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殇墓碑-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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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右边的肩膀以后是要文身的,CLOVER的标志。
所以,你在左肩给我个记号罢。好让我以后记得你。
你怔怔的看着我。
我转头过去,背对着你。
轻轻合上眼睑。
臆想中烧伤的炙疼并没有如期到来。
只是感觉到一小块温暖轻轻的抵在左肩冰凉的皮肤上。
我埋着头。
我听你调侃的说不准乱涂乱画,不准任意触摸,不准文身刻字……然后你的声音慢慢的低下去低下去。这是我给你的记号。
这一块是我的了。
泪流满面。
我告诫自己不过是一个轻吻。
不过是温暖残留的幻觉。
你手指仍在肩膀那里划圈,一道又一道,再一道。
我手脚冰凉垂首不语。
我几乎都要和你讲我们不分手了不分手了好不好。
再一抬眼看见黑色料峭的湖水映着阴森的古屋发出尖锐的嘲笑。
我们继续坐在那里,开玩笑,说着嫁给你算了的傻话,感叹着还是做兄弟好。
然后你一本正经象摸象样的跪下来向我求婚。
你笑着说嫁给我,蓝。
我忍住泪水给你大大的微笑,说,好啊。
其实我们互相都知道彼此要什么。
自由。
自由。
不自由,宁愿死。
无限制的自由。
刚才小MEI发来短讯,说。
你告诉她我喜欢的不是真正的“六”。
你说你怎么努力都还是会让我难过伤心。
你说你希望我能找一个我爱的也爱我的人一直一直在一起。
你肯定是无意间和MEI说起这些。
MEI可能也是同样无意的转告给我。
可是我记得是老公把“无意之痛”这四个字给我的时候认真的说。
蓝殇,无意之痛,实则最痛。
你看,六。
你看看我,我听你说让我去找我爱的也爱我的人,一直在微笑。微笑的眼泪流的一脸都是,隐型磨眼睛,疼。
你的阮还青改成了颜六,你说你要找人叫做五色。
同样是无意的话。我怎么就当真了呢。
去注册了五色这个ID,然后这个ID在10贴的时候成了斑竹。
阮还青在离开阮残蓝的时候没有一点迟疑。
我在这个ID的第一贴里如是说。
因为大家都只看的见自己的伤痛。
现在我在家里的电脑上打字,凌晨5点。外面没有月光,却同样凉如冰水。
太阳出来的时候我可能就已经在芜湖。
继续我的大一,惶惶的过。
你曾经和我说,第一个转身的人是天使。
那么就让我们彼此保持成长的距离。
我们都还是孩子。
我不再期盼百日还青的承诺。
不在相信倾诉的价值。
正如你说的那样,我一直太依赖你。
如果说是A给的疼痛让我对过去念念不忘,那么六。是你给的温暖让我在芜湖的每一个凌晨和夜晚,枯坐燃眉,结绳记事。
有人对我说,从墓碑里听见离离原上草的寂寞燃烧,残象,灰飞湮灭。
六。那是我纵身扑入的缘故。
如果没有S,如果一开始就没有CS。
我可以想象出你的生活是多么的干涩和苍白。
我记得你神采飞扬震重其事的说,CS是一种精神。那时候我好笑的觉得你像个男人而不是个孩子。
那果然不是错觉。
我的六。
我的有着干净面容清晰轮廓的六。
我的温和平静善良隐忍的六。
我的被称为英俊小孩的六。
那么多的六。
终于都不再是我的。
六。
你摧毁了我最后四分之一的理想。
我给你你要的自由。
那么我便不是C。
那么我只有去做蓝殇。
独立坚强的女子,懂得不动声色,把故事写给别人看。冷笑着操作着小人物的悲欢离合。鄙视情爱的价值。
我仍会一个人在芜湖的凌晨三点去天台抽烟,听L’arc~en~ciel的CD。写字画画。低头不看灯的过马路。企图制造一场名叫交通意外的事故为悲剧上色。
我只是转身。
我没有离开。
我会一直在那里等。
等哪一天我惊奇的发现我对血红的颜色不再抵抗,我拿鼠标的手指不再发抖。看3D的屏幕不再头晕。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的人会为这个游戏疯狂的时候。
或许,我们可能会离的近一点罢。
我会一直等。
如果等不到你来芜湖,我将会和五葬一起用穷人的方式环游世界。我们会北上,穿过郑州和北京,去吉林,然后去冰雪覆盖的俄罗斯。那里有我的黑色檀香木。然后是雅典,希腊。再穿越欧洲,去北非,我们的卡萨布兰卡。
我会一直等你。
如果等不到你的爱,我将水性扬花,朝秦墓楚,结婚生子,长命百岁。
六。
我宁愿相信左肩上的印记会一直刻进骨头里。
手指穿过骨头抚摩的时候有爆破般的轻响,踏刃起舞。
六。你看。我的难过,连蘑菇最深的阴影都忧伤。
蓝殇
2004。4。4凌晨
【谎言森林】
这里开好了花。各种各样的花。
Iseeyou。andyouseeme。
我不是NANA,不是娜娜和奈奈。不是世界的另一个我,不是另一个谁谁谁。
她有长而浓密的睫毛。有消瘦的肩和腰,修长笔直的腿。她笑起来的时候有冬天寒风的凛冽,有无法抗拒的决绝。
她可以一个人在延迟的火车上安静等待。大笑着告诉别人,这是20岁生日给自己的礼物,去东京的单程车票。行李,只要有吉他和烟就够了。
她叫大崎娜娜。
在我十七岁的那个夏天出现,她细长的胳膊和腿。以及浓艳的眼睑和唇彩。漂亮的让我微微的颤抖。
她笑。地动山摇。她说那不是爱。越是疼痛越有价值。他们都说我偏执的有点变态。
娜娜不经意的摆摆手。那算的了什么。算的了什么。
手臂上的莲花是千针万孔炮制出的美丽表象。莲。
那么孤独的颜色,那么孤独的花。
我追着问,娜娜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可以爱的那么海枯石烂。
我一直等待你的回答。
娜娜在十七岁的时候遇见本城莲。二十岁的时候遇见奈奈。我站在十八岁的尾巴上等待下一个冬夏的来临。风很大,刮走了许多东西。
我对着春末阳光里的大风挥舞自己的手臂。一下又一下。
其实不是不想样。而是根本不能得到。
于是只有放手,还要假装心甘情愿。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幸福的。我身边有无数个娜娜奈奈这样的或者并不一样的或者完全相反的女孩子。她们善良坚忍陪我一同长大,在以后的以后还会陪我一同变老。
我在十四岁的时候和其中一个女孩子约定,我们不要男人不要爱情。
我们用红线绑住彼此的小指,说你我相约定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这本是山盟海誓,海誓山盟。
三年之后我十七岁。唯有死者永远十七岁。
三年前和我约定那个女孩子的手,已被一个男人紧握着。
十七岁那年我前后被两个男人抛弃,一个是从前我爱的,一个是从前爱我的。
用从前这个词就说明一切都过去了,我没有资格往回看。
于是骄傲的笑,不屑一顾的走掉。在十字路口却不知道该怎么转。
娜娜睁大了眼睛,看着天花板。
莲说。我要去东京,你可以按照任何一种你喜欢的方式生存下去。
潮水汹涌。
我以为我谁都不爱了。可是我遇见了娜娜。
使劲的揉揉发涩的眼睛。在天还未亮的时候背着画袋起程。行李只有自己和烟。
烟的名字叫SEES。细长的烟身,超过10CM。有淡淡的话梅香。
去的城市是古城。有大片的湖水。我站在那里,看天暗了好多遍。
回去的时候,在火车上同娜娜讲话,在心里面问她。什么东西让你如此坚信。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娜娜一如既往的沉默不语。
我崩溃的靠着抽烟室的墙慢慢滑坐在地上。
于是在火车站台期盼的等待。某一个人会来。
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一回头,左右是空白,右手是虚无。
全部都是假的。
我因为娜娜而爱上了烟和吉他,爱上SID。至于奈奈。我和这个孩子本质里如此接近。
始终软弱,口是心非。需要男人的陪伴和安慰,是爱哭鬼和神经病。
“可他们分开了一年多,却彼此相爱。”
我用这个来说服自己爱情可以长久到永恒的地步。
娜娜和莲。
两朵无比浓烈的花。
如果娜娜是浮着火焰的冰岛湖。那么莲就是沉稳的檀香木。
他们相爱否则死。
可是仍有人和我说没有至死不渝的爱情。梁山伯和祝英台。罗密欧和朱丽叶。他们的爱情之所以至死不渝是因为他们在爱情还尚未“渝”的时候就死去。
我看着那个人讲话的表情。有点难受。
不相信。不相信。即使没有。那么。还有娜娜。还有娜娜和奈奈。还有她们长久存在在我的脑子里。刻进眼睛里的玻璃,瞎掉也不愿意取出来。疼的上瘾,放纵着快乐。
听。
这样的歌声。
是娜娜这般女王样的歌手所唱。
Iseeyou。andyouseeme。
我必须相信,必须寻找东西让自己相信。
相信绿叶和阳光,相信生命中一切东西存在的价值。
相信任何事情的发生和改变都有着强大而真实的理由。
相信希望和爱。
相信自己。即使这是一句很土的话。
相信娜娜是确有其人的,相信爱情和爱情的余温和惯性给我们安逸的快感,心甘情愿的给予。相信得彪西,相信苍穹的力量。深邃,淹没一切。
我将用尽全部的力气把他们的名字刻进记忆。在痕迹尚未退去的时候,在二十二岁之后,带着那些记忆去寒冷北方。去被冰雪覆盖的俄罗斯。
那些我爱过的人。我用力力气去爱的姓名。
我说无所谓。我说没什么好害怕的。我说大家都会在一起,一直一直。
可有人跳出来说蓝殇是个骗子。
那个人一本正经的在我的连载上跟贴,说蓝殇是个骗子,一边说着大家都要好好的都要幸福一边自己站在十七楼的阳台上,用手枪指着自己脑袋,砰的一声枪响之后掉下去。
粉身碎骨。
我看着那个家伙的句子看的心惊胆战,说实话我自从不恐高之后一站在高处就想往下跳。这个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不能的。
抱着一只粉红色的兔子眼泪像自来水一样哗哗的往下淌。我心里想还能怎么样呢还能怎么样呢,你们就让我骗一次罢骗一次罢。
哪有那么多的美好来讲给你们听,什么温暖如春百花鲜艳暖风和煦都是骗人的假想。给你们希望而已。给你们希望而已。
世界上很多很多的故事都不过是骗小孩的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