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追梦-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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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以后，我们都已经三一群五一伙的分散开了。秦静汀带着照像机，说是要给我好好照几张，所以我们一直在一起，还有另外一个同学。我们一边爬山，一边选择风景好的角度进行拍照。时间很快就中午了。我们的双脚走得特别累。于是，就找了一个树林的阴凉处，坐在石头上，拿出书包里带来的饮料和面包等食物。秦静汀还带了一只烧鸡。我们三个在那里愉快地野餐。吃过以后，我们就向林木丰茂的地方钻去。
时间过得很快，太阳一到头顶，就向西天奔去，这时到了返回的时间。
汽车沿来时的路返回了。爬了一天的山，身体有点累，但心情是十分愉快的。祖国的大好河山再加上劳动人民的勤劳努力，二者结合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美丽的图画。我们感到骄傲和自豪。从车窗外望出去，外面田野里的黄花开得正艳，把春天打扮的那么热烈，那么亮丽。
32、当售货员
由于我们学的专业是经济管理，所以实习的机会也比较多。按照上几届的惯例，基本上是从大二开始，每年都安排一次。现在，我们开始了第一次实习。这次实习是到市百货商场当售货员。学校给我们每个人买了公共汽车月票，我们从学校到商场十分方便。到了百货商场，经理和带队的老师一起商量着把我们按三个人一个小组分到商场各个柜组里去，碰巧我和秦静汀是一组。分组以后，我对秦静汀说：“这叫棒打鸳鸯不分离。”
她用手打了我一下说：“别臭美了你。”
这家商场是市里最大的商场，所以商场的的制度要求很严。主要有：在上班的时候，要按规定的姿式站着售货，不能坐着，站立不能东倒西歪，不能依靠柜台货架，不能看闲书，不能吃零食，不能和顾客吵架，等等。所以站立一天，我们都感到很累。
我们这个柜组，销售的主要是床上用品。这时正是春夏之交的季节，毛巾被卖得很好。柜台前的顾客总是满满的。我们的到来，的确可以帮他们很多忙，所以柜组的几个售货员对我们很欢迎。一连几天，我们把商品的款式、价格记得差不多了。但有一点我们一直都是提心吊胆的。就是在收款和找零钱的时候，一定要多加小心。因为每天中午人少的时候，柜组组长总是要对柜台、货架上的商品进行一次盘点，同时再对收款箱里的现金进行盘点，要求两者应当相符。如果有差错，就有可能说不清。因为有好几个人经手钱物，如果出了差错，很难分得清是谁的责任，也很难分得清是什么原因，究竟是收款找零无意弄错了，还是有人把钱悄悄地装入了腰包里。当然还有一点，就是商场里对每个柜组都规定了差错率，一旦超出规定的差错率，就要扣除售货员的奖金。我们可不愿发生那种情况。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发生了一次差错。
那天人特别多，忙得我们不亦乐乎。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来买毛巾被。秦静汀接待了她，等她买了东西拿到找零以后，匆匆忙忙地离开了柜台。凭我的直觉，感到哪里有点不对劲。我就对秦静汀说：“你看是不是找错了钱。”
她一拍脑袋，说：“坏了。”
说完，就急匆匆地出了柜台，去寻找刚才那个顾客。我一看的确有情况，也就跟了出去。商场里的人太多了。要找一个人哪里那么容易。我看秦静汀沿着楼梯上了二楼，我也跟着上去。上楼后不久，秦静汀就把那个人找到了。我想，真是太巧了。秦静汀一把抓住那个人的手腕子，说：“刚才我找错了钱。”
那顾客说：“不可能。”
秦静汀说：“怎么不可能，你给了我二十块，我应当找你三块，我把一张十块的当成了两块的，你还不承认。”
这时我也站在一旁，说：“大姐，你再看看。”
那妇女脸有点红，从钱包里拿出钱来，正好有一卷是一张十元的和一张一元的纸币。于是她把十元钱拿出来，我又重新给了她两元。那妇女转身走了。我俩兴高采烈地赶回去。
一进柜台，组长没好气地说：“你们干的好事。”
我说：“我们已经把钱追回来了。”
组长说：“我不是说的这个，你们连个招呼也不打，就跑了出去，这不，我光顾了接待那边的人了，你们俩拿给顾客展示的两条毛巾被，都让他们拿走了。这可是三十多块啊。这个月的奖金没戏了。”
这下我俩蔫了，说：“我们一时着急，就把这事忘了。”
丢失商品的事件发生以后，好在柜组没有向上反映，可我和秦静汀因此难过了好几天。有一天，秦静汀拿出三十五元钱，对组长说：“那天都是我的原因，丢了东西，我现在赔你们吧。”
组长说：“三十多块这可是你父母将近一个人的工资。你们自己又没收入，况且你们白给我们干活，那能还往里贴钱，这事我们会处理。你们别管了。”
秦静汀坚持要赔，而他们坚持不要，后来终于没有赔成。我想，秦静汀总是宁肯自己吃亏，也不想让别人吃亏。小时候的性格一点也没变，现在，这样的女孩子太少了。
实习结束以后，我们就到了放暑假的时候了。秦静汀说：“不行我也和你回家，我真想再看看小的时候住过的那个村子。”
我说：“你回去住哪里呀，你们老家又没有什么人了，而且我回去要参加劳动的。你也知道，家里现在分了地，特别缺少劳动力。你能下地干活吗。”
她说：“怎么不能，小的时候，不是经常下地吗。”
我笑了：“那也叫下地，现在可不干那些活了。锄地、喷药，捉虫，恐怕你一样也干不了。不过回去玩两天倒还行，然后你再回来。”
33、旋涡
就这样，我和秦静汀一放暑假就回到了家乡。秦静汀从离开这个村子到现在，已经整十年了。走的时候八岁，现在十八岁。回去以后，她暂时和我妹妹住在一起。第二天，她特地到她们家原来住的那个小院看了看。现在，那所小院已经并入了邻居家的大院子里，那时她母亲住的西屋以及她和妹妹住的东屋，都已经拆掉了。总的来说，那里没有了一点原来的痕迹。从那家出来，她显得十分不高兴。说：“看他们把我们家搞成了什么样子。”
我说：“现在哪里还是你们家，况且那又不是什么革命遗迹，需要保留下来进行革命传统教育。”
她的眼圈有点红，生气地说：“你这人怎么变得这么刻薄。”
我赶忙陪着笑脸说：“这是开玩笑。”
然后，她又逐家拜访了本队的乡亲，人们对她的到来表示了极大的欢迎，都说：“汀汀回来了，你们走的时间可是不短了，你妈妈好吗？这一去也不回来看看。”
两天以后，我把她送上了公共汽车。然后倒车，就可以乘火车返回省城。临走前她说：“我帮你们干几天活吧。”
我母亲说：“现在天太热了，你哪里受得了这罪。这太阳能把你晒掉一层皮，再说，现在活也不多。”
于是她决定回去了。
送走秦静汀后，我每天都到田野里劳动。能替父母分担一点劳累，我觉得很高兴。那时我的主要劳动集中在棉田里。种棉花真是麻烦，从出土以后，就要不停地整枝打叉，还要隔不几天就喷洒一次农药，用来防治棉蚜、红蜘蛛和棉铃虫等害虫。光是整枝打叉，每棵棉花就要摸上无数遍。所以整天在长在棉田里。
有一天，我在棉田里遇见了贾桂芳，她现在也在假期中，而且也总是到田间劳动，所以我们还没有见过面。这次见到她，穿着一件白衬衣，站在田田的棉花叶子中间，如同一枝出水的芙蓉。
桂芳看见我，就说：“金柱，听说你领回来了个城里的媳妇。”
我说：“你别瞎说了。我们是一个队里的，人家是回家来看看。”
她说：“十年了也没想到回来看看，你这一去就要回来看看，这不是司马昭之心吗？”
我说：“真的，桂芳，你别误会，我们真的只是同学关系。”
她笑了，说：“有句话叫越描越黑，你没有听说过吧？再说，我怎么会误会呢？”
我说：“我说不过你，我认输。”然后又说：“你也不想想我们可是老同学了。”
她说：“老同学又如何，老的总不如新的好。”
我说：“你得看是什么东西，美酒就是越陈越香。”
她说：“去你的吧，要这样就不会有喜新厌旧这个词了。”
我说：“怎么这么长时间不见面，一见面就抬扛呢。”
她说：“你以为我愿和你抬扛。”
我觉得，这样的谈话真是没趣。以后的几次见面，她也总是那样话里有话，不依不饶的样子。
这个假期也就在这种疙疙瘩瘩中度过着。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是想，不知桂芳这是怎么了，我无法进行表白。在我的内心世界里，她总是占据着第一的位置，并相信这个位置会被她占据一生，这是一种刻骨铭心的感情，这种感情在上初中时产生以后，一直也没有动摇过，反而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强烈。这种感情就象地下的熔岩，一旦爆发，就会把世界烧得变个模样。我知道，我们现在都在上学，这种感情必须小心珍藏，努力抑制。但是这种心情谁理解呢？
暑假过后，我们升入大三，课程也由基础课转移到了专业课上。随着，秋天也就悄悄的到来了，天气一天比一天凉。
吃过晚饭，我和同宿舍的一个同学去散步。学校就处在郊区，所以我们经常到田野里去。我们沿着窄窄的田间小路走着，正是晚秋的季节，草已经发黄，几乎要枯死了。路旁的杨柳树上的叶子，纷纷落下来，铺满了地面。秋风瑟瑟，传来远方火车汽笛声。晚秋的景象好不凄凉。在晚秋的日落时刻，太阳好象极不乐意似的缓缓地落入太行山里。天际留下稀蔬的、淡黄色的一缕霞光，下面便是太行山那黑魆魆的影子。
夕阳和秋色更增添了大自然的凄凉。路上行人不多，但都是急匆匆地赶路，谁也没有心思领略一下大自然的景色。这时天空一阵暗似一阵，依稀露出几点星星，困乏地眨着眼。
秋虫早已经被冻死了，大自然中已经没有了那种合谐的凑鸣曲，留下的只是一片冷清和静寂。
在这样的夜晚，我被这样的气氛所感染，心里想得很多。人生是短暂的，象大自然一样，春夏秋冬转瞬即逝。春天的鸟语花香没有了、夏天那繁茂的植物和燥人的蝉声没有了，大自然一片寂静，等待着严冬把它紧紧地包围起来，准备着寒风把大地吹得白花花的一片。人生之中，春风秋露能有多少次呢？一个人无止境地奋斗，从春到秋，从年轻到老年，转眼之间也就过去了，在表面的热闹过后，不知道什么样的命运在等着我们。
我和桂芳的通信，也一直处于一种不太和谐的状态。个别时候她的来信有点过激。我不知道什么样的心情在折磨着我心爱的姑娘。我的心情十分沮丧。
在这一时期，我和牛云山的通信一直没有中断。他在一次次的来信中告诉我，他在第二年的部队高考中，仍然没有如愿考上军校。这使他有些心灰意冷。所以他主动要求到最艰苦的岗位上去。于是他就带领一部分士兵来到了远离兵营的地方，给部队上种菜。现在他已经升为班长，毕竟是重点学校的高中毕业生，素质就是不一样。就是在那个山沟子里，他们开始了一种不同于正规部队的田间生活。
后来，他来信中告诉我，家里给他介绍了一个对象，也是我们班的同学，她叫张小青。我知道，这是我当年的同桌，是个热心的女孩子。于是在回信中，十分赞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