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身份来爱你-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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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么真实。
“飞,如果说你不在我身边,那么,你又在哪里?”泡泡房里,我这样问他。
海盗在房里呆立,最后说:“我不敢说,我怕看到我们之间的距离。”
“那么算吧。你说得对,看不到现实的距离,那么在心里,就是没有距离。”
“筝,我不是不肯告诉你,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们之间也会没有距离。我会在你身边,用眼睛看你笑,听你说话。”
好吧,我相信。且期待。
第十九章 三个人的双人车。
秋凉时我曾以为这年的冬天会格外冷、时间会格外漫长,没想所谓的漫长终只得一瞬,恍然便到岁终。
过年了啊,冬天就要结束,而到春天雪融、阳光明媚时,我们便要开始实习,然后迈入社会了。马上,就要长大,马上就要变成大人,不可以再撒娇,不可以再任性,一切都只剩下自己。
年夜与以往一样,我、红叶、林约在一起守岁,这是自从我们读大学以来便形成的惯例了。吃过年夜饭后,相约了许多高中时的要好朋友在一块嬉笑玩闹。三家家长为着这是我们最后一个以学生身份过的年夜,特地为我们在酒店订了间房,一来是因为我和红叶的家住城郊,就算是林晚上送我们回去,如果太晚的话三个人都不见得安全;另一个原因却也是为了让我们可以在这最后一个以学生身份度过的年夜能玩到尽兴。
“过完年,你们三个就都是大人了。过了午夜十二点,你们就要开始懂得为自己的一切负责。今天晚上将是你们最后一次以小孩子的身份玩了,好好珍惜吧。”大人们走时这样对我们三个说着。
聚会散得比预计中早,唱了几首歌,我们都觉得索然。原以为大家都不会变,可等毕业后再聚到一起时才发现,原来许多东西都已变了,逝去就是逝去,许多感觉只能一次,无法重来。
这些同学都是高中时和我们三个都要好过的,我们曾经一起赶试卷一起抱怨成堆的作业,一起去爬山一起去踏青,一起相互鼓励一起相互逗趣,我们曾经以为大家的感情无论时光过去多久都仍然是那么好,仍然会为了电视剧里的同一个人物痴迷,仍然会在同一场运动会上激情澎湃。我们曾许愿无论各自是否考取大学,无论考取的是何种大学,无论今后的道路走得如何,只要大家在一起,都一定还要像在高中时那样,好像从不曾分开。然而现实和理想总有差距,世间太多的事和我们想的不一样,当我们真的再聚到一起,我们这才发现大家都变了,不同的生活圈子不同的思想,不同的经历不同的价值观,我们共同的,只剩下回忆。也许这世间就是这样,毫不留情地夺走你在乎的东西,所以人们大多数的梦想只能是梦想,无法实现。
这场聚会,聚来的是一场时光逝去的伤感。
我们闷闷地回到酒店,在房内沉默了很久,各想着心事。
“我想回学校看看。”林突然说。
夜十点,我们走在家乡的马路上。
此时街上仍十分热闹,不时地有舞龙队、舞狮队、花灯队在走街,小孩子们成群结队地跟在队伍后面,讨要着系在龙头、狮头及各个花灯上的红丝带,是讨个新年吉庆的意思。
林右手拉着我,左手拉着红叶,我们在人群中穿行着,穿过龙身,绕过彩狮,越过花灯。
“红叶,小时候我们也常常去讨要红丝带呢!”我看着那些孩子,突然很羡慕他们脸上的那份认真。于是当再经过一支龙队时,我挣开林的手,混进孩子堆里。
“拿到了哦!”终于拿到一根红丝带,我开心地转身,朝林和红叶挥动那只握着红丝带的手。
我与他们隔了一条流动的人河。
林在彼端与红叶手拉着手立着,林投过来的眼神深邃难懂。红叶侧着头,双眼愣愣地瞧着林。
“过来!”林朝我伸出手。
身后的舞龙队在缓缓地前行,龙身里的灯烛晕黄的光映照着林的脸,他的脸在流动的光线下忽明忽暗。
每一次,林总是微笑着向我伸出他的右手,每一次,他的微笑都和煦如风。
这次他并没有在微笑,忽明忽暗的脸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知道,至少他没有笑。
我发觉自己无法迈动步子。
林走了过来,红叶被他牵着,跟在他身后。
喧噪的人潮中,我好似听到了林的低语。
“不要再放开我的手啊!”声音太轻,而旁边的人声与锣鼓声太过嘈杂,我几要以为这是自己的错觉。
“什么?”我大声地问。
手一紧,林握我手的力道大得我有些疼痛。
学校离得并不近,用走的话最少还要四十五分钟的路程。没有人提出要坐车,就这样渐渐远离了人群,走到了寂静的路上。
人声变得遥远了,身后的灯光将我们的影子拖得老长。
静默让时间变长,我觉得我们几乎走了快一世纪,这时,幽暗的前方有一小盏灯亮在路旁。只有霓虹闪烁的街上,唯有那一家小店是开着门的,光明透过门窗铺在路上铺开一片,在这寂寒的街道里隐隐透出些温暖,让我们之间冰冻了般的气氛终于得以松动。
店前一字排开了一列双人自行车。我心下奇怪,怎的会有人大过年的还开店,并且是开在这几无人来的地方,要摆,也该是放到游街的龙队狮队会途经的路上,那才会有客流。
“可以租给我们吗?”林问着店内的老板。
“我这只有双人的,没有三人的。”老板的面相很斯文,白白净净,架着黑框眼镜,看上去更像是老师,不像老板。
“双人的就够了,还有一个可以坐在后座上。”红叶说,友好地朝老板点头。
本来也是,哪有人有生意还不做的?
“双人车的后座坐人的话三个人都会很累。”老板淡淡地说。
我心中刺痛一下。这老板看上去也不过才二十出头,可此时在我眼里看来,却另有一种说不出的睿智,好似话外还有音。
“没有关系,我们只是回学校看一下,骑车的话不会要多久。”林向他解释。
“本来已经是收摊回来的,既然你们是回母校,倒是可以租给你们。”这句话说来,又有商人味了,我为自己先前的想法好笑,只为自己有心事,就觉得旁人的言语别有深意。这老板,分明就是普通的生意人,不过是为着过年而早收了摊,却因着这门面全关的街道,在我眼里反染上几分奇异的色彩了。大抵世事总是如此,事实摆在那里,因为看的人心态不同,于是事实也各有不同。
“红叶,你坐后座。”林把车推到了我身边。
“可我从没骑过车,我想骑。”红叶低着头,摸着第二个车位的坐垫。
“我想我可以一个人骑一台的。”我说。
“那么筝坐后座。”林跨上首位。
这是红叶第一次踩单车,也是我第一次坐林的后座。
风从我们身边凛冽地刮过,红叶哆了下身子。
我从后座上抱住红叶,希望她可以暖和些。
红叶突然说,“林,我手冷,我可以把手放你上衣袋里吗?”
“嗯。”
红叶将手伸进林两边的上衣口袋,并借着前倾之势将头靠在林的后背。
“我真幸福,”红叶说,“前面林帮我暖手,后面筝帮我暖背。”
车在夜色中穿行,红叶环着林,我抱着红叶,三个人紧紧相连。
我们便是以着这样的紧密,走过童年、路过少年。长辈们说得没错,过了今年,我们便都长大成人,成人的世界,也许三人再不会这样地紧密相连了。
学校到了。
校门关着,锁住了校园,也锁住了我们的青春年少。
我们隔着校门往里望,大家都沉默着,各自滋味,缅怀着那些逝去的日子。
“我们进去吧。我想看看以前我们呆过的课堂。”红叶爬上了铁门,没几下就到了另一边。
“红叶,你,你太厉害了!”我咋舌。
“别忘了我小时候可是爬树能手!”红叶笑着,比出胜利的手势。
“来吧!”林爬上铁门,在门上朝下望我。
“我,我不会爬呀!”小时红叶爬树的时候,我都是在树下看的。
“不用怕,很简单的,我会帮你。”林朝我伸出一只手。
我心下仍是害怕,几番踌躇。
“筝,你不想去看看我们的回忆吗?”红叶在门里说。
“要不然你们去吧,我在门外等你们,我可以明天天亮再来的。”我退了两步。
“你有勇气一点好不好!”红叶拍拍铁门,“我们在这个学校里从来就是三个人一起的,现在,你要我们之间隔着这个铁门了吗?来吧,这并不难,只要你肯做,你也可以过来这边的。”
是吗?只要我愿意,我也可以吗?
五分钟后,我吊在了铁门的另一边。
“筝,跳下来!”红叶在下面叫着。
我望着那高度,先前辛苦的翻越已用光了我所有的气力,此时只觉脚软。手上更是死死的抓紧门上的铁条。
“你可以的,筝!”红叶不停地为我打气。先前也是少不得她一个劲的指点,我才真有可能在林的帮助下翻过来。
“跳吧,我会接着你。”林见在门上劝说无效,索性先跳了下去,在地上朝我张开双手。
我仍是不敢,只放了脚下去,用手抓着那铁条将自己慢慢吊低。
“筝,放手!”林已经抓住了我的小腿肚。
我闭上眼,松手。
脚踩在实地,我在林怀里。
我的背脊紧贴着林的胸膛,他的手紧紧的圈着我,气息吐在我的耳际。
闭着眼的我失了神,耳中听不见其它,那“怦怦”急响的声音,分不清是来自于我,或缘自于他;辩不明这声音的起源是因为方才的紧张,还是我们的靠近。
“安全着陆。”红叶说,声音不闻兴奋,反有淡淡伤感。
睁眼,看见红叶唇边苦涩的笑。
抬头,入目是林俯视的脸,背了月光,依然瞧不见他此刻的表情。
这么久以来,我都刻意不去想林和红叶之间的事,一径地让自己沉迷于与火烧飞的友谊间,直到现在,我隐然觉得,他们之间,或许并不如我当初料想的那样一帆风顺,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在我的刻意忽略下被我错过了。
第二十章 步步数出的回忆。
寂静的校园里,我们三人牵手而行。这个校园记载了我们共同走过的十一年,每个角落,似乎都还残留着我们昔日的影子,好像只须一个随意的回眸,就能再看见我们三人仍在某处,相亲相爱,不分彼此。
我们先到小学部。
小学部是栋六层大楼,一年生在一楼,二年生在二楼,以此类推,我们便是在二楼的课室与林相遇的。三人立在当初的那间课室外,红叶指着其中一张桌。
“二年级时,我就坐那个位子。而筝,就在前一个位子,那里。在林来以前,筝旁边的位从来都是空着的。后来有一天,林来了,我记得,当时林就站在那里,”红叶又指指讲台一角,“林,那天的你,衣服白得不像一个小孩子该有的,站在我们中间,就和筝一样抢眼。”
“红叶,我承认我小时是很乖,但怎么样也用不到抢眼那个词吧!”我觉得气氛怪异,讷讷开口。
“筝,你倒是从不知道自己的与众不同呢。”红叶轻笑。
是么?我不语。如果我真有与众不同的地方,除了一副乱真的男孩模样,除了这别扭爱逃避的个性,还会有什么呢?
“林,那你知道筝的与众不同吗?”红叶轻问,视线未曾离开课室。
“你是指她身上的那种宁静和永远的自得其乐吗?”林的视线亦摆在课室内。二人此时的交谈,就好似我不在他们另侧一般。
“你果然是有注意到的。”红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