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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女人三十一场梦-第50章

小说: 女人三十一场梦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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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体借宿在方子雪的宿舍,之后的十余天里,关伟不闻不问;想起父母远在江苏,自己书店单位两头忙,是方子雪和车前子每晚给自己帮忙,关伟近一个月音讯全无,李笑非心里恨意难消。现在来认错,还有什么意义呢。是关伟令自己痛苦不堪的,甚至,是他的一再冷遇,才逼迫得自己琵琶别抱,跟车前子产生暧昧的。现在认错,不是太迟了吗?李笑非想着,苦笑着叹口气,把手里的信对折起来,慢慢的撕开,再撕开,一直撕得粉碎,然后丢进办公桌边的废纸篓里。
一天过去了,关伟没有等来李笑非任何的消息,等来的反而是父亲的一顿训斥,让他懊恼异常。那天晚上,关伟回到关家,关云山的第一句话就是:“笑非呢”?
关伟只得坦言,自己已经跟李笑非认过错了,李笑非没有做出任何的表示。
“你昨天去过你岳父家了”?关云山问。关母也关切的看着关伟。
关伟摇摇头,“我”,他迟疑片刻,才低低的告诉父母,“我给笑非写了一封信”。
“写信?你现在要做的是到李家负荆请罪,诚心诚意的承认错误,一直到他们肯原谅你为止”!关云山瞪大了眼睛,恼火的说。
关伟搔搔头,一副颇为为难的样子。
“现在这种情况,拖下去,只能越拖越麻烦。拖到最后,很可能你会被李家一脚给踹出来。这日子你不想过了?笑非怎么了?我看她挺好的,就你一身臭毛病。好好的日子给折腾得不成样子,30的人了,整天让我们做父母的操心。”说到这里,关云山停顿了一下,低下头,似乎在思索什么。旋即,他抬起头,“我告诉你,关伟,还有一周就是元旦了。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你认错也好,求饶也罢,就算你跪地磕头也行,这几天,你必须得让你岳父岳母重新接纳你,让笑非原谅你。元旦那天,笑非要是跟你来咱家了,这节该咋过咋过,她那天要是不来,我也就不认你这个儿子了,你给我远远滚着,越远越好,省了我看着来气。”
撂下狠话,关云山索性独自看起了电视,完全不再理会在一边皱着眉发愁的关伟。
第三十五章
    第二天一早,李笑非一到办公室,主任就告诉她,刚才关伟来过了,好象给她送了一封信。李笑非看看办公桌上,果然有一封折叠得很整齐,也很漂亮的纸。
“你们两口子在搞什么?”主任好笑的看着李笑非,“平时都在一起,就上班分开这么一会儿,还来回写信哪?年轻人,真是浪漫!”
李笑非不以为意的笑笑,打开那封信:
“非:
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没关系。我会等的。等着你回心转意,等着你接受我诚挚的歉意,和我。我知道,现在,不管我说什么,你都很难相信,可是,请接受我的忏悔吧,一个男人的最深也最真的忏悔。以前是我错了,现在我知道了。原谅我所说过的那些不爱,所以不知道疼惜的话。因为我现在终于明白,在伤害你以后,原来更痛的反而是自己。原谅我吧,非。
爱你的伟”
“情书啊”?不明所以的主任调侃的看向李笑非,却发现她轻蹙着眉头,于是问:“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李笑非不以为意的笑笑,接着拿出抽屉里的一摞表格,接着填写起来。
她不准备原谅关伟,“不爱一个人,就很难做到去珍视她,去怜惜她”。这是关伟在日记中写到的,当时当日,李笑非曾被这句话深深的伤害过。它告诉了李笑非一个很残酷的现实。就是自己的丈夫并不爱自己。现在,李笑非明白,或许关伟只是真实的记录了自己的感觉。不爱一个人,就很难做到去珍视她,去怜惜她。这句话说的多好。现在,李笑非正是这样一种心情。她已经不再爱关伟了,如果说她曾经爱过的话,那些爱已经随着关伟对她一次次的伤害变得支离破碎,然后,车前子意外的闯入,更是让李笑非对关伟仅剩的一点可怜的感情随风而逝。这就是女人和男人的不同,男人总是一开始心猿意马,然后又提不起,放不下,到最后犹犹豫豫,欲舍难抛。女人则不同,女人爱的恨的都很彻底,爱了,会全心投入,放弃了,也会走得果断决绝。
对于关伟的致歉,忏悔,李笑非是不以为意,也不为所动的。不仅不以为意,不为所动,还有些感慨,瞧,这就是在意不在意的区别。当你不再在感情上有所付出的时候,原来什么都可以云淡风轻。
关伟的信写了五天,李笑非坦然的看了五封充满忏悔的表白,没有做出任何回应。第六天,关伟的信准时出现在李笑非的办公桌上,一页纸变成了两页。
“非:
明天不能再给你写信了。我今天要出差,我们要去新疆和敦煌。这些都是你一直想去的地方。这次去,我也不知道要去多久,现在是冬天,新疆和敦煌的气候怎么样,我也不知道。今天晚上,我独自收拾行李。才发现,有你在身边的日子有多好。还记得以前出差,你会帮我收拾行囊。会给我准备换洗的衣物,甚至会准备一些应急的药品。现在,我独自收拾这些东西,才发现,我需要些什么,自己都不太清楚。
想你。真的。现在才知道,我是多么的需要你,而你对我来说,是多么的重要。你真的还在怨恨我吗?我是个混蛋。一个自以为是的不折不扣的混蛋。我承认错了,真的。回来吧,好吗。
我不得不承认,没有你的日子,变得孤独而漫长。尤其是午夜梦回的时候,独自守着空旷而冷寂的家,对你的思念如汹涌的浪涛,席卷着我的心。我的心如今已是伤痕累累了,只是因为思念,和忏悔。真的。你在我身边的日子,是多好啊。我竟然没有好好珍惜。我们原本可以幸福快乐的在一起的,如果不是我。
都是我不好,我现在已经吃了苦头了,我不敢奢望你能那么快的原谅我,但是,别总是无动于衷,好吗。哪怕你打我一顿,骂我一顿,象以前一样,跟我吵上一回。都胜过现在你的没有任何回应。别总是这样,我心里没底。难道你不再爱我了吗?告诉我,其实,你还是在乎我的,对吧。
本来想请你元旦去我家吃饭的,可是,这次出差,少则二十多天,多则月余,回来的时候,元旦早已经过了,怕是快春节了吧。如果能与你同行多好啊。不过,你放心,我会多给你带些图片来的,你会喜欢的。当然了,还有你喜欢的无花果。冬天,可能不是无花果成熟的季节,不过,我一定会带些果脯来的。
看在我诚心诚意认错,看在我们以往的感情的份上,就原谅我吧。否则,此次新疆之行,我也会惴惴难安的。
再次求你原谅。
爱你的伟”
看完关伟的信,李笑非不由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然后自嘲的笑笑。关伟的一番良苦用心,不过是想求得她的原谅。可是,对他来说,自己的原谅真的那么重要吗?他是不爱自己的,这是他曾经亲口说出的话。是什么让他有一天意识到自己的心事。还是说,正如他所说的,他求得她的原谅,其实,也不过是一种需要。要到元旦了吗?已近年关了吗?一转眼,父母从江苏回来快一个月了。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跟关伟吵的?应该是父母走后不久吧。那么算来,自己和关伟,已经有近两个月没有见面,没有说话了。不知不觉,居然快两个月了。这两个月以来,在对关伟失望,再失望以后,自己对关伟的心渐渐冷了,淡了。然后,车前子渐渐走进她的心里,越来越占据着多的位置。现在,让她朝思暮想的人,应该是车前子了吧。关伟的来与不来,需要与不需要,其实都已经无所谓了。难道不是吗?
想起车前子,她不由再叹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在她与车前子的事情上,她对关伟并不觉得有什么抱歉,可是,车前子毕竟不是孤家寡人,他有妻室,有女儿。想起柳月,她就不能不矛盾,不苦闷,不泛起一种罪恶感。事实上,她与车前子的接触并不多,车前子每天会给她发短信,打电话,偶尔,他会在她在档案室或机房工作的时候,偷偷过去,匆匆忙忙的给她一个拥抱,或是一个吻。只是一个拥抱,一个吻,一些电话和短信,却让她深深的依赖上这个男人。他给她的,只是一些情感上的慰藉。这些慰藉,在她看来,却象酷寒深冬里的一缕春风,严严烈日下的如盖绿荫,荒凉大漠中的一眼清泉。这些慰藉,滋润了她,温暖了她,抚慰了她,也征服了她。可是,仅仅是这样,她也总是会有最恶感,她时常会想起车前子,想起车前子,就会不可避免的想起柳月,初见柳月时她那哀怨的目光,至今留在李笑非的心里,想起那有些哀怨的神情,她就觉得心里针扎一般的疼痛。那哀怨的神情如泣如诉,又犹如一种诘问,让她不由心慌意乱,如坐针毡。
关伟的信李笑非没放在心上,对于一个自己已经确定不再依恋,不再在乎的人来说,在李笑非看来,除了一纸婚约还没有解除,自己实际上已经跟关伟没有任何关系了。可是,如果换作另外一个人,也跟李笑非说抱歉的话,那李笑非就不能不在意了。比方说,李笑非的老公公,关伟的令尊大人,关云山。李笑非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一直十分敬重的公公会跟她有一番推心置腹的交谈,会很诚挚的代表关伟,也代表他自己,向李笑非道歉,请求李笑非的宽容和原谅。
2002年元旦,关伟走后的第三天,李笑非值班。因为是一年一度的元旦佳节,单位里人很少。李笑非在前一天已经报批了所有的表格,没什么事情可作了,索性拿了一本刘墉的《谁都会说我爱你》看。刘墉的书李笑非看过不少,大多是散文或小品文,讲述人生的种种。李笑非有时候会想,人情练达即文章,刘墉的书,说的就是人生人性人情。《谁都会说我爱你》,很难得,是一本小说集,引用书中一篇小说《谁都会说我爱你》为题,还是写感情,写人性,但变换了一种角度,变换了一种叙述方式,就感觉不同了。整个上午,更确切的说,是半个上午,李笑非一直沉浸在书中。在《谁都会说我爱你》这篇小说中,李笑非看到这样一段话:“爱是不公平的。你会因为你爱的人为你开一次车门而感动,忘记你不爱的人,曾经殷勤的为你开一千次车门。”看过以后,李笑非不由生出几分感慨,自己曾经没有因为车前子的殷勤举动而感动,关伟没有因为自己为他的付出而感动,其实都是因为爱这个东西在作怪,如今,自己感动于车前子的情感攻势,却对关伟无动于衷,不过是因为爱情转换了对象。爱是不公平的,事实上,也是很公平的。
正在李笑非暗自感慨的时候,办公室的电话铃声大作。她看看表,10点,不知道会是谁,于是接通电话,礼貌的告诉对方:“电视台,请问,您有什么事”?
“笑非吗?是我,关云山”。电话里传出关云山谙哑却和蔼的声音。
“哦”,李笑非迟疑片刻,“爸”?她有些难以置信的询问。
“嗯,听说今天你值班,想和你聊聊,方便吗”?关云山在电话中问。
“当然,您在哪儿”?李笑非礼貌的问,虽然她不知道公公会说什么,但对这个对她一直疼爱有加的公公提出的要求,她还是恭敬的答应了。
“我在街上买些东西,一会儿就到单位了”。关云山似乎很高兴的说。
“好吧,那我等您”。
放下电话,李笑非收起小说,猜想着公公会说些什么。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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