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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蓝殇墓碑-第47章

小说: 蓝殇墓碑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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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大。我们靠着栏杆坐在角落里,握着彼此的手取暖,讲话。

    我说陌陌其实很多事情都是没有必要的,可是我总不知道如何阻止你。

    陌陌抬起眼,特指今天的事情?

    我轻轻的摇头,或许不是罢。

    但是那是伤害,陌陌强调着,吐字异常清楚。离,那…是…对…我…们…三…个…人…的…伤…害。

    我又沉默。

    当我习惯承认并且接受苍水最“重要”的人不是我的时候,我所承受的东西,就已经远远不是伤害了。

    既然如此,无论我爱的是怎样的苍水。苍水爱的是怎样的陌陌。我都生不得半点怨恨,没有理由来怨恨。

    我对陌陌说,我认命了,认命。

    我们大家都不要再做什么无所谓的挣扎。都不要妄想还能有什么改变。

    比较显示的说法是,我们如此的天真。都认定了只有年少时候的爱情才能给我们温暖却又不失透明感,让我们觉得安全。

    陌陌,我说陌陌你知道吗,你在陆璃去世的时候所感觉到的撕心裂肺,是我每天绝望的必修课。

    …………

    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他。

    ……

    你怎么可能知道我有多爱他。

    我明明一直一直都是笑着的,可是说到最后的时候,喉咙哽咽,用了全力才将眼泪逼回眼眶。

    陌陌听我说完,一个人站起身,向另一边的栏杆那里走过去。

    风吹动她的衣角和头发,她就那样背对着我站着,一动不动。

    我忽然间有点害怕。也站起来,走过去从背后搂住她。陌陌转头的时候,我看到她的眼泪一直一直一直在流。汹涌着。不停的往下掉。

    陌陌低声问我,离你知道吗。

    我已经失去了目标,没有方向,盲目的吃饭睡觉学习阅读听音乐。机械的重复着。

    我原本的目标不过是好好的念书然后去日本找他。

    现在呢。

    我的手里空无一物却同样什么都抓不住。

    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居然会为了我和苍水的事情而变的这么痛苦我从来都不知道。

    可是我什么办法都没有。

    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真的是个傻瓜。

    后来秋天的结束和冬天的开始,我们安逸的活在这个中庸的城市里。一直到冬天下的第一场雪,第二场,第三场。

    苍水一直都没有问过关于那个日记本的事情。

    我们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好好的在一起。越发的用功K书,苍水,陌陌,我的成绩都稳定在了班级前十。

    我和苍水的关系也被彼此家里和学校的老师们接受,成了学校里公认的模范情侣,走到那里,都有羡慕的眼光。

    陌陌在一个大学老师那里继续学习长笛。据说那个年轻英俊的老师很栽培她。

    从学校里穿出很多版本关于陌陌和那位年轻老师的师生恋的传闻。陌陌和从前没什么差别,在别人怪异好奇的眼神里塞了耳机,不屑的快速行走。

    高二的那个冬天下了很多场雪,圣诞节那个飘雪的晚上,陌陌告诉我,她恋爱了。

    是那个教他长笛的老师。

    那一年,陌陌十八岁,那个叫彭尧的男人二十八岁。

    那天平安夜,陌陌一身雪白的站在积了雪的街道上,她的旁边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穿剪裁合体的西装,温柔的拂去陌陌头发上的雪花。

    我靠着藏水,手放在他的口袋里,围着厚厚的围巾,我们四个人相互看了很久,最后陌陌打破了沉默。她拉着那个男人走过来,对我们说,我来介绍一下,彭老师,我的长笛老师。

    彭尧,这是阮离,旁边的是她的男朋友,柳苍水。

    那个叫彭尧的男人温和的笑着,和苍水握手,我突然觉得那个笑容熟悉至极。一言不发的走过去拉了陌陌,说我们一起去逛街。

    大家玩的都很尽兴,朋友给陌陌和我买热狗面包,看着我和陌陌开心的相视而笑,哈着热气大口大口的吃。

    彭尧站在旁边笑,很温暖的。

    苍水也体贴的将纸巾递过来,气氛和谐的不可思议。

    这一切都不像是真的。
第十一章
    那个叫彭尧的男人笑着伸手和苍水握手,我突然觉得那个笑容熟悉至极。走过去拉了陌陌,说我们一起去逛街。

    大家玩的都很尽兴,彭尧给陌陌和我买热狗面包。看我和陌陌相视而笑,苍水依然温柔的将纸巾递过来,气氛和谐的不可思议。

    这一切都不想是真的。

    但是我却看到陌陌的笑容,开心的动作,凑过来对我说MEERYX’MAS的时候,我用力的抱住她。

    冰凉的面颊贴着我的脖子。

    抱着抱着,喃喃的在她耳边说,陌陌,对不起,陌陌,谢谢你。

    苍水是经年不变的温柔尔雅,既不大声的狂笑,也不发呆走神,从他深深的黑眼睛里面,我什么都看不出来。

    我们在教堂等待新年的钟声。

    记得很早就以前听过这样一个说法,在教堂钟声敲响的那一瞬间对上帝祷告,那个愿望就能实现。

    我看到陌陌和彭尧挚诚的脸,闭合的眼睛以及重叠在胸口的手,在钟声敲响的那一刻。

    有种热泪盈眶的错觉。

    我的陌陌终于不是我的,有了自己新的爱。并被那个叫做“爱情”的东西带向遥远的彼岸。

    陌陌,我,甚至苍水,都相信,那个叫彭尧的男人,承载的,是陌陌一辈子都花费不完的幸福。

    我们为此觉得欣慰和安心。

    忘记用尽千辛万苦用力挣来的幸福。

    记住我们以为不能承受的孤独。

    聆听,回顾。

    不是快乐不要眷顾。

    后来我们总有很多机会在一起,彭尧或许真是大我们很多的人,偶尔在我们三个高谈阔论的时候,会淡定的笑,用极缓的语速告诉我们,很多想法有多么的幼稚和不切实际。

    完全是成人化的思维方式。

    苍水和彭尧抢着付帐的时候,彭尧便笑,我已经工作了,而你还是学生。苍水会笑一下,不再坚持,沉默着坐回去。

    苍水还未成熟。孩子。不会客套。不会做作。

    其实我不知道苍水还是很在意的。

    那个冬天,在寒假过完以后,苍水拿出一枚细细的铂金戒指,拉过我的手,郑重的带在无名指上。

    我抬头看苍水。

    这是我寒假打工的钱。工作得来的。

    苍水说的极为认真。

    我等待苍水继续说下去,比如嫁给我,我会比彭尧强,给你幸福之类的。

    但苍水笑了笑,就转身走了。

    我站在学校门口的空地上,抬头看显的透明的天空,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决定学医科的专业,是高三开始的那个秋天。之前大家的日子过的正常安逸。我和苍水,陌陌和彭尧。

    很多个晚上我仍和陌陌在一起。去的最多的地方,是女生宿舍门口种满紫藤的长廊,或是五楼的天台。

    我问陌陌,不爱陆璃了吗。不爱苍水了吗。

    陌陌一边抽烟一边笑,爱,爱,都爱。可是阮离,怎么可能出现的每一个人我都用尽全力的去爱。

    我无法再多说什么,只有昂起头,听长风拂过头发的声音。

    没有办法知道,这样下来,这样的生活,对陌陌是好事还是坏事。

    问起彭尧,陌陌只是笑,没有声音。

    当我们迎来高三第一轮模拟考试的那一天,5月8日,彭尧和同校的一个教英语的女教师结婚。

    对于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陌陌只字不提。

    我只知道,彭尧婚礼开始的时候;陌陌和我们坐在同一个考场里,天昏地暗的做试卷,我的位置就在陌陌旁边,我看见她眼睛很红,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在试卷上面。

    考试结束以后下午,陌陌摔掉了跟了她很多年的长笛。

    那一次的成绩,陌陌掉到了20多名。

    我转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不出声。

    就快要高考。

    陌陌在我的追问下,只肯说,大家要的东西不一样,完全不一样,然后就摆摆手,叫我别问了。

    背过身去抽烟,YSL,圣罗兰。

    高三夏天快要结束的时候,通知书告诉我,我和陌陌进了同一家学校,北京的医学院,而苍水,也在北京的一所大学,两所学校只相隔了八站路。

    我愈来愈相信这是宿命。

    我们三个。

    那个暑假,陌陌如人间蒸发一样的消失掉,只到开学前才回来,她去了敦煌。

    洗出来很多照片,上面的陌陌站在漫漫的黄沙和陈旧的古建筑前面。眼神坚定。

    我们三个一起坐上了去北京的火车。

    透过车窗看到风景,路过大片的湖水,野花,荒野,楼房。

    侧过脸去看陌陌的眼睛,琥珀一样浅的颜色,轻声叫她,陌陌你看,你看,无论如何辗转,我们都这样在一起。

    陌陌说是。

    苍水看看我们两个,笑一下,又低下头去。

    大一刚开始,陌陌就成了医学院里最耀眼的美女。陌陌也一改在高中时候的性格,和不同的人交往,恋爱,拥抱接吻。

    有时候,我问陌陌,你怎么可以这样。陌陌轻蔑的笑,哪样?我从来就没有告诉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我爱他们。

    他们那些人,我都不爱。

    开始觉得陌陌不可理喻,来往就渐渐淡了下来。

    苍水一个星期会来这里好几次,偶尔我们散步,走到大学后山的花园,看到陌陌和不同的男孩坐在哪里。

    觉得难过,看苍水眼里流露出的忧伤,便拉着他大步的走开。

    陌陌真的离我越来越远。

    她抽烟,去酒吧酗酒,蹦迪,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挡住了我的眼睛,再也看不到高中时候,那个一脸干净,塞着耳机一个人走在学校里的曾陌了。

    苍水说要娶我,我学聪明了,在他面前再也不提陌陌,只是乖巧的点头说好。

    赖在他怀里的时候,觉得塌实,想到,或许,这真的是以后我要嫁的人。

    二零零三年春天,我们大二。

    SARS在北京嚣张上午肆虐。

    在北京的所有人都如履薄冰,苍水和我都被封校,靠电话和Q联系着。

    陌陌瞒着所有人申请了研究SARS病毒的志愿者。

    我永远都记得那个日子。二零零三年三月十一日,陌陌确定被传染。

    三月十一日下午,被隔离。

    我和苍水卤莽的不管什么封校警戒,匆忙的赶到中医院隔离区的时候,陌陌正被推入隔离病房。

    我们隔着隔音的玻璃大声的叫陌陌的名字,拼命的拍打玻璃,我的眼泪急促的掉下来掉下来。

    陌陌看见我们,对我们笑,脸色苍白,但是眼神却一如既往的坚定,用力的和我们说着什么。

    我仔细辨认陌陌的口型,NI…MEN…YAO…XING…FU。

    ……你们要幸福,你们要幸福。

    陌陌被推进最里面的特护病房,隔着玻璃,我看着空空的走道,瘫坐在地上。

    苍水也嘴唇发白,絮絮的安慰我,没什么没什么。陌陌她不会有事的,陌陌她……她不会有事的,不会的,不会有事的。

    我拼命的点头,指甲在手背上掐出了一道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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