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叉电子书 > BL电子书 > 民办教师 >

第5章

民办教师-第5章

小说: 民办教师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头才落了地。
可惜好景不长,没过多久就出了事了。
事情的起因是学校里组织的一次观摩教学。这本来是学校工作中一项极画龙点睛常的活动,可惜由于老校长外出开会,被几个事非人搞得不正常起来了。语政教研组一共有两个观摩名额,那位当组长的骨干教师偏偏就把任务分配在苟玉春和另一位老民办教师朱文忠身上了。
朱文忠五十多岁,初中毕业。当时这里人才奇缺,政府不像现那样苦口婆心地鼓励人们去上学深造,而是动员那些具有高小以上文化程度的人立刻去参加工作。因为新近立的各种名堂的单位和事业需大批有热情而又具备一定文化程度的人才,而新生的无产阶级政权却只能从复退军人中输送来大批热情很高的文盲来。显然不能适应形势需要的。
朱文忠离开学校便来到一个乡村小学当教师。几十年过去了,当看待他一块共过事的同事都在历次运动中被选调出去当了干部,有人甚至当了很大的干部。唯独朱文忠仍在当民办教师。原因是他太老实了,简直可以说是太窝囊了!别的不说,就是连一句硬气话也说不出来的。
像朱文忠这样的民办教师在这个县还有好几个。为此,县教师局还专门召开过一次局务会议讨论过这件事,意在寻找一条合适的解决途径。可惜的是,参加会议的人为此形成了完全对立的两派意见;一派认为,这些人虽然业务水平低,教学实绩差,但终究参加教育工作多年,应该想办法解决他们的转正问题;另一派则固执地认为学校不是陈醋造成丁,不能只论工作年限,要看工作能力和实绩。他们甚至刻薄地对另一派人反唇相讥:“没有工作能力的教师就不可能成为好教师。工作时间长,只能证明他们滥竽充数的时间长;而教过的学生多,又只能说明他们贻误人子弟的范围广了。”
教育局的领导人当然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一派的意见,最后来了个折衷:产即下文让各乡镇将这些人统统地调进全乡设备最好的学校来,并安置最适当的工作,以示政府的关怀之意。
朱文忠就是在这种背下由一个偏僻的山村小学被调往乡中学的。具本负责教师灶管理和初中一年级生理卫生课的教学工作。
这种学校本质上的不正规,限定了县业务工作上的不严肃。老校长在时还倒罢了,老校长一不在,立刻就乱了套,所谓开会就变成了抬扛。公民教师咒骂教育局的人事干部瞎了眼;真亲不认,驴锤子上乱碰,是猫是狗都调进县城了,唯独将自己扔在这个凉水坑里受洋罪;民办教师发怒,挣下的工分不值钱,乡政府许诺补贴不兑现,害得他们左右为难,常常受老婆的闲气。
屋子里吵成一片,嚷成一团。只有朱文忠和苟玉春两个人没说话。朱文忠是看不惯瑞教师的作派,“为人师表么,怎能满口喷粪呢?”苟玉春是惊异于教师会议的混乱,这使他想起自己上学时那些痞孩子来了。这阵势比他们在一块还要出格。
凡是这种混乱的会议,最讲究的是个参与意识。由于议论的范围广,涉及的人事多,谁不参予进去,大家就会怀疑谁有可能向有关人士告密,吃众人的“人血馒头”。朱文忠不懂这一点,苟玉春不知道这一点。他们俩的共同沉默便立刻引来了灾难——当会议最终进行到中心内容时,这两个人竟同时被推选为这次摩教学的对象:苟玉春讲初中二年级的语文课,朱文忠讲初中一年级的生理卫生课。待到俩人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被子套住时,会议已经结束了。一个名叫“醋里酸”的炊事员已经把一大筐热腾腾的熟红薯悬在裤裆下提了进来,一边进门一边嚷道:“日,日,这狗日的还烫人呢,看你还能跑进你妈屁里去呀!”
惹得众人哈哈大笑,抢了红薯,星散而去。
苟玉春真正懂得搞观摩教学的难处还是在一个星期之后的事。那时候老校和回来了,一听说观摩教学确定了苟玉春和朱文忠,就知道事情不妙。有心组织教师重新确定人选,又害怕由此挑起教师间的矛盾,只好硬着头皮认可了这事。只是一日三次地催促苟玉春和朱文忠加紧准备教案,并要求在教师面前进行试讲。因为那个主管教育的付乡长离任之后,县上又派来一个名为熊十八的付乡长主管教育。这熊十八决不是一个省事的主儿,一上任便建议余胜领他亲自听几个教师的课,以便掌握第一手资料,作为指导教育工作的依据。余胜很自然地想起了乡中学的这次观摩教学,并及时通知老校长,要他切实组织好这次工作,万万不可给新领导种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乡中学为此一下子大乱起来了。朱文忠听说观摩的范围扩大了,立刻吓了个臭死。说什么也不敢去讲这堂课了,全凭老校长再三说服,再三鼓励,才算勉强答应,而苟玉春则暗中庆幸,庆幸自己刚开头便遇上这个一展才华的好机会。“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他不相信自己的水平能比其它教师差到哪里去。他的自我感觉很好。
可惜的是好景不长。还没赶到正式观摩,刚刚在学校内部试进后,苟玉春便咂了锅。在计论总结他的观摩讲课那天晚上,人们一下子给他提出了九十九条意见,指出了无数毛病。有人甚至当众怀疑他究竟是不是一块作教师的料。苟玉春一下子火了,他从这些发言中清清楚楚地听出了众人排挤他的弦外之音,有好几次他都准备站起来反驳,但最终都屈服于老校长那严厉的目光。
苟玉春不是不想发火,也不是不会发火,他是发不起这个火,这个桀骜不驯的野孩子第一次体味到了人生的艰辛和险恶,他压下了满心委屈,静观事态的发展,因为朱文忠的那堂生量卫生课还没有试讲呢。
就在朱文忠试讲的前一个晚上,突然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情。那天晚上苟玉春好长时间没能入睡,反反复复地回忆自己短暂的教师经历,认认真真地总结自己的经验教训,他发誓作一个大家能看得起的人,为他那跛老子挣气。
这种严肃认真的自我反省对他来说是第一次,因此印象便格外深刻。直到睡着了后,他还梦见自己的教学得到同事们的首肯和同学们的赞誉,有许多人围着他问这问那,人们都表现一种极大的好奇心来。
这时候,他感到是多么的幸福啊!他乐意向每一个人表示自己的诚意,硬是没法表达。他的浑身像被什么东西捆住一样,想动也动不了。最后他感觉自己被抬到了一个大厅里,四下里都有人在围了观看,那阵势就和电影里看到的遗体告别仪式差不多。这使他大吃一惊,总以为自己死了呢,用手拧了一下自己的屁股蛋儿,才知道没死。但就在这时他看见一幅十分奇怪的景象——自己正睡在一盏贼亮的电灯之下,身边确实有许多人在缓缓经过。
发生的什么事情呢?他一惊坐了起来。这时他才清楚地看见,屋子里挤满了人,全是住校的女生和学校的教师。就连余胜也夹在人群当中,满头满脸的汗水。他的身旁站着一个满嘴黄牙的瘦猴子,从大家对他毕恭毕敬的样子上可以看出,他是个当官司的人。
人们在他醒来后不久便悄悄地退开了,连老校长也跟着退了出去。他想穿上衣服,随了众人也去看一看,但是没有那个精神气儿,只觉得脑袋很沉,眼皮很重,刚刚松了一口气,就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劳累呢。
直到第二天一大早,他才算彻底清醒过来。醒来后发现的第一件怪事就是老校长为他打好了洗脸水,并轻轻地嘱咐他洗完脸;快去上早操,乡政府的工作组来检查学校来了。
这一切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他想向老校长询问其中的原因,但老校长没等他说话便匆匆地出门去了。门外立即响起上早操的预备钟声。
这一天学校里很忙,也很乱。一辆公安局的三轮摩托车老是在学校院子里转悠。一会儿进来了,一会儿出去了。每一次进来时,大家都朝着他望,仿佛他和这摩托车有什么关系似的。这目光弄得苟玉春里头直犯嘀咕。拼尽全身力气想装出个坦然的模样来,但越装越觉得手足无措,六神无主。
直到吃下午饭时,那摩托车最后一次在学校院子里转了一个圈呼啸而去时,老校长才走到他身边,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他问:“怎么啦?”
老校长愣了一下答道:“今天晚上听朱老师试讲,新上任的熊付乡长也来呢。”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苟玉春感觉有点古怪。到这时候他才算准确地觉察到肯定有什么和自己相关的事发生了。而且不是小事!
苟玉春估计对了,直到晚上朱文忠的观摩教学试讲开始前一刻钟,前来听课的吉凤仙才将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全告诉了他——
原来,昨天晚上入夜时分,初中毕业班的女生宿舍发现一个长头发男子。这男子从前到后把全宿舍所有女学生的脸蛋都轻轻地抚摸了一遍,然后挤在前炕头一个大一点女学生身旁悠闲地抽了一支香烟,从从容容地离开了。
首先发现这个男人的是一个爱尿床的妇学生。为了彻底改掉自己这个羞于见人的坏毛病,她已经有好几个晚上没有睡觉了。她想用清醒的头脑来控制自己那可恶毛病。当她无意发现这个男人时,那男人已经开始抚摸第三个女学生的脸庞了。她没有敢喊叫,只是轻轻地用脚踢了一下旁边的另一个女生。但那女生没有反应,只是静静地躺着,好像在等待着什么特别庄严的时刻似的。那个男人的手终于摸到那可怜女学生脸上了。就在这一瞬间她失去了知觉,当她最终清醒过来时,才发现自己尿湿了一大片褥子——不但尿湿了自己的,就连左右同学的也都未能幸免。好在同学们这时都顾不得理会这件小小不然的破事。大家都被那个男人吓醒了,等那人刚刚离开屋子后,众人一哇声的哭叫起来了,最后竟挤成一团找班主任老师汇报去了。
这可不算小事情呀!班主任老师闻讯立即将此事向校长汇报,继而校长汇报乡长,乡长汇报县长;县长命令公安局来人了解情况时,有人提到了苟玉春的名字,并绘声绘色地介绍了他以往的经历。这立刻引起了公安局侦察员的警觉。尽管老校长再三作证说:“苟玉春肯定汉有离开过屋子一步,但是公安人员相信的是双重证据,不相信一面之词。于是便立即赶到苟玉春所在的校长宿舍,把一滴绿色的药水滴进苟玉春的鼻孔里,算是一种技术处理。然后立马取了苟玉春的指纹、掌纹,和了那男人留在女生宿舍窗台上的指纹,一起送往有关部门鉴定。接着又组织全体目击者趁苟玉春昏睡之际进行查验,看和罪犯有无共同特征。
可惜这是一些吓昏头了目击者。她们先是被那不邀自来的野男人吓了一跳,接着又被学校里的紧张气氛吓了一跳,待到公安人员迅速介入之后,她们简直吓得不分东西南北了。那里还能说出什么罪犯特征,比出什么共同之处,只管木呆呆地围着苟玉春看了一圈,然后便扎堆抢成一团“嘤嘤“地哭了起来。
自古就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就在这事刚刚发生的当儿,小小的乡政府便顿时乱作一团。各种派系,各种矛盾,每一个人的神经都格外地紧张起来。人们千方百计想把这个突然事件和自己的切身利益联系起来考虑,继而把矛盾推向最有利于自己的发展方向去。
于是,有些人便因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