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城之恋-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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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伸出的胳膊，可能一步登天，可能一失足成千古恨，完全顺应一句俗语：一个人的蜜糖是另一个人的毒药。镜头伸缩拉长的同时响起画外音：浪漫从这里开始……
叶紫晶兴奋地仰起脸，看看不远处的索道，喜形于色，她回转身，热烈地搂住于浩风的脖子，笑了。就是它，这些天的冥思苦想因了他的一句回答而迎刃而解。这个男人总是会将意想不到的喜悦带进她的人生，她的生活。如果上天允许她有一点小私心，小贪婪，她想完完全全地占有他，让他完完全全属于自己。
于浩风也笑了，因她的激动而激动。他知道她找到了她想要的答案，她是那么投入地对待她的工作、生活，又怎会得不到她希冀的一切？人的一生太过简单，要么生要么死，要么功成名就要么庸庸碌碌，要么爱要么不爱，要么生死相牵要么寻愁觅恨……他们都是不甘平淡的人，注定要轰轰烈烈、天崩地裂。
“回去吧，紫晶。”于浩风摸摸她冰凉的脸：“再不回去，可真就冻成石头，回不去了。
叶紫晶深深看他一眼，点点头，说，好的。
两人下了山，跑进一家餐馆。
于浩风给叶紫晶灌下两杯热辣辣的青稞酒，习惯严寒的人深知白酒驱寒的效力。
叶紫晶很顺从，也很听话，任何女孩都希望被高大、英俊的男友爱得死去活来，宠得一塌糊涂，照顾得舒舒服服，体贴得昏昏欲睡。
爱是什么？是一个眼神，一句情话，另加一碗浓浓的青稞酒。
第二十五节：为什么她们可以爱，她却不能爱
12
西宁城弥漫着新春佳节的气息：噼啪震天响的鞭炮声，五颜六色的鲜花气球，盛装打扮的人群……整个城市喜气洋洋。
叶紫晶挽着于浩风的胳膊，亲昵悠闲地走在街上。
任何事物经于浩风那张损嘴描绘，就会变得滑稽可笑、面目全非。他说，回族女人眼睛虽然大，但神态拘谨、腼腆，脸又太粉白、尖瘦，象羊。还说他喜欢女人象羊，温顺如绵羊，完全没有蹬蹄子撂蹶子的烈性。
叶紫晶全当没听见。看到前面的玩具店，率先冲了进去，挑了一只玩具羊塞进于浩风手中。
于浩风端详片刻，凑到叶紫晶耳边笑道：“我说喜欢绵羊，你偏挑只公羊送给我，你怎么公母不分啊？”
正准备付钱的叶紫晶闻言面红耳赤，一把夺过玩具放回原处，一句“你这人要求太高”，便逃出了玩具店。
于浩风带着他特有的坏笑，跟在她后面，佯装生气的叶紫晶却忍不住偷偷笑了。
经过一家商店透明的橱窗和迎面而来的行人，“叶……”一位擦肩而过的中年男子停步叫道：“叶紫晶，我没记错吧？”
叶紫晶停步回头，认出了这位有过一面之缘的警官，就是他负责叶家的入户破坏案。西宁城真小，该撞见的，不该撞见的，总能碰面。
“你好。”叶紫晶露出一丝笑容。
李警官点点头，看一眼叶紫晶，再看一眼于浩风，一双锐利的眼睛久久锁定在于浩风年轻的面孔上。上次，叶紫晶并未提起认识于浩风，是疏忽还是有意包庇？他看看一脸单纯的女孩，有些不快，这年代，女孩爱什么人不好，偏要选一个社会混混。
“生意还好吧？”李警官的问话明显意味深长。
“过得去。”于浩风十分冷淡。
“你们认识很久了吗？”李警官转向叶紫晶。
“我到前面等你。”于浩风抢先开口，不屑地冷笑一声，径直扬长而去。警察有义务提醒并保护良好公民，他想向她揭发他的罪状，以此来劝戒她最好离他远点……多管闲事、自以为是的人总是欠揙！
叶紫晶嗅到了空气中隐隐浮动的敌意和对抗，看一眼李警官，固执地保持着沉默。
……
“你了解他吗？”
“知道一些。”
“你举报的名单中没有他。”
“不可能是他干的。”
“你在替他辨解。”李警官一副不以为然的口吻。
“有什么不对吗？”叶紫晶缓和一下几近僵持的气氛，淡淡一笑。
“叶小姐，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最好离他远点。这对你，对我们都有好处。”李警官的话语明显带有职业习惯。他有抓罪犯的权利，也有维护治安的义务。
叶紫晶点点头，没必要与他纠缠，在他眼里，人人都可能是罪犯，人人都可能是他逮捕的对象。
“你有我的名片，有事请请随时与我联系。”李警官和叶紫晶握握手，消失于新年的滚滚人流中。
生活就是这样，充满了所谓的善意和关心，这些太过冷静的善意和关心往往在以一种最冷酷地姿态呈现于人面前，也许动机是好的，也许本质是在于杜绝犯罪，杜绝不必要的伤害……可是对于热恋中的人而言，它只显得多余。
叶紫晶不需要善意的警示，她更相信自己的感觉和判断力。
尽管这个警官妄图用语言在她的心里投下阴影，并期翼这些带毒的阴影迅速在她的身体里蔓延，从而让她深陷怀疑和猜忌的泥淖……对于那些缺乏判断力和独立个性的人而言，这是卓有成效的一招！
可叶紫晶却认为这是居心叵测的，是不公平的，明显带有职业的偏见，对他或她都是一种伤害！！
叶紫晶追上于浩风，打破他吸烟的沉寂。
“李警官很担心，也很害怕。”她语气无比轻松地调笑道，她不希望他们之间被蒙上人的不快阴影。
于浩风不答，依旧沉默地吸着烟。
“他怕你把我变成一具美丽的女尸标本。”叶紫晶自顾自地补充。
“他错了。”于浩风冷冷言道。
叶紫晶看他一眼，道：“我知道。”
“你并不漂亮，”于浩风略作停顿：“我怎可能替他制作出一具漂亮女尸？”
“可我能帮他制作出一具漂亮的男尸标本。”叶紫晶煞有其事地回答。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放声大笑。
是啊！只要心中有爱，死又何妨？
从胡家拜年出来，叶紫晶有些累。
为了应付胡启凡，她已精疲力竭，胡家二老明显开始扮演说客的角色，甚至说出了当年指腹为婚的戏谑之语……叶紫晶起先还委婉推拒，后来干脆闭口，微笑着装糊涂，并找出种种借口拒绝了胡启凡的临别相送。
穿过水井巷长长的街市，巷口一家卖臭豆腐的小摊前围满了人，浓烈的臭味令人欲呕，但生意却分外的好。
“可恶。”一肥胖的中年妇女捂住鼻子对同伴说：“应该下一道通缉令，将卖臭豆腐的人通通杀死。”
叶紫晶莞尔一笑。生活中的一些人或事往往流露出几分可笑可乐的本质，稍加品味，就会发现它的可爱。惟有用心生活的人才能在平淡无奇中领略这份惬意。
“是叶小姐吗？”一个穿黑色大衣的高个丰满女人拦在了准备搭公车的叶紫晶面前。女人戴一副宽边墨镜，遮去了大半个脸。
叶紫晶打量她，这是个陌生的形象，她不记得自己认识她。
“你是……”
“你不认识我。”女人边说边取下墨镜，刻意修饰过的面孔自带几分妖冶和娇媚。女人绕着叶紫晶不停地上下打量，目光中流露出明显的不屑。
“我赶时间。”叶紫晶不自觉捋一下剪短了的头发，面前的这个女人，这张脸并不能给人带来好心情。
“你认识风哥吧？”女人毫不在意，一双猫眼饶有兴趣的盯视着叶紫晶：“我是于浩风以前的马子（情人）。”
“噢。”叶紫晶扬扬眉毛，脸上并无惊讶之色。
“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女人的眼睛眯成一道窄缝，象一只盯住猎物的懒猫，并不急于进攻，悠游自在，充满戏谑。
叶紫晶讨厌被这样的目光盯视，抬腕看一眼手表，淡淡开口：“对不起，我对你们的事没兴趣。”
“我叫冬子。”女人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她讨厌叶紫晶满不在乎、不屑一顾的表演。女人嘛，谁不是戏子？她从小看惯了腥腥作态的女人。她的世界，混的好的女人锦衣玉食，混不好的女人遍体鳞伤。
“请你让开。”叶紫晶略抬高嗓门。没见过这么不识趣的女人。
“你最好识相点。”冬子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戴黑手套的右手中多出一个棕色瓶子，声音中添上了邪气的威胁：“我只想和叶小姐谈谈，没别的意思。”
叶紫晶倒吸一口冷气，没想到自己会被黑社会的女人恐吓。她冷冷盯住冬子的手，问：“那是什么？硫酸还是王水？”
冬子咯咯咯笑起来，活像一只发了情的母鸡。
……
两人走向偏僻的街角。
冬子率先停住脚步，慢慢转过身，一双媚眼中射出阴冷、仇恨的光芒。
叶紫晶心中一颤。无爱就无恨，这个浓装艳抹的女人真的很爱于浩风吗？
“风哥没对你提起过我吗？”冬子慢条斯理地抽出支烟。
叶紫晶摇摇头，对自己此刻扮演的角色还不能适应。她站在街头，站在暗夜的风口，和一个邪恶的女人，为一个男人的爱情而战斗、拼杀，亦如古罗马时期的角斗士。她们中总有人要为之付出代价，要么你死我活，要么两败俱伤，叶紫晶隐约嗅出了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
“你对风哥了解多少？”冬子斜倚着身后的墙，烟头的红星在她唇间跳跃。
“你不觉得自己管得太宽了吗？”叶子晶不甘示弱，反唇相讥，她讨厌她的嚣张。
“你什么也不知道，对吗？”冬子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冷的光：“你们这些白领小姐清高而自私，只知享受他人鞍前马后的宠爱，却不懂得付出。你以为你爱于浩风，很了解他，其实你什么都不知道，也许你压根就不想知道……我告诉你，他杀人，贩毒，玩女人，无所不精。从小他就憎恨世界，憎恨世人，尤其是女人。他玩弄过的女人不计其数，你不过是其中一个……”
“你呢，也是其中之一吧。”叶紫晶不客气道。
冬子微一楞神，道：“对，我是其中之一，不过是最长久的一个，每次他玩倦了其他女人后，都会回到我这里。你也不例外，等他玩够了你，就又会回到我身边。”
“说完了吗？”叶紫晶沉下脸。
“怎么你受不了了吗？”冬子狂笑起来：“这只是个开始，我还没告诉你最精彩的事呢！”
“无论你说什么，都与我无关。”叶紫晶打断她，不亢不卑：“我不管他做过什么，爱过什么人，和你之间是怎样的关系，我只知道现在他爱的是我。”
“好伟大，好动听，好感人！”冬子扔掉烟蒂，拍手鼓掌，心里恨透了这个软硬不吃的贱女人。
“你以为自己爱的很伟大吗？呸！少他妈恶心我。叶紫晶，我警告你，离风哥远一点，否则你会后悔。”
“我无所谓。”叶紫晶耸耸肩，转过身，准备离开。她讨厌被人威胁、恐吓。
“贱货！”冬子恶狠狠地叫骂一句，敏捷地扑了过去，一把揪住叶紫晶的头发，狠狠朝她腿弯踢一脚。
叶紫晶站立不稳，跌倒在地。冬子顺势骑到她身上，左右开弓，狠搧叶紫晶脸颊。
叶紫晶拼命挣扎、叫喊，却无济于事，噼啪的耳光震得她头痛欲裂，她死死咬住嘴唇，承受这顿毫无尊严、人格可言的毒打。
一股莫名的屈辱油然而生，人生的境遇每况如此，为什么她总无力回击这些意外的打击和伤害？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自以为是的人可以肆意侮辱、挑衅他人？明明都是女人，为什么她们可以爱，她就不能？仅仅因为她是叶紫晶，一个孤儿？一个飘来飘去的异乡人？一个无所依靠的平凡女孩……
叶紫晶不再挣扎，她无力摆脱人生的无奈。
冬子打累了，气咻咻的喘一口气，从兜里取出那个棕色小瓶，在叶紫晶面前晃晃，笑道：“打人不打脸，我偏就要打你的脸，让你这张脸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