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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情爱厨房-第7章

小说: 情爱厨房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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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女子,天生嗜辣。就像她的一个朋友常常挂在嘴边的金科玉律,爱情有了延续性是因为两个人在不停地彼此妥协。而现在她已经做了决定,就要从现在开始试一试。她感觉他也在笑,并且已经完全明了了自己的决定。她也想笑,但是刚刚张嘴,一块还微微有一丁点烫的食物已经放到了她的舌尖上。 
甜中带辣的味道已经把她所有的味觉一下子调动到了舌尖,姜葱和肉馅就是舌尖上最和谐的双人舞,然后把香与酥很慷慨地让给了牙齿去感受,但是甜辣和香酥之后,她却被裹在最里面还保持着原味的茄子感动了。她终于知道了他想给她的是她最想要的两样东西,一是质朴而简单的婚姻(这最接近婚姻的本质),一是在婚姻里谁也不可以因为婚姻而失去自我。其实他已经在对她承诺。 
她的眼睛突然有一点开始发潮,她想说我愿意,也想说谢谢你。但是她始终没有什么机会说话,多年以后她仍然坚持香酥茄饼是一个最具杀伤力的柔情陷阱……因为在品尝茄饼的结束尾声里,主角不是茄饼,而是他随着茄饼而附送的吻,那唇上有甜辣和香酥的味道。 
他说,在等待爱人的女人美妙有如香酥茄饼。 
她说,如果你愿意为我做一辈子的香酥茄饼。 
他解开了蒙着她眼的丝巾,她看着他黝黑得深不见底的眼,那眼里现在却溢出丝丝缕缕的暖意,一刹那,她知道他用另外一条看不见的丝巾缚住了她的心。 
而现在他又在这样看她,在这个春天的下午。他倚在厨房门口,身上还带着海上的阳光和风的气息。 
他的手指逗留在她的脸上,声音里有慢慢伸展开的诱惑,我猜,我现在应该立刻为你做香酥茄饼。   
24我们是欲望的果实   
知道自己这次终于遇见了一个欲望的孩子。 
他就在她对面,正在呼噜呼噜吃着一碗椰汁芋香西米露。 
很少看见男孩子这么爱吃甜品,而且又把一碗感觉起来很柔腻的甜品吃得这么野。 
她本来真的是不打算来见他的,因为她不知道怎么去应付一个用15分钟就从网上“抠”下来的陌生人,但是她还是来了,尽管已经迟到了45分钟。他还是等到了她。 
只是他们并没有直接滚到床上,而是坐到了男孩家厨房的小餐桌旁。 
坐在那里,她突然想笑,按理说他们现在应该已经进入了颠鸾倒凤的高潮阶段了,而不是像没事人一样在这里喝椰汁芋香西米露。 
何况,她还发现这个比她想像里还年轻的男孩,实际上在情绪上,思维上,和她都有很多相似的影子,连存在于眉宇间的那种特肆意特轻狂的无所谓,还有老噙在嘴角的那一丝看上去带点轻蔑的笑。 
她想,这个欲望的孩子,就像当年也是充满欲望的她自己。 
有一种人,好像生来就应该是欲望的果实,他或者她也许根本不需要说一句话,或者做一个动作,甚至不需要一个眼神,但是他或者她就站在那里,散发出来的却是像匕首一样锐利的属于欲望的气息。那是一种在不知不觉中很强势地把人包裹,侵蚀,迷失的力量;能让人在其后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剥开他身上的所有遮蔽,然后品尝遮蔽之下果实的滋味。 
而这个欲望的果实,就像那个泡在椰汁里的槟榔芋头,是从来也不会抗拒的,如果真的动手解开他的纽扣,他会毫不犹豫地解开他的腰带,作为一个果实,他愿意让你来品尝,他会把他最甜美的部分统统交给你……而她在一刻间很想成为包裹着芋头的椰浆和西米,水流一般被芋头拨来拨去。 
这样暧昧的想像让她的脸很红很红很红,红得他一眼就看出来了,很轻易地。 
她笑着说他是欲望的果实,他也笑着认可。桌下她和他的腿有意无意地触碰,带着彼此明白的挑逗,两枚欲望的果实都在争先恐后地表白,却没有想要为这欲望找一个出口。 
他说,你再看我,我们就要进房上床了。她说,你再看我,我就要脱你衣服了。欲望突然很赤裸裸地摆到了桌面上的时候,他们却突然觉得应该结束了。这与什么负罪啊道德啊羞耻啊什么的没有一点关系,只是他们都突然觉得当形而下得太彻底,反而向往起形而上来。 
他们彼此很礼貌地告别,他一直把她送到小区门口,还帮她招了一辆的士。她上车,他向后转。坐上的士的时候,她舔舔嘴角残留的椰香,淡淡的仍有情欲的味道,然后就突然在黑暗里微笑起来,她想起他和她一样都不是可以坚持很久的人,偶尔的坚持反而是种欲望的助燃剂。 
只要他下一次再有电话打过来,她知道,欲望就会把他们从头到脚淹没。   
25暧昧最是青梅时   
是从外婆那里学会的酸梅甑鹅。外婆在乡下,家里有大片青梅园,她一到暑假住外婆家,主要是为了向外婆学习酸梅甑鹅。酸梅甑鹅主要是以腌酸梅为主原料,是从江南嫁到沿海的外婆带过门的闺中绝活,对这个菜的每一个烹饪细节,外婆都有着惊人而细腻的记忆力。她学会那一天,刚好满15岁。 
外婆夹起一块鹅肉没吃,先闻了闻说,恩,是有江南的味道。她记得那是梅雨季节,窗外青梅飘香,而外婆的眼神一下子悠远起来,看样子真是想起了江南。而那一天,她的表哥从江南过来探亲,也尝了一口。她永远也忘记不了她那英俊的表哥竟然翘起嘴角,递过来的竟是一个促狭的笑容,他说,这菜里有暧昧的味道。她不太懂比她大5岁的表哥为什么会这样说,她直觉上觉得自己应该是要生气的,但是实际上她的身体和她的心都裹在酸梅甑鹅的香气里暖融融、软绵绵的。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看看外婆。外婆却在看着表哥,声音里有着尖锐的严肃,记得,梅可是你的表妹。 
那天晚上她平生第一次失眠,很多有关男女之情的句子竟然纷纷乱乱涌上心头。但是她心里真的很明白,她和表哥怎么算都没有出古训上讲的“五服”。现在是什么年月了,哪里还容得下什么表妹表哥的事情?她在黑暗里坐到天亮,在绝望里把那点嫩芽给掐掉了。 
第二天在青梅林里,她又遇见了表哥。表哥摘了两个青梅放进她的手里,表哥说没有想到这里的梅子还不错,做出好的腌酸梅干才能做一流的酸梅甑鹅。她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去看表哥的脸的,但是视线却又忍不住在他的眼、鼻、唇之间的轮廓上游移,表哥还说了什么她完全听不见。据说梅可以断“三毒”,但是为什么除了断食物之毒、血之毒、水之毒以外偏偏不可以断情之毒? 
她突然恨起了自己,又把这恨转给了手里的青梅,于是她开始吃青梅。青梅里含有最多青酸的成分,她可以顺理成章因为这种酸涩而掉眼泪。表哥忽然团住了她的手,他说,你要吃到核了,你难道没有听人家说过“食梅不食核,当中有天神睡着”?看着他眼里的一团轻雾,她的眼泪马上真的下来了,亮晶晶地就滴在表哥的手上。表哥像被烫着似的缩回了手,飞快地跑掉了。 
第三天,外婆告诉她,表哥一大早就回去了。她什么也没说,青梅的核刺到她的掌心。 考大学那年,她考去表哥所在的江南。外婆对她的决定显得很淡定,只让她带去一包这边新腌的酸梅干,让她在那边读书也能够吃到有家乡味的酸梅甑鹅。她去了,也见了表哥。表哥比她想像的离她近,也比她想像的离她远。几年下来,表哥更成熟,也更英俊,只是眼里的那抹轻雾已经转浓,他看上去比她还无奈。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梅核里天神是睡着的。 
她是最早想通的,就这样远远看着他,一年一度有新梅干的时候做酸梅甑鹅给他吃,这样也是个不错的习惯。她以为这种习惯会就这样继续暧昧下去,他们会在一定的距离里彼此守望。但是很快的下一年,她就在做酸梅甑鹅时流泪了,因为表哥带回了女友。那天的酸梅甑鹅好象有种奇妙的魔力,掺了泪水反而有说不出的香甜。本来准备出国念书的表哥女友在吃了第一块时,就舒展出了幸福的表情;吃到第二块时,已经恋恋不舍想留在国内;等吃到第三块时,就已经答应了表哥的求婚。她在一旁静静坐着,细细嚼着充盈着梅子香味的鹅肉,不知道为什么也嚼出了幸福的滋味。 
第二年做酸梅甑鹅的时候,她又哭了。因为她突然发现爱上自己的男友。本来只是打算找个男友来安慰家人的,没有想到爱情说来就来,而且来得这么快,这么特殊,和当初对表哥的感情完全不一样,她被自己吓着了。 
她到现在也不打算承认她会做有魔力的酸梅甑鹅,但是那次掺了泪水的酸梅甑鹅真的很神奇,因为她男友在咬了第一口鹅肉后,眼睛里浮出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深度温柔,他竟然说,亲爱的,我想吃一辈子你做的酸梅甑鹅。   
26雪豆煲猪手   
和她决定去吃最后的晚餐,因为他们要分手了。至于为什么分手,他们也不知道。也许在这个分手也是约定俗成的城市,不分手好象就是老土。 
他们儿时是在一个很贫穷的小山村里度过的,他们是玩伴是同学,是地地道道的青梅竹马。在他们的记忆中昏暗的桐油灯没有油花的咸菜酱油饭磨起毛边的课本就是他们生活的全部。他的妈妈本有一手好厨艺,却只有在每年过年时才有机会发挥。他和她那时只要一想起他妈妈做的白豆炖猪蹄就要流口水,而且每次为了多吃一块炖得烂烂的猪蹄都要大打出手。每次都是他妈妈出来阻止,他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把猪蹄放进她碗里。 
后来,她在一次山洪暴发中失去了父母,她就成了他家的孩子。刚到他家那一天,他妈妈也是做了白豆炖猪蹄来欢迎她,她却怎么也咽不下。他急了,夹起一块炖得最烂的猪蹄塞进她嘴里……多年以后她承认就在那一刻她爱上了他。 
再后来,他和她先后离开了小山村出外上大学,毕业时又共同分配到南方混成了这个城市的成功人士。他们一个是成功的职业经理人,一个是一家港资大公司的CEO,像这样花开两枝并蒂发展的夫妻实在是不多,在外人眼里是很优秀的组合。但是实际情况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他一直飞,她一直忙,连个度假也很难凑到一块。每天的交流也就止于 
冰箱上,他们习惯有什么事情或者要和对方说什么话都是拿个冰箱贴压张字条了事。要不是周围压力催他们赶快制造下一代,他们才想起不仅仅是八百年没有做过爱做的事,也几乎有八百年没在家吃过饭了。他们彼此最熟悉的是在晚上,共同的歉意眼神,说腻了的一句“抱歉,我累了”,然后就习惯性地背对背躺在一张没有温度的床上。 
所以,他和她都受不了对方的冷漠,要分手了。 
他和她没有去往常去的高级会所或咖啡厅,却不约而同地走进一家叫“妈妈菜馆”的大排挡。菜牌上所有菜似曾相识,特别是那道“雪豆煲猪手”。他们就点了“雪豆煲猪手”。 “雪豆煲猪手”上来了,果然是“白豆炖猪蹄”。虽然白豆叫了雪豆,猪蹄叫了猪手,甚至连炖都变成了煲,但其实什么都没变。就象他们一样。尽管坐拥华庭名车,讲着连本地人都难以分辨的广州话,但他和她的某一部分还是当年小山村里的他和她。只是时间太久,他们忘了。 
他夹起一块煲得最烂的猪手塞进她嘴里。 
她细细咀嚼完后说,有妈妈的味道。 
两双泪眼相碰了。 
其实,人不能一直朝前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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