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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世界三部曲3:云雨江南-第61章

小说: 世界三部曲3:云雨江南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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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完全可以编出一部精彩恐怖的电影,神秘的密电码,永不消失的电波。但那时,他们谁也没有想过编电影。洋行职员,作为市委委员,江边县城中心县委书记,也仅仅是他革命生涯的一个插曲,还没有进入他人生的辉煌。洋行职员宿舍,南岸牛奶场,教会医院地下室,都曾做过以大叛徒谭纪年为首的地下党某某市委机关。但这些地方,现在也找不到一点踪影。洋行大楼,已改成了某某电影院。夏夜,酷暑难耐,放通宵色情电影,曾成为这座城市公安机关扫黄的重点。警察同志深夜造访,包间里捉出一群男女,其中,一群打扮得妖冶风骚的女观众,到派出所倒地撒泼,滚倒一地,大热天,派出所接待室衣裙乱飞,经女民警严肃地查,她们好些都没有穿内裤。教会医院已改建成闻名全国的武术学校,少男少女,早晚聚集在阔叶的棕榈树下舞刀弄枪,强身健体。南岸牛奶场,已开辟出来办成了一所全国著名的部属大学。和这座城市当年曾出过校花城市美女的所有大学一样,气势恢弘的校门口,每天都有俊男靓女,进进出出。看上去一个个都会在那里好好学习的样子。但是,不久,因一档丑闻要闻,让这所大学再次闻名全国,就是,学校残忍地开除了一对非法 
同居怀孕坚持不堕胎的学生。这对大二刚过的小“夫妻”,可不是省油的灯,他们双双把学校告上法庭,学生败诉。后来,又一对学生结婚生子,网上传播开去,“要人性化管理啊!”学校束手无策了。可见,当年因大叛徒生活作风不好,对革命造成巨大损失的告诫,在南岸牛奶场旧址上改建的大学中,我们政治思想宣传教育,起的作用并不大。 
当然,和当年某某市委书记大叛徒谭纪年不一样,电影女观众和普通女大学生,都是草民。草民的欲望,总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但是,大叛徒谭纪年,每时每刻都是某某市委书记? 
未必! 
他依旧是一介草民。 
和倩雯、小莲的交往,子庄隐隐发现,自己和叛徒祖父有某种血肉联系,而且,还不单单因为,他们都是草民。 
人类的生命,就是这么一个需要不断平衡的生态园。生活,给你关闭了一扇门的同时,你不要着急,终有一天,它会不知通过谁的手,把另一扇门,慢慢为你打开。 
后来,她祖母娅雯的生命,步入黄昏,不小心,也可能是有意地说出,永年并不是叛徒谭纪年的亲生儿子。永年惊呆了,很久没有说话。他想,我这半辈子,风雨飘摇,浮萍一样飘来荡去,没有根,难道就因为我没有找到真正的父亲?那天晚上,中秋的月光,对他刺激打击很大。饯别情人,望月盈泪。他下决心,要去寻找真正的父亲。他毅然把情人小吕,派遣到他在这座城市北边新开发的绿色环保生态园去管理,独自踏上了漫长的寻找生父的路程。 
晚秋,绿色环保生态园的梨花,奇异地开了。子庄和倩雯苦苦等待的小莲的永年父亲,一直没有来。其实,他也不知道把小莲的父亲等来,究竟为了什么。问他寻找生父的线索有进展没有?还是想知道他母亲回到家乡后,身体怎么样?还有,倩雯回山东去的离婚诉讼进展如何?这些问题,牢牢困扰在他心中,转念一想,知道了,也没有多大意义。正是这些难题,堵塞在他心灵深处,使他创作电影剧本《云雨江南》的诗情画意,离现实越来越遥远。他想,与其耗在这里什么事情做不了,倒不如出去走一趟,吸收一点大江南岸的灵秀之气。每次写作出现困境,他都会或坐车、或坐船,背着行囊往外走,不管走向什么地方,都不要紧。他有许多次,把出走的念头压了下去。不是不想走,而是,她,小莲祖母的再次病危。 
她父亲已经赶回去,正准备料理祖母的后事。她感到晴天霹雳,蜷缩在他们那座城市大学校园家属区的房间里不出门,痛哭失声。第二天,早上起床,看到她两眼红肿,秀美的眉头下,悃着一对乌黑的熊猫眼。他们没有了心思踏着校园早晨的露珠,去看葡萄架下翻飞的蝴蝶。她嗫嚅着说,历尽艰辛的祖母,在她心中,是不死的英雄。当年,自然灾害,全村男女老少都得了浮肿病。她居然靠祖传的盐场深洞里深藏的锅巴盐,那包没被当年农会主席缴获的锅巴盐,活了下来。祖母把陈旧的锅巴盐,分给村上奄奄一息的村民。夏天,村民们也用大铜壶煮了偷来的小麦,送进了她家低黑的岩石搭成的茅草棚,救活了她们母子俩。 
“那时,祖母的生命力真顽强啊!”小莲说,“她是一只不死鸟。那年外出读书,我第一次回家,祖母给我留下的印象,多深啊。返校那天,阳光很好。她坐在新修楼房柱头旁的马扎上,亲切地拿起我的手,放在她手心。她戴着老花镜,仔细检查什么似的,划着我手拇指下面的这条‘生命线’,她说,你要活很久很长哩,你的生命线好长好长。……谁告诉她的呀?我想,受了一辈子苦的祖母,怎么走进生命的晚霞,居然迷信起来了……她不是信基督教么?哦,那时,我那美国留学的叔伯哥哥,还没有回来,她想,她的生命应该活得更长久。哦,那条生命线的信仰支撑着她,在艰难的生活中挣扎。何况,那时,她的生活和我们家的一样,已不再艰难了。没有想到,不再艰难的生活,她却不能好好享受,她已风烛残年了啊。不过……”小莲好看地艰涩地笑了,“在往我手上比划她长长的生命线的时候,她额上那缕银白的头发,像枯萎的柳丝,流泻下来,阳光下,一晃一晃的。我感到一阵心酸。其实,那天,她是把我的生命线,用来和她的相比,我也仔细地看了她手中那条生命线,的确好长好长。可是……祖母还没有满八十哩。那天,我说,祖母,你的那条生命线,不是牵到拇指外面去了么?你要活一百岁哩。听了我的话,祖母脸上泛起羞涩的潮红,少女般的潮红。我知道那是她要活一百岁的信念和欣喜。可是,毕竟,还不算年老的祖母,一百岁还没有到来,怎么这么快,就走进了生命的黄昏?” 
那年夏天,这座城市像着了火。似乎从来就没有这么燥热。他心里跃跃欲试,寻找写作灵感的愿望,在这如火的夏日里,没有得到释放。他想,既然天气那么热,就没有必要出去。而且,大江沿线他要去采访的城市,都是一串不大不小的火炉。在那样的火炉中行走,无异于备受煎熬。想象中的这次旅行,是他们精心策划的一场情感梦幻之旅。一定要让它在很美、很有诗意的气氛中进行。汗流浃背的旅行者,即使投入到纯美绝美的大自然之中,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完美地感受和表达眼中的诗情画意。他们窝在绿色环保生态园清凉舒适的空调房里,等待天气好转,或者,一场秋雨过后,天朗气清,他们就开始那场诗意的远行。那些天,他们都没有了写作的兴趣,透过生态园明亮的窗户,听湖边树林里鸣蝉的叫声。期望老天骤变,刮风下雨,或电闪雷鸣。可是,这样的天气,始终没有出现。他们等来的却是祖母病危的消息。他想,可能这次……经历了许多磨难的祖母,真的过不去了。 
小莲和祖母,关于生命线的讨论,是一种象征。那是祖母的生命就要完结之前,闪现出来的一束留恋人生的火苗。她正顽强地和病魔抗争。她不吃药,拒绝医生看病,究竟生的什么病,到现在谁也不清楚。 
子庄和倩雯短暂分别的那天晚上,盼望了许久的生态园周围十里百里,倾盆大雨铺天盖地。一夜风雨雷电,使整个江南沉沉地坠入恐怖奇幻的陌生世界,好像世界末日就要来临。从生态园租来的车,驶上那条生石铺成的马路,一路车顶棚被雨点敲得噼里啪啦地脆响与狂响。永年和那个生态园女经理小吕,还没有起床。没有必要向他们道别。子庄想,我和他们说不定本来就不是一家。他和永年也没有很深地认识交往。他想,我在写电影,必须记住导演的话,不能让过多的人物关系,牵涉到自己心灵和正在编写的电影剧本中来。北方导演总认为这部剧作,人物关系太复杂。那时,小莲也没有明确说永年是不是她的亲生父亲。他只想抓住眼前属于自己爱和作品,就够了。那次女经理小吕,永年的情人,并没有回到大江南岸他们家乡,那座椅子形的山岭上去。永年的结发妻子,也是落难保长的女儿,还在家乡照顾他的母亲。公开场合,小吕并不是永年包养的二奶,他们是生意场上的伙伴。现在可能带回去,让这两个有深刻仇恨的女人,不期而遇将会发生什么?法律规定,事实婚姻就是重婚。永年和他情人小吕的关系,子庄觉得在电影中不好处理。永年自己身上还有一大块谜团没有揭开,怎么又多出了一个小吕?那么,我们究竟应该怎样认定叛徒父亲和他的儿子,一代代远去的生命欲望,和他们在历史岁月中的再生?作为男人,他总想,怎么男女之间,有那么多既美好又残酷的命运?男人是一道怎样的河流,穿过岁月的隧道,女人,是支流,还是融合交织成一段斑斓的人生?为什么男人的生命河流上,要追求一个个女人来河边跑接力赛?把和他曾一起走过的女人,消失在隧道的黑暗深处。那不是他梯队一样的女人,纵情快乐,把另一个女人抛向没有堤岸的生命之海,去任意漂流颠簸吗?关键是,女人,难道女人,真心愿意自己成为一段支流,她们的人生,又是怎样的一派自主汹涌流淌的生命之海? 
江边县城酷热的夏天,即将结束。他们在大江南岸大桥旁某著名宾馆,约好见面。虽然没有达到各自的目的,给他留下最深印象的,是小莲那双修长洁白的腿。这并不是他故意偷窥,而是她的刻意打扮。那天,她穿了很短的浅色牛仔裤,白色宽松丝制短袖上衣,胸前缀了一朵鲜艳的玫瑰。走起路来,浑身上下灵动似水,透出诱人的魅力。老实说,在决定和她见面之前,他每次憧憬着即将见到的女孩,总有一种无法满足的好奇心,难以言说的心灵颤栗,期望不安,焦灼枯涩,而又掺合着甜蜜。正是这种好奇心,驱使着他一次次走上寻找爱人,女人,也走向失望、堕落,乃至犯罪的道路。自中学时代那个给他带来生命气息的女孩,她那燠热的小腹,怀上别人孩子以后,他想自己总不能这么迷茫,要坚守属于自己的那片心灵的燠热。令他气愤的是,他们在那里播种,偏偏记下了那样的日记,姑娘为了掩盖她和运动员的爱情,故意制造和他相爱的假象。她并不真正喜欢自己。把自己对他的爱,作为遮羞布,掩盖他们的偷情。这是他们双双被抓住之后,向当时的组织作出的交代。他也看到了那些材料。从那以后,他觉得,人可以背叛身体来取得暂时的快乐,设计不需付出肉体的陷阱,他可不愿意那样轻易地陷进去。肉体的陷阱,常常禁不住心灵的诱惑。这种诱惑,正是他后来虽然接触过自己心爱的对象,始终没有把自己的身体完全交出去的原因。他想坚守那道防线。每当防线要突破的时候,他总败下阵来,退到起点。他踌躇徘徊。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自由畅快地行走。最难坚守的防线,不是肉体,而是心灵。坐怀不乱,首先因为心灵不乱。身体并不是那么完全由个人心智把握。他有过明显的偷情。偷情时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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