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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美人坡-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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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坡(七)(5) 
刘湘如  
 
“别那么想……”方生不知头尾地安慰她说。
“我生活在这样的家庭,思想上不开心……你见我成天乐呵呵的,好象从来没什么心思……可……可我心里苦着呢……”她说着又低下头去,她好象想到了什么伤心事。方生见到一颗亮晶晶的东西从她的颊上慢慢落了下来。
 
“怎么?我引起你不快了?”方生怯怯地问。
“我想起自己……我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人……”艳芳显得很低沉。
“为什么会这样说?”方生不解地瞪大眼睛!
“我心里有些事……我总是不能忘记……”艳芳把脸撇过去,眼圈更红了。
“干脆把你心里话都说出来吧!”方生象个兄长似的劝她,一副倾听的架式。
“好,我全告诉你吧……你不要跟任何人说!”
“我保证!”
艳芳迷蒙的眼睛望着对面,轻声自语而又果断地说:“其实,我不是爸爸的亲生女!”
“这怎么可能?”方生把眼睛瞪得象灯笼一样!
“这是真的,我生身父亲原来是个小学教师,坐牢死了。爸爸一直对我母亲唾涎,只为她长得漂亮,他娶了母亲,我是个遗腹子。他对我们母女都好,一直拿我当亲生女儿待,我也当他是自己的生身父亲,从来没有不听他的话,他还到处炫耀,说他有个最可爱的女儿,他的同事们也都以为我是他的亲生女儿,我们这个家庭一直平平安安,也真的算是幸福,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母亲在最后的时刻告诉了我真相,我对他这种父女感情就再也不像从前那样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方生急迫地问。
方生这年十八岁,艳芳这年也是十八岁了,如按年龄月份计算,艳芳还比方生年长月份,但是出于一种青年男性的责任感,方生觉得他应该象兄长似地关心她。
艳芳陷入了很深的悲切说:“我现在好想我那可怜的妈妈……”方生听说过艳芳生母的事,顺势就说:“你妈的事我听人家说过,只是不知道具体事理,我一直也不好问你,她到底是因为什么才……”方生把后面的话咽回了肚里,他小心翼翼,生怕再刺伤艳芳的心。
“那个晚上我一生都不会忘记……”艳芳擦着泪说断断续续地说,“……那时我还和妈妈住在一起……其实我妈早知道爸爸又看上别的女人了……她只是一直忍着不说出来,她对爸爸一直象以前一样贴心,一点都不改变她的关心,她是那么善良,贤惠,菲村里老老小小没有人不说妈妈好,她就是太死心眼了……在那年的寒假中,妈妈把她腌好的咸蛋和菜罐子,让我用手巾扎着给爸送到学校,另外春节快到了,叫我问他什么时候回家过年……那几天正下过一场雪,我顶着寒风,踏着积雪,拎着那些菜罐子,一步一滑地到了学校,我满以为他见了我,还有我带去的那菜,会高兴起来……可是,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
艳芳说到这里真的流起了眼泪,她伸手拢了一把头发,仿佛又回到那个寒冷而阴沉的寒假中,她断断续续又说:
“我到了学校,只见学校里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影,人们都回家里忙过年了……我找遍所有的房间,都只见一把铁锁锁着……我大声喊‘爸爸’,可听不到一点回应的声音,我想他怕是已回家了,怕是与我走叉了,我实在想不出好主意,又拎着那些菜罐子往回赶。那时已是傍晚,只不过地上的雪把天色映得很亮,我一边赶路一边望天气,生怕再下起雪来……
“你根本不会想到我碰到的情景,现在想起来都令人心痛……我走出学校二里地的地方,忽然听见了雪地上有人喊叫‘打中了!打中了!’接着是欢呼跳跃的声音,我向四处张望,这才发现了雪地上有两个人,那个女的身上披着学生装,头上裹着条红围巾,口脸虽是用大口罩罩着,但我还是看出她很年轻,很漂亮的神态,那模样也就象我现在这年纪吧?她身材小巧,说话的声音也很甜……后来我才知道,那人就是巫美睛,从菲城来的那个高中生……
“那个男的跟随在这女人身后,他肩扛着一只猎枪,手里还拎着一只刚打的野兔。两人有说有笑十分亲热。我站在那里望他们,见那个女的忽然在雪地上摔了一跤,男的马上把猎枪和野兔放下,过去把她扶起来,掸去她身上的碎雪,又是问疼又是问痒的,我看见他一路把她搀着,还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我感到一阵阵恶心和心酸,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么气愤,就象被一只狼忽然从我背后咬了一口!因为,因为,我已经完全看清楚了,那个披着黄大衣扛猎枪的人,就是我的爸爸呀!我不顾一切地在雪地上大声喊叫着——爸爸——爸爸……
“爸爸已认出是我了。他连忙跑过来与我说话,问我怎么到了这儿?我就告诉他妈妈要我送菜给他的经过,没想到他听了我的话,一点也没有反应,只说:‘你到我那儿去吧,不要回去了。’我坚决不答应,他就催促我,‘那你快点回家去!’我又问他菜的事,他连连摇头说‘不要,不要!我有菜吃……’我问他什么时候回家过年?他说:‘不回家了,学校里还有事……’我又问他是否要告诉妈妈什么事?他有些不耐烦了:‘我已速带信回去了,你妈妈很快就能看到……你快点回去吧!’
 
 
美人坡(七)(6) 
刘湘如  
 
“我实在气得不行,我恨!我恨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恨爸爸太不像话,居然跟自己的学生搞不正当关系!我没有向他打招呼就赶着路回家了……那时天色已黑,我进屋后感到很静,就大声喊‘妈妈’,我见妈妈脸色不太好从里屋出来,好象不舒服似的,我问‘妈妈您怎么啦?’她笑笑说:‘没有什么,下午得了点风凉,好象有点感冒……’我又说:‘爸爸说他有信给你’,她说:‘我收到了。’我问信上讲什么?她说没什么事,就说以后你要好好读书,要去住学校,我问‘妈妈你呢?’她说‘我也去学校里和你们一起住呀!’我听了很  
高兴,拍着手叫着……
“吃完晚饭,妈妈像平时那样收拾完桌子,洗了碗,就叫我去做寒假作业,她说她有点伤风,要早点休息,就进她房间去了……我做完作业有点不放心,临休息前在门口问:‘妈妈你怎么样?要不要上医院?’她在里面回答说:‘我好多了。孩子你不用担心。你妈没事。孩子你已十几岁了,要学会自己管自己,还有在学校住要多听爸爸的话,不要让他不开心,你这么多年老绕着妈妈转,妈妈又没文化,你长进也不会快……’”
艳芳说到这里又伤心地哭了起来,她使劲地捶自己,“我哪里会明白她的话中有话呢。还以为一切挺好呢……半夜里我还做着很甜的梦……早晨起来自己刷牙、洗脸后,又帮妈妈烧好早饭,可是见妈妈的房门还没有开,我就到她房门口喊她,喊了半天也无人答应,我心里有些不祥的念头,拼命砸门,就是不开,我慌了,忙去村里喊来了人,他们硬把门砸开,顿时全惊呆了:只见一瓶农药水倒在床头,泼得满地都是,妈妈早已不省人事了,送到医院也没法抢救……原来她在我送菜走后就收到别人从爸爸那里捎给的信,哪是什么信呀,是一张逼她签字的离婚协议书……妈妈的心彻底灰了,她原来以为自己对爸爸百般体贴忠心耿耿,能唤回他的心,不想竟是这样的结局……她一时想不开,就撇下了我,自个儿走了,她就是在那天夜里走的呀,连个话也不多说一句就这样走了……”
艳芳再也无法说下去了,泪水已打湿了她的胸襟,她抹着眼泪说:“有时我真的觉得活着好没意思……”
方生坐在那里一直发愣,他的鼻子一阵阵发酸。假如他不是一个十八岁的男子汉,他当时一定也会陪艳芳一起流泪。他想自己既然是个男子汉,就要想法儿去劝慰艳芳,叫她不要伤心,一切都过去了,过去了,现在唯一的办法是让自己重新振作起来。他看着眼前哭成了泪人儿的艳芳,他真想去为她抹去那挂在颊上的泪珠,但男女间的心理障碍又阻碍了他这种勇气。他犹豫了一下,转身走到桌台边拿下水瓶,在自己的脸盆里倒上些热水,又拿出自己的一条新毛巾在里面搓了搓,转身无言地把热手巾把子递给艳芳。艳芳低着头接过那条热毛巾在脸上擦着,慢慢地停止抽噎了。她擦过脸后又把毛巾递给方生,觉得从胸里涌起了一股微微的暖流,这暖流直流到她的全身,使她有了新的安慰,她的脸也轻轻地泛起了些色彩。
方生又去搓了第二次热毛巾,再走到艳芳身前让她擦脸,她又无言地接过了热毛巾,当她再次把毛巾递给方生后,方生转身要走,艳芳却轻轻一把拉住了他:
“在我身边坐会儿,陪陪我……”她深深地叹了口气说。
方生犹豫了半天,终于怯怯地坐到她的身边。
两人靠得很近,艳芳慢慢地恢复了常态。
“不知怎的,有你在我身边,我心里就感到踏实些。”艳芳深吸一口气说。
“我也是。”方生低声地说。
“你没骗我?”艳芳声调低微,一边擦眼睛一边说。她眼帘低垂,那刚刚哭过后的委屈神态叫方生好生怜爱。他也同样低下眼帘低声地回答:“我不会说假话!”
“我感到你就象我的亲人……”艳芳松口气抬头说。情绪已明显恢复起来。“那我就做你哥哥吧。”方生安慰她说。
艳芳轻轻地捶了一下方生:“不,你还是我的弟弟呢……”她说自己比方生大月份呢!
“做弟弟我高兴……”方生又逗她开心。
“人家是跟你说真的呀……”艳芳娇嗔着说。
“我也是说真的呀……”方生显出一副挺认真的样子。
艳芳听了这话,忽然露出了笑容,“那你就不要离开我……”
“我没说离开你呀……”方生说,忽又补白道:“不过终究要离开的……你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可以来找我……”
屋子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两人的心在咚咚地跳着……”
艳芳忽然说:“我现在好了。全好了,没事了,你还来写你的字吧,我来看着……”
方生微笑着拿起桌上的笔,两个人又把桌子摆起来,摊开报纸,方生走到桌边准备写字,艳芳跟了上来,“让我看看你怎么写?”她说着就把头伸到方生的写字台前。方生低头去写,艳芳那长长的乌黑的发丝就落在他的鼻翼前,他闻到她发上的芳香,感到心里很是慰贴。说实在话,他长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女孩子在身边依得这么亲近。艳芳与他凑得这么近叫他有些不自然起来。
她见他发愣的样儿,向他凑得更近了,他的耳朵边感受到那温热的喘息,热乎乎的带着香的气息。他感到莫明其妙的心跳起来,他硬是镇定思想对她说:“你也回去复习功课吧!”
 
 
美人坡(七)(7) 
刘湘如  
 
可他没想到,艳芳此刻真不忍离开了。她不仅不听他的劝告,反而与他挤得更紧。这个夏天本就去得晚,他只穿着一件衬衫,她挤在他的身后紧依着,那软软丰满的胸脯和发育成熟的乳房就贴在他的背上,他真切地感到她胸乳的温热,他的心一阵阵慌乱,他已经变成了像红脸关公的样儿,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愈是说“别太挤了呀,”她就愈贴得紧。他想挪开身体,但她却用那双柔嫩的手按他坐下,她撒娇地说:“我看你坐下写嘛!……”她那温香柔柔的语言直刺到他跳动的心里,他的脑子和全身上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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