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风追爱-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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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一郎,你……」晓特退了一步,眼前人隐藏在平静冰面下的陌生令他不知所措,逃避地向外面看一眼后,说。
「比赛要开始了,我们还是迟点再谈吧!」
看着他提起头盔向车辆走去,伊藤龙一郎伸拉着他的手阻止。
「我要你退出!」
命令似的斥喝,令晓特心中亦冒起了怒火,心忖:自己都已经处处退让了,他还想干什么?
竖起眉头,回头瞪视强行拉住他的伊藤龙一郎,眼内迸发出金光。
「好吧!我正式为昨天的事道歉,对不起!可以放开我了吗?我要去比赛了。」
「我要你退出!」五指如勾,伊藤龙一郎仍然不放,只是将刚才的要求再重覆一次。
晓特着急地看一眼时间,大吼一声。「不可以!」说罢用力一扯,终于自伊?倭焕墒窒抡跬芽矗贤房芬膊换氐叵虺瞪碜呷ァ?
意料之中,斩钉截铁的回答反而叫伊藤龙一郎回复了平静,他没有追上去,只是以深晦的眸子凝视着他上车,驶出检修站,说不出的挫败感浮上心头。
在由赛车的引擎和热情的观众一同制造的烦嚣中,静立于检修站中最阴暗的一角,伊藤龙一郎自嘲?毓雌鹆俗旖恰?
昨天放下电话之后,他当着众人的面前,发狂地将满个会议室的桌椅砸坏。
推开要务,不顾一切地坐了十多个小时飞机赶来匈牙利,为的就是与晓特再次争执吗?
向来坚挺的肩膀不禁气馁地垂下,他早知道晓特绝对不会听从他的劝说放弃赛车,却仍然不断提出。
他一直希望只用言辞去说服晓特,以免在两人之间造成太大的裂痕。现在看来,这一种平和温吞的手段或许已经到达极限了……
对于胆大妄为的晓特,需要用的可能是另一种方法,垂在身侧的大手捏成斗大的拳头,伊藤龙一郎悄悄地下定了决心。
大约两个小时过去,对于提着头盔再次出现的晓特,他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话。
「我会立刻中止对车队所有的资金赞助。」
在情绪困扰下,只得到第八名的晓特本来已经不悦之极,闻言,努起唇,耸一耸肩,讪笑着说。
「你以为有用吗?我不是几年前的无名小子了,以世界冠军的名头,多的是人争着为我出资。」
面前情人近乎嚣张的态度,伊藤龙一郎勾起薄红的唇,展现出一抹没有温度的笑容。
「我保证,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有这一个胆量!」
「你!」晓特倏时睁圆了眸子,向伊藤龙一郎狠狠瞪眼。对方毫不动摇,冷俊严肃的五官彷如石雕,流露出坚硬的线条。
在绝对有威胁感的说词下,晓特不得不稍稍动摇,懊恼地掷开手上的头盔,左手插入彷如金丝似的卷发内,浑圆的琥珀瞳孔恨恨地看着满是灰尘的地面。
「为什么你总是在逼我?」
又恼又恨的语气、孩子气的泄忿动作,对伊藤龙一郎来说都异常地熟悉,只是这一次他再没有任何退让的意思。
他早就了解,宠爱、放纵应该有一个限度,现在就是实行的时候。
「我不是逼你,只是要你信守三年前许下的承诺,退出!」
伊藤龙一郎永远都记得在三年前发生的意外。
在三年前的一级方程式大赛第十三站的比赛,晓特驾驶的赛车在驶向终点前与后车相撞,车身被撞翻,在空中转了两个圈后,落到草坪。
车体严重解体,冒出浓密烟雾,很幸运地,晓特在起火爆炸前爬离了废弃的车身。
一直坐在观众席上观看比赛的伊藤龙一郎亲眼目睹他浑身是血地被担架抬走。
后来到医院探病时还可以与断了腿躺在病床上的晓特谈笑生风的伊藤龙一郎,在看到那一个被当成病房的摆饰放在旁边,凹凸不平的头盔时,郁抑的情绪才完全地爆发出来。
没有人可以形容那一刻的伊藤龙一郎有多激动,而面对不再冷静的情人,晓特只有承诺退出赛事,以平复他的情绪。
当然,当时的晓特并不是真心许下承诺,之后更将伊藤龙一郎要他实践承诺的要求一次又一次成功驳回,但是,此时他却有一种无法应付的感觉。
浓而锐利的眉头下,深沉的眼神彷佛要将他侵吞噬尽,晓特已经被对方的气势完全压倒,好不容易才说了一句。
「……龙一郎,我永远不会为了爱情改变我自己。」
「但是,我会改变你。」由喉头吐出的沉着嗓音带着惊人的自信和无坚不摧的锋利,晓特倏然觉得自己成为了被利箭射中的飞鸟。可怕的压迫感,令他手脚僵硬动弹不能。
看着他覆在美丽的金发下,发白的俊脸,伊藤龙一郎从容地笑了起来,缓步走过去搂着他的肩膀。掌心下的结实肌肉似乎正在轻轻颤抖,诉说主人的心情翻腾不安。
知道自己将他吓得不轻的伊藤龙一郎,怜惜地为他拨好发丝,放软了声音说。
「我知道你累了,先去吃饭,再回答我。」
晓特缓缓地抬起金黄的眼帘看过去,情人隐藏在温柔表情下的霸道令他又是一阵颤栗。
之前不祥的预感彷佛要实现了,他正处于昏暗的雾影之中,被伊藤龙一郎宽大的手掌牢牢拿握,无法挣脱。
◇◇◇
艳丽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榕荫挥洒在红顶白瓦的西班牙式别墅之内,在人口密集烦嚣的东京内,这一幢占地几十万尺的平房就彷佛是遗世而独立的一片乐土,在清凉阴郁的绿意中静静舒展它的美态。
别墅的内部装潼揉合了西方和日本室内设计的特点,在精致的七彩琉璃器具和高脚镶花家具中营造出悠闲高贵的气息,令踏入别墅的所有人都会不自禁地整理仪容,小心礼仪,免得令自己成为其中突兀之处,不过,有一个人很明显是例外的。
「喳喳!喳喳!」匆忙而沉重的步履,运动鞋在高价的排木地板上造成刺耳的声音,在走廊上来回的保镖和佣人们都见怪不怪地继续工作。
身穿白色针织外衣,休闲长裤的晓特一手拿着报纸,怒气冲冲地向长廊尽头的扇形大门走去。
随着他匆促的动作,金发在空中飘扬出闪耀的动人光彩,晓特一脚踢开书房门大叫。
「龙一郎!」
如箭般冲到半圆形的书桌前,「啪!」的一声将报纸丢在伊藤龙一郎面前。
正在签署文件的伊藤龙一郎百忙中抬起眼角,向报纸上的大字标题一瞄。
「因资金问题格兰度车队将退出F1大奖赛?」
写得倒是不错,不过,若将不确定的问号?某煽隙ǖ母刑竞啪透昝懒恕?
晓特见他只是随便看一眼就继续埋首工作,气得竖起了眉头,一手大力地拍在桌面。
「你到底想怎么样?」
抖动的桌面令伊藤龙一郎无奈地停下笔,抬起头来,柔声说。
「晓特,你要知道写这一篇报导的是记者,不是我。」
「你敢说不是你散布消息出去的?」
而对愤怒的质问,伊藤龙一郎只是从容地耸一耸肩,迂回地回答。
「报纸上写的都是事实吧?车队的确是有资金问题。」
「都是你做的好事!」看他神态轻松,晓特更是怒不可遏。
在上星期匈牙利大奖赛之后,伊藤龙一郎不但立刻撤资,派人,请退车队的技术人员,还迫令其他赞助商同步中止赞助合约,更将不稳的消息大肆散发出去,导致人心惶惶。
一级方程式赛车可以说是世界上最昂贵的运动,动辄千万,资金一流失,车队就立刻出现周转不灵的问题。
「你到底知不知道,中途撤资,你损失会有多大?」事实上,此时撤资不单止损害车队,对伊藤龙一郎来说,亦会造成重大的资金损失。
晓特实在不明白,一向理智的情人,为什么坚持要做这一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晓特,我每年投入车队的资金少说也有四亿欧元,足够去开拓世界上任何一门比赛车更加有利润回报的生意。」
伊藤龙一郎用右手转动着金笔,舒适地倚在真皮椅背,漆黑的眼眸在晓特脸上温柔地流转,悠悠然说道。
「反正赛车也只是一项烧银纸的运动,我不介意再损失最后一次。」
闻言,晓特气得在唇边骂了一声,再提起另一个问题。
「那你凭什么代我向体育委员会提请退出要求?」
「我有吗?」伊藤龙一郎无辜的语气引起晓特极大的反弹,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内霎时泛起了耀目的金光,吼叫起来。
「别装了!今天早上,我收到委员会的电话,他们问:格兰度先生,你确定要中途退出吗?」
激动的语气,张牙舞爪的神态,叫伊藤龙一郎忍不住叹一口气,反问。
「就算我不提出,你有办法继续比赛吗?在资金、技术人员都没有的情况下,单凭你的技术可以比赛吗?」
彷佛是老师对不听教的学生一般谆谆善诱的语气,今晓特为之气结,倔强地捏紧拳头。
「就算要我自己出钱,我都一定会继续下去。」
单是他的年薪已是四千万欧元,还有其他的广告收益,几年来银行帐户里的存款不断增加,应该可以让车队支撑到今年的比赛完结。
闻言,伊藤龙一郎勾起唇角笑着拿起放在桌面上的电话,拨通后,低声说了几句,将电话筒递到晓特面前。
看着他神秘的表情,晓特浑圆的眸子疑惑地转了几圈,不解地接过电话,贴近耳边。
「你好!格兰度先生,很抱歉阁下的帐户已经暂时被冻结,如有问题,请……」
银行服务员有礼的平整嗓音令晓特倏然手脚僵硬,如堕冰窖,失色的眸子不可置信地看向坐在前方的伊藤龙一郎。
迎接他惊慌失措的眼神的是平静得没有任何波涛的声音。
「这间银行的主席与我有点交情。下一次我会建议你使用瑞士银行,他们比较可信。」
伊藤龙一郎顿一顿后,接着说。
「我会另外替你开一个户口,一千万之下的……」他还未说完,晓特已气得将电话丢向他带着刺眼笑容的俊脸上。
「王八蛋龙一郎!」
伊藤龙一郎俐落地接着电话筒,再次抬起头,晓特已经一边骂,一边向走出书房。
「要出去吗?别太晚回来,我等你用晚餐。」
身后悠然自得的声音今晓特显得更加恼怒,加快脚步向外面走去,将一路上的摆饰踢得呼啪作响。
刚巧与他擦身而过的京幸村象徵式地叩叩门,站在门边,向伊藤龙一郎提问。
「要不要追他回来?」
伊藤龙一郎摇摇头,敛下浓密的眼帘,将注意力放回桌面的文件上。
「等他冷静一下。」晓特有时候与任性的孩子没有分别,他总不可能事事兼顾,只要在事后好好哄他一下便成了。
心烦意乱的晓特在东京内乱跑乱撞,最后找着一家酒吧,一头撞进去,坐在吧台前一口气就饮了两杯伏特加。
正棒着第三杯酒在吧台前喝着闷酒,身旁突然暗影浮动,一声优美动人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在喝酒?」
晓特头也不抬就骂一句。「废话!」
动人的声音毫不退缩,反而再问。
「好大的火气,你心情不好?」
不堪烦扰的晓特转过头去,斥骂的说话还没说出来,便因眼前熟悉的脸孔而『哦』了一声。
「伊娃?原来是你。」
剪裁轻薄如羽毛的短发整齐地贴在小巧的脸蛋上,穿紧身短裙的蓝眸美人向他笑一笑。
「正是!好巧呢!」
两人高举酒杯,在动听的碰撞声响中打个招呼后,晓特再次摸着杯底,沈默下去。
静视他明显带着失落的身影半晌,细细思量后伊娃美丽的脸孔上勾起一抹甜笑。
「既然你有时间饮闷酒,可以实现你的承诺,请我吃晚餐吗?」
晓特举起酒杯再喝一口,却不答话。
「你到底要不要请我吃晚餐?」褐发蓝眼的美人儿软言催促他回答,并调侃地说。「不是怕你的情人吃醋吧?」
在激将的说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