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坡-第1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奇怪:在这种时候还会有谁唱歌?
当他正凝眉思索时,又是有个人轻轻地推开门,站在他的面前。他真的惊叫了起来:“艳芳!以是你!你是艳芳!”
“是我。”王艳芳满脸红艳地微笑说,“我看见这间教室亮着,就知道会又是你!”她还象一年前那样说着。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方生问。“昨天刚到,我们串联学生都各奔东西了,我打算到母校来点火……”她自信地说着,又转过脸问方生:“人都去哪儿了?”
“人都走了,串联去了……”方生无可奈何地说。
“走了,……”艳芳拉开了桌子,站在方生面前说,“这种时候你要跟上潮流,不要封闭自己……”
方生接着就没有反应了,他没再吭声,沉默地低下头,只顾整理自己的东西,好象眼前没有任何人一样。
艳芳奇怪了,她问:“方生,你怎么了?不欢迎我的到来么?”
方生还是沉着脸,他一句话没再说。
艳芳又急切地问:“方生,你是怎么了?为什么不睬我了?”
方生终于抬起头来,一脸严肃地说:“艳芳,你现在不同从前了,你是大学生,我是被审查的中学生,我们不是一个等级的人,我们命运不同!”
艳芳问:“这是为什么?你过去曾这样说过,被我否定过,现在为何又旧话重提?”
方生说:“我讲的是现实。你现在是名牌大学生,而我,不仅不会成为大学生,还有可能被打成反革命,坐大牢!你想,一个名牌大学的学生,能与一个反革命囚徒继续相处么?”
艳芳说:“方生你完全错了,我们不是曾经约定好的么?如果我上了大学,而你反而没能上,我会比从前更加敬重你……因为,只有我明白,了解你,你比那些上了大学的人强多了,无论是学识,品性,人格,你都不比任何名牌大学生差!”
方生缓缓地说到:“艳芳你不知道,我们真的不一样。你是大学生,明正言顺,可以到处跑,而我……”方生有些自悲,他不再说下去。艳芳安慰说:“这不该是你的性格!真不该!”她愈说愈愤慨,“不要老一套!现在都文化大革命了,一切要打翻重来,过去那一套你不要睬他们!你要硬起来,跟他们辩理,你要投身到文化大革命洪流中去!”
方生反问:“我怎么投入?你没见学校的大字报?到处在批判我呢!”
艳芳恼怒说:“简直是胡闹!把矛头指向学生了!我们的矛头要对准牛鬼蛇神当权派!你不要睬他们那一套!”说着,她一仰头,那齐腰长的头发披在肩上,显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我特意来到母校,有一半是为了这个——怕他们整你!现在革命了,都讲四大了,你还怕什么?”她坚定地说:“走!我们走……这时候谁还管谁呀?”
美人坡(八)(5)
刘湘如
方生听完艳芳的话一阵困惑问:“我们上哪去呀?”
“哪里都可以!”艳芳果断地说,“我与你一起走!我们不怕他们什么?”
方生在犹豫,又看一眼艳芳那真诚无邪的表情,他真的有些感动,也有些心动了……
方生正要拿主意,就听外面的家属区有人嚷嚷:“停电了!”方生拉开窗向楼下望去,只见校园内一片漆黑,他尚未来得及说什么,教室内的灯也倏地息了。
此刻,他与艳芳面对面地站在漆黑的教室内,两人就隔着一张条桌,他仿佛听见艳芳那喘着香气的呼吸声,艳芳也仿佛听到他那显得紧张的心跳声。双方都停止了说话,艳芳问:“怎么停电了?”方生也不安地说:“真讨厌!怎么停电了?”“不知要停到什么时候?”艳芳又说。“真不知道呢!”方生说。他说这话的同时就伸手去桌上摸蜡烛,忽然无意中摸到了王艳芳,他马上又把手缩回来了。艳芳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说:“方生不用找蜡烛了,我们就这样在黑暗中说话好吗?”方生说“不行,我来找蜡烛,他又用手去摸蜡烛,又把手碰到了王艳芳的手了。王艳芳那双扶在桌上的胖嫩的手碰上他的手,他象触电一样紧张,马上就想把手缩回,艳芳却抓起他的手说:“我们说说话吧!”说着移动身子靠近方生坐下来。方生胆怯地说:“我好紧张!”艳芳问:“为何紧张?”方生说:“我真怕他们抓我。”艳芳说:“别怕,有我在!”方生问:“你能怎么办?”艳芳说:“我是大学生!我能找你们工作组去。”“一个人?”“跟你一起去找!”她说出“跟你”两个字,把方生的手握得紧紧的。方生没有回答。艳芳顺便把另一只手盖在方生的手面上。方生还想缩回,却被她抓紧。艳芳更紧地握着方生的手,方生一动也不敢动了。艳芳把方生的手贴近自己的脸颊上说:“你的手在抖……”方生害怕,使劲往回缩手,艳芳则毫不畏惧,就势把自己的手伸在方生颊上额上摸摸说:“你受委屈了,都怪我当初不该叫你参加那个《野草》文学社,办什么刊物。”方生说:“你甭说了,这不怪你……”艳芳又怜惜地摸着他的下巴说:“你瘦多了……”方生一阵紧张,他的脸发烫得利害。艳芳把手贴在他脸颊上说:“你的脸好烫!”方生就说:“你是大学生,还看得起我,我真的好感动!”艳芳连忙用手捂住他的嘴,一边说:“我们大学里那些男同学比你差远了!”说这话时,艳芳的脸蛋耳畔都传出了热乎乎的香喷喷的气息,方生面对这软语香风感到无比的欣慰和舒悦,他的胸头涌起一丝丝暖流。接下来两人都无语地贴近着,愈来愈近,两人仿佛都听见互相的心跳……
教室内很静,静得只能听到蚊虫的“嗡嗡”声。成熟的男女之间一旦有了身子和肌肤的接触,那潜在心中的电流就会瞬息接通,两个人都感觉到情绪激动,一种相互同情相互支持相互理解的感觉突然猛涨起来,艳芳向方生靠得更紧,弄不清是怎么回事?忽然间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到一起,他们死劲地搂着对方,紧紧拥着,空气都无法钻进他俩搂紧的间隙,方生感激地说:“好艳芳,我现在就靠你来救我了。”艳芳拉住方生的手说:“有我在,你什么都别怕!”说着又怜异地拉方生的手在自己的颊上额上抚摸,方生的手在慌乱中摸到了她的胸脯。艳芳突然象一团柔软的面团,主动粘向方生。方生不知如何是好,他又感激又害怕,心灵的融合和感激使他珍惜这片刻的温馨。他把艳芳抱得紧紧的,低头吻了下她的额,他俩的嘴唇不知不觉就粘到一起。顿时拼命地吸吮对方,方生的舌一接触到那片温柔的唇,一切忧愁就荡然无存了。他忘记自己的处境和一切的遭际,让舌尖伸向那湿漉漉喷香的口中。艳芳轻轻地咬着他的舌头,舌与舌夹裹着搅动着,互相纠缠,像两条赤滑的灵蛇起舞,象两只密桶互相倾泻。正在这时,艳芳的上衣在慌乱中松开了,露出了那起伏丰满的胸脯。她主动托起方生的脸贴上去,在她的胸脯上贴得紧紧的。她的胸脯一阵阵起伏,一双娇峰骄傲地扑到他的脸上嘴边,他糊里糊涂把那对娇峰之顶吮进自己口中,象云遮雾吞把她隐去。他能察觉到艳芳全身正在剧烈晃动。两个人互相搂着吻着,弄得桌子凳子一起哗哗响动。他们紧拥着对方向教室后边走去,来到最后排的空隙处,方生任艳芳躺在自己怀里,他一手托着她的脸,另一只手在她的全身上下摩挲起来,她身体肥腴而柔软,象一只丰富的蛋糕,他不忍心碰碎她。艳芳光着上身起伏着胸脯,一阵阵热气向方生盖过来,如雪的肌肤在黑暗中闪着莹亮的光。他的手触到那肥而光滑的下身,那肥大的下臀。艳芳扑倒在方生的怀中,象一只宠物在扑动。激烈的喘气代替了语言,艳芳紧搂住方生,本能地托住方生的腰让他扑在自己身上,她已什么都不顾了!随它去了!方生把她挤得铁紧,他扑在这海绵一样的身体上感到血液迸撞,他让舌头从她的乳头一直吻舔到她的全身,他的手从她的臀部摸到丰满的大腿,滑向下面,不觉一惊,原来这里是光滑一片。他感觉到这地方早已变得温烫,他把一只手好奇地探向了那个光滑的地方。艳芳忽然紧紧地抓住方生的手,她犹豫了一下突然半推半就,全身紧张的颤抖,她用手使劲拽着他的手,不知要把它送往什么地方去。激动与好奇使她不能自持。她的身体内有一种奇怪而新鲜的东西在跳动,她感到恐惧、难受而又欣喜。她紧紧抓住方生的手,不让手缩又不让手前进,她弄不清要让方生的手放到她的什么地方。方生的手就顺着艳芳的示意愣在那里,他的心已经要蹦出胸膛,激动地喘着,忽然他的手不自觉地在她的那里动了一下,她有些好奇地拉了一下他的手,方生干脆就把手放进那陌生的地带,他感到那里又肥胖又暖和又柔软,艳芳突然叫了一声,全身一阵扭动,猛地抓住方生的肩膀和脖子,好象要嵌进他的肉体。
美人坡(八)(6)
刘湘如
方生底下那具坚挺的武器虽焦燥但不听使唤,艳芳已把手伸到了他的那里,紧紧握住了那具跌倒的武器,她一边把那无用的武器握着,一边娇嗔得满脸通红如火一般的热烈地胡乱说:“我,我……给你吧!只有这样你才放心我!”
方生却在瞬间想到了自己,他掰开艳芳的手,流着满头满脸的汗激动而胆怯地说:“我怕!我怕!我真怕……我不要!我不能要!”说着又趴在她身上猛吻了一阵,一边解释说:
“我不能要!……我不能……我太怕……以后吧……以后吧……”艳芳仍紧抓住他的那个胆怯的家伙,一边说:“我真的就给你了……我不会嫌弃你!我跟你结婚……”方生激动地喘息说:“我怕……这是犯罪呀!”艳芳红着脸摇摇头说:“不是,不是,是我要跟你的!”她说着又用手摸方生的那个家伙,并把一对娇峰向方生的身上贴得更紧。方生感觉到那丰满的胸脯与臀围间有细细的腰部,艳芳的身体配得那么匀称!他不停地用手摸她,他能感到他的抚摸能使她兴奋和喜欢。她闭着眼睛,激动地享受着他的每个动作……
方生突然问:“我们今后怎么办?”
艳芳喘息着问:“什么怎么办?”
方生说:“你是大学生呀!前途美好。而我的前途一片黯淡……”
“我已说过我不嫌弃你”艳芳说,“我就愿跟你在一起!”又说,“我那些大学同学没一个比得上你!”
方生说:“那也不成呀!我不能连累你呀!”
艳芳说:“我不怕什么连累!我要跟你结婚!永远跟着你!”
方生怯怯地问:“你是说……这怎么可能呢?”
艳芳说“完全可能!我不要上大学了……”
方生用力搂着艳芳那丰满的身子,缠绵而缭乱的感觉交织在他的胸中,他已忘记了一切的不幸与忧愁,在艳芳的身上体味着从未有过的幻觉与狂热,他要把人世的一切的不幸与坎坷在此刻全抛到九霄云外,伏在艳芳的身上作长久的栖息。艳芳则双手紧箍着方生生怕他离去,她的赤条条的身子在地上滚来滚去,不感到身上沾满地下的堂灰。她能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在喷泻,她要用这喷泻的热血淹没世界上的一切。方生在这种喷泻的感觉之中,以为已找到了永生温柔的归宿,他觉得自己如今一切都不再依附了,而唯独可以依附可以让自己忘却一切的就是艳芳了。
艳芳娇娇地说:“我永远跟你!我什么也不顾了,我只要跟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