把这事应承了下来，问曼清打算找什么样的工作，曼清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能做什么。媛媛姐，我不怕苦的，什么活都能干。”
秦媛媛又问：“那你有什么特长吗？”
“我，我会跳舞。”只有初中学历的曼清想不到自己有什么特长。如果真有的话，那也只有跳舞了，毕竟她的舞蹈是游客们都认同的，她对自己的舞蹈也有着极度的自信。
在找工作这件事情上，秦媛媛再度表现出极大的热情，只是每次回来都是一副沮丧的表情，她那满身劳累的样子甚至让曼清暗暗自责备。
“现在在上海要找工作真的挺难，连什么本科生、硕士生都在失业。你再说跳舞吧，这里毕竟是国际大都市，不是旅游景点，你跳的那种民族舞还真没人看。”
秦媛媛满是感慨的这番话让曼清更加慌了神，她没想到在上海找一份工作、拿一份工资和阿玲所说的有着如此大的区别，她赶忙问：“那，那我该怎么办？”
秦媛媛啧了下嘴，皱着眉头说“你也别担心，其实工作还是有的，像餐厅的服务员、大堂接待，但这些太苦了，而且工资也不高，一个月才一千多。曼清，姐姐看你长得这么漂亮，也不忍心让你去端盘子，再说就那种工资，你不吃不喝也得二十年才能把债还清呢。”
秦媛媛的这番话更让曼清有种失魂的感觉，她傻傻地坐在那，心乱如麻。
看着楞着那的曼清，秦媛媛欲言又止地说：“除非……”
秦媛媛的话让已经陷入绝望的曼清又看到了一丝希望，她忙追问秦媛媛，秦媛媛和颜悦色地说：“曼清，我真是把你当我亲妹妹了，你信吗？”
曼清点着头，因为在她心里早就把秦媛媛当成自己亲姐姐了。
“妹妹，你要真想赚钱，我建议你跟着我做。”
“媛媛姐，你是做什么的？要，要学吗？”
“姐姐还能害你吗？其实我的工作就是陪着有钱人聊天、吃饭、旅游。就像上次，我陪俱乐部的几个，整天玩不说，还赚了八千。像你这种身材容貌，是老天赐的，你什么都不用学。”
曼清没想到这世上会有这种好工作，心想难怪秦媛媛有大把的钱，原来是有这样一份好工作。她还嘀咕为什么秦媛媛不一早就把这种好工作介绍给她，秦媛媛的话刚说完，曼清便急着说：“这工作好，媛媛姐，我，我就做这工作。”
秦媛媛握着曼清的手，语重心长地交代：“你要决定了我晚上就带你去，但是你要记住一点，千万别对客人发脾气。有时候他们喝醉了可能和你说点胡话，也可能毛手毛脚的占你便宜，你可得忍住，你就把他们当成木头。我们拿的就是微笑服务的钱，这点能答应姐姐吗？”
应该说曼清之所以要求做这份工作，除了高薪利诱外，最大的原因是因为她对秦媛媛的信任，她知道不管出了什么事秦媛媛都会照顾她，所以她只是稍微思量了会就点头答应。曼清以前在老家做过临时导游，秦媛媛说的那种情况在她身上也曾发生过，但只要能早日把债还上，受点委屈也就认了。
下午秦媛媛就耐心地教起了曼清化妆，她说“女为悦己者容”，虽然你天生丽质，但是你还是得打扮一下，这样会让那些男人觉得你更加诱人。
正如秦媛媛所说，曼清骨子里的清纯与面容上那几抹彩妆让曼清成为一个让任何男人都心动的尤物，而这正是秦媛媛想要的结果，因为此时的曼清在她眼里俨然是颗摇钱树。看着看着秦媛媛竟笑了——三年前秦媛媛和几个同乡姐妹来到上海，实在找不到工作就进了夜总会做小姐。后来客人多了，在客人的怂恿下自己出来做，生意出奇的好，正愁忙不过来的时候让她遇到了曼清。秦媛媛先了解了曼清的身世来历，她也是过来人，知道对于一个刚出深山的女孩应该怎样劝导她走上小姐这条路。她先耐心地和曼清交心相处，无微不至地照顾曼清，然后热心地帮忙找工作。当然所谓的“工作难找”只是她嘴上这么一说，因为她压根就没真找过，等曼清绝望的时候再提出这份诱人的工作，秦媛媛知道此时的曼清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晚上秦媛媛带着曼清去了一家比较高档的饭店。今天晚上她约了三个场子，都是些陪吃饭、唱歌的，这也正合她心意，她的这颗摇钱树还得培育着，她得让曼清先在这个圈子里出名，然后待价而沽。
当秦媛媛带着曼清走进饭店包厢的那一刻，里面原本几个正胡勘的人都停了嘴，看着艳光四射的曼清，楞着半天才站起身来招呼她们。秦媛媛早已习惯了这些男人的嘴脸，笑着和他们打招呼，看着他们眼睛贪婪地盯着曼清，秦媛媛介绍说：“这是我小姐妹曼清，她刚来上海，以后还请各位老总多照顾啊。”
曼清腼腆地笑了笑，其中一个男的热情地给曼清让坐，她低着头脸红着说了声谢谢，扭捏地坐在那。宴会上他们轮流向曼清敬酒，要不是秦媛媛一再表示这女孩刚来上海，还没学会喝酒，希望各位老总惜香怜玉，曼清当场就被灌醉了。
临走的时候曼清看着一人塞了叠钱给秦媛媛，其中还有个搭讪地问曼清的联系方式，知道曼清还没手机，他忙说赶明给曼清买一个。
六十三、　那些伤痛的过去（3）
　　　　这是曼清出生以来最长见识的一个夜晚，她跟着秦媛媛第一次进了酒吧、夜总会，她微微抿嘴喝酒的表情、清亮甜美的歌喉引来客人的阵阵掌声，大概因为她出尘脱凡的气质，这些客人中竟没有人对曼清有过分的言行。秦媛媛当然知道这些衣冠楚楚的男人并非是没对曼清起色心，只是他们总在外人面前伪装君子，而在曼清眼里这些男人都挺和蔼好善的，这一晚的经历也让她更坦然地接受这份工作。
回到家后，感到有些疲倦的曼清一头倒在床上，回味着晚上的这些情景，秦媛媛递给曼清一根烟：“这个你也学着，大城市里的女孩很多都抽的，这叫时尚。”
曼清接过烟，好奇地放在鼻子上嗅了嗅，秦媛媛笑着帮她点上，然后从包里拿出一叠钱递给曼清：“给，这一千块是你的。”曼清抽了口烟，正呛得直咳嗽，忙不迭地推开秦媛媛的手说：“媛媛姐，这钱不能要，来上海以后你一直照顾我，这些钱你留着吧。”
“照顾你是应该的，你是我妹妹嘛。这钱你一定得拿着，姐姐不缺这钱。”秦媛媛硬把钱塞给了曼清。她当然不计较这点钱，今晚三批客人看到曼清后出手都很大方，算算得有六千出头，这比平常多出两倍。一想到以后财源滚滚，秦媛媛压抑着内心的喜悦，对曼清说明天带她去买点衣服，并对曼清今晚的表现做了个经验总结，说以后你要尽量放开一些，这样才能和那些客人相处得更好，做这行重要的是培养熟客。
在那段日子，秦媛媛和曼清每天都以这样的方式生活着——上午睡觉，下午起床安排活动、打扮，晚上进出高档消费场所应酬，和不同的男人打交道，回到家秦媛媛总会教曼清一些和客人周旋的技巧。可以想象，当我在校园里抱怨学习苦闷的时候，曼清却是以这种畸形的生活方式在上海这个国际大都市里成长着。
这几个月的时间曼清的名气在圈子里传开了，而秦媛媛通过曼清不仅赚了不少钱，还收了不少的礼物。为了更好的控制住曼清，她特别留意曼清的开支，只要曼清积攒了钱，秦媛媛便会想方设法怂恿曼清去购物，什么包啊、化妆品啊都选香奈儿的，说这样才能显示自己的身份。曼清也弄不清自己到底有什么身份可言，只知道秦媛媛让她买就不会有错，所以尽管有着不错的收入，可曼清并没有存到多少钱，到了上海三个月才往家里寄了一万元，这让她有些心急如焚。
看着曼清一脸的愁闷，秦媛媛试探地问曼清：“怎么了？是不是还觉得赚钱慢啊？”曼清无奈地苦笑着，秦媛媛故作神秘地问：“你还记得上次送你手机的那个人吗？就是那个刘总！”曼清点了点头，却不知秦媛媛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提到他。曼清当然不知道，其实自从上次接触后，他一直想包养曼清几天，可秦媛媛一直用种种借口推托不行。前几天秦媛媛见时机到了，在圈子里开出了一星期十万的天价，他收到风声第一时间就给秦媛媛打了电话，把这事定了。他要带着曼清去马来西亚旅游，好好享受这个美女的第一次。
“这个刘总啊，他是一家酒店的老总。自从上次见了你以后就一直惦记着你，我看得出他是真心喜欢你的。这不，他说过两天要带我们去马来西亚旅游，你还没看过大海吧？那里的风景可美了，可我正巧要陪人去香港，所以这次就你一个人陪他去。”说着转身从包里掏出一叠钱：“这是两万，人家都把钱给付了，你看你愿意去吗？你要不愿意我就把钱退给他，你要愿意，这钱你就收着。”
秦媛媛的话技巧十足。她看出了曼清对钱的渴望，一步步地诱使曼清迈向金钱的深渊，自己却始终置身事外，并大度地将选择权留给了曼清。此时的曼清已经不再是那个不通俗事的女孩了，她知道秦媛媛所说的“他是喜欢你”是什么意思，她也知道这次的旅游意味着什么，她将要付出的不再是欢笑而是她的身体。她犹豫了很久，看着那叠伸手可及的人民币，最后长呼了口气，艰难地说：“我去。”
我可以理解曼清那一刻的犹豫。她想到了母亲的教诲，想到自己最宝贵的贞节，但是她回忆着这几个月的生活，每一处都充满着诱惑，而秦媛媛长期以来对她灌输的“金钱至上”“有钱就有爱”等等理论在那一刻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她所背负的债务以及内心的自责也让她决定孤注一掷——她决定出卖自己，过像秦媛媛那样的生活。
在曼清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