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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流水录-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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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从为数不多的生活费中拿出五十块钱来,私下里放几句狠话:多少也就这么多钱,输就输了,输了就走人,以后不玩儿了;当然赢了更好,不过赢的机会几乎为零。可能是老天不愿我们就此堕落,当我们下定决心去摸一把时,每天打麻将的人都刚刚好,不像过去几天里经常出现三缺一的局面。而我们的心情又很矛盾,不愿主动去赌,总是忍不住去想,留下钱做什么不好,非要送给别人。心神不宁的度过了好几天,这几天里打台球也打不在心上,终于有一天让我们如愿以偿了。

    我和铜锁约定,前半局他上,后半局我来;一局四个小时,每人买五十块钱的筹码,不够再续,台费每人二块。我和铜锁的倒班儿,是不作计算的,也就是说台费还是两块。打法是最简单的,只能碰不能吃,一把一块,庄上带一个,一明杠一块,一暗杠两块,再没有其它要求了。这主要是由于我和铜锁极力要求打小的,按他们以前玩各人可以自己加码,赢了多赢,输了多输。也许对他们来说,根本认为是在玩儿,那几个钱也不放在心上,但对于我和铜锁来说,这已经玩的很大了。

    铜锁打麻将的时候,我没有给他观敌料阵,打牌的时候是很烦有人在一边指指点点的,而且很容易让人误解我看了他们的牌,而且我也不会打麻将,更无从教起,只能是越帮越忙;于是我在一边打台球。和我一起打台球的是很有意思的两“兄弟”,矮子和光头,我不知道他们的名字,认识他们是在一起打台球认识的。

    这两兄弟特别有意思,两个人谁也不服谁,今天矮子要和光头比试,明天光头又向矮子挑战,其实两个人的水平相差并不多,也正因为如此才弄了两人几乎天天来麻将馆比试。先是矮子和我对局,结果我两局全胜,经过每天和铜锁学习,我的台球水平有了长足的进步,当然并不是说我的确比矮子水平高。我只是状态比较好而已,可能是由于今天是来打麻将的,受了点刺激,兴奋的厉害;事实上我平时的状态极不稳定,经常在该进的球上失误,不过今天好像失误特别少,而且还经常能打出“神来之笔”,出现意想不到的收获。

    光头在一边说话了:“我说你不行,你还不行,快,快,快,换人。”

    “人家打个球儿,你在那边叫个啥?一边凉快去!”

    “水平不行,就自觉点,别占着毛坑不拉屎,最后一局啊儿,再不赢就下台。”

    “你别说话,我肯定能赢,别说话啊儿,说话这局就不算。”

    “好!好!好!不说话。”

    两兄弟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人,说话用的是他们家乡的话,不过很容易听明白,而且听他们说话也特别有趣,都快三十的人了,为个打台球,还像小孩子似的。第三局矮子奋起余威,和我战了个你死我活,最后和我争黑8,结果让我把球击入袋中。

    “水平不行就站一边,看着啊儿,啥叫打台球儿!”

    “你就吹吧你,你那点儿水平,别人儿不知道噢,我还能不知道噢?”

    两兄弟打台球的规矩很特别,开球进袋不算,得捞出来,双方进第一个球儿必须是进底袋;白球落袋罚一个,黑8落袋罚一个,更为有趣的是如果还没有进球那就先欠着。我和光头的第一局又是以我胜利而告终,随之而来的自然是两兄弟的又一番争论。

    “我那不叫打球儿,你这就叫打球儿?好好吹罢你!”

    “我那是水平没有发挥唉,那也比你强,每局让人家剩四个球儿,这局你就看好吧你,这局我最少剩他五个。”

    “别吹啦!输就输了,还找啥理由呕,别输不起啊儿。”

    也不知道是我状态太好,还是光头的运气太差;我开过球之后,光头打的第一杆,除了没进球,还把白球和黑8都落到了袋里,中了个头奖。矮自在一边大笑一通,自然少不了挖苦之语。紧接着,我里一杆,外一杆,左一杆,右一杆,把两个人的活,自己都做了,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我在打球儿,简直就是球星。最后剩下一个黑8,被众球包围,我略作思考,拿起杆来重重的击了一杆,我本来是想把球炸开,结果把黑8给混进去了,而且还不是来回走了好久,而是直接进袋,仿佛我原本就是这么想的。

    “哈哈哈!这才叫打球儿,我看着呢,桌上让人家剩了七个不说,还欠两个没还……哈哈,吹牛吹过头了吧啊。”

    “不行你来!”

    “我不行,你行,继续继续,你不是说剩人家五个球儿吗?我给你看着,哈哈……”

    “别在那儿说风凉话啊儿,不打球儿就一边待着去。”

    我看的出来,两人的关系是特别好的;接下来两人竟不再争吵,而是矮子帮光头看球,时不时还说些自己的想法,先打哪个,后的那个。我和光头又打了五局,全胜了三局;这时,时间也差不多了,我替下铜锁,披挂上阵。

    我接下铜锁时,铜锁竟赢了近三十块钱的筹码;我是不会打麻将的,只是知道打法和扑克中的一种玩法一致。心里难免有些紧张,洗牌的速度自然也快不了,旁边的人再催上,更是手忙脚乱的不知如何是好。不过我的运气是乎出奇的好,而且我不会看牌,打的牌也是东一张西一张,老麻将们根本不可能从牌面上看出我手里拿了些什么,也就无从抱着我要的牌不打。我一上来的第一圈,到了我这里就开始坐庄,而且一坐就是六庄,铜锁在一边看我打牌,对于我的打法十分不解,称我是赌神。呵呵,其实我根本就是胡打,只是运气出奇的好,经常出现刚刚才过的牌,最后停牌就停在那张上面了。有时候全世界就剩一张我要的牌了,居然还能让我抓到。上家打一张,我碰;下家接着打一张,我再碰;下家心里发毛了,怎么打什么我都要,思想了半天,终于决定把一条二条拆开打二条,只听我一声大喊“杠”。事情就是这么奇怪,你越是怕什么它就给你来什么,我的运气根本就不是一般的好,简直是太好了。最后,我们一共赢了八十多块钱,出了麻将馆,自然免不了庆祝一下。

    第二天,我们又去打,还是铜锁先上,我接手时他已经赢了近四十块钱,我上去之后,又是坐了六庄,坐了两次三庄,这一天我们赢了一百二十多块钱。第三天,我们输了三十块左右,之后我便退出,同时希望铜锁也不要打了,他也认为再不可能赢了。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还是每天打台球,星期天的时候,我去做家教,铜锁在家里没事做,便去打麻将了。第二天,我又去做家教,铜锁可能想赢回来,又去打麻将了。

    等到我晚上回来,铜锁把情况和我说了一下,我能说什么,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说什么也没有用,说了他也不会听,徒伤感情。原本以前说好了是第一个月花我的钱,第二个月他已经可以和家里要生活费,我们再花他的钱。现在是第二个月过了一半,而他却打麻将把钱输了。开始赢了钱的时候,我们认为钱是赢来的,花就花了,现在输了,生活就困难了。铜锁把剩下的一百块钱递给我,还和我说什么,完全不介意我把这一百块钱拿去打台球。我除了苦笑还能做什么,我身上还有五十块钱左右,也就是说两个人所有的钱加起来都不足一百八十块钱,但是用这点钱却要活十五天,而且在这十五天之中还得交一次房租。

    偏偏在这个时候,马女士和朱先生都打电话给我,说孩子近期考试,要我下个星期天不要去了。真是祸不单行!两人在家里躺了一天,也没想出什么对策来,最后铜锁决定出去找工作,居然还给他找到了。当然他的工作不可能轻闲,实际上他是去给人家饭馆打杂。

    竖日,铜锁一早去上班,晚上的时候才回来。我同时也明白为什么铜锁会去麻将馆了,两个人都在的时候除了打打台球,剩下的都是无聊,现在剩下一个人了,更是无事可做。也许说应该去看看书,可是七月份的考试因为非典取消了,怎么能提起劲来看书。我一向以为自己已经得了平静,有诸多办法赶走思想上的困扰,现在我深切的体会到一个人时的无聊,像铜锁那样的人,坐的住才怪。我虽然觉得十分烦闷,但到最后也没有如铜锁那样去打麻将。我不认为自己的运气会一直那么好,一旦输了,就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了。现在的困难,还有段时间想办法,如果我也把钱输了,就连想办法的时间也没有了。

    铜锁回来之后,我问他怎么样,铜锁骂骂咧咧的说那根本就不是人干的事儿,而且说他已经决定不干了。那是一家饭馆,厨房和厕所挨着,又昏又暗,里中狭窄无比,厕所的异味伴着潮气飘来飘去,如果可能,一秒钟也不愿意待在这种地方。饭馆是新开的,人手分配混杂不堪;当小厮的铜锁自然是被指来使去,一分钟也不得安宁,从早上开始一直忙到晚上。虽然说是管饭的,但一想到那个厨房就失去了食欲,即使是这样,生意倒还不差,很多人来这里坐下来享受美味。让铜锁真正受不了的是,什么事情他都得帮忙,本来按职责,应该是在厨房内打下手的。事实上却是,客人来了,端菜;客人走了,送客;地脏了,拖地;水没了,接水;闲着没事干是吧,去擦玻璃;于是铜锁不干了。

    不干就不干了,当初他出去找工作,我就挺意外的,也没指望他能挣钱回来,度过难关。接下来的日子怎么办呢?想来思去,也没有什么办法可想,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找人借,但是我们两个除了彼此认识,再不认识别人了,麻将馆里的人只能算是见面说说话,根本算不上朋友。实在没有办法,我只好再次向我大哥求助,也就是要钱。

    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愿意这么做的;我们是亲兄弟,大哥也曾说花的没钱了,记得和他要。但我也知道,亲兄弟也应该明算帐,有什么都放在面上,要不然是伤感情的。虽然我是弟弟,但是做大哥的也没有什么义务非给我钱不可,何况大哥虽然在外工作,但我想生活也不见得好。因此,我一般不愿去找大哥要钱,并不是说我们兄弟感情不好,事实上我们兄弟俩长了这么大,从来都没打过架,不论做什么,大哥都让着我。如果说我是学习需要,和大哥要钱,在一定程度上还能心安理得,现在这种情况,根本就是……想那么多也没用,不改想的再多也是悻悻作态。于是我决定改过,改过的第一步便是远离铜锁!

    人们总是喜欢把责任下意识的推给别人,至少我一直认为自己处事还算公平,这个时候也下意识的把错处在一定程度上归到了铜锁的身上。铜锁也没什么好反对的,该帮的我已经帮过,现在我自身难保,我要改,自然得远离他。虽然不能说都是他的错,但至少,如果没有他,我就不至于沉迷的这么厉害,却忘记了正是我教铜锁去打暗黑的。

    大哥给我寄来五百块钱,我们也就不存在什么经济危机了,于是按照我的打算,两人分开来住了。当然是在我借了铜锁二百块钱的情况下分开的,如果不借钱给他,可能他真的要饿死了。然而虽说分开住了,本质上还是没有分开,因为他就住在和我对面的一间小房子里。即使是这样,忽然变作一个人,感觉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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