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和他们-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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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飞远脱了衣服拧了拧,拧出很多水,又对赵时光说:“你也把衣服脱了拧拧吧,湿哒哒的穿在身上会感冒。”
“哦。”赵时光把手里的东西扔了,脱了上衣拧干,又盯着方飞远,掖揄道:“你怎么不把裤子也脱了,荒郊野外的裸男什么的,啧啧,多好的饭后谈资。”
方飞远抖了抖衣服再穿上,布料湿乎乎的黏在皮肤上的感觉很不舒服,他冲赵时光吹了个口哨,说:“你先脱啊,你脱我就陪你一块儿。”
赵时光没好气地哼哼了两声。
方飞远抓了抓头发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起风了,身后的芦苇丛沙沙地响,有只鸟从里头飞了起来。
赵时光眼睛一亮,指着芦苇丛说:“我们进去看看吧,说不定还能抓到小野鸡。”
方飞远很想问他抓到了小野鸡干什么呢,总不能拿回宿舍去用他那烧开水的小炉子炖了,可看他那高兴的模样,别的话还真不好说出口。
赵时光兴冲冲地拨开芦苇丛走了进去,方飞远在他身后跟着,把两边的芦苇往旁边压,开出一条路来。
周围很安静,隐隐约约能听到什么东西蹿动的声音。
赵时光说:“你看吧,肯定有野鸡。”
方飞远哂道:“你怎么知道一定是野鸡?”
“不是鸡也肯定是鸟,”赵时光说,“反正都得是两条腿的。”
“那老鼠也是两条腿的。”方飞远笑着说完这句,又补充道:“你也是两条腿。”
芦苇长的密密麻麻,两个人举步维艰,只能把芦苇往旁边压。
末了野鸡没见着,鸟也没有,倒是让他们找到了一个鸟窝,窝里有五个蛋,每个足有鸽子蛋大小。
“收获颇丰。”赵时光乐不可支,把那鸟窝捧在手里。
方飞远看着好笑,说:“你是打算把它们拿回去孵出来?”
赵时光白了他一眼,继而咧嘴一笑:“当然是把它们吃了。”
很多年后赵时光总是会想起这一天,他们在芦苇丛里找到了一个鸟窝,里面有五个蛋,方飞远那时候笑起来的样子实在有几分人模狗样。
灰黑色的芦花铺天盖地,像一场漫天的大雪,纷纷扬扬地落在他们身上。
方飞远拈走落在赵时光眼睫毛上的芦花,两人相对站着,看着对方,各自心里都有了些想法。
赵时光仍捧着那个鸟窝,方飞远去拿手机和手表。
他蹲在水边,抬头去看方飞远,他们衣服和头发都是湿的,那些芦花沾在身上一时半会儿就拍不掉了,方飞远的样子看起来有点滑稽。
赵时光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拨开芦苇丛把鸟窝又放了回去。
方飞远不解道:“你怎么又不要了?”
赵时光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说:“这蛋也不知道下了多久了,要是我回去把它们煮了敲开一看,里头小鸟都成型了,于心何忍啊。”
方飞远:“……”
赵时光又说:“下回带个网兜来捞鱼。这地方不好,我老家那边的河里还能抓到虾和螃蟹。”
方飞远赶紧拉他走人,生怕过会儿他又一时兴起到河里去逮螃蟹。
两人淌水过了河,出去找了自行车,湿淋淋地回学校去也。
王越一大早就到了学校,结果发现宿舍被从里面反锁住了,他敲了敲门,里头没人应。
既然门是从里面插上了门栓锁住的,那就证明里面,一定有人,王越很笃定,所以他淡定的开始拍门,然而人有三急,很快他就不淡定了,大铁门就像一面破锣,被他拍的震天响,里头依旧没什么反应。
如此锲而不舍地拍了十来分钟,王越发现门没拍开,他手掌却开始疼了,就干脆趴在门上开始挠。
屋里两人正睡得昏天黑地不知身在何处,赵时光咕哝道:“方飞远……有人挠……挠门……”
方飞远翻了个身,含糊地说:“没有……”
魔音绕梁,赵时光说:“真有……”
方飞远仍坚持:“没有……宿舍里进耗子了……”
“哦。”赵时光迷迷糊糊地继续睡了。
门外面的王越自己都快受不了,往往旁边一瞧,隔壁有个宿舍门还开着,他就背着行囊风风火火地就冲了进去:“兄弟借个厕所江湖救急啊——”
然后是个女生的尖叫。
王越大惊失色,以为自己走错进了女生宿舍,出了门定睛一看,没错啊,墙上贴着红色瓷砖,确确实实是男生宿舍没错。
看这场面估计他是惊扰了人家小鸳鸯了,王越想,这罪过可真大。
屋里走出个男生黑着脸说:“王越,你丫这架势是打算抢劫啊?”
王越憋急了一脸扭曲,说:“尿急,借你宿舍上厕所。”
那男生胳膊一横,挡住门口说:“别呀,哥们儿今天不大方便,你去别的地方解决吧,楼下花圃不错,你还能给施施肥。”
王越浑身不自在还不忘嘴贱:“哎哟,还不大方便,一大清早你把人小姑娘拐这里来,居心不良啊。”
“滚!”那人黑着脸把门摔上了。
王越急急忙忙另寻他处,总算找到走廊尽头一间门开着里头也光明正大的宿舍,从厕所出来后又在人家宿舍杵着不走了:“再让我待会儿,要不我只能在门外蹲着了,多影响学校精神风貌啊。”
他又想到自己宿舍那紧闭的房门,脑子里顿时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别不是也有人带了女朋友在屋里那啥啥吧。”
想着所谓的校园风流韵事,怀春少男脸红了,然后怀春少男被人一笤帚扫地出门,理由是他笑的一脸j□j,该宿舍某男认为他欲行不轨,为了自己岌岌可危的贞操只好送客。
王越只好继续去蹲门口,蹲了一会儿才想起去拉窗户,窗户没锁,一拉就开了,他从窗户伸手进去开了门,一脸抑郁。
结果刚进去就看到赵时光床上两个人抱在一块儿,顿时吓了一大跳,细看才发现另一个人是方飞远,两个人睡在一起跟春藤绕树似的,姿势甚是销魂。
“哎哟,”王越把两个人摇醒,一脸惨不忍睹,“你俩这是干嘛?两男人干什么好事呢,还把门锁那么严实。”
方飞远揉揉眼睛,总算清醒了些,说:“晚上风大,门被刮的吵死人,不锁上干嘛?”
里侧的赵时光打了个哈欠,撑着方飞远的身子翻身下床,差点把他压的吐血,然后光脚踩在地上进了卫生间刷牙洗脸。
王越伸手在方飞远光溜溜的腰上掐了把,j□j道:“嘿嘿,你俩干什么呢,还睡在一张床上。”
方飞远拍开他的手,说:“能干什么,哥哥我坐怀不乱,昨晚跟时光坐在这看书,后来就直接睡了。”说完从身下抽出一本被压的皱巴巴的书,“喏,就这个。”
“还是《论语》,”王越表情怪异,“哥啊,这还是圣贤书呢,你俩就压在圣贤书上面干这档子事儿?”
“哦,拿错了,”方飞远面无表情地抽出另一本快散架的书,“时间简史。”
王越十分钦佩:“果真是文化人,连睡前读物都这么高深,你不会看个小黄书都要挑j□j吧。”
方飞远看着王越,笑着说:“所谓淫者见淫,越哥,你脑袋里平时都装着些什么啊。再说了,中华文明,上下五千年,小黄书也不是只有j□j滴!你这样,何年何月才能追到你的林妹妹呀……”
“啊?”王越愣在原地,不明所以。
方飞远起身,拍了拍他的脑袋,然后套上件衣服就去接水刷牙。
“林妹妹……”王越连着念了三遍林妹妹,这才反应过来,顿时如遭雷劈,风中凌乱。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22
赵时光出来也拍了拍他的脑袋,表示深切的同情,然后开始翻箱倒柜找东西吃,半晌就让他找出一瓶黄桃罐头。
方飞远口吐白沫,嘴里还叼着牙刷探出头来含糊道:“大早上就吃这么冷冰冰的东西,小心以后得胃病。”
赵时光哼哧哼哧地拧开罐头:“就属你话多。”
王越犹如飘荡在人世间的一缕幽魂,脚步虚浮地飘到自己床边,一头栽了下去。
赵时光唏嘘不已:“为情所困的男子呀……”
方飞远洗漱好出来把赵时光从床上赶走,拎着扭成麻花的被子抖了抖,被子底下有五六颗硬糖,顿时无语凝噎:“我说怎么昨晚上睡觉老觉得被什么东西硌着呢。”
那边厢赵时光吃完了黄桃罐头又到方飞远的抽屉里找饼干,头也不抬地道:“你是豌豆公主啊,我怎么都没觉得,难道我就这么皮糙肉厚?”
“皮糙肉厚的赵时光同志,”方飞远面无表情地道,“那是因为你一整晚都是压在我身上睡的!”
方飞远扯出衣服裤子抛给赵时光,说:“赶紧穿上,一大清早的一个细皮嫩肉的裸男在屋里晃悠,太考验我心脏承受能力了。”
赵时光满嘴吧饼干屑,脑袋被他抛来的衣服罩住了,顿时有些窝火,胡乱把衣服扯了,早晨的风从窗户吹进来,便惊天动地地打了个打喷嚏。
外面走廊上正好有人路过,把脑袋伸进来看了几眼,说:“哟,大清早的这是干嘛,活色生香啊,春光乍泄啊,哎呦赵时光,你青天白日脱成这样打算干嘛呢?我可跟你说啊,我刚从隔壁宿舍过来,有位仁兄把黄花大闺女带来了,你这样,窗户也不拉,小心人说你耍流氓,指不定人那小男朋友还要跟你拼命。”
“滚,滚。”赵时光随手抓起把笤帚就从窗户往外面捅,“我在自己家脱衣服你管得着吗你。”
那人往后退了几步,又贼心不死地凑上来说:“哟,我是管不着,只是你在表演脱衣秀之前麻烦先把窗帘拉上啊,光天化日的,有伤风化。”
方飞远拎着床单过来把赵时光兜头罩住,浑身上下遮的严严实实,说:“您老赶紧滚吧,这厮着急了要咬人的。”
那人看着他衣服底下露出的半截内裤和两条腿,吹了个口哨,仍说着那些诨话:“方小远,行啊你,还犹抱琵琶半遮面呢,居然玩欲迎还羞这套,这是要勾引哪家闺女啊。”
方飞远拿过赵时光手里的笤帚也是冲窗户外面一阵捅。
那人又退到走廊栏杆上靠着,有恃无恐地大笑:“哈哈,你要出来之前最好先把露出来的地方遮上,咱们对面可是住着不少女老师和男老师的女性家属们呢。”
方飞远冷笑数声,一把拉开大铁门抓着笤帚就冲出去除害了,可怜那位兄弟得意忘形,忘了他们宿舍楼走廊上的栏杆是实心的,半点缝隙也没有,方飞远就算站在外面人家远远看过来也只能瞧见上半截。
那人撒丫子跑得飞快,方飞远挥舞着笤帚光脚在后头追,眼看着就要追不上了,那人脚上蹬着人字拖吧唧一下倒了,方飞远大笑:“妖孽!天要亡你!”
正好旁边是个开了门的宿舍,那人半死不活地爬了进去把门堵上,只留着一只拖鞋还在走廊外面。
“靠!”方飞远把那拖鞋踢的老远,然后气呼呼地往回走,路过楼梯口时遇上一个抱着堆书走上来的女孩子,对方愣愣地看了他五秒,继而爆发出一声尖叫。
方飞远顿时被这骇人的音波震的头晕眼花,忙不迭地跑远了,心里其实是很生气的,都说男生宿舍楼是狼窟,怎么这年头就有这么多异性生物没事儿跑来狼窟晃悠呢,遇着个没穿衣服的还要表演一场花腔女高音,弄的众兄弟人心惶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