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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我在后宫的日子第一部锦瑟-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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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洗马桶吧。”
就是这样,我当了个丫鬟。
开始还不错,因为小姐对我很好,真的亲如姊妹。但凡有好东西,她总是预先为我留一份,粗活总不用我去干。
在我眼里,她是一个善良的小仙女。
直到有一天,一件事,它彻彻底底地改变了我。
那日,我陪小姐去面见老爷夫人。
远远,我见到一个久违了的熟悉身影,
“爹!”
我笑着奔去喊着,可是爹爹竟然莫明其妙看了看我之后,一手无情地轻轻把我推开,仿佛推开的一个毫不相干的陌路人。
大概因为年月久远,他已经忘记自己曾经有过那样一段令他颜面尽失的苟且私情,及,他这样一个不成体统的孽种野儿。
不想迎面而来的,是夫人的一个耳光,她怒目圆睁,指着只有九岁的我;失态地狂吼着。凶神恶煞的怒容,十足会噬人的利鬼阎罗。
“死贱种,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和你淫乱的娘一样,都是害人的妖孽。凭你也敢叫爹?来人啊!快把这小贱人拉下去,先撕了她的嘴。再把她关进柴房里,好让她清醒清醒。”
两天后,小姐把几近虚脱的我救出来。
我,醒来后,暗暗发誓,从今以后,这樊家人都是我的仇人,我要报复!自此,我一点都不再想念我娘亲,因为我恨她。
几年后,别人告诉我,她死了,死在一堆恶臭冲天的马桶旁。当下,我竟然无动于衷,一滴眼泪都没流下来。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她活该有今日,她活该这样死不足惜,这全部皆是她的自作孽。
她的种种令我明白:我,不是她的女儿,我,不过是她的一件想摆脱苦日子的工具罢了。
不过,我还是有点可怜她。她太笨了,难道不会争取反抗吗?
前车之鉴,我绝对不要学她那样,也绝不会走她的老路。我要出人投地,我要总见天日。我在等,也在期盼着,终有一天我能摆脱作别人影子的困境。可十年来,我只能任由嫉妒和怨恨一点一点地噬咬着我的心。
那天圣旨来时,带来了宓婕被赐婚他乡的消息。
我想,机会来了,我终于要解脱了。
那一晚,老爷破天荒请我去他的书房。
他要求我,随小姐陪嫁去大理,好好的照顾小姐起居。
我,无语。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一副慈父的样子。心如刀割,几乎冲口而出,我好想上前质问一句,难道,难道我碧痕,就不是你女儿吗?不是你樊篱的亲生骨肉吗?
我克制着,笑着点头应允。
但,暗自里,我作了一个决定。
樊篱,我要毁掉你最心爱的女儿,我要她试试,暗无天日的度日如年,让宓婕和我一样活在无边无尽痛苦之中。
第二天,我就向宓婕提出做陪嫁丫头。她感动地一如继住地看着我,她不知道,自己从此将会如履薄冰,危机重重。
我随着宓婕来到了大理,住在城外的御园行宫里。从其他宫人口里,我得知大理帝早已有三位侧室妃子,而且他的红颜知己更不胜其数。
我也知道在京城时,他并没有与宓婕圆房。我不觉窃喜,以为这和大多数包办婚姻一样,宓婕是不会有幸福的。
但是我猜错了,我的盼望又一次落空。
第二天,在小姐的一次任性出游后,大理帝对宓婕种种关切之意表露无遗。这让我心中的怨恨越沉重,深生不忿。
凭什么!她宓婕可以轻易地得到幸福呢!一切对她而言,就易如反掌。
大婚封后大典,隆重地举行了。整个大理宫内宫外,上下无一都是红彤彤的一片,犹如鲜血的颜色。
我站在宓婕身旁,看段帝和新皇后接受万民朝、拜欢呼、道贺。我的心黯然,我想如若自己也是樊家千金小姐的出身,那么今日,也有机会得到这番无尽的荣华富贵吧!
当晚,在宫里大宴群臣,宓婕向王室众人一一敬酒。
我看见大理国的二皇子,那是一个仪表俊朗,气度不凡的翩翩少年。
段帝称,他是大理国风流才俊,贵为亲王。
但不知为何他和宓婕四目交接时,两人都留露出惊讶的神情。二皇子在当晚,更失态喝醉了,而他的嘴里却不断地叫着我的名字。
“碧痕,碧痕。”
我与他素昧平生,为何他知道有我,不停地唤一如相识许久的故人。
后来,我方才在宓婕口中,知道了谜底。
那天宓婕偷溜出御苑行宫,不期地认识了二皇子。他们二人一见如故,约为知己。不过当日,宓婕,她是用“碧痕”的身份。
为什么要用我的名字?为什么大家都只注意她?为什么在她的光环之下,我总是只会黯然失色?
影子,为什么我依旧只是她的影子,终年不见天日。
我暗自的怨恨如烈焰,燎得心胸生痛生痛。
早就听说段帝,已册立了三位侧妃子。
宓婕大婚后的一天,大理帝特意把其中一位琅嫔,带来太和殿引见给宓婕。
我曾经听宫人提过,她是段帝以前最受宠的妃子,乃这大理皇宫的三千宠爱集一身的女子。而这下隆重地引见,更显她地位显赫。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尊贵如她居然会注意到我!
而我却是这样的微不足,轻如蝼蚁。
无可口非,琅嫔娘娘,她是个非常完美的女人。绝色容貌,举止大方,平易近人,我真不相信这样的人会对我好。
事后,她请我常到其的寝宫梧桐轩作客,闲聊。
她对我的好,对我的关怀备至,令我时常以为自己在梦中。即使梦境也甘心啊!这苦日子我是挨怕了,甚至就连好梦也成一种难得的奢侈。
琅娘娘,她让我穿上最华丽的锦绣衣裳,还纾尊降贵地自亲为我梳理好看的发髻。
她不断地盛赞我的美丽,更动容地抱怨命运对我的不公平。
琅娘娘告诉我,其实贵为嫔妃的她,同样也是出身寒微的女子。但从来不自暴自弃,才有今天显赫不凡的地位。
她还劝告,我千万不要轻视自己,机遇总会有的。
沐浴,更衣,上妆。我摇身一变成为一位罗衣胜雪的女子,身穿织锦衣,头插玉步摇,踏着软比浮絮的金缕鞋。
娉婷如我被众人拥至铜镜前,对影自顾,面对着铜镜中那姣好的秀色,也惊奇于自己的美丽,惊奇着自己原来也可以如此动人。
镜中少女,秀发如黛云,那丰满稚嫩的身子,那颀长而婀娜的小蛮腰儿,身上的华衣玉饰让我看起来,婉约袅绕,令人砰然心动的花月佳容丝毫不逊色于宓婕。
种种即将倾泻的风情妩媚,梧桐轩内的娘娘和宫人无不为之叹为惊止。我倒醉在这一难以言喻的满足中,莫明的感动一次又一次地使我迷溺无法自拔。
但,可惜的是,越是好梦越易醒。
我,每次离梧桐轩,更衣回到太和殿后,恢复丫鬟身份的失落感越来越令人无法忍受。每每面对着整天教人守本份分尊卑的奶娘,我越发越忍无可忍。
那就好像是一个刚拾到财宝的小乞儿,尚未来得及高兴,随即就被人当头棒喝,
“放下!那根本不是属于你的东西。下贱的人,你不配!”
我发誓,不要再当什么丫鬟了,我要做主子,要做可以呼风唤雨的主人,要做有着许多许多奴俾侍候的主子。
我要走出宓婕的阴影,我要抢回所有自己应得的东西。荣华富贵,即使我得不到,我也不会让宓婕快活好过!
这叫“宁为玉碎,不作瓦作。”是琅娘娘教的道理。
我要将多年所受的委曲,屈辱加倍地赠还给宓婕。让她知道,生不如死的屈辱滋味;让她试试,如何在暗无天日的无助中苟且偷生。
于是,我没等琅嫔怎么细问告诉了她,有关于宓婕与奕珩有过的曾经。那一瞬,我与琅嫔两人相顾而笑,因为我知道,快了,宓婕的末日快到了。
清澄的铜镜映着我的动人笑妍,报复的陶醉和快意的兴奋让我一如正在烂灿盛放的花儿般动人妖冶。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琅瑾
第六卷
    嫔妃  琅瑾
段帝的婚庆后,我心气郁结,回宫途中更着了凉。于是一回到梧桐轩,便感染了风寒,一连数日,卧病在床。
想起昔日,段帝一早守在我的塌前,虚寒问暖,怜爱有加。
他曾经特命人以上好的宝石打造一支玉搔头,赐给我,动容地对我说,瑾儿,你就是朕的李夫人。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说的就是李夫人,乃汉武帝至爱的妃子。
红颜多薄命,李夫人早亡。武帝魂绕梦萦,思绪不断。遂命人将她的画像刻在甘泉宫的壁上,日夜思念。
玉搔头,本是李夫人的一支玉簪子。汉武帝与她朝夕相伴,一日汉武帝头痒,他顺手着取了李夫人的玉簪搔头。自此,后宫的宫娥争相打造这种簪子…玉搔头。
在我即将入宫前,曾与父亲促膝长谈,他劝我,
“瑾儿,深宫如海,莫入啊!况且,我们琅家出身寒微。”
那时,名门望族自矜门第,鄙薄寒门,一般不与庶门通婚,以保其高贵的血统,优越的门第。所以是时,人人皆以娶得名门闺秀为荣,而贫寒庶族的女子多是老大寂寞无人问津。
我偏不信,因为段帝亲自登门提亲,入宫在即,他更遣人送来金簪、步摇、花钿、香粉、脂胭等大量的御赐妆品。霞被、长裙皆是上等的宫锦织缎。可见段帝对我的入宫,是隆重其事的。
我反而安慰父亲道,
“与峰主子自幼青梅竹马,一往情深。他绝不会因此而负了瑾儿的。”
父亲长叹一口气,感概千万地说,
“为父身入宫当御医多年,宫中之恩情犹如镜花水月。你与段帝自幼相许又何,想那金屋藏娇最终不也只留下《长门赋》。”
我不语,看着入宫诏书,自己被册为嫔妃,那是后宫少有的恩眷。谁说宫中红颜多薄命,我也自信一定不会重蹈宫娥那种可悲的覆辙了。
真道是,东风恶,欢情薄。
即使当年的汉武帝,自他遇到钩弋夫人后,也不是将李夫人忘得一干二净。
如今想来,三载恩爱,真可笑,玉搔头儿,讽刺啊!
想着想着,宫外竟传来熟悉的笑声,是段帝。
“皇上驾道。”
我激动无比,心花怒放,一下子从病塌站了起来。急步迎去,我就知道,他一定不会负我的。
“瑾儿,来!随朕去太和殿,朕要向皇后引见你。”
此言犹如晴天霹雳,我骤觉寒恸入骨。为何,为何你竟然莫视我,莫视我因病而折损的花容。为何,对我苍白无血的病态,视若无睹。
段帝,携着我,急步走去东宫。虽然,我与段帝间不过咫尺之遥,为何隔了天涯。路上,我气喘不止,他无动于衷一味前行。
欢情薄,薄如纸。
一踏入东宫,只见此处更是富丽堂煌,我的梧桐相映之下,无不黯然残旧。堂前端坐着,太后、以及春风得意的皇后。
“太后娘娘吉祥。皇后娘娘吉祥。”
在我施礼时,皇后快步走近,急急地扶起我,笑盈于色,她说,
“你就是琅姐姐吧!皇上经过在我的面前提及姐姐你的名字,说你秀外慧中,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姐姐比宓婕先入宫,且姐姐长宓婕一岁,以后宓婕就尊你姐姐好吗?”
我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太后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皇后,岂能如此啊。琅嫔不过是个侧室,你贵为正宫,再如何,也要讲礼数。”
我痛心地吸了一口气,终于明白到宫人所谓的本分。其实,在太后在她成为太后之前,也只不过是一侧妃。如不是,峰主子登了基,她何尝不只是个侧室妃妾。难道,她不知道,何是感同身受?如今就却讲起礼数来。
可笑,真可笑!
恨,真正的恨,是从一句话开始的。
站前皇后身旁边一老嬷嬷,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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