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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流水录-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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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马女士家里走出来,心中也猜出了马斌为什么学习不好了,不过我没有说,以后也不会说。我最好能够讨好两面,顺利骗钱,然后拍屁股走人;至于家教的义务,也只能是尽力而为了,在两面都不得罪的情况下,能教多少教多少吧。我不认为自己挺有水平的,但至少要比马女士的儿子知道的多,如果马斌的语文水平能和我一样,在初中至少算得上是个才子罢。不过这个可能很小,必竟学好语文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至少在阅读量上马斌就很小。

    马女士的家可以算作很富裕了,别的我不知道,至少马斌的屋子布置的就很好。一般家庭子女能有自己的卧室已经很不错了,马斌学习的地方和卧室居然是分开的,而且有自己的电脑。虽然没有上网,但仅仅是单机游戏就足已让马斌荒废学业了。我不知道小家伙玩什么游戏,但我想只要玩,学习上的不好就一定和这个有直接的关系。看小家伙的样子,也不像是什么灵童,也不像从小就树大志、有大毅力的伟人,自制力虽说不见得很差,也不会好到那里去。

    以前听说同学请了家教,以为如何如何的了不起,现在自己也干起这个来,倒觉得没什么了。家教这种东西,在我看来根本就是钱多的没地方花了,当然事实上并非如此,不过是父母为儿女着想。我的意思是这个钱没必要花,请家教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尤其是让像我这样的学生做孩子的家教。要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只能从孩子本身着手,让他自身意识到应该怎么做,加上父母老师的监督。也许能让我去做家教,已经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了,至少我不会单纯的留上一堆的题目,让孩子去做,然后把答案一说。我倒不是说这种做法没有用,其实我认为这是很有用的,只是这样做会让孩子觉得是被强迫去做。或者我的认为根本就是错的,尽善尽美根本就是不可能的,那样做至少可能让成绩回升。而我试图用的心理教育法,根本就是不可行的,说的时候小家伙们也许会深以为然,事到头上可能早就忘记了。而世间又有太多的诱惑,去打游戏怎么也比坐在那里啃书本儿舒坦,我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却去说教别人,希望别人可以做到,根本就是在开玩笑嘛。

    我第二次去的时候,马女士不再旁听,我也放松了很多。虽说我自认为是在骗人钱财,但我也尽我所能,让小家伙多学点东西,最好成绩能够回升。倒不是说我是什么正人君子,我只是想让自己能心理好受些,不是完完全全的骗人,何况马女士还说,成绩上去了给我发奖金呢。小家伙的成绩怎么上去我不管,最好他很会作弊,我只要拿到钱,比什么都重要。只有这样,我才有钱打台球,有钱吃饭,呵呵!

    随着和马斌的接触,我惊奇的发现小家伙居然在玩暗黑,而我正好是此中高手,尤其是玩单机版的。乘着马女士不在身边,小家伙听说我玩过暗黑,居然要我听下讲课,和他聊暗黑、教他打暗黑。说起来也真好笑,我这个家教什么都教,不单教知识,连打游戏都教。聊着聊着,我发现小家伙玩的暗黑版本太老了,不过小家伙也真可怕,竟出钱让我帮他买新的版本。除了暗黑,还让我帮他找什么拳皇2002,以及极品飞车;我这个家教做的,最后还负责代买游戏盘。我怎么想也不觉得自己是在做家教,根本就是做马斌的同谋嘛。于是我只好和小家伙说,要想让我帮你买一张游戏盘,就必须背诵一首古词,不然的话就不帮。

    每个星期,我去马女士那里两次,每次三个小时;其中至少有一个小时在教马女士的儿子怎么打游戏。或者我的做法很不好,名负其实的在骗钱;但是我想,即使我不教,小家伙也会去玩的。我教他怎么玩,在搞好和小家伙的关系之余,也变相的让小家伙尽快的脱开那个游戏,因为用我教的方法很快就把游戏打完了,至于说又玩新的游戏,那我就无能为力了。

    在某次上课之余,马女士问我他们儿子笨不笨;我能说什么,只能说“挺聪明的”。问我那为什么学习不好,这还用问,肯定是没好好学了,不学聪明也没有用。问我学习能不能好起来,我只能说“能”,要是不能的话,我可能马上就给解雇了。问我多久能见成效,我说这个很难说,语文这东西,您也知道,不是短时间能提高的。除了从这些问题中看出马女士望子成龙的心切,别的其实一点用处也没有,我的回答也是没有意义的,我的目的是骗钱,就算我是个很好的家教老师对于她的问题也只能是这般答法。

    我骗钱骗的很成功,而且也教了马斌不少的东西,虽说只是常识性的知识,不过即使是这样,如果小家伙能够掌握的话,已经是很不小的收获了。我也有暗示马女士看好小家伙,别让他老打游戏,至于马女士是否明白,我就管不着了,反正钱是骗到手了。等我度过了经济危机,我就辞职,请我来我还嫌烦呢,如果不是为了钱,二十多岁的人了,谁想每天和小孩子坐在一起谈论游戏。

    在骗马女士钱财的同时,我还在骗朱先生,也就是说我同时代了两份家教,因为我缺钱。也许对于朱先生来说,我根本不算骗,那是我的劳动所得才对。妈的,那根本就不是在做家教,简直就是把我当作一台解题机器来用。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没人去给朱先生的儿子做家教了,我不用制定什么教案,这些东西朱先生以及他的儿子都为我做好了,但这却是我的不幸。每次去朱先生家,他儿子都为我准备了一大堆题,让我去解,甚至都不用我去讲,说什么自己看答案就可以了。解不完的,还让我拿回去慢慢解,一般来说都是家教老师给学生布置作业,现在倒好,朱先生的儿子每次给我留下不少的作业。尤其是很多问题,如果用高中的知识去解决十分的容易,可惜的是不能用,这种问题看着就生气,真不知道出题的人他妈的是什么养的。

    朱先生是一个转役军人,生活条件明显比马女士差的不是一点儿半点儿,住的是家属房,楼道虽然还算宽敞明亮,但是很旧,而且还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不明物品,家里的地都是水泥的。可也正是这样的家庭,朱先生的儿子学习未必好,至少很勤奋、很用心。我也不用操心搞好关系,每次都是解题就行了,而且我也不可能有和朱先生儿子单独谈话的机会。虽然说朱先生从来没要求旁听,也不怎么当着我的面过问他儿子的情况,但是朱先生的家庭条件所限,就算不旁听,朱先生也只能坐在旁边。因为上课的地方就是课厅,朱先生的儿子也没有自己的房间,也就是说只要朱先生在家,他就在旁听。即使朱先生不生,朱夫人还在呢,而且我觉得就算我有机会单独和小朱相处,情况也和朱先生在一样。

    天下几乎所有的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儿女有出息,马女士是这样,朱先生更是这样。朱先生并不宽裕的条件,还要给自己的儿子请家教,我想如果马女士也和朱先生的生活条件一样,为了自己的儿子,也会这么做的。我和铜锁的父母也是一样,不然不会让我们到A市来上学,而我们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却在这里做了些什么?打暗黑?打台球?到了学校两星期,连在哪里上课都不知道?我和铜锁也知道那样做不对,可仍旧做下去;我想马斌即使不怎么清楚对不起父母的期望,至少也明白,自己不好好学习是不对的,可仍旧如我们般的沉迷于游戏。

    如果马斌能有小朱一半好学,他的学习成绩也不至于那么差;如果小朱能有马斌一半爱玩,我也不至于这么辛苦。当然这仅仅是如果,好像家庭条件差的孩子,学习往往很努力。不过我和铜锁就不算在其中了,我们两人的家庭条件都很差,而也正是我们两个根本就不学习,更谈不上什么努力了。我似乎还比铜锁好那么一丁点儿,至少我现在骗也好,做机器也罢,总是在弄钱;铜锁倒好,做家教的钱交了,半路又不做了。我在这里忙死忙活的,他却在家里睡觉,在麻将馆和美妇们聊天。

    为什么受苦的是我,享福的却是铜锁;为什么受累的是父母,做儿女的却在一边不作理解;为什么心里知道不对,仍就还去做;为什么大部分人在劳动,少部分人却在花天酒地;谁能答我?也许上天从来就没公平过,所谓上帝是公平的只是骗人的把戏;也许世界本就该如此,只是我们硬要去改变。或者我们根本就没有去改变,不过是口里说说而已;如果我们是那一少部分花天酒地的人,也许做的比他们还要过分。述说不满的人,往往都是饱受迫害的人;一帆风顺的人根本不会去不满,即使偶尔有那么一两个,大多也只是精神失常的人。剩下的基本上都是伟人,我忽然想,如果有一天大多数人都是伟人,世界也许会变的好起来;但我又怀疑,当初说人们说共产主义诸般好处的人,只是不满于对身边的感觉。

    历史上很有几个说什么,有苦才有乐的人,我很怀疑这他们说这些话只是骗骗自己或者是骗骗别人,让自己心里好过些或者让别人安于受苦,自己好在一边享受。我好像对什么都不满,对什么都怀疑,那我想要什么?也许我就是精神失常的人之一,因我也不知道自己说这许多不满不平,究竟什么才算得上“满”算得上“平”。也许所谓的哲理,根本就是骗人骗的有理的话;而我看了许多哲言,受了其中的影响,不也正说这类无关痛痒的话么?我好像对什么都看不惯,对什么都看的惯,觉得什么都不好,又说不出如何才算好,所以我的感受也许是一种精神失常的前奏,如果我还正常的话。记得一个朋友劝我不要看思想家的书,他说看过之后,很容易受蛊惑,失掉自己的纯真,变的疑神疑鬼起来。他说的是很有理的,我想是这样,至少我就觉得自己现在很喜欢疑神疑鬼,尽管当初的我并不见的纯真。

    不管我的看法感受是如何,最终我骗到了钱,而这些钱使我晢时度过的经济危机,却也使我进一步随落。
(九) 我入地狱
    佛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看似有一种大义凛然的模样,其实更多的是无奈。按句子的意思来解,我如果不到地狱,谁到地狱去呢?很明显,如果有人去,佛就不用去了。事实上最后好像是佛自己去了,留下的是无奈,后世的人为了掩饰当时自己的贪生怕死,把句子解成佛的大义凛然,成为后辈学习的楷模,其实他们这样做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万一有一天须要自己入地狱的时候,希望弟子们能够代他去。

    俗语说,常在河边走,那有不湿鞋;我和铜锁也赌咒说,打台球归打台球,绝不打麻将。打台球、玩暗黑只是玩,如果去打麻将,那就是赌了;我们虽然自己不认为自己是学生,但在本质上还是学生,父母又不是大款,家庭也很贫穷,我们没有资本去赌。赌是极可怕的作业,那怕身家成万上亿,也经不住去赌去输;我们也深知十赌九输的道理,更知道自己连一输也经不起。可惜的是我和铜锁都是那种不长记性的人,只要手里有上几文钱,就激动的忘乎所以。曾经的赌咒早抛作一边,知道赌的可怕,知道自己输不起,却又安慰自己只此一回,下不为例。

    我们从为数不多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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