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孽缘-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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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回了多少次头,眼前总是幻想那个“身影”会出现,火车缓缓起动的那一刻我的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火车的长鸣载着我回到了家乡,也载回了那份未尽完的责任。
不久我被分配到家乡的某宣传部门工作,享受副科级待遇,忙碌的新工作虽然减轻了我对第二故乡——开原的思念,而对吕明的牵挂却是有增无减。工作之余我又开始了新的电话搜寻行动,苍天真是会折磨人,你越是执意他就越不让你实现。每一天我都会在一种莫名的忐忑和思念之中生活,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会想起那个身影,不由自主地想知道她在干什么?
1999年年底,因为我工作成绩异常的突出表现,单位奖励我到泰国旅游。为了实现压在心中那份已久的愿望,我决定利用去泰国旅游的假期搏最后一次努力。下班后我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私下地找了部长,并把自己的想法、愿望告诉了他,同时请求他能给我一个实现的机会,再说我也很想回部队去看看,毕竟那里我十分留恋。三天后,我接到了部长的批示,部长居然破天荒的允许我把旅游地点改为辽宁开原,而且假期由20天增加到一个半月,望着那沓财物会计送来的旅游费,我感动得几乎要流泪。当晚,我和部长道完别后,便踏上了北上的列车。
一下火车,那股寒冷的气流压得我几乎透不过气来,走在熟悉的街道上,心中的喜悦是不言而喻的。第二天我谢绝了部队领导的挽留,继续干起了年前的工作——街头搜寻和电话搜寻行动,可是苍天还是负了我这个苦心人,四十多天的时间转眼逝去;依然没有吕明的踪影,手脚都被冻得裂满了口子,我开始气馁了。假期的最后两天,我无奈地买了一张南回的火车票,在候车室里,无精打采的我简直就像“一只斗败的小公鸡”,连众多战友、朋友送别的话语都无心听下去。坐在对面一直默默看着我的政委突然开口了:“孩子,你的个性我最了解现在离开车还有十五分钟,去打个电话,算是最后一搏”。望着这位忘年的知己,我感激得说不出话了,猛地推开了所有的战友,跑到电话亭前,电话通了,接电话的还是那个中年妇女。不知是上天受到了感动,还是我真的幸运,五分钟后,那个让我做梦都想听到的声音出现了,我们谈了足足大半个小时,她告诉我这是她四姨家的电话,今天恰巧到四姨家玩,她问我在哪呢?我告诉她说我就在开原。不知为何,在她的面前我就像见到了自己的母亲一样,把一年多来寻找她所受的苦难全都倒了出来,她听了之后停顿了许久。一个更为让我吃惊的故事在我耳边源源不断地述说,原来自从那次印刷厂分别后她也一直在寻找我,可是每一次拨通我留下来的电话号码所有的话务员都会告诉她说没有我这个人,她说还以为是我对她不屑一顾呢。我想这肯定是一直暗恋我但每一次都会吃闭门羹的总机班长在背后搞的鬼,我暗骂这个川妹子太缺德。她还说她每次打完电话她都会生我好几天的气,可是气生完了还是不忍心放弃,电话照常打,人接着找,最可笑的是当我在街上找她的同时,她也在街上找我,看来我俩真的傻到了一块。一阵倾诉之后电话里只剩下我们彼此心痛地相互埋怨,她埋怨得最多的是我为什么不把地址留得更详细一些,电话号码为什么不多给她留几个。她边在电话里心痛地埋怨我边大声责问她四姨:“四姨,你太过分了!就是因为你不肯告诉何愚地址,就是因为你不告诉我何愚找过我,你知不知道你害得人家找了我一年多、担心了我一年多,也吃了一年多的苦”。我们相约了。
当我恋恋不舍地挂断电话后,一回头,哦噻,所有的战友不知什么时候围上了我,一人一双眼睛,一人一种异样的眼神,一人一张嘴像幼儿园的学生在读字母“O”。我的脸被这般家伙盯得红到了耳根后再也无处红下去了,我羞涩地低下了头,手不停地挠着背。政委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也解了我的围,“孩子,把钱拿着,我知道你今天用不上这张车票了,我自作主张把它给退了”,兴奋过度的我在政委的提醒下打电话向单位续了两天的假。
整晚我难以入眠,凌晨四点,天未亮,便踏着雪花赶到了我们相约的地方——部队卫生队。我换上了我们相识时穿的那身旧军装,站在卫生队门口,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马路的尽头,盼望着那个身影那朵云彩向我飘过来,飘过来。时间在一秒一秒地过去,猜测、忐忑不安在一点一点地增加。再等一会,雪花模糊了我的视线,压满了我的全身,寒冷的气流令人窒息,直到“当当”九下钟声传来。什么叫失望?什么叫煎熬?什么叫?终于不能自持,一下瘫坐在雪地上,我派出了昔时所有的部下
老天爷以乎有意刁难,天越来越冷,寒风吹在伤口上如同刀割一般,我踏着沙沙作响的雪地,了无生气地折回作最后一次搜寻的路途。卫生队围墙外,一惯宁静的大院异常地吵闹,一种似有客人到的征兆加速了我的双脚。大门越来越近,似熟非熟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是她,她真的没有失约。我在雪地里揉起一团雪向空中抛去,像个孩子似的欢喜雀跃,笑容是那样灿烂,灿烂得化开了眉上的雪,我狂奔向那间吵闹的小房。双手猛地推开了门,战友们都知趣地跑了个精光,剩下我和她双目相视,她的眼圈红红的,似乎想哭…
终于看清了她的相貌,她那天穿着一件赭色的貂皮大衣,上面衬着一张清秀的面庞,大大的眼睛,长长的刘海儿,似动非动的樱桃小嘴真像我梦中的美人,更像童话书中的白雪公主。我们就这样站着对视了好久好久。她开口了,“我的手好冷,帮我倒一杯水捂捂手好吗?”。我忘了自己也有一双冰块一样的双手,裂口早已隐隐作痛。通讯员送来了一壶开水,我找了两个大杯子,倒了满满一杯,递给了她。我们边捂着手边聊,她几乎带着哭的声音说:“天一亮我就从家里出来了,我真的好怕失约,我好怕见不到你你知道吗?我找遍了所有部队找遍了所有的卫生队才找到这个地方,一大清早路上连个人都没有,我坐在倒骑驴(东北的一种人力三轮车)上满开原地跑,我好害怕,我几乎都要哭了,到这里的路上更偏僻”。我告诉她:“我也担心你会出什么事,所以又到街上去找你了”。她问我会不会觉得她是一个很傻很不守时的女孩…
彼此的倾诉我发现她的眼神里好像比以往多了一样东西(到后来我才知道这样东西就是爱),我们忘乎所以,在房子里对坐着,无所不聊。直到战友又来喊我们吃晚饭,这才想起我们俩连午饭都没有记得吃,我们相笑着对视。通讯员把饭菜端到了房里,放下低着头跑了,这小家伙还挺害羞的。我看了看桌上的饭菜,突然想起她可能吃不惯部队的东西,于是我建议到饭店去吃,她很顺从。我们坐车到我以前常去的一家饭店巴蜀酒楼,我们要了一份羊肉火锅,还有几样特色菜,那天我喝了一些白酒,这是从未有过的,因为我不爱喝酒,就是应酬也只喝红酒。在包厢里我们边吃边聊,突然她抬起头,用一年以前一样火辣辣的眼光看着我,羞怯地对我说:“何愚,你知道吗?从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一直以来我也不明白这种感觉是什么,当我看完了你写的书后,我才明白这种感觉,那时我特别想跟你去南方,想和你在一起,想看看你笔下的家乡是不是真的很美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妈妈,妈妈被我吓了一大跳,她说我是一个傻丫头;何愚,这个世界上除了妈妈,没有人像你这样关心我,你能带我去湖南吗?”。听到这些话我吃惊不小,可转念一想,一年多来自己风里来雪里去地寻找她,不就是想照顾她吗?于是我抬起了头,第一次敢与这种眼神相撞,我诚恳地告诉她:“好,只要你妈妈不介意,我愿意带你去湖南,等我回去安排好一切后就来接你”。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尽管我们都很不愿意,但我还是恋恋不舍地把她送上了回家的小巴士。
第二天在政委的“押解”下,我极不情愿地坐上了南下的列车。回到单位后,我们几乎每天都要通上一封信,慢慢地她开朗了,信中不在言及那些可怕的念头,她还告诉我她现在每晚都睡得很踏实,也不再有那些恐惧的恶梦了,身体更是胖了一些,她说她现在跟家里人相处得很好,而且也在村里的小学找到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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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迟来的爱情像热带风暴一样浪漫袭临
2000年4月份,我带领几个部门的工作人员到某贫穷老区开展扶贫帮点工作,一周没给吕明写信,急得她茶饭不思,写来十多封信询问,我立即写了一封长信向她解释和安慰。三天后,我收到了吕明寄来的快件,信中充满柔情蜜意,最后她向我表白了一直藏在心底的爱慕之情。信不经意地从手中滑落,我的心怦怦地直跳,呆呆地望着窗外的老樟树,不知该如何处理这突如其来的爱
第二天我出了车祸,身上多处肌肉严重扭伤。躺在医院无聊的日子里,我想得最多的是吕明,几乎每天每时每刻都在想,吃饭的时候想她是不是也在吃饭,睡觉前也要想一想她在干吗?一天妈妈带来了一沓厚厚的信,还有我的传呼。妈妈边埋怨边喂我吃东西:“哪来那么多的信,一天收好几封,还有你那个破传呼一天到晚吵得我睡觉都不安宁”。我那有心情搭理妈妈,迫不及待地边品味信中热情似火的爱意、责问,边打开传呼,哦噻,全都是署名吕小姐的电话。我用新买的手机拨通了吕明留下的最后一个电话号码,一听到我的声音,吕明嘤嘤哭了。她说她前几天做了一个奇怪的恶梦,梦见我浑身都是血,她说她怕得不得了,所以缠着妈妈装了一个电话,电话一开通她就不停地CALL我,天天盼我的电话。可是不管她怎么样的CALL,就是不见我的回音。她说那些天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用失魂落魄来形容是一点也不过份,无心工作的她只好请假呆在家里等候我的音讯。她说如果我再不给她回电话就证明我的确出事了,她说她的梦一向很准。最后她还说如果我真的出了事,她也不活了,自杀到地下来陪我。难道我们真的心有灵犀吗?听完她的话,我几乎热泪涔涔,更是心有余悸,好险!
坐在病床上,回味起刚才处处透出关爱的言语,我特别感动,久久地望着她邮来的照片笑了,“就是她,一定是她”我对自己说。恍然觉得爱情就在这一刻像月光破窗而来,我带着激荡的内心,坐在病床上给吕明写了一封回信,信里夹带着我的爱意,还有一朵干了的红玫瑰,我恳求护士帮我用快件寄住了北国
之后,我们每天以通几次电话的方式进行着动人的恋爱。每一次电话中我们都难舍难分,我们聊得最多的是未来和她的身体情况。有时我们一聊就是几个小时,每一次都足以让我今生难以忘怀!记忆中最为深刻的一次是2000年5月7日,那天狂风暴雨还带着台风,我在回家的路上收到吕明的电话。那时的那种美、那种忘我的投入、那种大自然的恩赐让我至今还为之感动和陶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