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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悟梦惊缘-第17章

小说: 悟梦惊缘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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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苑里请的是什么狗屁大夫!你要是待在那儿,还没医好就先病死了。”

“无所谓,我已经好很多了,送我回去。”

“好了?那你自个儿回去吧!”他料定千里是在逞强,刺破她的谎言。

该死!她连寒剑情的住处建在哪儿都不知道,更何况拖着这病恹恹的身子走回去?忿忿的打开双眸,不巧却捕捉到他眼底狡诈的诡光,千里气得想吐他一口口水,做尽所最不淑女的举动。

“别再闭善眼了,”纤长的手指枪在千里再度合上眼睑前制上,紧紧牵动着她的眼皮,强行阻止她意欲隔绝与外在事物的牵连。“千里,别再让我发现你的畏缩逃避,听到没?”

“你自个儿都可以逃,为何我就不行?这太不公平了!”多么霸道呵!连睁眼闭眼的主权都得交予给他,是谁赋与寒剑情颐指气使的权力?

“逃?什么时候?”他似乎理所当然的反问。

“你”

“我何曾逃过?亲爱的千里,我不是一直以来都诚实的面对你吗?别让第三者的恶意破坏了我们。”

寒剑情的眉眼,似乎在刹那间快速地闪过了一道光芒。

太快了……千里来不及看清,就像永远看不清他真正的思绪般……

温柔的笑意,在她眼底全成了虚伪;她痛恨这种迷离不清的感觉;痛恨他总是有意将心事彻底隐藏,将她隔绝在外。

寒剑情的世界里不曾有她的存在,~点点都没有!

淡的哀戚染上眉梢。

“告诉我,不要欺骗我——”最后一次,千里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给他机会……

“难道你真的宁愿相信那个男人也不肯听我的!”冷鸷的气息惭惭弥漫寒剑情全身上下。他不像普通人,愤懑时总是面红耳赤,怒火高扬,没烧到人不才心似的;寒剑情的火气由冰寒蜕变而来,从森冷的黑瞳晕染开,逐渐僵涩了氛门,形成凛冽的寒冬。

这样的冰焰,比火热更伤人,一不小心就会被伤得体无完肤。

而她,是被伤得最深最重的那个人;

千里放弃了再与他争执,怎么说,寒剑情都有一番属于他个人的解释,她说不过他。

“也罢,你怎么说便怎么是。”

见千里不再追问,他也放柔了语气,怜悯地抚上她黯然失色的脸庞。“千里,听我的,别想那么多。”

别想那么多?他的态度总是游移不定,莫测高深,纵有千万种心事也不与人说,才会让她再三猜测、躲避,恐惧自己终有一天会失去他,而他竟然叫她别想那么多?

她倦极了。

何时,才能摆脱这种不安?或许——她已不敢再奢想……

“千里·”

寒剑情突然强行吻住她。

尽管挣扎,尽管抗拒,他无论如何是不会放过她的。千里心知肚明这一点,所以,她任由他去了…就当是在欺骗自己吧!宁愿继续贪图他的温柔,假装一切都还是先前的平静美好,这样便够了……她无法承受无时不刻的惶惶不安。女人是很傻气的,就算摸不着他的心,也情愿拥有多一些的温存……就这样吧,任寒剑情隐瞒她、欺骗她……

渴求的手穿过层层衣物,迅速而熟练地解开了束缚。

千万丝愁绪,一如往常湮灭于他火烫的爱怜之下。

这一刻,连她自己都想遗忘所有……

“你爱我吗?”失去理智前的最后时分,千里忍不住询问。

他沉默着…

乍暖还寒时候,属于愁苦的气息,淡淡地在这十月天飘送着。

红墙绿瓦雕砌而成的大宅院里,静谧得没有一丝声息,仿佛天地洪荒间,所有的生命都沉睡了去,残留一片桔黄色的世界。

仅余枯荷残叶的地进,黯淡的光影在水面上忽隐忽砚,刻画出一缕飘忽的人形。轻声叹了口气,女子纤白的素手徐缓地拨弄着水面,长发遮掩下的侧脸透露出许多无奈。

愁,心上一个秋字,若有似无地干扰着寒千里的心扉。

许是这天气使她烦闷吧,莫名地,心上像是压了块沉甸甸的大石,透不过气来。再不解放,她害怕自己终有一天将会被这近乎窒息的感觉掐死。

那张自始至终紧着她心魂的佼容。已有多口不曾出现。

她好傻,她还以为自己对寒剑情来说是特别的,起码他曾经在她曲前吐露过心争,既然如此,他又为何不告而别,莫名其妙地就失去了踪迹?或许该责怨的人是自己,谁教她老爱做表面功夫?假装对他的争丝毫不在意,私底下却悬念得食不下咽,难以成眠。

不自觉又幽幽吐出一丝叹息,千里没料想到,他住她的生命中竟占了如此大的分量。没有寒剑情的夜晚,辗转难眠,只能默默地对着天边月遥想,思念着她既牵挂又恐惧的梦中身影。

是的,她恐惧他,从他侵入梦里的那一刻起,无形的不安与忧愁就自动化成千里身体的一部分,与她共存。

因为她害怕失去寒剑情就一无所有,所以她封闭了。拒绝听、拒绝过问、拒绝探知他离开家家之后过着何种日子,甚至拒绝知道他真实的面目;她在极度悲哀不了解他的同时,却也以沉默逃避了解他的权力。

的确,她相当熟悉寒剑情,熟悉他似笑非笑的狡桧神情,修长情健的纯男性身躯,也熟悉了在每每梦回时,房内突然地飘荡进他的与良息,将她包围起来,霸道萦取一场欢爱,但这一切的一切,都只能称之熟悉,不算了解……千里多盼望,有那么一天,她能够了解他,由寒剑情自己开口对她诉说,对她坦白……完完全全地住她捉摸出他的行事准则,而不只是熟悉……多么希望呵!

当然许多时候,千里也会想追问寒剑情的过往经历,对于一个年纪不超过三十的男子来说,他懂得的似乎太多、太老练了;但她不敢,拿不出勇气面对中心那份惧怕,若有一天寒剑情当真弃她而去……老大!她无法想像自己将会堕人多黑暗的深渊。

跟在他身旁四年,一段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的光阴,她将她的年华全交付给了他;她的成艮,她的日惭美丽,全都在他那双炯然明亮的黑眸底下蜕变,逃不出他的掌握,然而,她却不懂他。

自始至终,都未曾懂过他。

萧瑟西风不知趣地吹拂了起来,荡漾着千里未束起的发丝,千缕万缕,全绕成解也解不开的结。她失去光彩的眼瞳望着自己撩动起的水波,也望进了水波里正承受着相思之苦的清丽脸庞。

能忘得了吗?如此推心之苫,每想遗忘一次,脑海里激荡着的影像便加深一次,紧紧扣着她的灵魂,她的思想。

一道温柔暖热的问候在此时响起——

“青烟,你还好吗?天冷了,不进屋?”

今日方姨陪千里回府探望她娘,恰巧苏雨湘出门去了,方姨在屋内待了一会儿,不经意从窗缝瞧见坐在池边、姿态浮躁不定的千里,心下一紧,担忧地来到了她身后。

“不了,待在屋里太闷,不如在这坐坐,虽然是秋天,倒也有一番特别的美景。”她无所谓的笑笑。

简短的对话结束之后,场面陷入一阵寂静中。千里是因为心底苦闷,压根不想再开口,方绿凝则一脸难色,似乎有话想说又说不出口。

“青烟……方姨跟你提个问题好吗?”她战战兢兢的问着。尽管以前寒剑情曾警告过她不许将苏家傲的事情提与千里知道,她也害怕寒剑情或许又会采取什么报复行动,但为了千里……她不能如此自私!

“嗯……好呀。”千里有些心不在焉。

“你……唉!我便直说了吧。青烟,其实你不叫玉青烟吧?

“方姨……这……”她开始讶异了起来。难道除了寒剑情之外,还有他人晓得她的真实身分?

“用不着担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只不过…你可知道我是谁?我与寒剑情有什么关系?”

寒剑情?千里更惊讶了。她不怀疑寒剑情会有其他的女人,偶尔几次枕边细语,他也坦白过曾和太多女人发生过关系,多得连他自己都数不清了;但方姨的年岁明明比他大上好几岁,又是雨霖花苑的老鸨,颊上甚至残留着一道狰狞难看的疤痕,虽不至于丑陋,却也称不上好看,而寒剑情自视甚高,凡事追求尽善尽美,这样的他和方姨牵扯得上什么关系?

没预警的,一阵惶惶不安的心疼袭上心头,千里相当害怕听到什么不该知道的恶耗。她与寒剑情之间已经太脆弱、太脆弱了,禁不起任何打击,连小小的风波也不堪呀!

身子娶地虚软,她几乎昏厥。

“我不知道…。方姨也熟识他……”用尽所有力气才挤出笑容,千里逼迫自己强言欢笑。

“何止熟识,简直是……”方绿凝瞥见千里难看的脸色,倏然住了口,小心翼翼问道:“你可还好?我不希望这件事说出来后会伤了你的心,千里。”

疼痛持续地煎熬着千里的心。“你叫我千里?是寒剑情告诉你的吗?他为何要……”

“千里,你也许不记得我了,但是你小时候,我们都曾见过彼此。”相对于千里的激动方绿凝反倒显得不在乎。这秘密禁锢太久了,成天成夜地在她胸口盘旋着,说,担心恐怖的报复又将重演一遍;不说,千里的将来实在令人烦忧,无论哪种选择,结局都不是方绿凝所乐意见到的。

反复苦思了几天,她终于做下决定。

成为寒剑情的未婚妻,然后爱上苏家傲,私奔,遭到报复……这些事从一开始便错得离谱;她不愿意寒剑情将错全推给千里,害千里也承受生不如死的苦痛;那个可怕的男人复仇心强得吓人,接近千里,势必是为了折磨她、残害她,让她也尝尝被人抛弃的下场。

她和苏家傲虽没有举行正式的婚礼,的确是以夫妻相称,怎么说,她都算是千里的婶婶,从前为家傲做不了什么,这回,她得替家做一心牵挂的外甥女做些事。‘

帮助千里摆脱寒剑情后,长久的心痛也该有个了结了——

“千里,我就是方绿凝,当年你二哥的未婚妻啊!

青天霹雳。

“你告诉她了?”一声暴喝,寒剑情握着力绿凝臂膀的手突然加重许多力道,额头上暴出青筋,深幽黑瞳裹的火花正在跳跃。

天杀的!他没想到方绿凝竟敢罔顾他的警告;大胆地将他们俩过去的牵扯透露给千里知道!将跟前这婊子千剁万别都不足以发泄他心中的怒火。早知如此,当日她发现玉青烟就是千里时他便该杀了她,何苦留到现在惹是生非?

“剑情……你听我说……先放开我……好……痛……放开……我……”白皙的皮肤渐渐泛出一层黑紫色,寒剑情用的力道太大,她的手疼得无以复加。

“你敢叫我放手!哼!很好,臭婊子,看来不让你吃点苦头不行!”他狰狞地扬起眉,要笑不笑的抿起唇。这表情换作在别人身上,还可当成是微笑,偏偏出现在寒剑情脸上,看来只像是只嗜血的兽物,正准情展开一场惊天动地的杀戮。

矫健的身子出其不意地迅速搂过了她,将她紧紧扣在怀里。

他眼底燃烧着的亮光是那样冰冷,刻出两道强力的冰芒,杀伤了周围所有事物。

方绿凝骇地看着他,看着眼前由冰雪化身而成的寒剑情。戴着黑色手套的左手缓缓从抽袋中取出一把雕花匕首,七彩的光芒由刀身散发出,辉映着他冷冷的怒意互.

“剑情!她尖叫出声,心中的恐惧再也无法压抑。

“叫啊!再多叫几声,我最喜欢听女人的惨叫声了,尤其是你。”冷冰冰的小刀抵上方绿凝发白的脸庞,沿着她脸上原有的伤疤滑动着。“你太多事了,方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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