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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民办教师-第13章

小说: 民办教师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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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文忠连忙说:“没事,没事。”
“没事你就先到别处休息一会儿,让我把这报幕员的说词儿拟一拟,行么?”
一句话把朱文忠噎得脖项像弓一般勾了起来,直着腰儿朝门口走了几步后,突然回转身子一下子扑过来拉住熊付乡长的手,嘴里连连央求道:
“熊付乡长,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放我的存萍一马吧。这事全怪我平日里教导不严,让他冲撞了你。要说该打该罚的那应该是我这个老不识趣的,与孩子无关哪!”
熊付乡长一听这话,反倒哭了。挺和蔼地将朱文忠按到沙发上,软软地说:“朱老师这么说就言重了。你也在旁边看着,我那一点上不亮看着朱存萍呢?不是一切都围着她转么?再说日后当民办教师的事,我不是早就说清了吗?你还要我立个字据吗?”说着便抓起纸笔就要写。
朱文忠一下子拦住他,诞着脸儿,将眼睛眨巴了好一会,最后才哭丧着脸儿说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的女儿我最了解,她的心里存不住事,最害怕半空里悬着。说句老实话,当农民的种好地心里就踏实,当干部的做好工作也就不再心虚。唯独那当女人的,若是没有个男人实打实的以身相许,那心儿便永远放不下来。你是不是在百忙之中,抽个空儿,把存萍……”
熊付乡长,一听这话便黑了脸,没等朱文忠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道:“不要往下说了!你把朱存萍叫过来,我和她谈就是了。”说完便宽去大衣,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了。喜得个朱文忠屁滚尿流,飞也似地找朱存萍去了。没过多少工夫,那朱存萍便踮着脚尖来到熊付乡长的办公室里。一进门便被熊付乡长饿虎一般拦腰抱住就地儿墩了两墩,又迅雷一般推在墙角里挤了两挤。立时把个朱存萍的心墩了个瓷实,脸儿挤了个肉红。待到再出那办公室时,已经完全恢复了,本来那付天真活泼的小模样来了。和苟玉春两个人一唱一和,将那个秧歌剧演得像一盆子炭火般热闹。把个朱文忠喜得偷眼儿直冲着熊付乡长笑。把个熊付乡长奇怪得只管独自个咄呐着说:“怪事,怪事,想不到用这种手段还真能促进工作呢?”
咱们长话短叙,拨繁就简。话说在熊付乡长的亲自干预之下,晚会排了个热烈火燥,情趣盎然。先在全乡机关职工面前试演了一场,效果很好;又在那个现场会上演了一场,效果更好。直乐得各乡镇的头头,各村组的代表和县委,政府的领导,地区报刊的记者开怀大笑,掌声不绝。事过之后,县委宣传部来人专门送了5斤茶叶,10条香烟,一麻袋花生,20斤水果糖,和几十个印有烫金字的笔记本儿,发给众人以示表彰。最后又把熊付乡长和余胜他似找到一块,建议这台晚会在元旦期间进县城演出,以此推动全县的文艺工作。
熊付乡长当然一口答应下来,只是提了个小小的条件。要来人一定通过正式渠道给县教育局做点工作,设法儿给乡里追加两个民办教师名额。只有这事成了,宣传队进城的事便会万无一失。言下之意是:这事办不成,宣传队便不进城了。急得个乡上主要领导直朝熊十八瞪眼睛,生怕让他这句话搅黄了这个出头露脸的大好时机。亏得来人表达的是县上主要领导的意思,一听这话便立即给县上主要领导用电话汇报了去。那领导立即放下手中的电话要那人等着,便又操起办公室上的另一部防洪抗灾专用电话,指名要县教育局长亲自接听。没费三分钟工夫那民办教师的名额便说了个铁定。待到宣传部的人将这事前前后后转告给乡上领导,众人正激动得议论纷纷时,一辆小吉普飞驰进乡政府的大院里。竟将那两个民办教师名额的下达通知专程送下来了。这消息立刻传遍了全乡各个单位,宣传队的人们人人摩拳擦掌,个个奋勇当先。尤其是那朱文忠父女,更是神彩飞扬,连咳嗽的声音也充满了文艺气息
第七回
    苟跛子以假为真   朱文忠以真为假
乡政府组织的业余文艺宣传队要进城演出的消息一下子震动四山八岭,弄得全乡几十个行政材、上下振奋,人情鼎沸同时一些那不实之词也就像黄风一般乱刮起来了。有的说,这个乡搞农田基建挖出来一天窖金元宝,全乡干部每人分了半麻袋,连县上的领导也眼馋得不行,直没法子,拍这个乡上主要领导的马屁因此才有宣传队进城这一出。有的说,这乡上出了一个能人,别样的本事不会,只是个治病的本行。隔了衣服看人一眼就知道其肠肠肚肚里的毛病,百里之外送一口仙气过去,就能使病人健康起来。因此县上领导为巴结他,特意组织了这演出,不为别的单为了给自己家里人和管他们的上级领导看病呢;还有人干脆说,这是因为农田基建控破国脉,被中央首长知道,严令查办县乡领导慌了,正筹资在那里修一个“太平无事庙;”这演出就是为修庙筹资呢……
反正都是无稽之谈,一人传实,众人传虚。虚虚实实,恶性扩散。好在那假的总是假的,谣言受不了时间老爷的拷打,没过几天这些说法便像肥皂泡儿一般不攻自破,烟消云散。只露出文艺宣传队进城演出这一点是本事实来了。
就这也了不得!那些日子靠近县城的村子里家家人满为患,户户炕脚底睡人。那些平时提也提不起来的远房亲戚,户族本家;侄女婿的妹夫,亲家婆的表侄,胡三乱四,不知来了些什么亲戚进门。大家都稀罕这件事,因为自古以来,只听说过城里人给乡里人演戏,没听说过乡里人给城里人献技的。即便是有那一次半次的,也总是几十班秧歌进城,从伞头到鼓手扭一个里汗流水,舞一个两腿抽筋,落地儿只能吃城里人一两个水果糖,喝一口白开水,连那干粮也都是自备的呢。如今成了这个样子,大家怎能不高兴呢?
这其中最高兴的还要数那些出头露脸的演出人员家属了。他们有的提前一天便端了个小凳子候在县体育场大看台前台位子,有的拉了毛驴,抱了狗娃,临时在那广场支锅造饭,生怕误了这出头的大好时况。这其中表现得最稳重反要算苟跛子了。尽管他儿子玉春演得是压轴节目中的男主角,但他却是另外一种想法。他想:自己儿子露脸,自家要给儿子撑腰打气哩么,若是撑不上腰,打不上气也该尽量让着别人看,以便扩大影响,扩大声势么。跛老汉从骨子里看不起那些大呼小叫的演出人员家属。心里头狠狠地骂道:“糊脑松!让人们看演出还是看你们同丑呢?这和出嫁女儿一个道理么?那里有女儿的父母和女儿争着出头露脸、梳洗打扮的怪事呢?就不怕别人问;这是出嫁你女儿呢,还是出嫁你呢?”
苟跛子不愿意把自己想明白的道理讲给别人听。这倒不是他自私心重,故意看别人的笑话,而是他知道这个花花世界上百样人就有百样心。治猪药方子用不到羊身上去。自己管好自家算了。
苟老汉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踏踏实实地做的。演出的那天下午,他早早地动身想赶天黑之前进场观看。谁知道在半路上碰见临村的两弟兄,正为看节目而争吵成一团,谁也不愿意去放这一下午羊。跛老汉叹了一口气,就接了揽羊全子代替他们放羊去了。感动得这两弟兄恨不知给他说什么才好。可苟跛子自有他的想法;他以为多一个去,就会给儿子多一个观众,多一份名气。演节目和是在暗旯旮偷着吃烧洋芋呢,是观众越多越好嘛。
就这么苟跛子整整替人家放了一下午羊,待到进城看演出时,只见偌大一个体育场挤得人山人海,水泄不通。那些维持秩序的警察们每人手提一条宽皮带,虽然不往人们身上打,但光举起来抡出的“呼呼”声就令人胆颤心惊。跛老汉本来就个子不高,加上一条腿又齐齐地短了四指长,当然在这种场合沾不了便宜。先是死死活活挤不进去,后来好容易挤进去又看不清台上的人,硬仰了脖子往上看,也吸看到一幅大红扯檐的红布横幅,上面贴了些黄纸,黄纸写了些盆口大的黑字。“黑字白疙叉,腿腿儿都朝下。”跛老汉没念过书,当然识不得字,只管干着急没办法。最后还是他那在供销社工作的大舅子寻了过来,替他找了一张椅子金鸡独立一般悬了那条跛腿站上去,这才算看清了台上的节目。
啊呀呀!这节目就是编得好,演得妙。丝弦立音,起膛落板,全都是那家村人熟悉的调调。先是一个“老俩口儿搞基建”,后是一个“全家老少搞夜战”;娃娃们跳的是“抬土舞”;妇女们唱的是“大战歌”;小伙子演得那“抡石头”,“老汉们齐夸好日月”。最后才是苟玉春和朱存萍合演得那个秧歌剧,只见那苟玉春穿了一身镶金片的白花裤,头扎了一条白羊肚子手巾,只是个条儿好看;那朱存萍上身穿了件滚花边的红绸衫,下身穿了条忽撩撩的宽绿裤,头发扎成个短刷刷,眼睫毛翻得扑闪闪。在台上更显百灵百巧,妩媚动人。
苟跛子等那朱存萍一出场,心里便“格登”一是冒出个主意来了。想:这姑娘要是和我玉春成了亲,保准是个一拍两响,一对对“上上货”。心里头一动这个心思,眼里头便有了文章。只看见那姑娘,笑着也像自家玉春的媳妇,唱着也像自家玉春的媳妇。待到舞台上两个人打情骂俏,磨牙斗嘴,正把那笑话儿搬演得奇奇巧巧的时,苟跛子的心锤儿倒扑来来地摇晃起来,恍惚之间似乎感到玉春和这姑娘已经成了婚。小俩口正在自家的那孔破窑洞里控脚弄手呢。眨眼工夫又觉得那姑娘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媳妇,一边给孩子喂奶,一边要玉春把那绵软的饭食往自己碗里夹。刚一扭身子那怀里的孩子便哭得“格哇哇”的价。苟跛子这才发现自己的脑子走神了,刚才哭的那个孩子并不是自己的孙子,而是旁边一个老汉的孙子。那小孩正骑着他爷爷的脖子看节目,猛不防给他爷爷尿了一领口,爷孙两个正在那里争论这泡尿的事诽曲直呢。直嚷得周围的人生了气,直骂那老汉没成色;“人家正看节目呢,你吵啥呢?你觉得自己吵得了,就上台去表演一番,让全场人都看看。”立时说那老汉不敢言传了,连忙将一颗糖豆塞到孙子嘴里,低低地骂道:“看你孙子干的这好事,让爷爷丢了这张老脸。”苟跛子顾不得这些了,只管不眨眼地往台上看。只见玉春和那姑娘越发“相好”得不行了,两个人四只眼睛一齐“骨碌碌”乱转,活像要粘到一块去的样子。这情景使苟跛子一下子想起一句瞎子说的书词来:“你年轻,我骨嫩,咱二人今晚上弄不成。”
想到这儿苟跛子的脸突然红了起来。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狠狠地骂自己道:“老瓷熊,怎能这样想自己的儿子和媳妇呢?”谁知这一掌拍得手重了些,立即使那张椅子失了平衡,“轰隆——嗵”将他翻了下来,一头扎在人堆里,引得众人一片声地臭骂。苟跛子好容易从地上爬蜒起来。正准备再攀上椅子细看时,只听见台上台下一片拍手掌的声音,整个演出全部结束了。人们都像潮水一般往外退。苟跛子这才扛了椅子随了众人退出场来。
出场以后,苟跛子并没有急着先去还那椅子,而是打问到了玉春他们吃饭的地方。在那里足足等了有一个点钟,才算将玉春等到了。老汉二话没说,把玉春拉到一个僻静处。劈头就问:“你和那姑娘的事现在有几成了呢?”
一句话把苟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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