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莲亭追东方-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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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不败把这碧玉的瓶儿扔到杨莲亭手里,笑道:“我们这一位圣姑,便是成天的抚琴弄箫,也对这黑木崖上的教众们关心得紧呢!”
杨莲亭哼一声:“那小贱人忒地多事!”
林平之听东方不败语出讽刺,杨莲亭更是毫不客气,也明白这“圣姑”与他义父母不和,便不敢多话,只等他这两位长辈吩咐。
果然东方不败笑了一阵,便道:“平之,这圣姑之事,你大可不必理会。”他忽而想到甚么,又笑起来,“不过若是她要邀你玩耍说话,你却可以去陪一陪她。她今年才过了七岁,这黑木崖上唯独你与她年纪相近,想来她也是有些寂寞了。”
林平之自然听话,却仍禁不住有些嘀咕。暗想,有道是“男女七岁不同席”。这么个大的小姐,该在家中绣花才是,没得邀个男子去她闺房作甚么?这可是有些不恰当了!又想,义父母与她并不亲近,他也不要和她太过接近得好。只是林平之却没有想到,虽说有些大家中是如此,但他们却是江湖中人,哪里会有这许多规矩?更何况,这番不过是他义父母随口说了两句罢了,那位“圣姑”可没有邀他去做客呢!
待到林平之被杨莲亭打发了再去外院扎马,东方不败才回过头来,朝着杨莲亭轻轻一叹。
杨莲亭可舍不得看他皱眉,连忙用手粗粗抚过,开口道:“教主,你怎地了?”
东方不败心里也很是踌躇。两人曾经虽说是说得好了,要把任盈盈留下来慢慢折磨,看她虚度光阴,却再不能如前世“圣姑”一般荣光。可他却也没有料到,便是不给那任盈盈接触高深武艺的机会,她也能凭借她那个聪慧的脑子,在下人里头收买了一群听话之人。不然林平之分明上午练功过度、才刚刚回去,她却如何能在半个时辰内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这般久而久之,必成大患。虽说那任盈盈凭借几个仆从定然不能对他两个如何,可若是她不死心,执意要下些绊子、找些麻烦,却也是让人恼火得很。
如此想着,东方不败虽听到他莲弟关怀与他,却只是幽幽看着,没有说话。
杨莲亭见他仍是眉头不展,那双眼里更含着隐忧,良久,也叹了口气:“教主,你可是在担忧任盈盈那小贱人?”
东方不败一怔。
却听杨莲亭又道:“任盈盈不是个寻常认命的女子,年纪虽小,心里已有成算。她大约见你我收了林平之做义子,以为能与拉拢那些个下人一般与林平之交好,也从他口里得一些我两个的消息,来做打算。”
东方不败却没想到,原来他莲弟心里也是清楚明白。他想到这里,才总算将心思放宽一些……也是,前辈子莲弟他能爬到高处,定然不是真如他外表这般粗豪,反而心思细腻才是。如今他见莲弟越发有了大丈夫的气概,反倒是将他从前的模样忘记了……这可真真奇怪。却是对他莲弟不住。只不过,莲弟一直痛恨任家父女,起意要折磨他们,仍是难办。
正在东方不败拿不准是否当真要劝一劝他莲弟时,杨莲亭却又道:“教主,你莫要担心,我早已不将那小贱人放在心上了。”
听得此言,东方不败又是一愣。
杨莲亭看他微微张着红唇,觉得很是可爱,便不由凑去亲了一口,才说:“你也晓得,我当年死在任我行之手,后来刚刚醒转,却发觉回到六岁之时。”
东方不败并不说话,只沉心去听。
杨莲亭又道:“我便想要回黑木崖找你。这九年下来,一面想着你,一面想着的,便是那任我行与任盈盈两个了。”他腆脸一笑,“对你自然是心心念念想与你相好,可对那父女两人,却是深恨。这些年下来,愈恨愈深,故而才与你在一块时,尽管欢喜,仇恨仍是未消。便一心想要以那最狠毒的手段折磨他们,才能稍稍快慰……”
东方不败听着听着,眼中目光更是柔和。他也明白莲弟这些年来辛苦,也怜惜他去得凄惨。于是便想着,不论莲弟有甚么想法,他只随他就是。只愿莲弟之后日日舒心,也便够了。
杨莲亭也被东方不败看得心里暖和,就将人搂过来,续道:“可我如今与你是夫妻,总也要为你着想。这些时日来与你耳鬓厮磨,当真是前所未有的快活。再想起那任我行与任盈盈来,竟也只觉着百无聊赖。你我这大好的日子不过,却去与那两人为难,岂不是可笑?”跟着声线一沉,“我在江湖上走了这一遭儿,便觉世事无常,你我难得逍遥,便不要自寻烦恼了罢!”
东方不败闻言,心里欢喜,却迟疑问道:“莲弟的意思是……”
杨莲亭明白他老婆一直担忧于他,便哈哈笑道:“过几日将那小子身份告知教众,你我便再下山一次,去看一看任我行那老贼,若是便宜,就杀了他罢。而那任盈盈……左右不过是个女娃儿,掀不起大浪,找个空子弄死也就是了。”
58、西湖之底 。。。
果真过几日便将林平之介绍给诸位教众知晓。那些个教众对此倒是没甚么意见,一来是因着东方不败上位时手段狠辣,使人不敢掠其锋芒,二来则是因着这林平之虽有“少教主”之名,可不是说日后这日月神教便当真是他的了。故而无妨,也没有在这当口去触东方不败的晦气。
于是再过一日,东方不败与杨莲亭下山往杭州而去,因林平之如今脚跟不稳,就将他也带上。林平之固然摸不着头脑,却也不会在这处惹他义父母不快,虽说路上闲时练功不缀,旁的时候便还是个孝顺的儿子。
杭州离那平定州也是不近,赶了好几日路,才到了那处。三人稍稍修整一番,就去了西湖。
林平之却是不解,难不成,他这一对义父母在这光景如此辛劳来此,竟只是到西湖边上赏景么?可如今并非三月春花烂漫之时,便是这西湖之上,也没甚么好景致,如何能看!
那东方不败便在这时开口,给他解了惑:“平之,你可知,在这西湖之底,我囚了一人在黑水牢中。”
林平之一惊,随即就道:“若是义母囚禁之人,必然是做了对不住义母的事来,自然罪有应得。”
东方不败闻言,抿唇微微笑了一笑。自古成王败寇,他囚这任我行并无悔意,不过就这般将一个绝世高手关在湖底深处,也难免觉得对他有些折辱,这手段实在算不得佳。可如今听林平之对自个如此维护,心里霎时有些快活。
杨莲亭也是把这话听了个清楚,一边在心里想,格老子的,竟让这小子占了先!他原该先行向他老婆示好,却被这便宜儿子打了头,他若再说来,恐怕也是难以得到他老婆欢心啦!一边再狠狠瞪了林平之一眼,暗自想要给他多找些东西练着,定要让他没得时候来寻自个的老婆献媚才好!
林平之还不知他义父为何忽然如此不忿,东方不败却已明白了,不禁有些好笑。而后腰间一紧,就被一根粗壮手臂缠上,他看一看身畔男子、前世今生心系之人,又瞧一瞧在面前乖巧的义子,便是一阵暖意涌上心头。他自幼丧父丧母,只有一个童大哥对他义气,如今可是成了家啦!
杨莲亭干瞪了林平之一会,再看东方不败唇边含笑,像是心情极好,就撇过头,暂不做计较罢了。
三人停了不久,就将马拴在湖边柳树之上。随即转身行到西湖边上一座小山之前,过一条长道,上一排石阶,再转过几个弯儿,终是见到一大片梅林。如今正值将冬之际,冬梅已有花苞初绽,暗香盈盈,十分动人。
再穿过梅林,就见到一个极大的庄院,前方铺着方正青石板,显得极是幽静闲雅。林平之一抬头,只见大门上书写“梅庄”二字。
东方不败在门口一个呼哨,四短二长,随后不多时,只听得里头一阵脚步凌乱,那大门上铜环一个“哐当”,门便给打了开来。
迎上前的,乃是四个老者,江湖上名号是“江南四友”,各自心爱琴棋书画中其一,便是一身的功夫,也与其相通。可以说不但是这些个文人所好的四种把式造诣颇深,就连武功也能称得上是出神入化。
只不过,这梅庄四庄主又是日月神教中人,单听东方不败一人的号令。
这几个老者生得相貌怪异,其中一个名为黄钟公的认出东方不败,忙大呼道:“属下参见教主!”跟着余下三名老者亦是倒头便拜,连呼不止。
东方不败一甩袖,就有一股柔力将众老者托起,口中则淡淡道:“我要尔等看守之人,可还完好么。”
黄钟公忙道:“启禀教主,我兄弟几个不曾短了罪人的吃食,那罪人自然还是好好地活着。只是……”他说到此,颇有些犹豫。
这时便是杨莲亭开口叱道:“还不快讲,还等教主发问么!”
黄钟公连道不敢,才说完那半截话来:“只是罪人性子癫狂,不太安分。”
东方不败微微颔首:“他是个甚么模样,我是晓得。尔等只管引我过去,旁的事情,无需尔等多话。”
黄钟公与三老者喏喏应了,就赶紧上前引路。众人就在庄子里头快步前行,先是绕了几条廊子,进了一个房间之中。再把那房间里头的床板掀开,又是一块铁板,板上有铜环,端得是再严密不过。
林平之在后头想道,原来是将人囚在这个所在,若是有人想来劫囚,恐怕当真是千难万难罢!
那边黄钟公已然把铁板也揭开来,先是回头冲东方不败说了一句:“属下先下去探路。”随后便纵身而下。他那些个兄弟们也纷纷如此,一时间上头便只剩下东方不败一家三口。
这等囚牢如何建成,当年东方不败亦有所知,故而只朝林平之微微笑了一笑、安抚安抚,便携了他莲弟手,一同跳了进去。林平之武艺虽然不济,可这些天苦练过来,下盘还算稳当,因此跳时才听得耳边呼呼风声,跟着不多会就落了地,稍稍一晃,已然站稳。
面前是一条暗道,约行两丈后,是一面暗墙。
黄钟公高高举着火折子,照得那墙上一片通明。以东方不败眼力,自然能瞧到上头那一个隐蔽锁眼。黄钟公插进钥匙,那墙便轧轧地往两边拉开,原来此处并非是墙,而是一座石门。
石门内前行数十丈,是一扇铁门,铁门里不断向下、又转几个弯,却还有一扇组合的门板,十分精巧。除却铁门这等硬物夹着,还有钉棉絮的木门和钉锦的板门,大约是为卸去被囚之人掌力所用。
这等门再度大开,才再没了门户。只除却一条极长而没得灯火的巷道外,竟是甚么也无。非但如此,脚下还有泥泞,确实难走。
如此防护之后,罪人想要出来,真真是千难万难!
这时东方不败怜惜林平之步履不稳,便牵住他手,杨莲亭武功早在一流之境,目力极佳,在如此昏暗之中,却也将东方不败一举一动瞧了个清清楚楚。立时酸意上涌,抓了东方不败另一只手,是再不肯放开的了。
东方不败心有所感,微微一笑,却不阻拦。
只是这甜蜜之景并未持续多久,再走过十余丈后,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哈哈大笑,既癫且狂,震得这洞里都嗡嗡作响,真是放肆之极!
几个人定睛一看,才发觉,原来这等响动,皆是从前方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