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fate]圣杯具战争-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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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啪地一声立正站好,摆出在军队里也不曾有过的严肃面孔,尽量不带一丝感□彩地开口道:“抱歉,我对master一向只存敬重之心,从不曾有过非分之想。如果这是您的吩咐,恕难从命!”
萨拉查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睁眼仔细看了看盖勒特的装束,知道自己认错了人,尴尬之余把脸转了过去背向着盖勒特,直到脸上的红晕彻底褪去了,这才用睡袍裹着身子坐了起来。盖勒特立刻匆匆说了声“暂时告退”逃似的先出了屋子,砰地一声把门合死在身后。小屋门后汤姆那意味深长的红眼睛让他无比郁闷:死小孩到底在乱想什么?我明明什么也没看到!
片刻,盖勒特身后的门轻轻敲响了一下,他会意地打开门走了进去。衣冠整齐的萨拉查正在桌前理着从盖勒特那里拿来的几册书:“格林德沃先生,刚刚我感觉到了魔力的流失,又和戈德里克战斗了吗?”
盖勒特默默地垂下了头:“抱歉……”
“受伤了?”
蔚蓝色的眼睛飞快地抬了一下,目光中带着几分意外:“没有……”
“还好……”萨拉查叹息一声,坐在椅子上静静地望着他:“虽然不想打击你,但人类终究无法与神明之子抗衡,你不会是戈德里克的对手。不想死的话……及时收手吧!如果你不去主动挑起争斗,我或许还能护得了你。”
“斯莱特林先生!”盖勒特突然站了起来,单膝跪倒在萨拉查面前,把他跪得一愣,下意识地站了起来:“你……”
“我……承受不起您的恩惠。”盖勒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中带上了决绝,“您知道我和邓布利多之间的恩怨,我无法原谅!所以……无论您是否愿意原谅我,我都会做出对不起您的事——杀死邓布利多、让您的爱人因为失去master而消逝;或死在格莱芬多手下,令您蒙受败北之辱。”
“……”萨拉查盯着这个忠诚却极端的servant,只觉得一阵头疼,“你……一定要这样吗?”
“抱歉……”盖勒特握在膝盖上的手微微颤抖着,“如果您无法接受,那就……用您的令咒……杀了我吧!”
萨拉查无奈地伏在了书桌旁,只觉得啼笑皆非:“唉……我为什么要杀你?”
但盖勒特可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那种德国人特有的古板和认真令他越发苦恼。头大地在屋里来回踱了几圈步,萨拉查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注视着盖勒特,正色道:“格林德沃先生,我也曾将仇恨视作生存的唯一目标,但事实证明,那只能将人带入绝望和灭亡,你……”
“我已经死了!”盖勒特轻声说,“希望于我本来就不存在,这只是……死人的执念,而已……”
萨拉查的手轻轻颤了一下,看向盖勒特的目光无意识地柔和下来,轻声道:“那么我问你,你只想杀了邓布利多,那杀死他之后呢?你有什么打算?”
盖勒特扯出了一个惨淡的苦笑:“一介亡灵能有什么打算?我只想消除心中的怨恨,平静地、无牵无挂地步入真正的死亡。”
萨拉查静静地思考了一会儿:“你确定,对这个世界再无一点留恋?”
“是!”
“包括你曾经为之奋斗的事业、你的圣徒?你没有一点挂念吗?”
“没有我他们会过得更好!”
“你再好好想一想,这是你真正的愿望?抛弃生者的世界,步入死亡?”
“斯莱特林先生,”盖勒特的声音忽然柔和了一些,“或许您无法理解,但在成为英灵之前,我看到了冥河另一面的世界。我……是真心厌倦了这个世上的争斗,死亡的国度……让我心生向往。所以,我选择死亡,是出于真心。”
“我能理解。”萨拉查露出一个了解的神情点了点头,“在我十五岁的时候,我也曾经看到过一次彼岸的世界,那里确实是一片乐土。那么在做出最终的决定之前,再回答我几个问题吧,你的怨恨是什么?”
“……是什么?!”盖勒特被问得一愣:当然是因为他杀了我,这还需要问吗?
然而那双有着竖直瞳孔的银眸却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削薄的淡色嘴唇轻轻地开合着:“是‘他杀了你’,还是‘他竟能够为了其他人杀了你’?”
盖勒特一时语塞了,萨拉查再次用那双不像人类的银眸盯视着他追问道:“你想要杀死他的原因,是恨不能剥夺他生之权利的怨恨,还是对他抛弃一切与你共赴死亡的期待?”
“我……”
“其实,对这个世界,你并不是彻底的厌弃,至少还放不开对他的执着。既不能共生,那就共死,这是你的想法吧?”
盖勒特的唇微微地张开了,嘴唇和手指依然颤抖着,仰头凝望着萨拉查清冷的脸庞,目光中竟带着一丝恐惧。然而无论如何想要反驳,他都无法否认萨拉查说的每一个字。
萨拉查却淡淡地移开了视线:“好吧,如果你想清楚了,想做什么就去做,我不拦你。”
16 刑讯
“好吧,如果你想清楚了,想做什么就去做,我不拦你。”
“!”盖勒特有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的选择于我的立场有益,所以我没理由阻拦你。”萨拉查交叠了双手,“而且如果邓布利多对你也抱有同样的执着,他不会反感与你共同赴死,相反,这会让他从亲手杀死爱人的罪恶感中解放出来。”
“您这是……赞同我去杀死邓布利多?”盖勒特益发恍惚了,邓布利多老宅中的墓碑再次浮现在他的眼前,又被他生硬地赶开。
萨拉查轻轻地吁了口气:“谈不上赞同或反对。邓布利多其人我见过两面,说不上投缘,他的愿望听上去很高尚,实质却没有多大意义——只要人的欲望存在,冲突和纷争就不可能消失;他可以制止一次战争,却不能从根本上消灭战争,充其量只是一种虚幻的自我满足而已。这样一个人被杀死我不会产生悲痛的感觉,虽然他不惹到我头上我不会刻意去与他为敌,但在他面临危机时,我也没有必要费尽心机去挽救他。至于戈德里克……”萨拉查掉过头来凝视着盖勒特,“他也不希望受制于邓布利多,失去那层联系于他正是种解脱。当然,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我会用新的主从契约拴住他。所以……邓布利多的死期就是你的死期,你明白吗?”
盖勒特轻轻一动,抬起头深深地注视着自己的master。虽然说着等同于“我会杀死你”的话,萨拉查的表情却与方才询问“有没有受伤”时没有丝毫变化:“你选择死,而我和戈德里克选择生。因为……我们的执着,”轻轻闭上眼,霍格沃茨、斯莱特林、罗伊纳、赫尔加、西瑞尔、薇薇安、汤姆……无数朋友和孩子的笑脸一张张流过他的视网膜,“更多地还是存在于这个世界。”
“……”
“这是我的做法,如今我坦白地告诉你,是希望你能再慎重地考虑一下自己的选择。”萨拉查低头端详着自己左腕的镯子,“但我不会去命令你做什么,最终的决定权在你自己手中。”
“我明白了。”长时间的沉默之后,盖勒特再一次俯下了身,深深向他鞠了一躬,“斯莱特林先生,我的master,感谢您的尊重。至今为止我从您这里受惠良多,却未能有一丝回报。现在我终于有了能够实现我作为Servant价值的机会……于此,Lancer——盖勒特·格林德沃向您起誓,我愿以我的死,达成您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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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多瑞娅·布莱克和庞弗雷先生的紧张抢救,邓布利多渐渐恢复了意识。当他的目光与戈德里克对上的第一时间,戈德里克便冷着脸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徒留褐发巫师一人茫然地躺在病床上,道谢的话哽在喉咙里还没来得及出口,尚未完全恢复清醒的头脑缓慢地转动着:……他生气了?为什么?
走出医疗翼的大门,戈德里克先迎上了一脸严肃的米勒娃·麦格:“里克先生,关于邓布利多教授的受伤经过,我们有些细节还想找您咨询一下,请随我来!”
“我说过了,我也不知道太多!”戈德里克压抑着心中的烦躁尽量不那么恶声恶气地回答,“我意识到不对赶到现场时他已经受伤了,我和凶手打了一场,但因为他伤势太重不能不管,只好先带他回来治疗,就是这样!”
米勒娃不满地挑高了半边眉毛:“请您注意一下您的态度,凤凰社的首领遭到伏击是战争爆发以来最严重的事件,我们需要更详细的信息以便排除下一步的危机!不管怎么说,先随我来吧!”
戈德里克只好“切”了一声,随着米勒娃穿过走廊,走到了……学校管理员办公室?
一进屋门,戈德里克就觉得情况不大对头:屋门立刻就在他身后落了锁,黑漆漆的房间里只有壁炉里的火光跳动着,映亮了几张来者不善的面孔,还有天花板上垂落下来的、闪着寒光的锁链和两指粗的皮鞭。
为什么学校里会备着这种装置……戈德里克一头黑线:这是要……刑讯?等等……那些道具,平时该不会是用来惩罚违规学生的吧?太过分了!还都是些未成年的小鬼而已……
“就是这个小子?”为首的男人一只眼睛被掩在黑色的眼罩之后,另一只完好的眼睛像盯着什么猎物一般盯紧了戈德里克,看得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相似的黑色眼罩,让他想起了当年卢卡德山上的某位先知。
下一刻,他的预感得到了证实——这两人之间确实有些关系。
“是的,穆迪先生。”米勒娃一边回答一边挪开了视线,显然也很不喜欢这个房间里的氛围,“……确定要这样做?毕竟是邓布利多先生信任的人,他不会赞同的!”
“邓布利多太轻信了!”穆迪毫不客气地说,一边恶狠狠地瞪着戈德里克,“打乱计划、私离职守、暗中勾结嫌疑分子西瑞尔·冈特,已经超出了凤凰社成员的底线!米勒娃,接下来的场面你可能会不适应,先出去吧!”
戈德里克一头雾水:“等等!萨……西瑞尔什么时候成了嫌疑分子了?”
“没叫你开口就给我安静!”穆迪用手杖顿了下地,戈德里克抓抓头暂时闭了嘴,询问地看着身边的米勒娃,但严肃的少女没有看他,象征性地向穆迪躬了下身,推门离开了。
米勒娃刚一出门,黑暗中的一个男人就发出一声嗤笑:“心慈手软,到底还是女人!”
“什么也不知道就闭嘴,米勒娃比你强得多!”穆迪粗暴地打断了他,再次把目光转向了戈德里克,“小子,你知道这是哪里么?”
戈德里克摇摇头,兀自打量着四周光光的墙壁:“在我的记忆中,罗伊纳的城堡里可没有这种地方!”
“好悠闲啊~”黑暗中的男人再次吃吃地笑了出来,“不知你呆会儿还会不会这么得意!”
“住口蒙格斯顿!”再次不耐烦地吼了一声,穆迪依然盯着戈德里克,“连这里也不知道,看来你果然不是霍格沃茨出身的英国巫师……不过没关系,你很快就会亲身体验到这个房间的恐怖了!如果你不老老实实地回答接下来的问题!”
戈德里克无奈地吁了口气:“唉……我说过了啊,我基本什么也没看到!”
“凶手的长相,你至少看到了吧?”穆迪冷冷地问。
“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