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很想你-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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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点点头,听得很专心,似乎也颇有同感。
穆丰洹很高兴她如此能沟通,可见是个明事理的女孩,他天生不怕什么,就是怕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既然我们得到初步共识,昨晚的事就当做过眼云烟,我不跟你追究了。”吐都吐了,他没必要小家子气的吐回去吧?
秀长的眉扭成结,她颇感困扰看着他。“请问……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
穆丰洹紧握着拳,怒气冲冲杀到她面前,咬牙低问:“你当真全不记得了?”
晶亮的大眼朝他眨了眨,再度搔搔头。
他要掐死她!绝对要掐死她!穆丰洹激动地按住她两肩,用力摇着,藏在镜面下的黑瞳都快喷出火。他的Armani西装、Porsche911Carrera保险杆,还有他的自尊,全被她给毁得半点不剩!
“你是不是上天派给我这辈子最可怕的讨债鬼?”
她被晃得晕头转向,只见她突然脸色发白。“我……我……”
穆丰洹压根儿不去搭理她的话,仍死命摇她。“这是老天赐给一个好心人应有的恩泽吗?”
“我……我好想……好想要……”她开始觉得想空呕,浑身难受。“吐——”
话甫说完,穆丰洹抬高她的下巴,机警按住她的嘴,恶狠狠警告。“我管你这破弱的身子要吐到何年何月,但请你记好,这世上有个叫垃圾桶的东西,别把你的秽物净往别人身上倒!”
“呜……”她摇摇头,欲挣脱他大掌的压按。
“觉得我残忍吗?昨晚的你比我更残酷。”他这辈子绝对会对她印象深刻,远超过他交往的任何一个女人。“我并不介意押着你到厕所解决,如何?”
女孩推推他的肩,这男人离她太近,而且捂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救……”
穆丰洹再度压低身形,本想再告诫她一回,却闻到她身上与自己同款沐浴乳的香味,竟带点甜蜜浓郁的气息,意外的恍神了。
那味道清新得宛若果香般淡雅,又似乎带些蜜糖特有的甜美,似有若无地撩拨人心。
“你……”他浅咳,试图找回失去的话声。“想吐吗?”
她摇摇头,呜呜地叫了两声,以示响应。
“要我放手可以,你能保证这回不再吐在我身上?”
她点头如捣蒜,穆丰洹如人所愿撤下手,但仍蹲在她面前。
“我不是挺介意你吐烂我那套Armani西装,更不会在乎你害我撞烂那辆Porsche911Carrera的保险杆,但是若再有下一回,相信我,我真的会杀死你。所以,请不要怀疑我的话,好吗?”
见到他镜面闪过冷冽锐利的白光,她几乎是被迫点下头。穆丰洹愉悦地扯开笑,暂且饶她一马。
“很高兴我们又再度达成共识。”时候不早了,自个儿还有个早会要开,时间一拖恐怕又有人要气得跳脚了。“早餐想吃什么?我请客。”
拉开领带,穆丰洹一脸疲态地掏出自家钥匙,瞥见腕上的表,八点四十五分。
真是幸运,难得这么早到家。他忍不住自嘲,颇为无奈,暗想如此平淡且无聊的生活,究竟还要过几年才能有特别的转变?
打开大门,他还在心底得意今早总算跟那女人把话给说清楚了,他们彼此互不相干,两不相欠,只花了顿早餐钱,这交易简直太划算了。
踏进玄关,竟然听到陌生的轻软歌声,他抬头,瞥见一名穿著衬衫的女人,两条白晰的玉腿溜呀溜地晃在他眼前,穆丰洹怔了一下。“对……对不起!我走错间了。”
穆丰洹将门关上,退到屋外,懊悔自个儿的粗心大意。他抬头瞥了后头的楼层号码。没错啊,他家就是八号十一楼呀。
到底是走错,还是他看走眼?摘下眼镜,穆丰洹再度打开门,仍想不透家里何故出现个女人。
“嗨,你回来了呀?”嘴里咬颗苹果,她站在客厅和他打声招呼,蓬松的褐色鬈发在身后摆动,俨然像尊娃娃。
“你……怎么还在这里?”他忙从玄关踢掉皮鞋,半途还差点摔得狗吃屎。“我们不是都已经说好了吗?”
她咬着苹果,大惑不解。“什么说好的?我听不懂你的意思耶。”明明是他早餐吃到一半就急忙忙出门,若不是她提醒,连在餐桌上的手机都会忘了带。
“你说你想吃烧饼油条,所以我买回来了,咱们说好这顿早餐之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永不相见,你也点头答应了,为何现在又出现在这屋子里?”
她搔搔头,仍啃着苹果。
啃苹果的声响清脆得将他惹毛,穆丰洹气得一把夺走她手上的苹果。“别跟我装傻你真听不懂,重点是烧饼油条吃完后,你再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
“但是你说回去的地方……我记不太得了耶。”她傻笑,十分无辜的模样。
“你……开玩笑的吧?”自从捡回她后,穆丰洹压根不知后悔几遍了,直到现在,他简直懊恼到想宰人的地步。
她仍呵呵地笑着,笑得他肚里火气不断窜升到喉头,恨不得将手中苹果塞进她嘴里,藉以杀人灭口。
若不是她说得如此肯定,穆丰洹铁定当她在寻人开心。
“你叫什么名字?”他发誓,再也不要随便捡路旁的人——尤其是当对方没有任何证件时——那无疑是自找死路。
昨晚他死命从她身上翻找出任何能表明身分的证件,没想到这女人天兵得很,连张图书证也没有。当下他就觉得情况不太对,应该将她扔在饭店内,然而他就是狠不下心,万万没想到一时的妇人之仁,竟铸下大错。
她摇头,小脸漾着笑,一派天真。
“不记得了?!”他瞠大眼,不由得佩服自己头一回“捡东西”,就捡到个失忆没神经的傻女人!
瞧她先前迷迷糊糊的模样,他顿时是寡妇死儿子——没了指望。
她盯着那颗啃了一半的苹果,小嘴喃喃念着:“广天芸。”
“什么?”
她抬起头来浅浅一笑,面对他的误会,未加道破。“我的名字,好听吧?”
广天芸明晓得自己自私,也仍旧想厚着脸皮赖着他,眼下无人可依靠,她别无选择——而他似乎也不能。
说她懦弱也行,狡猾也好,如今有个人肯伸出手,她不想放弃任何一丝一毫的机会。倘若他真嫌恶她,也应该非坚持赶她走不可,但是他没有。她在心底真的很感激他。
那抹爽朗无半点掩饰的笑靥闯入穆丰洹心间,他登时怔了半晌,压根儿没察觉她的异样。直到她红着脸低下头,他才猛然回过神来,察觉到她偷瞄着自己手中那颗已咬了一半的苹果。
“还你。”他没啥好气,觉得自己恍惚得莫名其妙。
她头也没抬,拿到苹果就猛啃个不停,完全不在意那发黄的味道已不如原先的好风味,还是咬得只剩果蒂,仍依依不舍地捧在手心。
“你想留做纪念吗?”见她怪里怪气的模样,穆丰洹倒很自动地替她扔进垃圾桶内,将公文包塞进她怀里,自己转往玄关走去。
天芸摸不着头绪。“你还要出去?已经这么晚了。”
拿起钥匙,穆丰洹脚步未停。“你想吃什么?”他边套上鞋边问她。
看着正在穿鞋的他,天芸扁起嘴,突然觉得有种想哭的冲动。这家伙嘴巴虽坏,心地却出乎意料好的很。
“嗯?”回过身,见她眼底似乎蓄着泪意,穆丰洹感到困惑。“没……没那么难决定吧?”
被他见到自己的窘态,天芸打起精神笑着说:“面,我想吃面。”
“好,等我十五分钟。”
直到他出门后,广天芸抱着他的公文包坐在沙发上,俏脸堆满欢欣的笑容,比尊可爱的洋娃娃还要鲜活妩媚。
穆丰洹刚从浴室洗完澡出来,身着浴袍、脖上挂条毛巾,手里擦着湿发。
没想到这丫头真能耐饿,自从早上那份烧饼油条吃完,她似乎仅靠冰箱里的苹果果腹。直到他亲眼见她狼吞虎咽吃面的模样,才知道她真是饿坏了。
方才甫进门就见她抱着公文包傻傻盯着玄关,表情比被拋弃的流浪狗还可怜,好似怕他一去不复返似的。
回程怕面闷糊了,他还特别跑步回家,却意外见到那丫头独自伤感的模样。他不晓得如何安慰人,只草草将东西搁在桌上,倒杯水给她就回房冲澡。
没听到吃面的唏哩呼噜声,穆丰洹放轻脚步,见她趴睡在桌上,手里还拿着筷子,傻里傻气的样子真是好笑。
“嘿,小……”这看来不满二十的脸蛋,小姐都把她给叫老了。“丫头?”
她没反应,睡得极深沉,浓密的睫毛未有动静。
见到桌面有两碗分了一半的牛肉汤面和刀削面,以及半碟小菜,穆丰洹忍不住失笑,算这丫头还有点良心,不过他比较喜欢吃干面。
“傻丫头,饿了一天还不吃饱点,半夜饿醒别找我要东西吃。”嘴里虽然叨念着,穆丰洹仍很认命地将她给抱进房里,轻巧地放在床铺上。
替她拉上被后,他准备转身离去,一截藕白小手探了出来,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将他袍带给扯开,穆丰洹顿时觉得有股凉意。
若非他已经有点历练,换个毛头小子,准以为她在盘算着什么坏主意。
穆丰洹泰然自若地拉拢浴袍,想要重新绑好,她却不放手,仍抓着袍带不放。
他叹口气,蹲在床边凝视着那张睡颜,见她悠悠转醒。“怎么,睡不好?”
天芸没说话,大眼迷蒙,在枕头里蹭了几下。“唔……”
穆丰洹坐在地板上,抽回袍带,结还未绑好,一边袖子又被她捏紧。“还是刚刚吃得太急,现在胃犯疼了?”他自顾自地将结给缠紧,确保不会再有春光外泄之虞。
她朝坐在床沿的他再靠近些,扯着他袖口,睡眼惺忪。
“如果没事,就早点睡,好孩子作息要固定。”陪在她旁边,房内墙角有盏他刻意留下的小灯。
“你等等还要工作?”
“嗯。”
“已经十点半了。”
穆丰洹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闹钟。“更正,现在是十一点零五分整。”
“你加班老板知道吗?”
“大概吧,现在哪个上班族没加过班的?”他有一搭没一搭的陪她聊着,突然很想来根烟。
“那他会给你多少加班费?”天芸抱住他结实的手臂,还在上头蹭了两下。
“如果今年年终跟往年领的一样,就该偷笑了。”唉,在小朋友面前不可以抽烟,有危国家未来栋梁的健康。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有没有名片?”
听她如此说道,穆丰洹假意探进浴袍口袋内,才又对她微笑。“很抱歉!名片没带在身上,下次补递,你不介意吧?”
天芸不禁笑出来,“真不告诉我?还是你在装神秘呢?”
“我从哪里看来爱装神秘?”摸摸她的头,穆丰洹晓得这丫头也不会久留,像她这样古灵精怪的女孩,做什么事不过都当尝鲜。“穆丰洹。”
她伸来一手,摊开掌心。“写给我看。”
穆丰洹扬扬眉,倒是顺了她的意,一笔一划留在她的掌心底。
温热粗厚的指尖磨擦着她的肌肤,令人感到有些发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