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恋情-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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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世铨不禁冷哼:又是一个蠢女人!像她这种单「蠢」好骗的台湾小红帽,不被法国那群色兮兮的大野狼拆解入腹才怪!到时候疗伤不成,反倒痛上加痛,说不定又一路哭回台湾……
咦?下一页的资料让他吃了一惊!
她不是去巴黎找寻新恋情,而是进了艺术学院参加两个月的进修课程。
一般人感情受挫,会选择各种不同的方式发泄,出国散心也是一种方式,不过她散心的方式真的很不一样。
进修?真亏她还有心情去参加进修。
褚世铨开始对她有些不一样的看法了。
再翻至下一页,他看到了她男友卫育翔的资料。
这征信社的资料还查得真详细。既然送来了他的数据,褚世铨决定就姑且看之,这一看下去,他发现自己竟渐生一股无名的闷气。
卫育翔,三十二岁,工专毕业。身高一七五公分,体重七十三公斤。
目前他任职于方楚楚之前工作的药厂,担任业务主任一职。
两年前开始与方楚楚交往,一年前透过方楚楚居中介绍而认识了柳雨倩。
柳雨倩有过一次离婚纪录,没有小孩,是方楚楚的学妹,因推销保险而与卫育翔渐渐熟识,进而有了密切的交往。她曾为卫育翔堕胎过两次。
褚世铨面色冷凝地拿起他的照片细瞧。
浓眉大眼,长得是不错,不过实在是很差劲,不但泡上自己女友的学妹,还脚踏双船,左右逢源一年之久!
方楚楚怎会这般迟钝?一年来竟然都没有发现男友的异常,任他游走于两个女人之间?
到底是她太痴,还是太傻?
他发现她不仅个性有问题,连脑子都有问题。
猛然合上资料,褚世铨叉着双臂生闷气。
气方楚楚单纯好骗、气她挑男人没眼光、也气她笨到竟可以与这样恶劣的男人交往达两年之久…
慢着!他这到底是生哪门子的气啊?
他与她什么关系也没有,甚至连朋友都谈不上,她就算单「蠢」好骗,也不干他的事啊。
褚世铨逐渐恢复了冷静。
他分析自己,也许是做律师的正义感,让他不自觉为她打抱不平;也或许是看到她竟因这种男人而逃至异乡止痛疗伤,替她不值。当然也替自己因此要等上两个月才能拿到手机,而可能带来极大的不便感到气愤。
总之,因为她,让他原本有秩序的生活脱轨了。
女人,果真是个麻烦!
就在他想着下一步该如何解决时,桌上的电话响了。
「我是褚世铨。」他立刻接起来。
「褚先生,有位朱雅芝小姐没有预约,但她坚持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找您,我已经请她在会客室稍候,您要见她吗?」助理凯玲不疾不徐问道。
褚世铨看了眼时钟,快十一点了。
「好,麻烦妳告诉她我很快过去。」他思索一会。「二十分钟后,请妳敲门进来通知我十一点半与土地代书有个午餐约会,记住了吗?」
凯玲迟疑了几秒,便立刻明白。
「记住了,我十一点二十分会进去打蟑螂。」
褚世铨会心一笑。「那就麻烦妳。」
「打蟑螂」是凯玲用来通称帮他赶走无事老登三宝殿、别有用意的女客户。
褚世铨外表堂堂,又是顶尖金牌律师,年轻有为,总会有些女性客户主动示好,甚至还有客户毛遂自荐自己的女儿;有时他不胜其扰,便会请凯玲帮忙。
交代完毕,他便起身走向会客室。
推开门,乍见朱雅的犓,他迟疑一下,不过他仍大步走向她。
「嗨,好久不见。」他礼貌的寒暄。
朱雅芝优雅地从沙发上站起。
「是啊,大学毕业后就没再见过了。」她浅笑着凝视褚世铨。「没想到你现在这么有成就。」
「成就不敢当,有点小成绩罢了。请坐。」他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单刀直入问道:「这次来找我是要我帮妳打官司吗?」
朱雅芝微微愣住,随即轻叹了一声。
「你还是这么理智冷静,一点都没变。」她眼神哀怨地瞅着他问道:「老同学这么久没见面,你也不问问我这几年过得好不好?」
褚世铨微微一笑,气定神闲。「如果妳想说自然会告诉我,不是吗?」
朱雅芝凝视他良久,然后摇了摇头叹道:
「我应该记得你这种泰山崩于前亦面不改色的酷性格。」她随即正了正面容,进入主题:「这次我来找你是希望你能接手我的离婚案件。」
「之前我已经托安迪转告妳我不能接下妳案子的理由,我可以介绍更好的律师给妳……」
「可是我打听过你是最好的啊。」她立刻抢白。
「最好并不代表一定会鸁。」褚世铨冷静回道。「我擅长处理商业、土地方面的诉讼,妳若是这方面的官司,我一定义不容辞,但是离婚案件,我的经验有限,想要打赢这场官司就要找个胜算高的律师,这时就不能顾到人情关系了,是不是?」
朱雅芝面带难色。「可是这牵扯到一些隐私性的问题……」
「这个妳可以放心,这方面我们都会保护客户的权益,不会随便泄漏客户的数据,好的律师不会知法犯法。」褚世铨解释道。
「可是……」她犹豫了一会,迟疑道:「我手上有一些照片,嗯……很猥亵,我不想让陌生人看……」
褚世铨静静地看着她。「如果妳准备打这场官司,就要有心理准备,这些具隐私性的照片势必要曝光,不只妳的律师要看,甚至检查官、法官、辩方律师都会看到。」
朱雅芝愣住好半晌,突然眼泛泪光。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好害怕啊!想来想去找只敢找你……」她突然抬起头,泪汪汪地瞅着他:「我只信任你,你不能破个例帮我吗?」
褚世铨冷静地望着她。「我有什么值得妳信任?」
她身体微向前倾,急切说道:「还记得吗?在大学时期我家里有一些房子的纠纷,是你很热心的提供了许多法律条款教我,结果让我们顺利解决问题,一毛钱也不必花;后来我爸妈要请你吃饭,你还好客气不肯来。还有好几次我被人跟踪,吓得要死,是你见义勇为护送我回家,那一整个月你很君子,并没有趁机对我怎样……」她顿了一顿,略带羞涩地瞅了他一眼,低声又说道:「那时候我就觉得你是个很好的男人,值得信赖。」
褚世铨听完了她的叙述,有点啼笑皆非。在他记忆里,事实并非如此。
帮她找法律数据是因为他本身对这种诉讼很有兴趣,将它视为自己的一种挑战;其实不只是她,其它同学有这方面的问题也都会来找他,他也都乐于帮忙。
至于「护送她回家」这件事,她家离他住的地方只有三分钟,他反正要回家就顺便让她跟,如此而已,怎么事情变成他是护花使者?还「见义勇为」?
他好像没有她说得这么伟大。
「朱雅芝,妳可能把我想得太好了。这只是同学间互相帮忙,对其他人也是如此,只要能力所及,我是不会拒绝的。」
朱雅芝面带尴尬,不过她立刻接口:「好,那这一次你就好人做到底,帮我打这场官司。」
褚世铨平静地直视着她说道:
「关于妳这件案子,真的不在我能力范围。主要是我手上现在还有几个重要的案子急需处理,恐怕腾不出时间帮妳;打官司是件耗时费力又花钱的事,我是诚心建议妳找个胜算高的律师来帮妳打赢这场官司,所以妳还是另请高明会比较好。如果妳愿意,我可以介绍几个不错的律师给妳,妳考虑看看吧。」
朱雅芝沉默片刻,有点赌气道:「反正你就是不愿帮我的忙。」
褚世铨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好一会儿,朱雅芝终于软下态度。
「如果你坚持这样最好,那就听你的吧,请你帮我介绍比较好的律师。」
「好,妳留个联络电话,这两天我会给妳个答复。」褚世铨说完便起身,表示这件事暂时告一段落。
朱雅芝仍坐着不动。
「我们好久没有聊聊,快要吃午饭了,不知道你……」
「叩!叩!」敲门声适时的在此时响起。
凯玲随即开门走了进来。
「褚先生,别忘记十一点半和土地代书张先生有个餐会。」
「好,谢谢妳。」
待凯玲离开后,他便迅速说道:
「很抱歉,等会儿我还有约会,不能跟妳聊了。方便的话妳留个电话或是明天下午再打来,我会把人名及电话给妳。」他停顿数秒后说道:「别担心,我会介绍最好的律师帮妳的。」
「那么……」她迟疑地看着他:「我以后还能来找你吗?」
褚世铨微微一笑。「要找我帮妳打官司啊?这种麻烦能免则免吧。」
「当然不是,我是说以朋友的身分……」
「这当然没问题,不过妳可能要先打电话来,否则有时我恨忙,恐怕就不能招呼妳。」
欣喜的神情立刻跃上她的脸庞。
「好,那就一言为定喔。」她低头从皮包里抽出一张纸片迅速写下一串数字,然后交给褚世铨。「这是我家里还有手机电话,麻烦你再跟我联络。」
「没问题。」褚世铨边说边走向门口,准备送客。
朱雅芝走到门口后又回头对他粲然一笑。
「谢谢你的帮忙,若打赢官司我一定要请你吃顿饭。」
「打赢了再说吧。」褚世铨淡淡笑道。
「好,反正你跑不了的。」她深深看他一眼笑道。
褚世铨但笑不语,他是无意再与她有任何接触。
不过,他始料未及的是,这一次的会面将是无穷麻烦的开端。
※ ※ ※
初到巴黎的生涩不安,已逐渐被这里的悠闲步调与浓厚的人文气息所取代。来了一星期的方楚楚,已经开始喜欢上这个浪漫优雅的城市。
也许是之前曾在美国住过两年,早已养成她独立自主的个性,所以这次找学校及租房子等事,她全是自己来,两天内就全部搞定。趁着开学前,她自己拿着地图找路,坐地铁或搭车,四处游逛古迹或名胜;这样毫无负担的游走赏玩,是她好久以来一直向往的方式。
从小到大,她一直战战兢兢地遵循父母的要求。出国念个学位回来也是他们的期望,她从来都没有异议,乖乖地按照他们铺好的路走下去。
直到她转业做珠宝设计。
说起踏入这一行也算是无心插柳。
花能静与艾薇雅都酷爱搜集珠宝钻饰,但是她们都喜欢标新立异,又喜新厌旧,一旦戴过几次就丢进抽屉里冷冻。
偶然一次机会,艾薇雅为了找不到合适的配饰而生闷气不想出门,方楚楚在一旁灵机一动,将她的祖母绿胸针拆下与她另一串黑珍珠颈炼扣在一起,搭配艾薇雅那一身墨绿色薄纱洋装,结果让艾薇雅在晚宴中出尽风头。
从此之后,艾薇雅就将她所有的首饰交由方楚楚改装,结果每次都效果奇佳,后来花能静得知也如法炮制。最后是方楚楚做出了兴趣,还特地去上珠宝鉴定及设计等正统课程。
那件得到最佳新人奖的作品「宇宙」,原本是为花能静而设计,结果被花能静在珠宝界颇有资历的一位朋友看到,大力推荐将这件作品拿去参赛,结果真的拿了个奖项回来,也获得不少珠宝公司的青睐与邀约。在考虑之后,她终于决定辞掉原来高薪的工作,转而专心做珠宝设计。
当然,这件事在家里引起了轩然大波,认为她是不务正业;好好稳定的头路不做,做这种有一顿没一顿、既没劳保又没健保的工作,真是愈走愈回去了。
第一次,她坚定地要求父母给她三年的时间,若没有做出成绩,她会自动放弃。她是真心喜欢这份工作,更喜欢这份工作带来的成就感。
每次完成一件满意的作品,方楚楚可以感觉到心中那块不完整的拼图似乎又补上了一块,她又更趋完整。
在她坚持不让步的情况下,她父母非常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