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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葛朗台伯爵阁下-第101章

小说: 葛朗台伯爵阁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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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歇尔也是一张惯常的笑脸。“啊,拉菲特先生,您刚从下面上来?”他说着,望了望米隆庄园的方向,语气有点夸张。“动作挺快!”

    “随便走走而已。”维克托冷冰冰地回答。他这时已经过了检验,径直往山道上走去。

    就和维克托所料想的一样,米歇尔就是知道他去找夏尔才在这里守株待兔的。这时候看见维克托往上走,米歇尔也跟上了。“今天下去的人好像都是朝着一个方向去的啊……我听说,德·伊甘夫人一大早就出门了。”

    这事维克托已经从夏尔嘴里知道了,现在听着不仅不痛不痒,而且无聊透顶。“什么事您都知道。”他回敬了一句,不乏讽刺。

    “我知道您的意思,但我个人还是会当赞美收下的。”米歇尔回答,一点也没感到不好意思或者生气之类的情绪。“什么都不知道,那一定会吃亏!”

    如果不是嫌浪费力气,维克托现在一定会给米歇尔一个白眼。“所以,能停止这种无意义的试探了吗?我想我们谁都不以为某种良好关系真的存在过。”

    米歇尔笑了出来。“您还真是一如既往地缺乏耐心。”他话锋一转,“又或者只是对您不喜欢的人是这样?”

    仿佛预料到这些话的走向一样,维克托站住了脚。“所以你给我送那么一封信,就是为了确定这个?”

    米歇尔也站住了。他上下打量了维克托一遍,确定维克托现在依旧只有对他的不耐烦。“看来是我判断错误,”他嘴角依旧擒着笑,“我低估了您的感情深厚程度。”

    “噢,得了吧,别说得您好像很了解我一样。”维克托回答,这次语气简直接近尖刻了。

    米歇尔再次笑了出来。“您说得没错,我并不够了解您;”他这么说,有些自矜,“但您同时也不能否认,我已经认识您超过十年。从您父亲老拉菲特先生开始,我就一直和拉菲特们打交道。而一个拉菲特的理念,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了。”

    维克托瞪着面前的人,嘴唇翕动,似乎某些刻薄话下一刻就会脱口而出。但并没有,因为他问的是:“您敢送给我一封,就说明您手里还有很多同样的信件,是吗?”

    听见这话,米歇尔的表情更玩味了些。“我以为您并不在意。”

    这回维克托真哼了出来。“别玩那些您喜欢的小把戏,”他警告道,“您既然知道拉菲特的理念,就该知道,拉菲特们通常也没有多少耐心来讨价还价。”

    “但这次主动权在我手里。”米歇尔接得很快。“虽然这整件事都很令我惊讶,但毫无疑问,您不会任我把那些迷人的、言辞恳切精美的信件洒到大街上去,是不是?”

    维克托不吱声,但这时候,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真令我难以置信,您竟然真的深陷情网。”米歇尔更加玩味,笑容变得恶质起来。“我曾以为这件事永远不会发生——那我就失去了一条多么好的渠道呀!”他用一种意大利歌剧的咏叹调音说出了这番话,“但您放心,这些我是不会说出去的,因为它惊世骇俗到只有我们才会相信。真理永远掌握在少数人手里,我一直坚信这点。”

    说出这种话的人本身就是傲慢,至少维克托确信米歇尔是。但这时候不是逞口舌之利的时候,他只道:“您想要什么?我猜不止是金子?”

    “您说得很对。”米歇尔笑容深了。“我不在意惊世骇俗,我也不在意别人的看法。我只在意夏尔一个,您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维克托面无表情,但他放在身侧的手已经攥成了拳头。    蟹蟹索菲亚的地雷和浅水炸弹,专栏第二位萌主,么么哒~〃o((》ω《 ))o〃~

    开始撒狗血了~不过大家不用担心,作者绝对是亲妈,24K纯的!

    迟了半个月的大姨妈到访,战况惨烈,更晚了……

 第115章

    现在;如果您还记得那位安奈特的话;那可就太好了;因为您肯定也能想起来;她手里有些不太适合曝光的东西;而那些东西现在则在米歇尔手里。

    鉴于她自己就是那些情意绵绵的信件的女主角,安奈特显然不会自己主动把信交给一个陌生人。以巴黎人的生存之道;就算她真的想报复夏尔甩了她;她也会照她自己说过的;等到夏尔无权无势时再去踩上一脚,而不是搭上把自己赔进去的风险搞什么同归于尽——

    虽说乱七八糟的男女关系在巴黎根本不少见;甚至可以说是人人心知肚明,但真要捅出来,谁的脸上都不好看呀!

    安奈特现实得很。她有丈夫也有女儿,根本没有犯傻把自己毁了的劲头。她和夏尔在一起的时候的确满口是爱,但爱能当饭吃么?

    所以,在发现她没法抵抗米歇尔的非常规手段后,安奈特老实地交出了她和夏尔之间的所有情书,然后果断地拿着米歇尔打发她的五万法郎,带着女儿去了海外,去投奔丈夫。

    开玩笑!米歇尔能找到她,那其他人呢?

    她之所以留着那些信,就是等着有朝一日能够派上用场,甩夏尔一脸或者换些好处。现在被人拿走了,护身符也就没有了。

    那如果以后还有想要暗中对付夏尔的人找上来,误伤了她怎么办?

    又或者更可能,哪一天米歇尔公布了那些信,她就要在人们的白眼和鄙夷下过活?

    所以她当然要走。她为何要冒着巨大的风险继续留在巴黎?

    就这样,安奈特远走高飞了,留下一个烂摊子。

    另外一个事实是,在和夏尔第一次见面之后,米歇尔回到巴黎就做了这件事。只不过他一贯有耐心,知道有些筹码会随着时间升值——

    想想看,同样是婚外情,男主是一个平民和男主是一个国民女婿,哪种消息更轰动、更吸人眼球?

    因此,维克托对米歇尔的印象从未错判。米歇尔是个货真价实的野心家,就算他一贯掩饰得很好,也不能改变本质。

    然后现在,会严重影响夏尔名誉的东西就捏在这么个人手里。

    “亲爱的安奈特……”

    维克托一看这开头就没法压抑住心中的烦躁。“亲爱的”这些笔画腾起了火,灼疼了他的眼睛。

    但即便如此,他也已经一个词一个词地看完了,还不止一遍。

    他当然没有自虐的爱好。重点在于,照他看来,会写出那些话的根本不是夏尔,至少不是他认识的夏尔——

    没错,这信用词考究押韵,感情缠绵悱恻,酸溜溜又文绉绉,真称得上当代情书的范本,合该陈列到博物馆供众位男士哄情妇时参考。

    可这怎么可能?他想听夏尔说一句“我爱你”都能等到地老天荒;那夏尔怎么可能对个有夫之妇说出那些恶心巴拉的情话,甚至还是书面的?

    维克托一点也不信,他也不认为自己是自欺欺人。他坚定地认为,这世上已经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夏尔了,他到达过夏尔身体深处无人能触及的地方;就算这判断错了,那个意外之人也绝不是安奈特,只可能是纪尧姆!

    然而事实摆在眼前。他手里有一封,米歇尔那里还有更多。它们无一例外地出自夏尔之手,上面的开头不是“亲爱的安娜”就是“亲爱的安奈特”……

    维克托第一次想到这些的时候简直想掀桌。然而,一部分的理智告诉他,过去已经过去了,并且不会重演;另一部分的理智则尖叫着提醒他,让他不要中米歇尔的离间挑拨之计——

    没错,他和米歇尔一贯是死对头,米歇尔花在收集他行动上的精力绝不会少。这样一来,以米歇尔精通人情世故的脑袋,很可能会猜到他和夏尔之间的真正关系;只要时间足够。

    毫无疑问,这给了米歇尔机会。直接揭发他和夏尔有私|情肯定不会成功,因为没有证据。但如果加上另外某些确凿的事实,米歇尔就可以从侧面加以利用——

    用那些情书来要挟他!

    就算维克托再愤怒,他也不得不承认,这真是个好手段。

    米歇尔显然并不想从正面上和夏尔交锋,因为那会使场面很难看。而米歇尔知道,有些事只有夏尔能做到,他不想和夏尔闹掰。

    那只能从他这里入手。

    如若他表示得满不在乎,米歇尔就会把那些要命的情书洒得满大街都是,然后摘干净自己的嫌疑。反正安奈特早就离开了法国,根本找不到人对质。

    如若他表现得很在意,那就更好,因为爱是一种弱点,可以迫使人们答应某些根本不合理的过分要求,比如说为了保护夏尔而离开夏尔什么的……

    毫无疑问,米歇尔不可能突然就喜欢上夏尔了,而就是抱着拆散他和夏尔的心思!

    相比于那些根本不像是出自夏尔手笔的情书,维克托坚信这更令他愤怒。他从不愿意承认他受制于人,但这次情况真的不太妙——

    虽说他对夏尔招人喜欢颇有微词,但这绝不意味着他想看到夏尔身败名裂啊!

    爱一个人,只会希望他过得更好,没错;但他也不想用分手做代价,这太愚蠢了,一定有别的办法……

    所以,该怎么办?

    和夏尔在葡萄地里散步的时候,维克托想出的应对之策是伪装。假装投鼠忌器,做出一副想爆发却又担心影响到夏尔的模样,让米歇尔误以为计划顺利。

    这的确拖延了一点时间,但也只是一点而已。如果他不快点儿把那些信毁掉的话,隐患依旧存在!

    维克托直起身,把平时用来烧废文件的铁盆挪到脚边,略微弯腰,点着了那封信。火舌舔起,他直等到烧得只剩三分之一时才松开手,注视它落入盆中。火焰逐渐转小,灰黑的纸灰微微毕剥颤动着,最后归于沉寂。

    与此同时,维克托也坚定了决心。

    人都有一条底线,而今米歇尔触碰到了他的。

    想接过他在夏尔身边的位置并取而代之?还觉得自己已经胜券在握?那就来试试看吧,到底谁更技高一筹!

    一个存心不告诉夏尔,一个暂时不告诉夏尔,所以夏尔对这件事一无所知。如果给他再多一点空余时间和维克托相处,他大概会发觉,但他实在太忙了——

    因为除去葡萄酒桶的问题,他还正筹备在拉罗谢尔的造船厂的相关事宜,想要打造一条属于他自己的、横跨大西洋的国际船队。考虑到恶劣极端环境气候发生的可能,这实在是个高风险的活儿;但同时,高风险伴随着的是高收益!

    不过,在实现这个理想之前,首先要考虑的是技术问题。

    随着艾米丽·葛朗台号从巴黎抵达波尔多的科学家中,除去法拉第和安培,还有几位数学和物理方面的专家。几个人加起来开了几次会,差不多定出了个发展方向,然后让夏尔带他们去实地考察,最好还有现成的汽船。

    夏尔觉得这十分有必要,所以把在波尔多的招待事务都留给了维克托全权负责,自己带着人启程去中部港口。

    “这的确可行,”在拉罗谢尔待了一个星期之后,法拉第这么对夏尔说,“给我们点时间……我想,如果整个环节抓紧时间的话,不出半年,新型汽船就能够下水。”

    这时候,他们两人正站在甲板上,一起享受忙碌过后的短暂休憩时间。

    夏尔微笑起来。“亲爱的迈克尔,您可真是全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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