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爱丽丝by花解舞(驱魔少年同人 拉神 he)-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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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只是一具空壳坐在那里而已，思维尽数失去。
他幻想过无数种再见方式，却唯独忽略了最现实的一种。
李娜莉抱着一大堆酒在他身边坐下，自己也启开一瓶，慢慢地喝。
拉比没有了聚焦的眼神此刻才回到身边的人身上，语气没有起伏。
“李娜莉，你不应该喝酒的。”
“因为我还未成年吗？”李娜莉的眼里带了笑，直直望进拉比翠绿的眼。
“没关系，我想我只为陪你，喝一点也无所谓。”
“很伤心吧。”李娜莉平静地喝下一口，问拉比。
拉比一心喝酒，不说话。
“你和神田之间……究竟如何？”
“……阿优他会恨我的。”拉比终于冒出一句话。
“为什么？！”
“我扇了他一耳光。”拉比语气平静。李娜莉听得出来他在后悔，非常后悔。
“你……为什么打他……”
“因为他说……”拉比没有说下去的意思，只是再次灌下一口酒。
“那么我就不问他说什么了，这是你们两个人的私事。”李娜莉小小的抿了一口，很理智地选择了跳过。
“只是拉比，你觉得，自己还会爱神田吗？”
“还敢继续爱下去吗？”
“还敢继续等他吗？”语气一点点犀利起来，而拉比把头扭向了一边。
“李娜莉……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恐怕我不敢了……”
“仔细想的话，优他说的话也对。”
“一直是我在扰乱他的生活，他从未说过他爱我。”
“恐怕一直是我在自作多情吧。”
“我想……既然如此……放弃也无妨……”拉比苦笑，却没发现李娜莉的脸色越来越阴暗。于是他自顾自地说下去。
“我们之间，本来就不可能有什么的……是我一直太幼稚，即使在一起也是总有一天会分开……”
“那么就此两相忘……也许是最好的解释……我是书人的继承者，想要做到忘记，也许不是难事……”拉比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李娜莉却在黑暗中一脚又狠又快地踢了过来，拉比捂着被重创的部位，疼得说不出话，李娜莉站起来，站在拉比的面前。
“这一下，我替神田还给你。”
“拉比，我看错你了。我还以为你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我还以为你是个不会轻易放弃的人。”
“原来你也，不过如此。”
“想要放弃的话，你就去死吧。”
拉比费力地抬头看突然暴怒的李娜莉，他不太了解事情怎么一瞬间变成了这样。
“你以为一直付出的都是你？你这迟钝的笨蛋！！！”
“神田为你付出多少，不是你那贫匮的大脑能想象的！！！”拉比感觉李娜莉好像快要哭出来了。
“……等一下……李娜莉……怎么了？”
“拉比……你这个笨蛋……”
“我知道现在我对你说出让你继续爱下去的话很不负责任，但是如果你是真心爱神田，就请不要这样随随便便就放弃……起码，等到你弄清楚一切再选择放弃也不迟……”李娜莉抹一把快要出来的眼泪，不顾拉比的疑惑继续说下去。
“我想失去了真心爱的人……一定是很痛苦的一件事……但是如果明明相爱，但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放弃在一起的机会，才最让人伤心吧……”
“拉比，我不希望你后悔，我希望你可以坚持下去……请你相信，神田真的是非常非常爱你的……他为你做过的也许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但是最起码请不要忘掉他……算我们大家的请求……如果你执意不想继续爱他……那么你至少请记住他……”李娜莉停下，看着傻掉的拉比。
“请你想一下，拉比……”李娜莉夺门而出，屋子里又成了一片死寂。
李娜莉知道了一切，考姆依在刚才到底还是告诉了她。
她当然懂得了神田拒绝拉比的原因。
只是拉比，请你无论如何，也不要忘了他啊……
李娜莉的靴子在走廊上敲击出一首进行曲，她捋一把重新留起来的长发，切，啤酒就是难喝，也不醉人，和老家的茅台差多了。
拉比，请你在原地等待，总有一天你会找到他……
……只要你真心爱他……
拉比坐在屋子里，手按着被李娜莉踢得疼痛不止的部位，惨笑着喝酒，酒精的味道很浓烈。
李娜莉，你以为我真的会放弃？
优。
我活该。
我想看来我必须继续这样爱你……必须这样下去……
因为我根本就放不下。
原来我根本就不可能因为你说了这样那样的话，就这样简单地恨你，就这样简单地下决心从此放弃你。
我做不到。
但是你真是狠心。
谁说……真的想要忘掉你啊，从找到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发誓，这一辈子再也不要放开你了。
谁能做到……真的忘掉你啊……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爱我？
你以为我从你身边走开的时候没感觉到你其实在颤抖的？
你以为当时，我不想留下吗？
优，我不是笨蛋。
我知道你在顾忌些什么。
只是你会有愿意接受我的一天吗？
优，如果你不说出来的话，我又怎么可以说我知道呢。
只是我……会等到你愿意承认你爱我的一天吗……
那是拉比从出生二十年以来，度过的最惨淡的一个新年夜。他一个人坐在屋子冰冷的角落里，喝了一夜的酒，最后终于感觉到，自己哭得很没形象。
他不知道自己其实就像个笨蛋。
神田为他所做的，他当然想不到。
他只是个笨蛋旅人。
他只是只笨蛋兔子。
以为自己懂，可以明白他想告诉他的到底是什么。
以为怀揣一份爱，就可以找到他想要找的人。
以为可以保护谁，不让他受伤。
然而他的理解，只能与真相擦身而过。
然而他怀揣着那份爱，弄丢了他要找的人。
然而他的保护欲，只让对方遍体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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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新年夜的雪，一直横跨了两个年份。
拉比在漆黑的屋子里想划一根火柴来照明，但是最后还是放弃了。
他忘记了火柴这种东西，能让人看见的不只是火焰，还有天堂。
海市蜃楼的天堂。
也许他会看见他的优，对他微笑。
在他眼里，那就是天堂。
然后也许可以就此，沉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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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好好地感受
雪花绽放的气候
我们一起颤抖
会更明白 什么是温柔
还没跟你牵着手
走过荒芜的沙丘
可能从此以后 学会珍惜
天长和地久
有时候 有时候
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相聚离开 都有时候
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可是我 有时候
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
等到风景都看透
也许你会陪我 看细水长流
还没为你把红豆
熬成缠绵的伤口
然后一起分享
会更明白 相思的哀愁
还没好好地感受
醒著亲吻的温柔
可能在我左右
你才追求 孤独的自由
有时候 有时候
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相聚离开 都有时候
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可是我 有时候
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
等到风景都看透
也许你会陪我 看细水长流
……………………《红豆》
…………兔子，你和我不同，我没有时间了，但是你还有。
…………可是我没有可以浪费的时间，优，我能用来爱你的时间，只有一辈子而已。
这个局面，好像是什么都结束了。
新的一年开始了，拉比和神田优，终于天各一方，再无瓜葛，再无音讯。
怎么可能。
巴克敲开神田的门，却发现他昨天脸上的伤已经好得全无痕迹。
“神田你的愈合速度还真是惊人……”这样说着，巴克掏出一封信，交给神田。“考姆依室长派人送来的，给你的信。”
神田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接过了信，然后重新看向巴克，那明显是一个有话快说没话快走慢走不送的表情。于是巴克很无奈地掩上门退了出来，很怨念地想为什么总部派来的不是李娜莉。
神田坐在床上，懒懒地拆信，却在看清楚那落款的时候停下了动作。
那当然是兔子的笔迹。
很端正漂亮，和他的人大相径庭，这大概是他唯一像个书人的地方。
只是一瞬间的犹豫，然后就继续拆信，他是神田优，这不是狗血剧场。才不会就因为这个那个的原因把没拆的信扔进垃圾桶里，那是白痴。
但是神田在阅读那封信的时候开始后悔为什么自己一定要拆开来看。
你这死兔子。
都到这个地步了还不死心吗。
至我最亲爱的优：
我想我会等你。
一直一直等下去。
直到你回来。
我还有时间，还有一辈子。
请你无论如何记得这句话。
神田优，我爱你。
你可以选择忘掉我，但是请你不要忘记这句话。
请你记得，我会爱着你，并且，等下去。
LAVI·JR·BOOKMAN
神田的手指把信角掐出一个皱褶，然后揉掉了那封信。
那纸团在他的手心稍事停留，就被重新展开，小心地展平，叠好。然后神田把它夹进了自己的日记里。
这样我就不会忘记了。
兔子。
虽然无论如何，其实我都不会忘记。
切。
你写的日文有好多错误
良久良久。
神田的脸上慢慢绽开一个浅浅笑容。
死兔子。
看在你诚心诚意的份上，给你一个期限，如果你会等我到那时候，我就回去，回到你身边，什么都不再考虑，再也不离开。
至于这个期限是多少。
再说吧。
神田当然明白，这个期限的意思是什么。
我的期限，是直到你忘记我的第二天。
因为你是书人，所以你总有忘掉我的一天。
所以我编出这样一个谎言来麻痹自己。
未尝不可。
他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的夏日午后。
拉比采一大把野花跑来他身边，然后妄图挨朵试验哪一朵插在他的优头上更好看，结果被六幻砍得鬼哭狼嚎。
最后奄奄一息的兔子小心翼翼地从手里的花中抽出一朵，手颤抖着递过去。
【这是什么？】
【勿忘我。】
【阿优，如果我鲜活的生命就此消失了，这朵花是我的遗言。请你……】
【不必加如果了，界虫一幻！！！】
其实神田在兔子被消灭后，接过了那朵花。
我怎么会忘记你。
Vergissmeinnicht。
Forget…Me…Not。
神田想着想着，才发现脑海里关于他的记忆，居然有那么多。
多到，远远超出自己的负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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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他的尾班车。
他错过了他，就注定一世到达不了天堂。
他会为他停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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