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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你如此华丽-第5章

小说: 你如此华丽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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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忙收拾完毕, 便下了楼, 看到他远远地在巷口, 悠闲地来回踱步。他是如此的瘦弱, 不堪一击的样子, 微笑起来却有巨大的力量。他不是不知道许明媚的《双城绝恋》, 他也未作什么评价, 也许在他的内心也有着无比的遗憾, 若他先遇到她, 那么一切, 当然会不同。
只是这一切,已经不再有什么关系。
那天他们乘坐了市内的一趟双层旅行线路巴士,他占到了上层的最佳位置,她在他旁边,看他孩子气地说,小时候,经常想占到这个位置,因为远离地面,感觉自己是在飞,所有的建筑物都好像能够摸到一样。
他说着, 便笑着张开双臂, 城市在他的怀抱下面飞。她看到他的侧面, 一张消瘦而又深刻的脸部轮廓, 她有点恍惚, 她来到这座城的缘由不是他, 可是他为什么会在如此不合适的时间出现?如果他能够早一些,如果,只是如果,这些事情是那么的无奈,瞬间她想起来他的很多点滴。想起他经常给她推荐的那些MV, 想起他经常打电话说起的一些往事, 想起他们曾经暴走南城, 直到天色微亮。她也想起她送给他的一大堆过期杂志,她是希望他能够看到她的文章,那多多少少都是透露着和她有关的一些信息,闪闪烁烁,明明灭灭。她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她是那样孤独的人,她看不到自己的过去和未来,她连薄弱的现在都把握不好。可是他是知道她的, 他可以陪她在寂寞的午夜同喝一杯咖啡, 有时候他甚至给她讲一些乡愁未了, 只是, 关于他和她, 他从未说出口, 任何话都未出口,他是有克制的男子,他懂得把握一些分寸,而这种理智,无疑造就了悲愁的结局。
那天有点阴,回忆起来,似乎在西安的每一天,都是这样阴阴的沉沉的,看不到半丝阳光,即使太阳当头,也似乎将光亮隐没在那一团火球里。在许明媚看来,这一座城,连太阳都是自私的。
就在这一座连阳光都不肯痛快地照耀的城,双层巴士载着两个愁容满面人,慢慢地顺着它的脉搏去移动。她有那么多心事,无从说起,他有那么多的感伤,无法开口, 那一瞬间, 她甚至有冲动为他留下来。可是那个念头一闪而过, 毕竟,生活是生活,不是无关痛痒的小说。小说永远会在最关键的时刻止住,留给你无穷的遐思,生活则是枝叶相连的纠葛。
正出神中,何威利突然声音近了过来说,明媚,你说在你的心里,我占有什么样的位置?
一句话把许明媚给吓了一跳,她马上收回了精神,看着何威利神色诡异的眼神,防备之意马上涌上心间。
何威利看到许明媚如此紧张,便笑了起来,他说,倘若我说我钟意你,我在你的小说里,会不会变成一只不折不扣的色狼?
许明媚说,不是每个人每件事情,都会被我写成小说的。我说过的,真实的事情,我反而失去记录的兴趣,我只是喜欢臆想一些离自己很遥远的梦想国,那里只有纯粹的感情,也许男女会纠缠会爱恨,但是那都是纯粹的。
何威利笑起来。笑得很开朗。
许明媚有点尴尬,沉默了一会儿,她说,你一直单身吗?
何威利说,我是一个不婚主义者,我的目标,就是做一个老风流鬼,花花公子,情人满天下,享乐人生。
许明媚哦了一声,没有对他的梦想进行评价。何威利继续说,我认为,一切都可以放轻松一些,不必那么累。人生不过几万日,我们便将不知归处,及时行乐吧。
许明媚想起娃娃写过的一首词:走过了一生有多少珍重时光,和你爱的人分享。我总是走错了方向,却又不能回头望。
她突然觉得鼻尖有些酸。为什么,在此刻,她连一个心爱的人都想不起来,不论是少年时那些青涩得令人发笑的纯情, 还是成年后晦涩又纠缠不断的暗疾之恋。她不过是简单的女子, 她不过需要一份平整的生活, 为什么在别人看来那么简单的幸福在她看来是如此之难, 难如登天。为什么找一个真心的人那么难? 人生不过万日, 爱恨太累, 有多少精力可以浪费?
何威利说,明媚,你且当我做知心朋友,我希望能把你改变成一个快乐又简单的女人。许明媚刚要回答,他们突然被街边的一起暴力事件夺去了眼球——彼时有一对男女在争执,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是看到男人在手脚并用地讲话,而女人,挥舞着双手歇斯底里地喊叫。许明媚可以确定那是在喊叫,因为,女人是于索然。于索然永远会令人感到意外不堪。许明媚早已适应,她拿出电话来发信息给她,说,索然,我们看到你在争吵。
遥远看到于索然被短信息打断了争执,她在来回张望,恰好是红灯,众多车子被堵塞在一起,于索然竟然蜿蜒着就找了过来,她的脸上不再有刚才争执的怒火,而是换了一副不太在乎的表情说,明媚,这就是大款何威利?
许明媚尴尬地看了一眼笑成一朵花的何威利,说,你快上车吧。于索然很利索地钻上了车。她穿了一件非常奇怪的衣服,上面布满了灰色的花,像是一块怀旧的草坪,伸展在她年轻的身体上。许明媚回头问,为什么吵架,刚才。你的朋友吗?于索然说,不认识,陌生人。许明媚更加吃惊,陌生人?怎么会吵起来?于索然说,变态。公车上的咸猪手,被我拽了下来。何威利又笑起来,说,于小姐脾气真火爆。于索然说,不火爆会被人吃尽豆腐。我不是那么善良的人。何威利扔给于索然一瓶绿茶,说,降降火气。吵了那么久,一定饿了吧,想想接下来我们去吃点什么。于索然说,你怎么会认识我的?
何威利说,我虽然不是文化人,不过跟你们圈子里的很多人很熟,耳闻目睹一些事情,就记住了。我看过你的插画,如果你情绪能够稍稍控制一些,你会画出更好看的图。
于索然斜着眼睛说, 谢了。请你不要评价我的画。尤其不要教我怎么样画画。
何威利大笑起来。慵懒的音乐依旧在响,何威利说,如果不介意,我们去吃日本菜,或者西餐。
于索然说, 日本菜? 有没有搞错? 全中国都在抵制日货, 你竟然要吃日本菜。我今天还跟着游行队伍绕行了半个城。
正说着,于索然竟然发现何威利的车是本田,她气愤地说,何先生,你怎么能如此亲日?
何威利无辜地说,无预知者无罪。这辆车买了将近五年,当初只是考虑到它的性能和外观,并不知道五年后会因为它的牌子惹怒你。我向来对于政治很不敏感的,请你原谅我。
于索然颓然地说, 其实, 我的DVD 机是SONY 的, 我的相机是佳能的, 我的包是HELLO KITTY的,我用的润肤霜是资生堂的。我曾经无比热爱日剧,我喜欢吉本芭娜娜的小说,我喜欢宫崎骏的漫画。我曾经在墙上挂满了木村拓哉的海报。我最喜欢的导演是黑泽明,当然小津安二郎也不错……
说着, 于索然双手捂住了脸, 透过指缝沮丧地看着车窗外游走的霓虹, 那些光亮在她的眼睛里闪烁,她絮叨地说着这些神经质的话,许明媚试图安慰她,可是又不知道该对这个崩溃的女子说些什么。她那么年轻, 那么激昂, 那么脆弱……于索然突然转过脸来,对许明媚说,今天我给小雷打电话了。我说我在北京,我找到了工作,我们见面吧——可是他拒绝了我。
许明媚说,为什么?拒绝见你?你们不是相爱的吗?他应该会迫不及待地要见到你。
于索然说,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走在大街上,给他打电话,那是我们多少次幻想的场景。我曾经说过,有一天我会去到你的城市,沿着你走过的街道行走,会在莫名其妙的时刻,打电话给你。他是那样地入迷,他说,那么即使那刻我在天涯海角, 也会马上出现在你面前, 我要拉着你的手狂跑, 为了我无法压抑的快乐。
于索然顿了顿继续说,知道为什么会落空吗,因为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是认定了这些疯话不过是说说,他从来没有想到过真的有这样一天,我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履行我们之间的诺言。小雷是一个孩子,我也是一个孩子。孩子有时候很认真,有时候很天真。我不过是在他天真的时候,做了认真的事情,他还需要适应,他还没有办法把美好的梦想付诸现实里来——我可以给他时间。
何威利说,一定要把生活搞得像小说吗?
于索然说, 一定要把小说和生活区别开吗? 什么是生活, 什么是小说, 可以想到的, 去做了, 就是小说吗? 一定要忍着憋着, 什么都不敢去想, 才是生活?
何威利说,于索然,你知道不知道你的身上有一种咄咄逼人的气质。这样的气质会令你丧失很多受宠爱的机会——因为很少会有人敢接近你。
于索然沉默了下来。
何威利带她们到了一个看上去还不错的西餐馆,于索然要了一杯杰克丹尼。许明媚说,你真的觉得小雷是因为没有适应突如其来的梦想吗?
于索然说, 我阿Q一下……他会有很多的理由拒绝见我。比如说, 他是一个残疾人;比如说,他已经结婚;比如说,他突然觉得网恋很幼稚;比如说,他害怕见光死……
何威利说, 最大的可能是, 他也许从来没有想过把你纳入他正常的生活中来。
于索然笑起来,笑得很邪恶。许明媚说,也许没有那么糟糕,他不过是吓了一跳,也许明天他就会打电话,约你见面。
话音刚落,于索然的电话响起来,她睁大眼睛呆呆地看着来电显示,竟然是那个莫名其妙的小雷。她接了电话。小雷说,你在哪里?于索然说,在喝酒。小雷说,知道你在喝酒,是问你在哪里。于索然说,什么事情?小雷说,我去找你。可以见你。我现在就过去。于索然有点不知所措,她看了看何威利和许明媚,然后走出了餐厅。迎面吹来了一阵风,她站在门口,看着穿梭往来的车辆,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对她说,你在哪里?我现在过去见你。还在几个小时之前,她满怀希望地要见他,被拒绝掉,似乎她的全部热情在那一刻都被浇灭掉,而当他重新回转过来,她却有点情怯。小雷说,对不起。我有点慌张——我只是有点慌张,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实在是因为太意外了。于索然说,为什么会意外?是不是你从来没有想到过我会真的出现在你的面前,到你的生活里来,我是不是一直不过是你梦想王国的一个配角?小雷说,你是主角。一直都是。这一点你不需要怀疑。于索然说,那好,我们去你以前经常提到的北海。我们分头去那里,我们各自行走,如果恰好你能够认出我,我也恰好能够认出你,那我们就相爱。如果我们认不出彼此,那么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小雷说,好。对于你,我闭上眼睛都可以感觉到气息。于索然挂掉电话,走进餐厅,对何威利和许明媚说,我要去见小雷,你们不要担心我,也不要嘱咐我什么,如果有缘分,我们就会遇到。
酒过三巡,许明媚有点醉,何威利兴高采烈地邀请她换个迪吧去跳舞。她拒绝了。说实话她总不擅长跳舞,无论是交际舞还是什么舞。她对于摇摆自己的身体有种天生的抗拒,她还是那样习惯倦懒地倚在床上,去敲那些寂寞的字,去营造那些莫名其妙的悲欢。多少个寂寞的午夜,她冷眼观赏亲手捏造的人间悲伤,凉气从心底升起,再沉淀下去,有时候她会写到自己泣不成声——他与她离别,他们无可奈何地绞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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