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啊少年-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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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往来而不动情感。
感情总是最伤人的。
我大二的时候爱上了一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子是我从大一时就开始喜欢的的而迟迟没有向其表白，大二的时候一时冲动向其表白而人家却用很安慰的话拒绝了我。
她说，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这是鬼话，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是永远不能做朋友的。
可是我以前认为可以。
可以看出来我以前是多么的无知。
做朋友和做女朋友的区别是：做朋友借钱需要还的而做女朋友借钱是不需要还的。
这话很利益，却很现实。
我经过了一次没有恋爱的失恋。
没有恋爱，同样会失恋。
没有恋爱的失恋同样会使人难受。
而更让我觉得难受的是我发现花木根本不是一个读书的地方，而是一个谎言的天堂。
也许，我们要的并不是读书。
也许，我需要的并不是爱情。
谁又能知道呢？
我和我的同学在花木待了将近两年，有学了两年考试没有一门考过的；有考试得一百又一无所知的；有学一年中药还说不出十味中药居然还拿了药剂员证书的；有上一年课不认识老师是谁的；有拿着父母的钱胡乱挥霍的；还有像我这样带着梦想看着梦想落空的，等等等等。
于是我决定离开花木一段时间。
我是和海风一起离开花木的。
我有必要记忆一下海风。
63
　　　　海风是因为一个女人而那么早离开学校的。他的女人缘最终为他带来了痛苦。
有爱就有痛苦。
海风一直是一个极度自卑的人，他用他的冷漠来掩盖着自己的自卑。一个人极度自卑的时候表现出来的并不是封闭自己不与外界交往，而是根本不把自己的生命和未来当成一回事。海风总是说他的生命不会太久，他经常会想到去死，可是就这么平淡的死了他又觉得有些不值。
海风还是怕死的，没有一个人不怕死。除非是失去了所有希望和梦想的人，否则没有人会去死的。
海风在海边长大，在很小的时候就忘记了母亲的样子。母亲在生他的时候去逝的，她用她的生命换回了海风的生命。
海风的父亲是个商人，同时也是个自私的商人，他总认为海风夺去了他亲爱的妻子的生命，所以对海风有一种敌视。他可以给海风很多很多钱但从来不给他一点点爱。海风是在一个没有爱的家庭里长大的。
海风稍大一点的时候就学会了打架。一直失去爱的孩子总觉得自己是痛苦的，每当他听到别的孩子谈到他们父母时那种高兴的样子他就会痛苦，甚而愤怒。每次他都会跑过去把人家揍的鼻青脸肿或被人家揍的鼻青脸肿。每次打过人后或被人打后他都会有一种很痛快的感觉。海风经常给他父亲带来麻烦，他打人后会有很多人找上门来，包括被打人的家长和老师。海风是多么希望被他喊做父亲的这个陌生男人狠狠揍一顿，可是这个自私的男人从不对他发火，从不打他。每次他闯祸后，这个男人便会用他的钞票来帮他解决问题。于是海风打架打得更狠了，每次打架受伤后，他的父亲，陌生而又自私的男人，会用很多很多钱来包裹他的伤痛。也许这个男人在他妻子死后唯一在这世上最亲的东西就是钱了，他已没有了爱，他的爱已随他妻子的死亡而死亡，所以他只有用钱来表达他的爱。
这是一个可怜的男人。
海风很快的长大，男人也很快的衰老。海风的内心变得越来越孤独，他有很好的生活和很多的“兄弟”，但却少的始终是一种爱——家庭的爱。
海风打架打的很出名，所以有一帮很好的兄弟跟着他混，一起打架一起收保护费一起喝酒一起吃肉，所以海风在以后的日子里很在乎兄弟，他也有一帮很好的兄弟。虽然这帮人不学无术但个个都很讲义气比之那些阴险小人道德君子来要好许多许多。海风说他之所以能活小去全靠着他那一帮兄弟。
海风有很好的女人缘，海风有钱，人也长得帅气，很多女人都希望与其交往。
海风十六岁的时候就和女人上床做过爱，他说那只是为了弥补自己心里的空虚，他们只是彼此双方的需要，这与爱情无关。
我问海风一共碰过多少女人，海风说，十七个。
十七个女人当中海风只爱过两个。他说和很多女人在一起只是为了做爱。海风说女人其实不用去爱，而要的只是得到。你爱她，她反而不会珍惜，将你当成傻瓜，所以你从一开始就不要爱她，而是得到，一心想着得到她。
海风说女人大都是笨蛋，都鼠目寸光的只看到眼前的欢乐而忘记了未来了痛苦。
我说，男人岂非也一样。
海风笑了，笑的很勉强。
我说，男人不想去爱的时候偏偏会碰到自己爱的人，而真正想要去爱的时候却不知道去爱谁。
也许男人只是需要一个女人，一个他值得去爱的女人。
海风说，其实值得男人去爱的女人很少，很多男人女人在一起只不过在走人生的过程。海风说他是个没有未来的人，所以他选择爱只不过在选择女人，他不去想两个人的以后。他没有以后，只要现在。
海风也想要未来，一个没有未来的人是没有勇气活下去的。海风把自己的未来隐藏起来不让人去了解。他在高考志愿上填上花木大学，选择了一个孤独的专业。对海风来说选择何种专业是无关紧要的事，他读大学也只不过是在走人生的过程。
海风一直生活在网吧与宿舍之间。花木唯一的好处就是对男生的管制不是很严禁，这也大概是物以稀为贵的原因吧。海风不停的上网不停的睡觉。只有上网才能弥补他内心的空洞与不足。
海风喜欢一个游戏——飙车。海风说他上高中的时候和一帮兄弟骑摩托最喜欢速度快的感觉，只有速度才能给他带来激情。海风说有一次他骑车时速度超过一百，车都飞了起来，那是最刺激的一次。当车飞起的那一瞬间他想到了死亡，他和死亡擦肩而过，居然没有感觉。海风说他不怕死，只是不想无缘无故的死。其实这世界上只要是活着的人有谁不怕死呢？每个要死的人都是有缘有故的。今天还好好的一个人明天就成了一具尸体，谁又能知道呢？
海风来花木一直过着冷僻的生活，直到遇见了林南西，他的生活才慢慢快乐起来。
64
　　　　林南西是一个只要爱情不要婚姻的女人，她的背景很神秘，连海风都不清楚她的来历，只知道她是山西的。
林南西有着一张只要是女人都想拥有只要是男人都想占有的脸和曲线优美的身材。她的漂亮像一朵玫瑰，看的人多，采的人少。所以林南西也是大学中“孤独军”中的一份子。她和海风是在网上认识的。
两人在网上一见钟情，然后一起吃了顿饭，就这样开始了恋爱。海风说恋爱就像吃饭一样，饿的时候就应该吃。
海风和南西恋爱一个月后两人在学校外面租了间房子。学校三令五申不许谈恋爱，可谈恋爱就像吃饭一样，感情来了谁也挡不住，你不能不让谁谁谁吃饭。学校在不许学生谈恋爱的同时，有个女生突然有了孩子，私自吃打胎药，导致大流血，抢救不及时，结果死了。
这事在当时起了一阵骚动，学校对女生严禁看管。南西不能正常外出，留海风一个人住屋子。
海风那屋子很大，没事的时候我们宿舍的就去海风那里聚餐。这也是海风恋爱后我们享受到的唯一好处。
海风和南西在那间屋子里过了一个冬天，两个人亲密无间，谁也想不到这麽亲密无间的两个人说起分手就分手。
那天我和海风去找南西，看见南西和另外一个男人抱在一起热吻。海风转身离开，他没有勇气上去把那男的拉开打他一顿，因为他不愿相信那是男西。
海风回到屋中不久，南西也跟着回来了。海风问南西说刚才去哪里了。南西说和一个男的打KISS了。回答的简明露骨。海风没有说话。南西说过几天她出国，说不定再也不回来了，问海风去不去。海风还是不说话。
那天晚上南西依旧留在海风那里，依旧和海风睡在一张床上，而海风就像是个木头，一个人躺着发呆。
南西问海风要不要，不要以后就没机会再要。海风说那个男的很有钱。南西说她很有钱，能让她享受好的生活。海风说那我们的爱情，你拥有过我我也拥有过你，谁也不欠谁的。海风笑了，说好，谁也不欠谁的。说完后开始和南西做爱，他拼命的想把自己纳入南西体内，可是纳入体内又能如何，南西还是要走。
海风问南西要爱情还是要金钱。南西说爱情离不开金钱。海风不说话，看看南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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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风找了一辆摩托，说要我陪他飙车。我说我很久没有动过那玩意。海风说你去不去。我不能说不去，只好陪他走去了。我们把车开到友谊路上，这条路像个孤独的孩子，行人和行车很少。海风在前面开，我坐在后面，刚开始我们的速度保持在六十左右，开了一会儿海风突然一加油，车速抵达一百。我说海风啊我还没有女朋友还没有结婚生子孝敬父母我还不能死呀。海风说他也不想死，只想体验一样什麽是速度。
之后，海风一连上了七天的网，我再次见到了他已变成了一个饱受苍桑的老男人，胡子爬满了嘴唇，头发像稻草一团糟，两眼迷胧。我说海风你没事吧。海风说没事。我说看你的样子不像没事的样子。海风说一点事也没有。
快末考的时候海风说他要离开花木，离开这个城市，他不属于这个城市的人，他要回海南。我们为海风送行，宿舍的人挤在一起。其实我们宿舍的人发生着很大的矛盾，为了这次给海风送行我们竟面和心不和的同餐。
那天海风喝了很多酒，说了很多话，发誓要赚很多钱玩尽天下所有爱钱的女人。看着海风的样子我突然觉得很悲伤。不只是为海风，还有生活在这个时代的像我们这一代的男人。我们所拥有的爱情只是隐藏在金钱背后的副产品，我们必须拼命的赚钱，因为没有一个女人愿意把自己的未来交给一个穷光蛋。
海风走的时候像风一样，悄无声息。他是一个人走的，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这里的一切他都留着，他不愿带走这里的一切东西，包括回忆。
那年年底，我在一所私人医院找了份工作。我决定暂且离开花木。我办了休学手续，为的是能拿到毕业证给我妈交差。大二第二学期我没有进花木，与所有的人和所有的事失去联系，我只想学些有用的东西，应付将来的生活。
我的大学生活就这样的中途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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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同事兼我的老师是一个叫老七的中年人。人很瘦，但很健康；脾气古怪，心却很好；不被人理解，也不在乎别人是否理解；无儿无女无妻无父母孤身一人，喜欢喝酒但不抽烟，没有朋友也不希望有朋友。
我只知道他叫老七，所有认识他的人都叫他老七或者七医生。他没有任何证件，包括身份证，总之我没有看见过。我叫他七叔，他要我叫他老七，叫他别的他还以为在叫别人呢。我后来基本上都叫他老七，只是在某些场合叫他七叔。
我的工作是帮助老七诊断病人，我在花木没有学到什么真本事，我所懂得的东西都是从书本上自学来的，一但遇到临床实战就半点也派不上用场。老七说我理论学的不错，是个可培之才。他给我一大箱病例，有两千人的病例让我看。
我说，这都是你的病人。
老七说，只是些典型的病人。老七让我好好看，必须在三个月内看完。
老七每看一个病人都给我把病人的病情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