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者[综影视小说]-第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地上的狼藉已经被打扫干净,煞风景的人也被拖出去了,西门挨着吧台的高脚凳坐下,手指在酒杯边缘缓缓转动,忍不住又往阿青离开的方向望了望,想到那个冷峻周正的男人——像他们这样家庭出来的,张狂、叛逆、霸道、风流都是常态,但花泽青似乎不一样——在别的孩子还在大嚼汉堡把家里闹得天翻地覆的时候,他已经拜入剑道大师藤原左卫门门下,研习枯燥深奥的剑道,十四岁,接到波兰政府的邀请,参加“国际肖邦钢琴比赛”,却出乎意料地在比赛后放弃了音乐。十八岁,独自前往美国读工商管理学,同时兼修深奥的人类行为学和社会心理学,二十二岁,前往英国学习戏剧,并成功出演了哈姆雷特一角,戏照至今为剑桥戏剧社保留,同时组建第一个投资公司,一年后公司成功上市,花泽青却不知所踪,直到他的父亲车祸过世——这个人所做的每一项决定都出人意料却又在意料之中,他的头上仿佛悬着一把剑,时刻准备着剔除掉身上不那么完美的地方。
从娱乐会所出来,天有些下雨了,阿青松了松领带,头有些晕,嘱咐司机回家,没过多久就被人叫醒了,已经到家了。阿青揉了揉眉心,下车,看见隔着长长的走廊,花泽类坐在窗台边,雨水顺着玻璃窗潺潺而落,屋里透出暖黄色的灯光,他整个人显得特别忧郁,好像有很重的心事。
大约是听见动静,花泽类转过头隔着玻璃看过来。阿青想了想,抬步朝他走去,花泽类放下曲着的腿,站着看他走近,正在这时,阿青的手机响了,是美国那边来的电话,事情很紧急,需要他亲自过去处理。阿青在原地停留了几秒,转头吩咐管家立刻准备飞机,脚步一转走向了书房,花泽类就站在落地窗边看着他离开,倔强又落寞的。
这一待就是大半年,再回国却只有几个小时的停留时间处理一下东京公司的事。一下飞机,东京总部的几个主管已经等着汇报了,阿青一边脱下皮手套扔给一边的助理,再拿过助理递过来的药张口吞了,一边脚步不停地朝里走去,三个助理,六个主管紧紧跟在他身后,时间分配得分秒不浪费。走过客厅时,原本坐在沙发上的女孩子刷的一下站起来,手足无措地看着来人。
管家恭敬地弯腰问好,“大少爷,您回来了,我去通知夫人。”
阿青看了他一眼,“不用了,我马上要飞澳洲,家里有客人么?”
管家伸手介绍道,“这位牧野小姐是二少爷的朋友。”
女孩子手忙脚乱地弯腰,颤抖着声音大声说:“你、你好!”
很普通的长相,身上穿着英德的校服,但眼神明亮而倔强。既然是花泽类的朋友阿青也就没有多问,继续抬脚往前走。花泽类刚好从楼上下来,穿着白色毛衣和白色休闲裤,栗色的头发已经有些长了,柔柔地覆盖在头上,与半年前相比似乎又长大了一些,看见他愣了一下,身后主管的声音戛然而止,恭敬地叫了一声二少爷。花泽类才回过神,习惯性地抿了下唇,叫他,“哥哥。”
阿青点点头,与他擦身而过,径自往书房走去。花泽类转过头定定的看着被人簇拥着的花泽青的身影在书房消失,牧野杉菜小心地看了看花泽类,开口,“花泽类?”
花泽类回过头,笑了一下,走下楼来。
“那是花泽类的哥哥吗?”牧野杉菜似乎被那个气势惊人的男人摄住,语气里有些惴惴不安。
花泽类似乎没有察觉,只是嗯了一声,有些心不在焉。
最近英德最大的新闻无非是道明寺家的公子对一个平民女孩儿上了心,其中似乎还牵扯到花泽类,反正三人之间事情被传出各种各样的八点档版本,使得道明寺家的太后都坐不住了,正在这时,时隔一年半,藤堂静居然从法国回来了。这些消息也零零碎碎传到阿青的耳朵里,他开始并没有太在意,在他看来这不过都是青春期荷尔蒙分泌所致,长于富贵中的孩子难免对陌生的平民世界充满好奇和向往,这种热情随着年龄的增长自然会消退。但母亲很不高兴。因为类小时候的自闭,跟母亲并不亲近,母亲也不喜欢他的性子,两人之间一直都是淡淡的。加上上次订婚的事,令她耿耿于怀至今,在她看来,类跟藤堂静这么多年处下来,居然还让藤堂静牵着鼻子走,如今又牵扯进与道明寺司的绯闻中,还闹得人尽皆知的,无论如何都让她高兴不起来。
阿青从花泽宅出来,看了看时间,决定顺道去趟英德看看。
车子一路畅通无阻开进英德的校园,英德却正有一场大戏上演。
司机将车停在车道上,试探着问:“大少爷——”
阿青没回答,端坐于车座,目光透过车窗望向那边一群人围着的地方,几张熟面孔都在——道明寺、西门、美作、自己的弟弟花泽类,还有在自己家见过一面的女孩子,似乎是叫牧野,哦,连藤堂静都在,去了法国一年半,她倒是比从前更加艳光四射了。
阿青的眼神有点冷,也不下车,就这么看着那边的闹剧。
一群人似乎分成两派,一派以道明寺为首,一派以花泽类为首,牧野杉菜站在花泽类的身边,西门和美作则在劝说什么,只是两个当事人都不为所动,静微蹙着眉,略略担心,却插不上手。忽然,道明寺提高声音道:“你们给我听好了,从今天起,花泽类驱逐出f4,你们谁都不许跟他说话,总二郎、玲,你们也一样。”
少年黑色的眼睛里满是阴鸷与失望,花泽类深深地看了道明寺一眼,拉起牧野杉菜的手,转身就走。西门和美作都没料到花泽类会这样做,“喂,类!”
花泽类充耳不闻,牧野杉菜愧疚不安,轻轻叫了叫花泽类的名字。
花泽类忽然停住了脚步,眼睛直直望着前方,只见前方车道上一辆黑色的房车,车门打开,下来一个丰神俊朗的男人,他不过是站在那里,就让人感觉到子夜一样的凝肃,高山一样的仰止,深海一样的莫测,原本想追花泽类的西门也停下脚步,所有人的目光都忽然好奇地望向那个男人,忽然有人窃窃私语,“是青学长,花泽类的大哥。”
花泽类抿紧嘴唇,不动,杉菜察不安地感觉到花泽类抓着自己手的手略微动了动,手心里有汗。这时候对面的男人微微扬了扬下巴,说:“上车。”
花泽类不动。
对面的男人微微虚起眼,一双微微上挑的眼凌厉地望着花泽类,“怎么?”
“哥哥怎么会来?”
“来看看你。”
“我以为哥哥很忙才对。”忙得一年都见不到一面。
“是很忙——”顿了顿,阿青接着说,“妈妈说,你最近的行为有些令人担心。”当然,这只是阿青委婉的说法,在母亲眼里,一个男人陷入三角恋的绯闻中绝对不是光彩的事,何况还是跟十几年的兄弟抢一个没有姿色可言的平民杂草。
花泽类的眼里不知为什么忽然迸射出强烈的光芒,“哥哥也会担心我吗?我以为哥哥所关心的只有你的事业,妈妈也好,我也好,或许都不过是你的负担。”
阿青没有料到花泽类会说,脸上像结了冰似的,目光缓缓地掠过旁边的杉菜,牧野杉菜吓得大气都不敢喘。阿青的目光又回到花泽类脸上,说:“为了一个女人,十几年的兄弟不要了,花泽家的脸面踩在地上让别人看笑话,你确实是负担。”
花泽类的血色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抓着牧野杉菜的手用力,几乎要将她的手骨捏碎,牧野杉菜疼得冷汗直冒,却不敢呼痛,因为花泽类的眼睛通红,像只受伤的野兽,哑着嗓子吼道,“那就不要管我!我就是喜欢她,我就是要跟她在一起!”
意料中的怒火并没有到来,阿青只是久久地看了他一会儿,说:“毫无长进。”
语气并不严厉,花泽类却脸白如纸。阿青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进了车子,黑色宾利毫不留恋地驶出了英德校园。花泽类站在原地,正午强大的阳光倾覆下来,他似乎被压成薄薄的一片纸,孤孤单单地飘荡。
谁也没有料到接下来会有这样的变故,一向说话漫不经心思维飘荡在异次元的花泽类忽然会爆发出这样强烈的感情,西门和美作眼里有担心,却一时不敢走过去。
牧野杉菜被抓着的手已经有些麻了,结结巴巴地开口,“花,花泽类——”
花泽类缓慢地转过头,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却没有了初见时那种恍若晨曦般的光彩,他蓦地放开牧野杉菜的手,撇过头,眼里好像有泪光,站了一会儿,他又牵起牧野杉菜的手,大步地朝自己的车走去——
车子开在路上,牧野杉菜坐在副座,两只手放在膝盖上,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我们要去哪儿?”
花泽类直直地望着前方,说:“我也不知道。”
诶?牧野杉菜微微抽了抽嘴角,又是一阵沉默后,她小声地说:“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是因为我,才让花泽类的哥哥生了花泽类的气……好像。”她低下头,觉得愧疚。
“跟你没有关系。”
尽管花泽类这样说了,但牧野杉菜并没有因此松口气,反而将头低得更低了,脑子中却又不由自主地想起当时的场景——我就是喜欢她,我就是要跟她在一起——当时的自己心剧烈地颤了颤,全身的血液都往头顶冲,幸福得想哭——然而现在冷却下来,却又不禁怀疑,那是真的吗?她犹记得初见花泽类,那仿佛小王子一样的优雅尊贵,小王子一样的忧郁寂寞,一下子就击中了她的内心,然而不管他的微笑也好,拥抱也好,暧昧的话也好,或者为她跟道明寺决裂也好,总感觉他的心离得很远很远,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即便说了喜欢,那好像也是镜花水月不真实的。
长长的沉默之后,花泽类又开口了,“牧野有姐姐吗?”
“没有。”牧野杉菜摇头,“但我有一个弟弟。”
“哦,牧野一定是个很好的姐姐吧?”
被人这样夸,牧野有些羞涩地笑笑,“其实,也不算,我也经常跟弟弟吵架,有时候也会觉得弟弟很讨厌,但这种想法也就是在生气的时候,平时还是觉得弟弟很贴心很可爱,吵了架也会很快和好,我想,这就是家人吧,虽然吵吵闹闹的,但是心却总是贴在一起的。”牧野杉菜转过头,认真地看着花泽类,“我想,花泽类的哥哥也是一样的,现在一定也在记挂着你,后悔跟你吵架。”
“才不会。”
车停在一个街心花园的后门,一盏路灯高高地悬在上面,寂寂地罩着水泥地面一片冷清的白,花泽类的声音也像那灯光一样,“这种事情,他才不会记挂在心上,对他来说,我根本一点都不重要,来找我也是因为妈妈的吩咐。”
牧野杉菜并不懂豪门里的兄弟姐妹如何相处,她的家庭虽然并不富裕,却十分温暖。
花泽类趴在方向盘上,望着前方,说:“总二郎他们跟你说过吧,我小时候有自闭,那时候,他很疼我的,但我却不知道为什么,长大了,反而越来越疏远。他去美国念书,我哭得喘不上气,他也不肯回头看我一眼,他从美国到英国,又从英国到法国,到希腊,到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