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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夺爱-第197章

小说: 夺爱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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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矮子,他知道自己势单力薄,几乎没人支持他。但他没有考虑要放手,这是他的风格。无论是莽村尿得最高的男人,还是关路镇尿得最高的男人,谁想跟他抢东西,谁就是他的敌人。

  这件事,已经不是一个小男孩的问题,小康的价值早已超出了原来的意义。沙矮子知道今天沙河星来家里的目的,他想当“和事佬”,在镇上的混混和沙矮子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沙河星今天来,肯定是准备谈钱的。也许是一笔转会费,也许是一个许诺。

  但是沙矮子不给他谈条件的机会。这场战争,已经演变为尊严和荣誉之战。

  从今天开始,沙河星和桐桐为了挽回败局,一定会不择手段。沙矮子的目光从小康身上移开,投向窗户。窗玻璃碎了一块,糊着报纸,在风中鼓起来,发出轻微的啪啪声。

  “小康,去看看羊。”沙矮子开口说道。

  小康慢慢站起身。

  “小康,”沙矮子忽然喊住他,“干爸对你好不好?”

  小康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滚吧。”沙矮子轻声说。

  沙矮子看着小康的背影消失在门外。他在椅子里坐了好一会儿,然后起身,慢慢走出门去。他先在院里尿了一泡。这次尿的时间不长,也不太痛。他系好裤带,出了院子。

  他忽然返回身,到屋里翻腾了一下,从破抽屉里拿出一只打火机。

  沙矮子把火机揣进怀里。

  他要去拜访莽村沙门的灵魂人物:沙老山。书包 网 。com 想看书来
第十七章  沙老山的眼泪(1)
灵魂人物,基本上相当于一个鬼。

  沙老山以前有个绰号,就是“老鬼”。

  这个老鬼十分耐活,按照虚岁算法,他已经91岁了。翻遍族谱,沙老山是莽村沙门年龄最大的一个人。

  据说他很有钱,到底有多少钱,却没人说得清,恐怕他自己都弄不明白。他从年轻到中年,期间大约二十五年,不断出外游历,谁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在历次的斗争风浪中,他没受什么损伤,只有文革让他遭了罪,成为生命中最难熬的一段岁月。即便如此,沙老山仍然奇迹般地复苏了,财产也没受到冲击。当然,这里面有个重要因素,就是莽村沙门的宗族力量。

  传说沙老山家里藏着一把弓,是从霍去病时代留下来的。当年在征讨匈奴的战争中,沙老山的先祖伴随霍去病出生入死,虽然官阶不高,却深得霍去病的信任。

  前些年,不断有文物贩子上门,想要瞻仰那把弓,都被沙老山打了出去。这些年,沙老山打不动了,好在文物贩子也不敢上门了。

  村里的老一辈还会记得沙老山,但印象模糊。在多数人的心目中,沙老山就像一张皮影,贴在帐幔上,有风的时候动一动,没风的时候就挂在那里。

  沙老山至少有十年没在外面走动了。却有传闻说,他总要选择一些特殊日子,伫立在自家后院的门外,多则十分钟,少则五分钟,望一望远方。也许他只是在呼吸新鲜空气。

  ………………

  沙矮子从后门进了沙老山的家。

  开门的是沙老山的重孙子,名叫沙君伟,十一岁,跟父母住在省城。

  “小伟,放假了?”沙矮子挤出一脸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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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你来了。”君伟打招呼。

  “我看看你曾爷爷。”沙矮子跟着君伟朝屋里走。

  “曾爷爷最近身体不太好,一般不见人,我先去问问。”君伟说着,进了内室。

  沙矮子盯着沙君伟的背影,心里颇多感慨。大家族培养的孩子,又在省城读书,果然素质高,待人接物不卑不亢,很懂得分寸。

  沙矮子坐在堂屋,朝四周打量。这里和普通乡民的家没多大区别,看不出很有钱。浓重的阴影投在四壁,墙上挂着一个镜框,里面镶着照片。离得远,沙矮子看不清楚,有一张照片最大,像是全家福,可能是沙老山过大寿的时候拍的。

  外面传来狗叫声。白天,狗拴在窝里,晚上会放出来,在院里游弋。除了狗叫声,四周十分安静,家里的其他人不知在哪里,也不知在干什么。沙老山的家很深,前后三座小院,六道门。

  一缕寒风在堂屋盘旋,发出微弱的声音,仿佛有人躲在帐幔后面低声咳嗽。

  终于听到脚步声。沙君伟的身影一闪,从偏门出来了。

  “爷,你去吧。”

  “哎,好。”沙矮子站起身,干笑着,走进那扇门。

  沙老山坐在炕上,背后顶着一条厚被子,正在闭目养神。炕间很暖和,有股淡淡的酸涩味和烟草气息。

  “老叔,我来看你了。”沙矮子急忙鞠躬。

  沙老山像一只老秃鹫,脑袋上一根毛儿都没有,窗口的光线投上去,明晃晃的,似乎抹了一层菜油。

  “你个狗日的,你能来看我?”沙老山本想喊几嗓子,怎奈精气神不足,变成了低哑的喘息。

  沙老山的大嗓门在整个关路镇很出名。他八十寿宴上吼的一段戏文,称得上“排山倒海、荡气回肠”,到现在都被人传诵着。

  “嘿嘿,老叔,我怎么不能来看你?”沙矮子爬到炕上,盘腿坐在炕边。

  “想看我死了没,哼哼,你个狗卵提不成串的东西。”

  看样子,沙老山很久没骂人,十分怀念骂人的爽快。乡村老头最大的享受,大约就是骂人了。可是骂谁呢,这是个问题。现在好了,沙矮子送上门来。

  沙老山从墙上摘下旱烟,往烟锅里塞上烟叶。沙矮子急忙掏出打火机,给沙老山点上。沙老山“叭叭”抽了两口,苍白的脸上有了两丝红晕。沙老山的脸很长,相书上说,这种脸型的人是富贵命。现在这张脸上已经没有多少肉了,两腮干枯,颧骨高耸,眉毛耷拉着。

  “老叔,这个打火机给你。”沙矮子往前凑了凑。

  沙老山刚才抽烟的时候,就发现打火机上花花绿绿,不知道贴着什么。沙矮子把打火机放到他眼前,他仔细辨别了一下,笑了。

  “你个狗日的,跟老叔来这个。”

  打火机上印着一个全裸的女人,画面很小,却很清晰。女人双手搭在腰侧,两只Ru房高耸着。

  “老叔,给你开开洋荤,这是外国女人。”沙矮子瞅着沙老山。

  “电视上见得多了。”沙老山把玩着打火机。

  “电视上没有光身子女人。”沙矮子露出憨厚的笑容,“老叔,过几天我从镇上找个鸡,给你通通气。”

  沙老山笑得直喘。“你个狗日的……你呀……矮子……”

  沙矮子来的目的,就是逗这老鬼开心。

  “老叔,我给你找个嫩鸡,用奶子给你按摩,活血的。”沙矮子再凑近一点。
第十七章  沙老山的眼泪(2)


沙老山笑得眼泪都流出来,好久没这么开心了。所谓“高处不胜寒”,当一个人没有别的本事,而只剩一把年纪的时候,他会很寂寞很孤独,他会听到死神的脚步,恐惧会淹没在他的心口。

  他没人可以开玩笑,人们把他挂在半空中,都对他摆出一副尊重的模样,其实已经把他当作一个死人了。

  所以他这时笑得流眼泪,谁又能知道,他是不是在哭呢?

  “不行了,硬不起来喽。”沙老山长叹一声,擦了擦眼角。

  “老叔,你身子硬朗得很。”沙矮子肯定地说。

  “今天早晨起来,倒是硬了一下,”沙老山得意地说。“我起来尿尿,一掀被子,下了炕,站在地上才发觉有点冷,低头一看,忘了穿裤子。”

  沙老山习惯裸睡。沙矮子也喜欢裸睡。

  “后来呢?”沙矮子追问。

  “冷风一激,日啊,居然硬起来了。”

  “老叔,我知道你一定行。”沙矮子说,“上面挂个秤砣都行。”

  沙老山又爆发一阵怪笑。他笑够了,忽然问道:“矮子,你找我有事吧?”

  沙矮子望着沙老山,沙老山也正望着他。

  沙矮子的脸色变得很苦。“老叔,有人欺负我。”

  沙老山抽了两口烟,咕哝着说:“在莽村,只有你欺负别人,谁敢欺负你?”

  沙矮子听不出这句话的含义,也不想深究。他说:“是咱们沙门的人。”

  “噢?”沙老山撩起眼皮,“谁?”

  “沙河星。”

  沙老山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河星咋会欺负你?”

  沙矮子几乎要哭起来。“他还找外人欺负我!”

  沙老山皱着眉头,稀疏的眉毛微微抖动着。

  “沙河星今天从镇上找了人,打到我门上!”沙矮子悲嘶道。

  本家宗族的人,找来外边人,对付的又是本宗族的人,这是大忌——沙矮子和沙老山都明白这一点。

  沉默良久,沙老山低缓地说:“我岁数大了,不在外面走动,族里的事也插不上嘴,人家干什么,我也管不了。”

  “老叔,你是不信我说的话!”沙矮子尖叫道,“我去把沙河星找来,当面对质!”

  沙老山抬起头,凝神看着沙矮子。沙老山的眼窝里弥漫着一层雾状的东西,但与其他老人不同的是,在那层雾的下面,隐约浮动着一抹冷光。

  “到底为了啥事啊?”沙老山轻声问。

  “为了我干儿子。”沙矮子毫不隐瞒,“沙河星勾结外人,要把我干儿子夺走。”

  沙老山微微点了点头。

  “老叔,你见过我干儿子?”沙矮子感觉到什么。

  沙老山又点了点头。“我在院门外看见过。家里人对我说,他叫小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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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矮子的眼睛眯起来,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那是个乖娃。”

  “我听到一些事。”沙老山放下旱烟袋,直直望着沙矮子,“娃子很可怜。”

  沙矮子木然地笑一笑。“是可怜。他妈和他叔把他爸毒死了,他成了孤儿,我把收养了他,给他吃、给他穿,我是他干爸。”

  沙老山看了看沙矮子,然后将目光转到窗户外面。天色阴霾,玻璃上映着一片僵硬的灰白色,院里的枯树枝不停地抖动。再有十天就过年了,自己又熬过了一年,算起来,他已经迈过了九十个年坎儿。

  “老叔,你得找沙河星说一说。”沙矮子催促道,“那狗东西翅膀硬了,以为自己是村长,就能欺男霸女。他眼里还有没有莽村沙门?他就忘了当初……”

  沙老山忽然转过脸。沙矮子闭住嘴巴

  “矮子,我想见一见那个娃儿。”沙老山慢条斯理地说。

  “谁?”沙矮子一怔,没反应过来。

  “小康。”

  “为啥?”沙矮子脱口而出。

  沙老山笑了。“我一直想见见那娃子,正好你今天说起这事儿。”

  沙矮子盯着沙老山,嘴角微微痉挛,白白的眼窝里浮起一层烟雾。“老叔,嘿嘿,老叔想见小康?”

  “正好君伟放假了,要陪我过年。我想让君伟和小康认识一下,交个朋友。”沙老山靠在被子上,揉了揉下巴。

  沙矮子侧过脸,有意无意地往门口扫了一眼。“君伟和小康?”沙矮子皱着眉头,仿佛遇到了世界上最难解的数学题。

  “君伟比小康大四岁。”沙老山说,“两个孩子肯定合得来。”

  “为啥?”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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