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烈情焰-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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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自找苦吃,还连累别人……」
郭采沛努力再挤出几滴眼泪,企图博君一个安慰。
「你说完了没有?」齐骋停下手上的工作,脸色阴沈地看向郭采沛,这女人从刚才嘴巴就没停过,不断在他耳边叨念著其他人的种种不是。
「我……」郭采沛张口结舌,被他眼中投射过来的寒光给震慑住;但梗阻在心头的不甘心让她不愿意就此住嘴,她有权利为自己辩白。「我……我有说错吗?她的体力明明不行,还要逞强……况且我也没有要求她要对我好……」
啪?
齐骋紧握的拳头突然喷出鲜红色液体,冷鸶的眼怒视著她。
郭采沛瞪直了眼,声音戛然而止。他的样子看起来像是要杀人了……
「对……对不起……」
霍地,郁阑夜有气无力的嗓音插入两人的僵持之中,她正扶著车门准备要跨出公务车,显然并没有听到郭采沛之前的一番话。
「哎呀,你醒啦?」郭采沛一见郁阑夜,恍若见到救星般地直冲上前,挽著她可怜兮兮道:「我都快要变成千古罪人了。」
「什……什麽意思?」郁阑夜不解道,她的头还有些昏沈沈的。
「我先声明,我真的很关心你!不过,你也真是的,身体不行就不要勉强自己在大太阳下跑来跑去嘛,你看,昏倒了吧!」郭采沛的口气听来毫无诚意。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郁阑夜觉得很过意不去。
「你不必跟她道歉。」齐骋粗声打断道,脸色十分不悦。
郭采沛不自觉地瑟缩了下。
郁阑夜似乎也感觉出两人之间潜藏的对峙气氛。!虽然她早已看惯齐骋冷漠对人的态度,但她总觉得有点不对劲——齐骋似乎很不喜欢郭采沛!
是她多心了吗?他们两人应该没理由结仇啊?
可是,确实很怪!
「呃,采沛,可不可以麻烦你去帮我买瓶矿泉水?我有点渴了。」郁阑夜从自己的背袋里取出一百元给她。
郭采沛面有难色地接过钱,她最不喜欢晒太阳跑腿了,但谁叫她是助理呢?尽管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她也只能拍拍屁股,买饮料去了。
郭采沛走後,郁阑夜即叹口气,说道:「你好像吓到她了。」
他撤撇嘴角,不以为然。
「对了,其他人呢?」郁阑夜疑惑地看向四周,怎麽休息区只剩他们两人?
「全在树林那头。」齐骋握著拳走回自己的工作区。「导演先抽其他过场戏」
「啊!你的手——」郁阑夜惊叫道,直上前一把抓住他,不可置信地盯著他满是鲜血的手。「怎麽又受伤了?」
「不是受伤,是刚才不小心弄破一个血袋。」他解释道,发现自已不喜欢看到她一脸苍白的模样。
「哦。」她不好意思地放开他的手,仍觉得胸口剧烈跳动——想吓死人也不要用这招,真是!
不过提到血袋……
「啊!」她又惊呼,连忙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你昏倒的姿势很好,没有压破,我已经先把它拿出来。」他知道她在担心什麽。
他有读心术吗?郁阑夜思忖道,同时也忆起倒向他怀里的感觉——他的胸膛……很温暖,完全不像他的人!
看著「满手鲜血」的齐骋,郁阑夜忍不住又同情心泛滥。「结果那个血袋没有被我压破,却反而被你捏破了……」
闻言,正拿毛巾要擦手的齐骋,竟意外地扬起嘴角,道:「我刚才捏破的是准备让你咬在嘴里的那个,不是放在胸前的那个。」
郁阑夜眨眨眼,以为自已看错了,他……竟然笑了?虽然只是浅浅地、不露痕迹地,但她确实看见了。
「你笑了……」她不可思议地脱口说道。一天到晚板著脸的齐骋,竟然会笑?
齐骋偏过头,刻意不去理会她真挚自然的反应——她的样子活像是他给了她多大的恩惠似的。
「这表示你不生我的气了?」她苍白的脸因欣喜之情而红润许多。
「我没有生你的气。」他沈声道,背著她开始整理道具。
又来了,他又开始「拒人於千里之外」了!
刚才他无意间流露出的笑意,让她几乎以为和他之间的距离似乎拉近了些,岂料才一眨眼的时间,她又觉得他退了好远、好远,远到让人无法捉摸……
望著他彷佛与世人隔绝的背影,郁阑夜突然有种挫败的感觉;她实在没有必要那麽在意他对她的看法,但她确实在意。
「也许你觉得不重要,但我认为还是有必要和你说清楚。」她两手插腰,决定讲出心里的感受,她无法忍受别人误解她。
「说清楚?」齐骋没有回头,依然兀自忙著手边的工作。
「关於我的*身分*问题。」既然他不正眼瞧她,她只好直接走到他的正前方。
齐骋莫测高深地看她一眼,只淡淡说了句:「我现在没空。」他开始怀疑她是不是热昏了头?
「你的态度对我不公平。」郁阑夜仍不放弃。
「我对每个人的态度都一样。」
「不,不一样,你特别讨厌女明星。」她挑明道。
「既然你有自知之明,为何还要自讨没趣?」他面无表情地盯著她。
郁阑夜用力点点头,并扬高下巴,神情认真地说道:「你不了解我,所以请你不要一律以*身分*取人,身为女明星不是我的错,你以前*所遇非人*也不是我的缘故,所以,你以前如何对待女明星不关我的事,但如果你以对待其他女明星的方式对我,就是一件很不公平的事,我希望你能够尊重我,就像你尊重专业一样——因为我不是其他女明星,我是郁、阑、夜。」
齐骋沈默半晌,向来读不出任何讯息的脸上,此刻竟露出一抹兴味。
「你果然中暑了。」他语气仍是淡淡的。
「什麽?」
「你说话的语气跟昨晚差很多。」不过态度倒是一样的认真。
「我说话一直都是这样,并没有什麽不同,那是因为你昨晚喝醉了。」她直言道。
「我、喝、醉、了?」齐骋挑高了眉。
「没错,我注意到你昨天晚上有喝啤酒。」她深吸口气,挺直胸膛,义正辞严地说道:「所以对你昨天晚上*失礼*的举动,我可以不计较;但是,我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对於昨天害你嘴唇流血的事,我已经道过歉了,因此你也不该在大家面前调侃我是一只猫,这样会显得你很没绅士风度……不过,看在刚才我昏倒时,你帮了我一把,我们就算彼此扯平,你觉得如何?」
「你说完了吗?」
她点头道:「说完了!而且,我是以一个*平常人*的身分在跟你说话,希望你不要以为我有什麽「不良企图」。」
「你倒满会记仇的。」
「我才不会记恨。」她强调。「我只是有话直说。」
「口渴吗?」他突然丢给她一罐果汁。
「嘎?」她手忙脚乱地接稳果汁,才发现是她之前帮他买的那罐。
「你的脸色有点不对,先喝吧!」他淡然道,可不想再接住一个昏倒的女人。
「反正待会儿就要*中枪*的人,脸色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她耸耸肩,唇角抑不住浅浅的微笑她知道他的内心不像外在表现的那麽冷漠,他依然是会关心别人的。
「看你说话还满有元气,等一下可以上场吧?」他又拿出一个新的血袋。
「当然。」她信心满满,并得意道:「我跟你一样,对工作非常敬业。」
她要再度向他证明,今天的昏倒事件纯属意外,她可不是中看不中用的女明星,她是有实力的。
而且更有毅力——不管是针对任何事!
***
郭采沛提著塑胶袋,沿著通往拍片现场唯」的小路边走边踢著石子,心里越想越不甘心——没想到演艺圈的人都这麽现实,大家不敢对上发飙,只能藉故拿她们这些小角色当出气筒,过分。
虽然她不得不承认当郁阑夜的助理,确实比当费俊廷的助理轻松许多,但是,她就是看不惯大家都向著郁阑夜。
尤其是齐骋,老摆张臭脸给她看。
郁阑夜到底有哪里好?不过就是长得稍有姿色、家庭背景好一点,外加刚好被观众接受、具有票房人气,其他的就与平常人无异,没什麽特别。
真是,要不是她一心想在这个圈子发展,她才不愿意受这种鸟气呢!
郭采沛撇撇嘴,用力踢出小石子。
「噢!」小石子正中一名男子的後脑勺。「做什麽?想杀人啊!」
「谁叫你在这里鬼鬼祟祟的,要不然石头怎麽会打到你?」郭采沛本来是想道歉的,但一听到对方恶劣的语气,她就火了。
「什麽鬼鬼祟祟,我在工作。」李明哲抚著後脑勺说道。
「工作?」郭采沛上前仔细打量他,道:「我怎麽不记得剧组里有你这号人物?」
「废话!我又不是……」李明哲顿了下,眼珠子一转,突然道:「你是这出戏的工作人员?」
「嗯,算是吧!」郭采沛狐疑地看著他。「干麽?你来找人吗?还是探班?」
「不是,我是*追星周刊*的记者李明哲。」李明哲职业性还出名片。
「追星周刊?」郭采沛不自觉地扬高音量,眼睛为之一亮,这可是她最爱看的八卦杂志呢!
「不晓得你们最近拍片有没有发生什麽比较特殊的状况?」
「状况当然是有,只是……」郭采沛有些卖关子地说道。「你既然是来采访的,为什麽不直接进去采访男女主角或是导演,问我这种小ㄎ丫有什麽*公信力*可言呢?」
「*官方有官方说词,民间有民间看法*,两者兼备才有看头,你说对不对?」李明哲笑道,他直觉可以在这个女孩身上挖到不少可靠的内幕消息。
「你说是就是吧!不过,我现在要去给郁阑夜送饮料了,你另找他人采访吧!」郭采沛挥挥手,准备走人。
「等等,再问你一个问题就好。」李明哲拉住她。
「什麽事?」
李明哲拉著郭采沛往前走了几步,直到可以看到休息区的位置,才说道:「现在和郁阑夜在一起的男子是谁,你可知道?!」
顺著李明哲所指望去,郭采沛看到正在和郁阑夜说话的齐骋,不由地,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当然知道。」
「真的?」李明哲欣然道,昨天半夜和郁阑夜在一起的男子,今天竟然也出现在片场,这真是颇令人玩味。
「如果你真要采访,就另外约个时间地点吧!可以提供更多消息给你。」郭采沛朝李明哲」笑,说道。「如果要问郁阑夜的事我最清楚了,我可是郁阑夜的助理呢!」
「OK!改天我请你吃饭,再慢慢聊。」
***
这一次犒赏餐宴果真不是盖的,毕竟,大老板肯大手笔犒赏剧组人员及记者,在演艺圈尚属少见。
晚宴地点就设在电影公司大老板凌则世私人的海边别墅,布置陈设一直从前庭花园延伸到停靠岸边的游艇上,场面可说是相当气派浩大。
当然获邀前来的人,除了剧组人员和记者等「基本来宾」之外,其他更不乏台湾演艺圈的重量级人物,冠盖云集,让人目不暇给。
大厅一角,齐骋西装笔挺地拿著高脚酒杯,斜靠在落地窗前,冷眼旁观著进进出出的众多宾客;换下平日一身随性装扮,此刻他展现的是另一种全然不同的狂气。
尽管进入会场以来,他仍未与人交谈,但他高挺的体格与浑然天成的冷然气质,早已引起在场所有女性的注目,大夥纷纷猜测他的身分与来历。
一口仰尽手中的烈酒,齐骋再度扫视人群。
今晚,他就会见到「他」了!
这也算是他这次回台湾的目的之一。
此刻,他并无特别的心情——只不过是多年以来存在自己心中的那个虚无缥缈人物,即将真实出现在他眼前,他证明了「他」的存在,如此而已。
他向来孑然一身,绝不会因为「他」的出现而有所改变。
不,应该说不会因为「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