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酸不拉叽的四年高中-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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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谁当班主任呢，谁当不还是当一个和尚就撞一天钟，混一天是一天，乐得班里混乱，放录音机也再没人管了。”有人毫不在意，依然如故。
植本没吭声，他不好在大庭广众下发表自己的言论，而且他还不敢，不能。文老师是啥人，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可文老师对他和卜维几个学习好的素来不错，他不能够过分说文老师的不是，但他真心希望张主任当自己的班主任，自己的学习才是大事。
总之，三一班现在是乱哄哄的。文老师自己还保不了，他哪还有心思管这些他也不知道将来到底还是不是他的学生的孩子。现在对他最重要的事情是让校长喜欢，让他“官”复原职。
张校长这是也幸灾乐祸了，我当不了班主任，你文单也当不到头，最后弄得比我还惨。跟张主任斗，你还年轻，我当了一辈子校长也得看张主任脸色行事，他是校长的红人，实权派，这回你输定了。
梁自功老师也高兴了，文单，你还嫩了点，想和张主任斗，没那么容易的。梁老师是三一班政治老师，对三一班情况了如指掌，这几次竞赛成绩不理想，除了几个尖子生，下面全没人了。文单也太明显了，搞两极分化，一脸色相，班里同学十之八九都恨他。巴不得他退呢，这下可好了，可有你的好戏看了。梁老师一向不显山露水，可脑子比谁转得都快。从骨子里说他还想当三一班的班主任呢？不过见张主任出手，他也作罢，他知道自己不是张主任的对手。他也乐得坐看两人相斗，以收渔人之利。这素来是他的人生处世哲学。
刘青安呢？也就是三三班的班主任。他表面上虽和文单一唱一和，铁哥们似的。两人喝酒吃饭只要有一个被请，另一个也会一定一同去的。他俩是一个鼻孔出气，植本及汉亮、华庆的被替给别人高考的事就是他们俩精心策划的。可这时，刘青安也不敢轻举妄动，他知道张主任在一高的分量，他就是再多一个胆也不敢捋老虎胡须。他更知道明哲保身的哲学，他静观其动，只在暗里替文单添劲加力。
张主任呢，他真想当三一班班主任。三一班有几个好苗子，这他也知道。他去年带了几个名牌大学，全区理科第一名就出在他的班里，他这名也播了，利也得了，他也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文科今年再弄个满堂红，好让名声更大，自己的好处不就更多吗？他的梦很美好，说不定再等两年校长宝座就是他的了，他要把一高办成豫南名校，说不定自己还能成个什么教育家呢？载入史册，万古流芳。可现在想想，他又觉得他这步棋走的有些不妥，影响太大了，对自己以后发展也没什么好处。把文单一脚踢开，在他是不费吹灰之力，文单一贯也比较老实胆小，谅他也不敢怎样。可他也知道狗急会跳墙，逼他紧了万一文单豁出去也不好看。听说文单还有几个同学在地区是什么官，他要孤注一掷，鹿死谁手也不敢说。他想再去找找校长，取消这个决定，也要压压舆论，以显其在一高的地位。
文老师这两天可慌了，他一听到这消息心可有些凉，我斗得过张主任吗？还不如我早先干脆让贤，先提出不干了，自己还好有个台阶下。可他老婆不同意，说他太懦弱了，“你带了两年的班了，说给他就给他了，纯粹一个窝囊废，你好歹也在一高干了这么多年了，不如跟他拼了，大不了咱再回乡下。你不是还常说你上边有几个同学吗，你去找找他们，看能不能从上面吓一吓，说不定连校长也怕呢。”师娘是女中豪杰，大胆泼辣，她的精明是植本早有耳闻的。
“这么个小事，怎么好意思麻烦人家。人家不笑话死我。”文老师的胆还是壮不起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吗？
“饭桶，真是没出息，还小事呢，人家都骑到你头上屙屎撒尿了，还这样怕事，你不去我去，我看她姓张的到底能把握咋样，老娘就不信这个邪，一高他说啥就是啥了，没有王法了。”师娘杏眼圆瞪，站起来就要走。
“好啦，好啦，你先坐下熄熄火。”文老师忙给老婆削了一个苹果，“我去说，他娘的，现在这世道谁怕谁，他姓张的小子也别欺人太甚了，今晚开办公会我就说，大不了不让我在一高混，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看来文老师也豁出去了。
………
“校长，谁说要换三一班班主任啦，你叫我站哪儿。”办公会一开始，文老师就一改平素温文尔雅的胆小怕事的形象，怒气冲冲地朝校长嚷。
“没有这回事呀，你听谁说的。”俨然大家的校长不温不火，张主任笑哈哈地也随声附和校长。
一见张主任发话，他的笑声让文单老师窒息：“张主任，你来一高你老大了。你叫我走，我就得走，你张主任也欺人太甚了吧，我文单虽然没拍过你的马屁，可我也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竟打我的主意，你也太没良心了吧，你的心叫野狗吃了……”文老师简直要怒发冲冠了，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哈哈，小文哪，你说我没有心，这可不对了。别的我可以没有但这个我当然要有了，我还得用他来循环我的血液呢，我可不愿意那么早就见老马哦。”张主任仍笑脸迎人，一副宰相肚里能撑船的大量，这也正是他的过人之处，临危不慌，以柔克刚。
“张主任，你的话妙极了，我算服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了。我对你说，只要你敢夺我的班，我和你完不了。我操你祖宗十八代，我操你那个破鞋骚闺女……”文老师双眼布满血丝，眼露凶光。他骨子里的农村祖先的嫡传在酒精鼓动下骚动了，看来并没有随着他的进城而彻底消亡。
校长不高兴了，面色一愠，“文老师，坐下。这是办公会，不是你随便撒野的地方，要想骂人回家骂你老婆去。你听谁瞎说的，根本没这回事，人家张主任还极力推荐你呢，还不快向张主任道歉。”
文老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难道大家说的都是瞎话。他想不通。但现在他没事了却是校长亲口当着所有老师的面说的。
文老师最终还是当他的三一班班主任，看来这场战争他是胜利者。但他胜的很不踏实，张主任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让他整天胆战心惊，担惊受怕。
大家看着这个意外的结局，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更有些不可思议的是，张主任挨了骂后竟然还对文老师挺和善的，还给校长说了文老师不少好话。这其中的缘由可能只有张主任自己一个人知道了。他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他是不会放过文单这小子的，谁给他作对谁就不会得到好下场，让我一天不高兴的人，我会让他一辈子不高兴，这是张主任不可告人的信条，他要让文单为他这一言行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他会说到做到的。
第二十七章 高三月考，烤的人心发焦
第二十七章
“叮叮叮”，学校的电铃响了，早已耐不住的学生快意的逃出教室，还有几个没做完的拿着别人的卷子胡乱地趁乱勾几个救命稻草。
“他娘的，这回又考砸了。”
“不用怕，反正回数还多着呢。好好学习，争取下次考好。”
“说得轻巧，哪一次考不好老爸回去都教训我，看来这回又少不了了。”
“也是的，谁叫咱天天考呢。听说总共要考十四五次，这还不把人熬焦了，说不定高考还没到，人倒倒下去了。”
“一个月一考，说是一个月，实际上头尾相接。一个月考一回，回来马上又要讲评，考好的再高兴两天，考坏的在下几天决心，转眼下次月考又要来了。还叫人学不叫人学，这臭规矩。”
“那还不快学学人家老庄，洒脱一些过得好。不以分喜，不以分悲吗？”
“不以分喜，不以分悲，别人可不这么想。父母的巴掌和甜言蜜语眼光锐利，可奖罚分明。分，分，分，学生的命根，考不出高分就证明你没能耐。”
“那你怨谁，别发牢骚了，牢骚太盛防肠断。毛主席的话还不是真理吗？赶快再读会儿历史吧！这最后一间迷宫看咋闯吧！”
“咋闯，跟着感觉走吧。汉武帝就是邪气，非拿个破仑子比啥；什么‘胡人有妇解汗青，汉女亦解调胡琴’，各玩各的呗，掺在一起干什么，不伦不类的。”
“别耍调皮了，勾践王还十年生聚十年教训呢，卧薪尝胆，挺苦的。咱平头百姓更要旰衣霄食，悬梁刺股了。有志者事竟成，百二秦关最后还都姓了项呢，咱苦心人天不负，三千学子都要上大学，不用担心，吉人自有天助。”
“助个屁助，考场上还不是谁顾谁自己，谁好是谁的。知道别叫我像张杰那么惨就行了。”
“别翻那陈年旧帐了，让卜维知道了你得罪的起吗，连老师都不敢惹，你敢惹？”
“好，好，不说了还不行，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不说了。读书，读书。”
“读书，读书。刑白越青景瓷都；南汉北汉南平吴越楚，前蜀后蜀南唐与闽吴……”
………
这热闹的休息时间，大家你一嘴我一言，发着不满与郁闷，面对现实，他们只有无奈。
“喂，听说林青霞为情所伤，满头长发换成了短发，真叫人心疼得慌。”
“心疼她干嘛，又不是你的情人，杞人忧天。别不是你也被情所困了吧。”
“我哪会呢，不过随便说说。听说陈宝莲那脱星要改邪归正了。”
“不见得吧，她那娘们狗会改了吃屎，说不定又是哪家无名小报放出来的花边新闻。”
“也可能是真的。我在那本书上或许是杂志上看过。虽说港台比较开放，还不见得人人都是坏人吧，人之初，性本善吗？”——
“你听说了没有，四大天王又要联袂到广州了。”——
“听说新几内亚有一种食人族，不知怎么生活的。”——
“听说美国一个州叫——的，盛产巨型蔬菜，一个茄子七八十斤，一个西瓜一百多斤，不知道咋长的，这么大怎么吃呀。”——
同学们被学习压抑的平时连说句话都不敢大声，难得今晚没人管（老师们都去排卷子去了，当天考当天要排出来。），海阔天空，横七竖八地谈论起来，恐怕谁知道的少似的。
高中生，特别是毕业班。说是大人也是大人，走在外面，挽女生上舞厅下馆子唱卡拉OK，人模人样的；说小孩他们也是小孩，在老师近乎苛刻的管教下，玩性不改，瞅一个空就玩。嘴里说的一套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琅琅上口，内心里人人都有自己的一套为人处事的自认为聪明绝顶的哲理。谁也说服不了谁，谁也不服谁。年轻人总是目空一切，什么都敢想什么都敢做，这是他们的骄傲，更是他们的资本，有青春年少作伴，还怕什么呢。
2
植本：
冬逝残雪
春至红花
悲笑间
已逾五冬六夏
今昔
又是一片新景岁月
望明日
身赞青春爽飒
又是十一了，你好吗？虽然今年没考上理想学校，但我并不后悔，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我错过了秋季，我不会再错过冬季的。我在这里学习生活得很好，我相信明年能走个好学校，半年没见了，可想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