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酸不拉叽的四年高中-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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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头上又添了几丝白发吧,女儿好心疼你哟。为国家没明没夜的干了几十年,汗没少淌,功没少立,骂没少挨,气没少受,图个啥,现在还不是个不挂级的小乡长。爸,我再警告你一遍,你说你是党的,何时都忠诚于党的事业;我也说,你也是我们三个的,任何时候你总是我们的血亲的亲爸爸,你不为你自己,也要为我们兄妹保重你的身体。我真的好希望你能长命不老,让女儿长大后好好侍奉您。
爸,你总是给我说只有经历磨练的人,才能在荆棘的生活中跋涉,只有经历忧患,才能挥洒生命的劲翅。我按照你的要求做了,我从不奢望我一帆风顺,我只是尽力地踏踏实实地在岁月的大道印下负重的履迹。你的女儿很好强,但也没有辜负你的希望,我的成绩证明着我的付出与你的教诲。再等几天就该高考了,我仍想试试自己的力量,你说你要来陪我,我看你不要来了,你的女儿不会让你失望的,把这个艰巨的任务让我单独完成吧,再一次证明你女儿的力量。我想,一个人生命的乐趣,也就隐藏在这无数次的独自面对和独自承担上吧!爸,祝我好运吧!
爸、娘,少华你就别让他回来了,少寒也别让她回来了。听说我姐谈好了男朋友,不知长的啥样,几次回去都没让我碰上,真没劲。暑假我一定去替姐好好考考他,看这个未来的姐夫合不合格,想抢走我姐,没那么容易。对,大哥的工作调动好了没有,听说爸想让他回咱乡里,这样也好,你也有个照应了。侄女也该快一岁了吧,我这个当姑姑的还没见一面,今年一定要给她好好玩玩。
爸没有什么事了,代我向张叔叔和其他关心我的人问好。你和娘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女儿代哥哥姐姐求求你了。
愿二老福厚延年,也愿您的女儿考上大学。
你最爱的女儿敏
“敏妮子真是长大了。”牟大娘浑浊的眼里充满了亮晶的泪水,“小本,你快把它交给你大爷去吧,他今晚上恐怕又不回来了。”
一座五六十年代的宽檐瓦房里,牟乡长正在布置着近日的工作。他微白的平头抑扬地顿挫着。方正宽厚的额头放出农村种地老农特有的光芒,只有那双依然雄劲的眉毛下面的眼才透露出深沉的睿智。他粗糙的手时而点着那早已脱落了漆的会议桌,时而对着那纵横的乡地图指指点点,声调低沉铿锵。
植本站在窗外,对牟乡长几分钦佩赞美油然而生。站在牟大爷的住室里,一切依旧。那“报效国家要廉洁不哭穷,要勤劳不言苦,要忠心不务虚,要公正不逞能。“的条幅仍然在写照着牟乡长的功绩,班驳的办公桌还是那样的沧桑。一把断了线的藤椅还在那顽强地支撑着。牟大爷提着一瓶开水回来了。“小本,有什么事吗?”牟乡长慈祥地问道。
“加敏姐让我给你捎这封信,我已经给牟大娘读了。她说叫我赶紧送给你,加敏姐说不要你去陪她了。”
牟乡长展开信看看,“这个疯丫头,把老爸看成啥了,把自己吹得还不小哩。”牟乡长爽朗地笑着。
“不,加敏姐说的很对,看你累的,刚才我看你在办公室里讲话,简直像一个五六十的老农,加敏姐对你批评的很好,您也应该为您自己想想啦。加敏姐真是伟大,我真佩服她。”植本在牟大爷面前一点也不隐瞒自己的心情。
“是啊,小敏也长大了,你也是,都是大人了,很好。我真要好好感谢感谢你们俩。对,小本,你今年上高中了,大爷没什么礼物送给你,这几本笔记本和这只钢笔你拿去用,就算大爷的一点心意。”牟乡长打开抽屉,摸出几本工作笔记和一支崭新的永生钢笔。
“小本你回去告诉你大娘,这几天我不回去了,乡里要下去看看旱情。小敏那里我当然也去不成了。”植本看大爷脸上又充满了幽幽的悲伤。
第四章 加敏姐走了
第四章
短短的一个月假期过去了,告别父老乡亲,高中生活又开始了。北京的风波就如辛亥革命在未庄的反映一样,大家都没因此而产生出额外的念头。
考试只不过是平常成绩的反映。一直占第一的卜维仍是执牛耳。植本的成绩还遥遥领先,紧追第一,咬着卜维。华庆的理化挺好,无奈史政拖腿。汉亮的成绩仍是平平。陈月、萧蓝有些力不从心,但还都占中等。出乎意料的是大家都相安无事,学校并没有撵人。
班里按分数选位,植本仍和华庆同位,汉亮和卜维同位,陈月和萧蓝的位也都可以。就这样,保送班和新来的五个新生高一班开始共处,新一级的高中新生开始了正常的运转。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祸福旦夕。前进的路上肯定不会是一帆风顺的,即使保送生也免不了遭难。英语老师由于高三紧张,接连换了四个。全班哗然,英语成绩好久不见起色。张校长也无可奈何。学生们不知道,可张校长在一高混了几十年,深谙其中的个味。升学率才是学校的生命,什么生也只能凭分数上大学,这样的事学生仔哪里知道,他们还太小,心里只充满了美好和憧憬。
保送不保送,优越感已在保送生中心中渐渐褪色。学习是给自己学的,这群乡下的娃子已初尝了现实的酸楚。他们不得不为自己的目标而努力,为家乡的父老乡亲继续奋勇前行。
高中生是清苦的,高中生又是美丽的。保送生也如此,面对现实,趴在桌沿,植本的笔自然勾起了心中的情愫。少年的梦总是美丽的。上高中,考大学,雄心勃勃,意气洋洋,这是一个明智之举。可谁都知道,成功的背后是汗水的结晶。
曾几何时,邻窗苦读,就知道了那金戈铁马,气吞万里的雄壮场面;就知道了晓风残月,花前月下,情意绵绵的柔情蜜意……
曾几何时,伏案疾书,演算总结,就懂cosx;sinx;……还知道了牛顿第一定律;第二定律;玻马定律……
曾几何时;青青河边草;粼粼碧波旁,又知道了《简。爱》、《飘》、《战争与和平》、《罪与罚》、《巴黎圣母院》等世界名著;深为书中的人物感慨、愤怒、高兴或向往……河中便洒下我们的喜怒哀乐。
学啊;学啊;这些莘莘学子;为了那少年的梦;早起晚睡;孜孜不倦;既懂得了文江学海的的博大也认识了人生的复杂。他们知道;既然选择了高中;就选择了吃苦,瞄准了目标;就应该扣动扳机;不必问射程。面对前方;他们别无选择,没有退路;只有风雨兼程;只有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学习学习再学习;奋斗奋斗再奋斗;但愿三年后的七月明朗起来;圆了他们十几年的梦;圆了父辈终身的希望;为大平原添上一份光彩。
今晚的秋风好冷;植本的心情却没有秋日的清爽。马上就要分科了;我的文科底子到底行不行呢?加敏姐也主张我学文;可她为什么学了理呢?想起加敏;他又想起三个月前的一幕景况。
那是一个惠风和畅的秋日;牟加敏要乘车北上了。好人天助;这也正是加敏努力与实力的显露;果不出植本所望;加敏被北京大学经济学系录取了。少华;牟乡长都来给她送行;少寒和加敏一起也要回北京了。
车过来了;加敏走到爸爸面前;接过爸手里的行李。“爸;我走了;我会想你的;你好好保重你自己的身体;幸好大哥回来了;你们要照顾好娘;你要多在家陪陪娘。女儿走了。”牟乡长粗糙的手摩挲着女儿的头发。孩子都大了;敏妮也走了;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只是植本这孩子……但愿他能够出人头地。
加敏又走到植本身旁;双眼盈泪。“小本;姐姐走了;你在家要好好学习;和萧蓝、陈月她们几个互相帮助;不要委屈了自己;一心一意学好习;不要辜负了大家的厚望;我相信你一定会有出息的。心里有啥解不开的给姐姐来信;姐也会常给你写信的。你下半学期就要分科了;我看以你的性格你适合报文科;当大官;一统天下。不象理科;枯燥无味;为人作嫁衣裳……”
车喇叭又叫了几声;乘客们也许等的不耐烦了。
“小本;你要保重;好好学习。”加敏看了植本一个上上下下。
加敏望望众人;转头慢慢朝车走去。一步三回头。植本老低着的头猛的抬起来了;加敏飘飘的短发;摆动的裙幅;曼妙的身段;在植本眼里荡漾;挥之不去;抚之不下。
汽车缓缓地向前移动;加敏的手伸出窗外;优美而深情的摇摆着。老乡长的眼睛湿润了;少华只是使劲的点着头。植本却望着脚下的车痕;直呆呆的目光一向远方;心情随着那曲线绵延不断。
第五章 文理分科的故事
第五章
1
今天是星期六;学校放假半天。
“植本;咱上操场上谈谈。”汉亮和华庆手牵着手来植本身旁。
“汉亮;小庆;我正想和你们谈谈分科的事;走……对;再喊喊陈月和萧蓝;咱们今晚上好好讨论讨论。”植本心情舒畅;难得半天;谁不高兴呢。
萧蓝和陈月也出来了。萧蓝还穿在初中时穿的那件红绒衣;虽然旧了点;但被萧蓝保存的很好;再配上萧蓝那聪颖的面孔;得体的打扮。青春的少女永远是靓丽的;以哪种形式表现都不失俏丽。再说萧蓝本身底子就不错;又精通女工,巧手弄春;什么到她手里都能够别样翻新。陈月照旧是一幅大大咧咧的样子;齐耳的短发配着她那从不施粉黛的面容;别有一番男子汉风范。
操场上;四周光秃秃的。学校吗?本就应该如此;跑道上周围更是磨的锃亮光滑。操场上人很少;只有体育班的几个学生在不知疲倦地训练着三级跳、起步;篮球场上几个教师在做着单调的三大步上蓝。
陈月一马当先;招呼着四人来到操场一角一块枯黄的草皮上。她素有领导才能;干什么事总是雷厉风行。
“陈月;你先谈谈;你是我们公认的领袖;什么事都得领导先作指示啊。”别看华庆身体弱不禁风;颇有林黛玉之姿;可嘴却顶刮刮的。
“当然我先说了。我心直口快;埋不住东西;我吗;对物理化学没一点兴趣。什么第一定律;第二原则啦;什么原子量;化合价了;见了我就头疼。不如那政治;以一人制万人;一切听指示。历史更有趣啦;思接千载以通古今;视通万里;以有形见无形。李世民说的好;以古为镜;可鉴兴衰。我心存鸿鹄之志;当然要报文科了。”陈月一席话说得是气贯长虹;慷概激昂。
陈月并没有停下来;”华庆;大姐说了啦;对不对只代表一家之言;该你发表发表你的反革命言论啦?”陈月一脸的讽刺之相。
“什么政治;揭开政治的外衣;里面尽是蛆;我才不学呢?还有历史;空对古人感叹;整天叽哩哇啦的光知道背;没啥意思;没水平。物理化学才能真正反映一个人的能力层次、思维水平呢……”华庆正洋洋洒洒地阔谈大论;忽然被汉亮打断了。
“不能这样说;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吗?你不学文;也不要反对别人吗?你没来时就和植本确定好了;你学理他学文;你这么说;植本怎么好意思学文;那么你不是又多了一个竞争对手吗?到底还是害你自己。”汉亮说话一向比较公允;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我不是说文科不好;只不过陈月那话太恼人了;就她有大志了;什么万人敌啦;什么知兴衰啦;把理科说的一文不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