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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失落的羽翼-第9章

小说: 失落的羽翼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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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上的血迹,和自己的家园行最后的告别式,“不必了这里已经完全成为过去。”再次看到自己的家园化为灰烬需要有超人的忍耐力!

他心痛得无以复加,身上的伤和心口的痛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先生——”

老江沉默地挥挥手,示意救护车的人员暂时先不要打扰亚迪。就让她看吧!身上的伤再严重也比不上心中的痛!

他明白她的心情,有时候要走出过去需要相当大的勇气,而这次亚迪是真正明白自己到底是活在什么时代了!

她凝视房子渐渐化为灰烬,二十多年来和家人生活的一点一滴自记忆中升起、退去,回忆如海水般涨起又落下,所有的伤心和曾经有过的幸福,随着那阵浓烟奔向浩翰无垠的天际,再也无法回头!

泪水是流尽了!

在房子爆炸的那一刻里,她脑海里唯一闪过的念头是:她十分遗憾不曾为自己好好活过!

这三年来,她盲目地投入追凶的行列,心中唯一有的想法是找到毒枭,将他们从地球上连根拔起,而她的生命除了这个也就再也没有别的了!

她的青春、她的欢笑、她的生命在三年中不曾有过丝毫的起伏!

她也曾是个爱笑、爱幻想的女孩子,而现在呢?

三年前是那场大火烧毁了她的世界及她对生命的期望;她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无奈仍然机械化地活着,除此之外,她什么都没有。逃避一切感情,逃避世界的真实,她只看到世界黑暗的一面,她的生命里没有阳光,只有熊熊的复仇火苗!

房子轰然一声,完全倾倒!

仿佛她逝去的亲人、逝去的岁月她清醒了!

“小潘怎么样了?”杰姆推着轮椅焦急地奔向守在病房外的林磊,他的手、口和头上全扎满了纱布,只差下一点便要变成一具木乃伊!

林磊凝重地垂下头,“不知道,还昏迷中,老江向医生说他是她的父亲,院方也只准他进去看她。”

“对不起,我应该提醒你们的,可是电脑一直不听话,我无法对你们发出讯息!”

杰姆内疚地自责。

“这和你没关系,就算你早说也没什么用,他们躲在暗处,我们根本防不胜防。”

杰姆重重地扯着自己的头发,“我真该死!”

病房的门轻轻的打开,护士和医生推着病床走了出来,急诊室上刺目的红灯总算熄灭。

“怎么样?亚迪她——”林磊心焦地问着。

老江一脸疲累却兴奋地回答,“她没事了,只要好好休息一阵子就好了,这些日子她是太累了!”

林磊闻言又腿一软,险些倒了下去,旁边“狐狸”的人员连忙扶住他,“感谢老天!”

杰姆轻呼了口气,“感谢上帝,扶林磊进去休息吧!他还受着伤。”

“我要等她醒来!”他大声抗议,声音却十分微弱。

老江对手下点点头,他们毫无异议地将他送进病房。

杰姆审视老江的神色,有些犹豫。“老江,你还好吗?你看起来相当累了。”

他摇摇头,显得心事重重,“我还好。”

“那么我有点事想和你谈一谈。”

“关于什么?”老江警觉地抬起头。杰姆的能力常叫他震憾。

杰姆往后靠向自己的轮椅,眼光出现少见的锐利!肮赜谀愫捅龅募苹!?

老江苦笑二声,“我就知道瞒不过你!”

陈彦将自己关在小房间内,谁都知道他现在的脾气十分火爆;自火场回来之后,他就仿佛吃了火药般的难以相处!

苦酒一杯杯下肚,他的意识仍停留在潘亚迪的身上;自始自终,她没有正眼看过他一眼,似乎他根本是个不存在的一个隐形人!而她却依偎在林磊的怀里!

他无法平衡,无法相信,在她需要一个男人依靠之时,她寻求的居然不是他!

这么多年来,他为她苦苦守候,而她竟是如此的回报他的感情!

现在这种感觉叫什么?

伤心?

失恋?

他不知道,或许只是单纯的失望吧?

爱和占有是二种难分辨的感觉,他对亚迪的感觉是嫉妒吗?

嫉妒并不代表一定就有爱的存在,有时候只是一分占有欲,仿佛本能地保护自己的所有物一样的占有欲,既得利益的保卫战罢了!

他该替自己,也替亚迪感到高兴才对,他们并没有对过去惺惺相惜的感情误以为是爱情只是他仍感到心痛!

他毕竟是完全失去她了,不是吗?

“陈彦?”

陈彦抬头,望一眼站在门边,有些犹豫不决的夏雪,“你还没走?我以为你走了。”

“走?”

他嘲讽地朝她举杯,“昨天晚上我掏空了所有的人你不会不知道,那时候你想要走大可随时离开,怎么?舍不得我?”他正伤害她,他知道却克制不住自己。

夏雪脸色一变,原先的温柔关怀之情自她的脸上褪去,她冷冷地望着他,“我是想走,可惜‘华人帮’树敌太多,我要走了谁来保护陈伯母?”

陈彦大笑,“你说你留下来是为了保护我妈?”他笑得前翻后仰,声音中尽是伤人的不屑。“请你换个合理点的理由好吗?连怎么用枪我都怀疑你不会,居然想保护‘华人帮’的创始人?”

“你!”她气得脸色发绿。

他无视于她的怒气,讥诮地继续,“你们这些女人,一个比一个弄不清楚自己的力量,在男人的世界里舞着你们的小爪子逞强,这叫什么你知道吗?这叫可笑!”

“是!你这只沙猪!”她冷若刀锋的声音骂着,接着眼睛一瞪,“我当然比不潘亚迪,如果你想再找一个潘亚迪,我遗憾你在我身上找不到!”

他想开口反驳,他从未想过在她的身上找寻亚迪的影子,她们根本是全然不同的人!

但他只是沉默地别开脸,继续喝着他的苦酒。

他没有反驳!

他居然没有反驳!

她伤心地望着他孤绝的表情,简直不知该如何平衡自己的心态!

她竟痴傻的以为他对自己至少有那么一点点的感情!而对他来说,自己竟只是个没有地位的替代品!

她和潘亚迪完全不同!

完全不同的女人怎可拿来比较?

他竟已深爱亚迪到这种地步!他竟已到饥不择食的地步了吗?

夏雪深吸了口气,死命保持全然无动于衷的表情。“我是来告诉你,如果想要你的爱活着,那么最好把她带离医院藏起来,维奇的人已埋伏在医院里,等到着要她的命了!”

他猛然抬头,怀疑地瞅着她,“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爱信不信由你,我没必要每件事都对你有所交待。”她几乎是冷笑说道。

“夏雪,不要测试我对你的耐心。”他警告。

她转身走向门口,唯一的表情是冷冽的讥讽,“最重要的是,不要测试潘亚迪有多少次的好运气吧!”

她走了出去,陈彦猛然灌了杯酒,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恶劣,或许夏雪只是他一时情绪不稳下的牺牲品,或许他只是想试试看自己对夏雪所谓的爱情到底是真爱,还是一时的迷恋?

现在他仍是不明白,但他也知道或许他失去的,不只是亚迪,而是连夏雪也失去了!

他是个混蛋!这很显然是个不争的事实,但连最差的混蛋也会伤心,尤其当他知道已失去自己心爱的女人之时,而失去夏雪比什么都令他伤心!

“威尔,我要见老大。”玛丽固执异常地说道,在她身旁的杰克和西恩显然也有同感。

自他们被维奇高价收买以来,除了威尔和维奇那个冷若冰霜的小情妇外,他们从未见过维奇;而他们想见他,在工作这一段时间之后仍未见过首领是一件令人不愉快的事!

威尔陪着笑脸,眼前这三个人不是他得罪得起的,并不是因为是维奇找他们来的,更重要的是,这三个人杀人不见血,心狠手辣的程度叫他不愿意冒任何的险!

“我也希望他能抽出空来,可是这阵子我都见不到他,几乎所有命令都是由电话或是他的情妇所下,他不想见任何人我也没办法。”

杰克冷冷淡淡几乎没有半点人气的脸漠然地转向他,“如果他再不出现,我可要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个活人!”

“他当然是!”他急急辩解,“只不过上次在迈阿密他受了点伤,还没完全调养好,所以有些困难”“我们可不要一个惊吓过度的老板!”玛丽高八度的声音听来十分刺耳。

她斜睨已有些不安的威尔,“他只不过被警察逮过一次就吓成这个样子,据我所知的维奇不是很强悍的吗?这其中到底有些什么秘密?不如让我见见他,不管他有什么‘困难’,我都可以替他解决的。”她暧昧地笑了笑,伸出涂成黑色的指甲,柔媚地夸张的自胸前掠过。

沉默的西恩结结巴巴,脸红脖子粗地叫了起来。“你——你不——不可——不可以——”杰克冷冷地笑了笑,“我倒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不——不可——可以——”西恩气得使原先就不太顺畅的呼吸又急促起来。

威尔连忙陪笑着打圆场,“等等,如果维奇要见你们,他一定不会只单独指然的,他是个公平的人。”

西恩放心地猛点头,玛丽则不屑地冷哼。

“那么,你最好叫他动作快点,事实上我们的耐心并不十分充沛。”杰克面无表情地丢下这句话,显示了他对这件事的不耐,便走了出去;玛丽和西恩也走了出去,临走前的表情令人不寒而栗!

威尔敛走各善的笑容,森冷地注视着关上的门。

任何有点脑筋的人都不会将他们三个人收为己用,但维奇做了;用了三颗可怕而且爆炸力极强的不定时炸弹,他们服从命令的次数远少于他们不理会命令的次数!

他们贪得无厌,尤以杰克最甚,和他们在一起,他宁可与一窝响尾蛇共处!

维奇将他们丢给他,并且似乎早已遗忘了这一点,这和他所知的维奇一同。尽管他十分不理解他的想法,却又无能为力或者不敢不所置疑。

或许真如杰克所说的,维奇到底还是不是个活人这一点已到了他不能不怀疑的进步!

他不想长期听命于一个女人,而维奇更不是一个会受女人控制的男人,但现在,处处指挥他的正是个女人!

或许是该到他仔细找出真相的时候了!

她睁开眼,仿佛经过了一个世纪的的努力和挣扎才办到这一点!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天花板的一片雪白,和医院四周雪白色的墙,雪白色的床单,而鼻中充斥的是医院里必有的淡淡消毒水的味道。

她并不十分意外,毕竟脑海中最后一个记忆是彻底燃烧的房子和林磊身上的血迹。

他们奇迹似的竟然没在那场爆炸和大火中身亡已令人难以置信,毕竟手榴弹离他们只有几公尺远。

或许是弟弟亚勤在冥冥中护佑着他们吧!在梦中,她见到了亡故的家人们;和过去三年来的噩梦不同的是,这次他们回到了台湾,回到了虽然不顺利,但一家人却活得心安理得、快乐的日子。

亚迪凝视着天花板,直到眼睛感到酸涩,泪水自眼角轻轻地落了下来。

她知道她的噩梦终于结束!

一双大手轻柔地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水。林磊低沉沙哑的声音仿若天籁般响起,“不要再伤心了,你不是说噩梦已经结束了吗?”

她有些困难地转过头,他的面容有些憔悴,却满是关怀的凝视着她。

她想开口,感觉喉咙像是塞满了粗糙的沙纸般疼痛不已,“我——知道——”林磊连忙倒了一小杯水,以不大顺畅的动作将水送至她的唇边,“医生说你吸了太多浓烟,短期内声音不会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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