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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我在后宫的日子第一部锦瑟-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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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王  段奕珩:
“皇嫂!”
心随着我自己的步子越往前越是狂跳不止。我不断地想知道:她瘦了吗?她还能如昔般笑若桃花吗?她记得‘碧珂映雪!’吗?她!她?她……
每次来到银湖畔的小凉亭,所有过往的思忆便会似流水潺潺地在我心中泛起一圈又圈的涟漪。我总会在此时不断念起李之仪的《谢池春》:
不见又相思,见了还依旧。
为问频相见,何似长相守?
天不老,人未偶。
天不老,人未偶。天已经老,可人呢?此日,我不顾一切进了宫。终于见到她,在见到她的那一刻,
“奕珩!”
听到她的这一声,几乎是听到我自己的心碎的声音。看到她憔悴失去红色的面容,看到恍然木然的眸子……
“碧痕!不!皇嫂!近来无恙?”
说着说着,我情不自禁伸出双手想去握她的柔夷。没想到,她马上倒退数步才停下来。眼神中充满了拒绝与无奈。
倾刻间,她可以让我死灰复燃,也是能使我寸断肝肠。
迎着她惊慌的眼睛,我的心又是一阵酸涩。我在她的眼睛中找到许多复杂的内容,我不愿意去猜,因为只怕猜到是最痛的答案。
她有点儿百感交集,自始至终距我数步之遥地站着。她却不知道,这咫尺的数步就隔了一个天涯。
“皇弟!本宫无恙!有劳皇弟挂心了!”
她的话中有着诚恳和礼数,但在我听起了只是一阵阵没有温度冰冷刺骨的寒风。
我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尊贵无比的皇嫂,看到她一双美丽而动人的眼睛被终因为我的注视有了潮汐。
就这一点点潮汐,已经可以把我整个人没了顶溺化。
重重地吸了一口气,尽最大的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哽咽,我在怀中取出一对明珠耳坠儿。它是我逝去的母后留与我的遗物。
母后把这对明珠耳坠交到我手上时,她笑着说,
“珩儿,这是你的皇祖母传与母后的首饰。你可别小看它,它可是大理代代相传送与皇储的发妻之物。”
母后把明珠耳坠用上好的玳瑁盒封好,十分慎重地交到我手上,母后伸出手,轻抚着我的脸颊,说,
“珩儿,当日后你遇到自己最心仪的女子,想娶她你的发妻时就将此物交与她吧!”
“皇嫂!这是奕珩的一点儿心意!如若他日皇嫂遇到……不!你看我净挑些不吉利的话说。他日皇嫂有何事,遣人送此物来奕珩就会马上来助!”
第八卷
    嫔妃  琅瑾: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一句话,我认为这是孙子兵法的全部精髓。所以我善于观察,见微知著。
“方最是微不足的毫厘往往就差之千里。”
这家父的名言,作为一个金针点穴的御医,最清楚,生死只是一线间。而他让我明白到,存亡系于毫发。
身为女人,身为后宫的女人,我当然要观察了解她们,所以我得到一条不败之真理。 
女人,本身就是一种危险,隐晦且恐怖。
君不见妲己烽火戏诸侯,夏亡于妹喜的酒池肉林;为西施所筑的响履廊传来了来灭吴声音,武后凤帜飞扬于大唐改李姓周。
她们巾帼不让须眉,一颦一笑能抵得上万军千钧。但,同时女人也因此而危险,所以总会感到不安与危机。
入宫后,我从来未吝啬过金银珠宝,受惠过的宫娥妃嫔也无不顺从服贴,与我推心置腹。
须知道而后宫的女子更甚,当然每日生活在朝不保夕的变幻中,失宠就可能失去性命,如此又岂能不感到岌岌可危呢?
后宫之女子大多数会找保障,君王是唯一的,雨露均沾是微乎其微的,子嗣更成了水中捞月痴想。所以对她们而言,珠宝财帛的拥有是才来得真实的苟安。
当然,世事无绝对,也会有着例外。
我是其中一个,因为金银珠宝的光芒太过耀眼,会遮住了人们看清前路的方向,无法让人望得更远。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无法看更远就无法得到更多,这是一个十分显浅的道理。
当碧痕心深不忿地告知,她是宓婕同父异母的亲姊妹,一个不为人所知的私生子时,我觉有点不可思异。
血脉真是令人抓摸不透,既远隔关山,又是藕断丝连。
虽然她们二人有着七八分相似的容貌,但,人们总能细心中就分得出谁是谁非。因为神蕴,这内在底蕴的区别令这对姊妹有了天渊之别。
我为她们两人,打个简单的比方。
宓婕才情深度,有见地独到,但心计浅。碧痕风度显浅,愚昧的无知,但城府深。
所以当我发现有碧痕存在时,好兴奋,一如猎人发现了一样得心应手的狩猎工具。
一件华服,两支珠钗,三、四个玉镯儿……
果然,事情水到渠成意外的顺利。
她把身世及宓婕与奕珩的私情和盘托出,一个局我在心里……
事情好按步班似地朝着我的运筹朝前走着,我故意选兄长逝去的这一天,就是为了要失去至亲的日子内重新找回自己失去的所有…………
“啊!啊!啊!”
段帝的声音,仿佛让人以为听到的是山野涧谷受伤的兽嚎。我无语地看着他甩开揪住碧痕衣袂的双手,暴如奔雷般出来阁楼。
在梧桐轩的庭苑内,银龙光闪,梧桐树的叶子随着他的剑影漫天飞落,一如我的潺潺淌下的泪。
我没有喜悦,胜利只是让自己清楚了一件事,在段帝心中重要的女子是她,不是,我。
我也爱段帝至深,而他却不知道不肯施舍我半分。但,却将我视至最宝贵的爱毫无保留意全给了宓婕。
在这瞬间,我长久以来从少时所构筑的海蜃宸楼,倾刻间塌坍了。
他曾经是我的一切,我的天。
而如今却要我看着他这样为他爱的宓婕而痛不欲生。他疲倦地累倒在残叶断枝上,急急地喘着粗气让人心痛,我无奈地走过去轻轻抱着他头,而他就像一个孩子般哭倒在我怀中, 
那涣散的目光始终无法凝聚到一起去。段帝的声音同时也撕撕了我的心,肝肠寸断地看着这个我深爱的男人。
碧痕去太和殿之行是我意料中事,当然没有我的推波助澜她也不会如此大动干戈去肆意报复。
但,我是意料不到的是,段帝竟然会与宓婕和好如初,意料不到,这爱却可以让平日高傲的段帝这样屈服于宓后的石榴裙下。
缘来他爱至深竟是宓婕。但,我也不会这样善罢甘休的。
此日,我来的碧痕的碧苑。常言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借刀杀人当然就要磨一磨这一张杀人的刀了。
亲王  段奕珩:
“来者,何人?”
这日我一如继往地在草庐在酒醉方醒,隐约发现门外有一个白色的身影掠过。我的心也随着那个影子掠起,疯狂地跳着。
莫非是她。
“宓婕!宓婕!宓……”
可惜来的女子,不是她,不是我朝思暮想的宓婕。虽然两人相貌有着惊人的相似,可她真的不是那位在银湖之畔与我青梅煮酒的红颜知己。
不是她啊!不是!曾经沧海,除却巫山。
她又是谁,那样酷似的五官,那美颦的双目秋水,那不润而红的嫣唇柔玉,那云鬓般的如黛青丝,一切均不是梦中的相逢,都是真真实实地一次的再现。
细细观较,但她与她又不同。在她的神,对了,即是眉宇之间的神。
宓婕是开朗、淡然、清宁的安逸,就,就如一杯刚冲沏好的云雾茶,有道:茶烟轻扬落花风,从来佳茗似佳人。
而面前的她,却不是天渊之别的不同。
来者神色慌张,目中无人的傲慢,且她对衣衫的沾着的尘埃和落叶尽是极之厌恶,生怕枯枝败业污了她那身无比华丽的锦织。
这细微的举手投足,就可以让人知道这是一个极重财帛的女子。
更特别的是,在她的眼睛,我看到了隐晦的怨恨与戾气,还有寂寞。在她的眼睛中;我也看到了自己,我们都同一类的人。
唯一不同的事是,我被寂寞所淹没了,失去自由。而她却则是被寂寞蒙蔽了眼睛,迷失的是本性。
但这女子却带来了我最想知道的音讯!那是关于宓婕的音讯。
夫人  碧痕:
奶娘死了,宓婕的孩子流产早夭了。
段帝也后悔了,天天一退朝或有时连朝也不上片刻不离地守在宓婕身边。当然,碧苑这个座大房子又恢复了令人窒息宁静。
对于我而言,这里无时无刻不让我想当年樊府那幽暗死寂的柴房。只不过区别在就是在于这里比樊府的柴房要金碧辉煌一些罢了。
每入夜时,宫外的竹叶被风吹过时的沙沙作响,也无时无刻不让我以为见到奶娘死不瞑目而来恶缠的冤魂。
这种种都使我每每从梦魇中挣扎着醒来。若往日段帝在身旁边火炽的体温,让我安睡度过每一晚,可如今。
寂寞,冷清,热讽,炎凉,如影随形。
但就是在这时候,琅嫔妃来了。我视为她再生天,为最后之出路。我为等她,足足不眠不体地等了三天了。
“琅娘娘!我,我怕!奶娘的鬼魂每夜都来过!我……”
一见她来,我马上迎过去,急不及待在诉连日所受的折磨。
“怕什么!”
琅嫔妃突然向我高声吆喝了一句,这犹如晴天霹雳刹时把我喝惊了,同时也更把我喝醒了。
“左右退下!”
见状,琅嫔妃马上赔了笑脸,将宫人示退。携着我的手,一遍又遍地轻抚着,她用温婉的声音安慰道:
“碧痕你与我皆是寒门出身,本已同情同姊妹。且平素又投缘,妹妹如今有难,姐姐我又岂不帮之理?”
听了她这一胸有成竹般的话,我仿佛吃了一枚定心丸,更是睛不转晶的盯着她。
“琅姐姐有何良计?”
“妹妹如想再沐龙恩,唯有……”
她向我指了一条明路,到城郊的御苑沈园去找亲王奕珩。在琅嫔妃安排下,三天后我顺利地私服出了宫来到亲王爷居住的沈园。
这里居然竟也算是大理亲王的府第,却没有红檐高瓦,金柱朱廊,更别说是锦帛财宝。说实些连个宫女住的宫苑也比不上。
有的只是几间破旧的草庐和一个稍有修缉的花园。
一踏入残乱不堪的沈园,我就万分厌恶。在琅嫔妃的刻意示教下,我穿了一件白色的织锦的宫装。平素最是痛恨这卑贱无比的素,在我眼中素色不过是下人的穿戴。
我第一次看到如此俊朗的男子,高大的身影好似一座高耸的山。
“小女子参见王爷。愿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本已经贵为宫中的夫人了,这厢却仍要我卑躬屈膝行礼问安。可一切皆是琅嫔妃千叮万嘱的交待,不然的话,我又岂会像一个奴才般这样低声下气。
“回禀王爷千岁,小女子这厢前来,皆因宓皇后被奸人所陷如今危在旦夕了!”
他如炬的目光好像可以将人心底全部的东西看得一清二楚,能在倾刻知晓我的心思。
“本王为何要相信你。本王与你素昧平生?”
“王爷!小女子名叫碧痕!”
一听到‘碧痕’二字,他就马上倒退几步,全神贯注地定晶看着我。琅嫔妃之计果然神机,这王爷想必是恋眷宓婕至深,就连当日宓婕假以我碧痕之名他都铭记于心。
“碧痕乃宓小姐之近身侍俾!实情上小女子与宓婕本是骨肉亲生的同胞姊妹!”
他眉头紧紧地皱着,将信将神色让我的心七上八下地跳个不停。死死地攫着自己的衣袂,不让再多的慌张外泄了。没办法,如好快刀斩乱麻了。
“王爷千岁若还是不相信碧痕。那么碧痕唯有以一死以明护主之意!”
说着说着更从自己的鬓中取下一支锋利的步摇,横在脖子上诈欲自寻短见的样子。
“碧痕!”
他飞身扑过来将我手中的步摇夺去,看着他万分焦急紧张的样子。我微笑了。
因为知道,今计成了。
那个每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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