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叉电子书 > BL电子书 > 千年情牵 >

第42章

千年情牵-第42章

小说: 千年情牵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玉儿能够使天下太平一些的时候,那么,就嫁过去。古来,那些和亲的公主们,远居塞外,哪个不曾经是宠儿?国有难,最先应该付出以及牺牲的,就是这些锦衣玉食的孩子们。
这就是皇上所说的……柳言叹口气,命运决定人,他的行为成了给我讲解的这一课最好的注脚。而我,我会一辈子跟随着他的脚步。年轻的晋王广,初次见面我知道那是个志在天下的男人。我为玉儿感到庆幸,这样的男人值得去托付终生。可是接触久了,我又发现,这个男人虚伪、多疑、有时候甚至算得上残忍,我开始犹豫,此人真的是玉儿的良人吗?然而命运已经决定了,并不能让我们去改变。更何况我发现,那个虚伪的男人在玉儿面前竟然是有着几分真性情的,而玉儿,显然也渐渐爱上了他。
这个发现——柳言攥紧了拳头,迎着风站立,用冰冷使自己心中的火焰熄灭——不是没有让我痛过的,即便那痛是那么的短。对,很短,因为柳言从小就是个懂得克制的孩子,就知道……人,要服从命运。他不断的在心里重复这句话,让自己好过一些。久而久之,就真的有效了。
从那以后,我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尽量撮合他们两个人。当玉儿邀我一同去秋游的时候,我是多么开心,可是我立刻决定让晋王替我去,让他们有更多的机会,我压抑住自己的渴望,让他们能够有更多的机会。柳言在心里重复道。玉儿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晋王的理想,就是我的理想。
对,柳言目光炯炯的望着远方,他现在特别希望能再见那个男人一面,告诉他说,天下即将一统,而亲手统一的人就是玉儿的丈夫,晋王广。天下统一之后,就不会再有战争,而迎来长久的和平,那将是一个繁华而美好的年代。这个,是那个男人的理想。而在这之前,还会有一场战争,对陈。
“柳大人,柳大人您怎么在这儿?”
柳言猛的从思虑中惊醒,发现是晋王的一个心腹,一脸焦急。
“怎么了?”柳言微笑道,他永远是这么温文儒雅而和煦的。
“晋王派我们四处找您,说是有些事情要问您。”
“这样。”柳言淡淡接口道,“你先回去吧,告诉晋王我即刻就到。”
“是!”
那个下人小跑着,就回去了。柳言望着他的背影越来越小,最终成了一个小黑点儿。长吁了口气。抬起脚,咯吱咯吱的雪在歌唱。他缓缓地回头,那些个守兵们依然一动不动的在风雪里伫立。雪,在他们头顶厚厚的堆积着,像戴了一个白帽子,可是把持着武器的手如铁,雪地里埋着的足如铁。
这样的军队,伐陈,一定是攻必克,守必坚。柳言坚定的想。晋王将节度五十一万人的军队,九十个总管府,去迎接这场三百年来最重大的战役,最伟大的胜利。凯旋、荣耀、辉煌一切,晋王都会得到,玉儿——也会与有荣焉。
想起来似乎有点唏嘘,自己在这长安两年了,曾经在皇上面前口口声声痛恨的杨坚,现在则是他忠诚的臣子,甚至——背叛了对萧梁的忠诚。
开皇四年,皇上来到长安,自己一个人单枪匹马日夜兼程从并州硬生生跑回了长安,为的就是能同那个男人相处一段时间。他看起来依然如昔,忧郁、雍容、倦怠——他觉得在皇上的身边,杨坚不过像个暴发户一般的小丑,没有人比得上他的皇上的高贵。面对一切加过来的荣宠,皇上表现的不卑不亢,柳言想起那些个日子,皇上经常的神游太虚,茫然发呆,他的拳头又攥了攥,任何一个有抱负的男人硬生生压抑住自己的志向,装成个傻子,去给人磕头跪安都会是莫大的屈辱吧。
只是——这种压抑能够换来自己心中的大节大义,那么一切就值得了。柳言想,如果当初我问皇上他会不会不甘心,他肯定会这么回答我的。三月桃花开了,清明时的雨纷纷下着,夏天的大朵大朵红花,马蹄踏着香在堤坝上,秋天一片金黄的硕果累累,冬日里的静谧,这些才是皇上心中的愿望和理想。不是那累累的白骨,无子的老者,失祜的孤儿,凄怆的少妇。
可是,那偏偏是最后一次见面。柳言闭住眼睛,压住心中的酸涩,和鼻腔中的热流。自此之后,便是一南一北。初闻噩耗,他根本不相信,怎么可能,那个男人,要活到一百岁的男人,如今才四十四岁啊。在并州,他吹箫,昼夜不停。玉儿同皇上相处不多,未见的伤心,他不怪她不能陪他大醉,至少她原谅他一切短暂的放纵。
没有聒噪,没有多余的安慰,只是默默的陪伴着,我非常非常的感激。柳言淡淡的想。
自此自己和萧梁之间最重要的一根线似乎没有了。
至开皇七年,杨坚征梁主萧琮入朝,萧琮不敢怠慢,带了两百人即刻赶往长安,不想,到了长安就被扣留。随后,杨坚恢复了江陵总管的职位,派武乡公崔弘度率隋军戊术江陵。梁留守江陵的萧琮叔父安平王萧岩、弟弟义兴王萧瓛对隋军的到来十分惶恐,怕被袭击,于是向陈宜黄侯陈惠记请降。九月辛卯,萧岩等驱使后梁文武大臣以及男女百姓十万人逃奔陈朝。杨坚知道后即下诏废后梁国,派左仆射高颎往江陵安辑遗民,取消萧琮帝号,拜上柱国,赐号莒国公。
而萧岩之入陈,还成了隋攻打陈的最首要理由。
柳言低下头,这些事情自己并没有太大的震撼,甚至可以说,没有什么感觉。因为那个指导自己的男人让自己跳出一国一家的狭隘观念。萧家起起落落又有什么关系?如果是那个男人,应该会有点倦的一笑,优雅的靠在椅子上,淡淡的道,哦。
雪有些小了,柳言走到了那些守兵的身后,一个一个的,挨个儿给他们掸去了头上的、身上的雪。盔甲的接缝处,有的有了冰碴子,生硬的,竟然把柳言的手划了个口子,顿时鲜血一下涌了出来,滴到雪上,转瞬消失。柳言愣了一下,然后缓缓把手放下,用另一只手拍拍站着的守兵。
席卷长安的雪,带着太多属于建康的记忆,柳言摸索着掏出了玉箫,背对着众人,吹起箫来,声音清亮,穿破雪与云层,仿佛能直达天际,柳言用上了所有的力气,声音却并不尖锐,反而是宁静的。许多的画面在箫声中淡进淡出。
王妃,他多么不想那么称呼她。
他多么想能带着她远走,到一个青山隐隐水迢迢的地方。
他多么想靠自己让她永远笑靥如花,好像对那个男人承诺的那样。
他多么想向她表达自己的心思,从一开始綳X隹冢腔蛘撸静换嵊薪醯幕帷?br /》他多么想表现出自己不是一个温吞水一样的男人,有欲望、有深情、有野心。
他多么想……
然而他却都不有去做。
他最终所选择的,是那个叫做杨广男人,而不是自己心理的秋天的湖水一般的女子。选择那个男人,为了从小以来对那个男人立下的更大的一场誓约,为了自己更坚定的原则,男人的原则。
我将耗尽我毕生的心血,希望能够缔造一个和平而美好的年代,杨广值得我付出全部的能力。柳言渐渐止住了箫声,所有的冲动归于平静。从城墙望下去,灯火已黄昏。点点烛光,万家灯火,一片温馨,便是为了这所有人的一刻安宁。
柳言走下城墙,一跃上马,迎着风雪,心里一片暖意。
然后,他想,心里永远装着那面秋天的湖水。不告诉任何人,当然也永远也不用她知道。
如果有可能,柳言望着远远的巍峨的王府的轮廓,我真想对那个男人叫一声:父亲。
雪地里的脚印越来越远,越来越淡,渐渐被雪盖的没有痕迹,仿佛从没有人经过。
就像没有人注意过的,那么多的无名的、淹没的历史。
第四十一章 裂痕
    开皇五年十月,任命吐万绪为徐州总管,“修战具”。李衍在汉江上游重镇襄州,“营战船”。
开皇五年十一月,任命上柱国杨素为信州总管,“造大舰”。
开皇六年十月癸丑,于襄阳设山南道行台,任命秦王杨俊为行台尚书令,主管长江中游、汉江军事。
开皇七年四月,下令于扬州开连接淮河与长江的运河山羊渎,用于运输战略物资。
开皇七年八月,召梁萧琮入长安,继而取消其帝号,梁随灭,派左仆射高颎前往江陵安顿。
开皇八年春,任命杨广为行军元帅,总领九十总管府,五十一万军队。
我放下笔,望着自己写的寥寥几行字,墨渍犹未干。我想写自己经历的历史,虽然一点用也没有,但是当某日,我打了个哆嗦,真的一个人的时候,还可以翻看这些自己在历史中记述的历史来打发时光。几千年后,若有人挖掘出,或者还是一份史料,想到这儿,我不由得抿着嘴笑了,想着自己丑陋的几个字被专门们研究来研究去的样子,怪好玩儿的。
杨广此刻是志得意满的,除了北御突厥这个名声之外,他即将有了第二份荣耀:南平吴越。
“玉儿。”
我猛地回头,笑道,“你今天回来的倒是很早。”
杨广沉默不语。似乎几天前我们还如胶似漆,现在却多了几分生分。然后抓住他手,冷冰冰的。
“看你穿少了吧。”我有些责怪的道,“万一生病怎么办。”
“不会,”他松开我手,“我一会还要走,就是来看看你,还好吧?”他摔开我手的时候,我心被倏然一痛,可是他后一句,却又带着浓浓的关怀,我低头“嗯”了一声。
“怎么,不开心了?”他犹豫一下,开口道。
我强装笑颜,“哪有,如今你是行军总元帅,你们计划越好,军资越强大,到时候才能尽快的结束战争,少一些人死亡——这些比你陪着我重要多了。”
他赞赏的看着我,“玉儿能明白,我心里就欣慰多了。”
“算了,”我转过身,收起自己的纸笔,“你难得过来,多歇会儿,不用同我解释,在外面够累的了。”
他忽然从后面抱住我腰,头扎到我的颈窝,全身的重量压上来,我没站好,踉跄一下,随即又站稳了,拍拍他的手,叹口气,心里所有的怨恨都烟消云散,或者,我不该那么多疑,姑且认为他就是那么忙……忙到夜夜不能过来罢了。
“我走了玉儿,”他低声道。
我扭头,亲亲他的额头,“走吧,”我温柔的,“忙你的,累了再来我这儿。”
然而我所有的信心在第二天早晨土崩瓦解。
连环气冲冲的进了房门,我惊诧道,“怎么了你这个丫头,跟谁生气呢,小脸儿都绿了。”
连环一脸忿忿,道,“就是玉欣那个丫头,看她那个样儿,飞上枝头当凤凰了呢还当自己。”
我知道玉欣,是萧怡在这个府里的丫头,于是心里隐约的就是一凉,仿佛知道了什么,强忍着才让声音不发抖,“你这个丫头,有什么事儿非爱跟人家较真儿,忍忍的怎么了。”
“王妃!”连环一脸急,道,“我才不是为我自己急,是为您!王爷已经连着去萧怡那儿好几个晚上了!玉欣开始还不敢怎么的,今儿早晨就跟我那儿指桑骂槐,得意洋洋,颐指气使的,好像咱们已经不成了,她主子才是王妃一样……王妃?您怎么了?”连环吓的一下扔下脸盆儿,冲到我身边,扶住摇摇欲坠的我。
我使劲儿的按住桌角,手上青筋隐隐若现,咬住嘴唇才不让牙齿打战的声音传出来。头一阵一阵的眩晕,连环说的,我不是没有预料到,只不过拿自己当个傻子瞎子,装糊涂,可是现在连环非给我撕破了窗户纸,让我不能装聋作哑。
黄铜的脸盆儿掉在地上,水洒了一地,热气腾腾的,而脸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