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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十年的你-第4章

小说: 十年的你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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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课,然后很正常的回到宿舍洗澡看电视打报告跟室友哈拉,甚至还拿了室友几部A片来看。
    但当晚我一上到床铺,一躺在枕头上,当没有任何人能直视我的眼睛时,我蒙上棉被,摀住嘴巴和鼻子,开始发狂的哭泣,是的,发狂的。
    之后我便视企管系为「魔女系」,并且当着所有同学的面发誓再也不可能踏进企管系馆,而且联谊对象如果是企管系就一律不参加,并且在学校的BBS上开始写故事,名叫「我这一个月的爱链」。当时还在学校造成一些小轰动,但轰动的原因不是故事好看,不是我写得讚,而是故事的名字有错字,而且错得有点爆笑。
    「拜託,尼尔,别丢工管系的脸,是爱「恋」,不是爱「链」,这链是拉链的链,OK?」我同学传水球来这么跟我说。
    我用word打了一张直式的「企管系的女性是恶魔,我诅咒你们永远都交不到男朋友。」贴在自己的书桌前,并且每天眩潭巍
    这样的诅咒好像有效了,她在一个月之后又回来找我,状况淒惨,她一连被其他两个男朋友抛弃,原因都是发现她的两只脚不在同一艘船上。
    「你认识我吗?」我第一句话这么问她。
    「认识。」
    「我是谁?」
    「尼尔,我的……」她稍稍顿了一下。我知道她想说男朋友,但她已经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你的,不是很熟的,朋友。」说完,我转身就走。
    Yahoo!
    对了,我现在要说的是芸卉,不是魔女系的系主任,真是不好意思。
    我第一次见到芸卉是在公司的尾牙宴会上,那时芸卉刚进公司不到两个月,而我已经到公司一年。尾牙在一家海鲜餐厅举办,老闆要我们不分课别入座,也不分部门入座,他说要人与人之间要好好的联络感情,吃饭是最有效的办法。
    就这样,芸卉坐到我旁边来,不!应该是说我坐到了芸卉旁边,龙课要我去坐的。
    喔!天!那时我是千百个……喔!不!是千万个不意也不愿。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那时芸卉的身边坐了一只大白鲨,她是内销课的代理课长,说真的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但她的身材高大无比,你第一眼看见她如果没有冲动想替她报名日本女子摔角的话,说真的,我会怀疑你是慈济的会员。她身上总有一股不知名的腥羶味,而且讲话声音又粗又大声。我记得龙课第一次向我介绍她的时候,我心里只有一个感觉……
    「Yahoo……真是够man的了!」
    还好当时我忍住了这句话没讲出来,不然我现在坟上的草可能已经一米七○了。
    「你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芸卉转头过来问我,当然,那时我还不知道她叫做芸卉。
    「喔……呃,谢谢关心,我还好,还好。」
    我这样回应她。那时她坐在我的右边,大白鲨在她的右边,即使已经隔了一个芸卉,我还是能闻到她的腥味。
    「喔……天……衰到结茧了。」我喃喃自语的。
    「嗯?你说什么?」芸卉问。
    「嗯……呃……我觉得你太瘦了。」
    「太瘦了?」
    「是的,太瘦了。」我会这么说,其实是因为她完全挡不住大白鲨的体味。
    「呵呵呵,」她笑了起来,「真的吗?我昨天不小心跌坐到我妹妹的大腿,她还说我胖到不行呢。」
    她呵呵呵的笑着,我也呵呵呵的陪笑着。但我那是苦笑,我想她并没有发现。「天啊!小姐,你有鼻窦炎吗?还是鼻塞?鼻子失去了功能?为什么你闻不到你们代理课长的体味呢?天堂都闻到了。」当时我是这么想的。
    但芸卉真的像是失去嗅觉且迷路了的小女生,面对我这个陌生人,她竟开始介绍起她的家庭成员。她笑着问我是不是也有一个会说我胖的妹妹?然后她说到她的爸爸,接着是妈妈,再来是个刚升国一的弟弟,她说她跟弟弟相差了十岁。当弟弟还是国小生的时候,她偶尔会去带弟弟放学,当弟弟的同学看见她的时候,会童言无忌的问她弟弟:「你换妈妈了吗?」
    「我真的是气到不行,我看起来有那么老吗?」她握着拳头挥动着,「那时候我还只是个大学生耶,我怎么可能会看起来像个妈妈呢?」
    「不像,不像,真的不像。」我安慰着她说,虽然那时她那发型让她看起来明显老了五岁,但我还是必须要说不像。
    「呵呵呵,你又没看过两年前的我,你怎么知道不像?」她又呵呵呵的说着。
    我突然发现这女孩的单纯,像黑夜里那颗白色的月亮一样,皎洁而且明显直接。你可以用台湾话「古意」来形容她的单纯,因为我觉得她的单纯还包裹着很多很多的善良。
    「啊!对了,我都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做马芸卉,你呢?」
    「尼尔,大家都叫我尼尔。」我说。
    「尼尔?哪个尼?哪个尔?」
    「尼姑的尼,尔雅的尔。」
    「这是你的本名吗?」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只是我自从出娘胎到现在,从来没有人叫过我的本名,每个人都叫我尼尔。」
    「喔?真的吗?」她很惊讶的说,「那你小学的时候老师是怎么点名的?」
    「叫尼尔啊。」
    「国中的时候呢?」
    「叫尼尔啊。」
    「那高中的时候呢?」
    「也叫尼尔啊。然后大学也是,现在也是。」
    「呵呵呵,你怎么知道我要问大学的时候呢?」她又呵呵呵的笑了。
    「我很好奇,」她说,「那你怎么登记你的户籍?身份证上又是什么名字呢?」
    「身份证上的名字是我的本名啊,户籍当然也是。」
    「那你被警察临检的时候呢?他们不会叫你的名字吗?」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在临检的时候被叫过全名。」
    然后她就开始了,像个孩子的好奇心被打开了一样,她霹雳啪啦问了一堆没完没了,「那同学会不会恶作剧叫你全名呢?那邻居呢?亲戚呢?总有比较不熟的亲戚会叫出全名吧?那兄弟姐妹呢?你没有兄弟姐妹吗?你当兵的长官们也没有吗?」
    当兵的长官们?
    「对!当兵的长官们,军中点名一定是叫全名的嘛。」
    她这么一说,我大笑了起来,「当兵更没有人叫我全名了。」我说。
    「为什么?」
    「我们非得在这个话题上周旋吗?」
    「是不用,但是我很好奇啊!」
    「就别好奇了,吃东西吧。」
    尾牙的菜开始送上桌来,因为我一直没有要解除她心中好奇的意思,所以她也没再继续问下去。不过,关於我的名字的话题,倒是每到一个新环境,就都会演出一场追问记。
    当然,因为从来没有一个人问出答案,所以有人聪明的退而求其次,换了个问题:「那你为什么要叫尼尔?为什么不是欧尼尔?或是艾尼尔?温尼尔?」
    通常,我也只会回答「因为我的名字就叫做尼尔,它不会多加一个欧字,或是艾字,所以,也就不会多加个温字。」
    其实,我不是故意不告诉别人,只是,我还没有说的准备。或者应该说,说的时间还没到。
    然后,到了尾牙最重头戏的部份,就是抽奖。
    奖品小到白玉瓷碗一组,大到重型一五零机车都有,当中的奖项还包括了电冰箱,洗衣机,脚踏车,电视,电脑,比较特别的是菲梦丝塑身体验一期,还有媚登峰专业瘦身学程一期,我在想公司买这两个奖有点踢馆意味,届时不管是公司哪去两位女同事去塑身,不管成功与否,菲梦丝跟媚登峰都难逃被评分的命运。
    我还记得那一年的最大奖是现金十万元,但因为百多位员工的鼓譟呐喊,后来总经理加码五万元,董事长加码十万元,然后各部课的长官也被鼓譟的开始加码,最后头奖是现金三十八万元。
    「天啊……」芸卉把手捧在胸前说,「三十八万元……,这已经比我的年收入还要多了。」
    「不只是你的,还包括我的。」我也羨慕附和着。
    「如果是你被抽中三十八万,你第一件事情会想干嘛?」
    「我是不会有这种偏财运的,所以我连想都不会想。」
    「我想啊……」她开始单纯的作着白日梦,「如果被我抽中这三十八万,我一定要先找个保镳护送我回家,不然,带着三十八万的现金是很危险的事情。」
    当芸卉还在单纯的编着白日梦的同时,头奖已经抽出,得奖人是生产部作业组的一位同事,不过,管他谁得奖,总之,不是我就对了。
    * 嗨,我是尼尔,对,就是尼尔,别想太多。*十年的你 (6) 2004/12/5 08:39#2。 妈妈,和女朋友爸爸替妈妈取了一个英文名字「玛雅」,在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大概是三十五年前,我问爸爸:「为什么取做玛雅?」
    「她是五月生的女神。」爸爸说。
    很后来的后来我才知道,玛雅是个女神,她的名字就是拉丁文的五月,「Maius」,而她掌管春天与生命。
    十九岁那一年,我遇见了我的第一个女朋友,那不是常言的那种触电的感觉,而是一种类似飞翔的刺激。
    我终於了解爸爸心中所谓的女神的真意,那是一种再也无法被取代的地位。
    总公司决定在高雄成立分公司的那一天,我接到一张人事异动命令。在那之前的某个晚上,我和小芊在一家美式pub里面喝酒喝到凌晨三点。我们在九点左右见面约在师大夜市外的全家便利商店,我们走在和平东路上,然后穿越大安森林公园,这之间我们只说了几句话。
    「尼尔,你有吃晚饭吗?」
    有。
    「尼尔,你今天工作累吗?」
    还好。不会。
    「尼尔,你酒量还可以吗?」
    没测过,但应该很差。
    然后,我看她有些紊乱,我是说心绪,而不是衣衫,我没有接什么话,只是偶尔问问「你还好吗?」、「你怪怪的。」、「你不舒服吗?」,她也没说什么,就笑着看我,然后摇头。
    我们走到安和路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多小时以后的事了,她选了一家美式的pub,点了一杯伏特加莱姆,我一开始是喝汽水,但见她越是酒酣,我也想醉一醉。我叫了一瓶海尼根,没想到竟然喝不完。
    我果然不适合啤酒,那是一种适合愁肠的饮料,而我并没有愁肠伴味。
    小芊可不是了,她的愁已经愁到肠胃炎的地步,伏特加莱姆喝了几杯之后,她改叫约翰走路,我觉得这种酒在开消费者玩笑,明明喝上几巡就连站起来都难,偏偏广告不断的叫人「keep 
     walking」。
    Walking?How?Show me please!小芊是被我背着走出酒吧的。我曾经试着想让她在女厕里催吐,但她一口气背出她的身分证字号家里地址公司地址还有电话和分机,最后连我的手机号码都一个个咚咚咚咚的从她口中念出来,不但正确无误还字正腔圆。
    What can I say?我能说什么?我只能顺着她的意思,叫了一辆计程车送她回家。计程车才刚开没多久,她就吐了。我赶紧摀住她的嘴巴,但她的呕吐物从我的指缝中穿出,滴了两滴在后座上。计程车司机很不高兴请我们下车去吐,我很快的拿了五百元向司机赔不是,他的口气瞬间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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