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爱难逃-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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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啦!终於想起我了是不是?你让我在这里枯坐了两个小时,你到底来不来?」
听到这个声音他心底陡升一股烦躁,上礼拜还挺享受她直率狂野、做事干脆的火辣个性,现在却只觉得烦。
「我在开会走不开。」他压低声音说。
「开会?你是不是在家里?」她的声音充满疑窦。
「别闹了,我下次再补偿你,今天抽不出时间,你先回去,乖!」
被强迫挂掉电话的卫蔚正是太阁营造企业的千金,破天荒第一遭吃到了闭门羹,她的愤怒与怨怼可不是绍巽言几句话就可以安抚得了的。
绍巽言才收了线,唐真又打了进来。
唐真一开口竟然是大叫著:「快救我!你家借我躲一晚。」平素悠然自得的声调此刻充满惶恐。
「不行!」绍巽言斩钉截铁地拒绝。
「喂!干嘛那么无情?那个丁小蓁竟然守在我家楼下,我进不去。」
「你自己想办法,我家今天有客人。」他不为所动。
「客人?女的?我认不认识?」
「不干你的事。」
「哦,这么说我也认识罗。」唐真的兴趣被挑起来了,很少看好友这么神秘的模样。「我现在就过去,大夥凑著热闹。」
「是夏雨冰。你敢过来我就宰了你!」
他咬牙切齿地挂掉手机回餐厅,看到夏雨冰直对著他笑,他把视线从她的笑容移到桌上那瓶香槟。
「你喝掉了半瓶香槟?」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我口渴嘛。」
她作势站起来,身形摇晃了下,慌得绍巽言赶忙上前抱住她。
她大概觉得有人替自己支撑重量很舒服,干脆整个人靠在他身上。
「我好像快飞起来了,轻飘飘的。」
绍巽言一把抱起她,目光梭巡著她的脸,「你喝醉了。」
「嗯。」她点点头,柔软的粉臂自动圈上他精瘦的腰。
他抱著她往楼上走去,用脚后跟踢上房门,随即放下手中娇躯,压在门板上。
夏雨冰双脚落地,仰头看他,迷蒙星眸含著不容错认的诱人情氲。
他为什么还不吻她呢?
她的手部已经圈住他脖子了,难道要自己主动吗?
她又往前揉进几分,煽情地磨蹭著他健硕的胸膛,见他仍末采取动作,她眸里不禁流露出一抹懊恼。
绍巽言终於肯低头吻她了。
炽热阳刚的气息停在她唇上,蜻蜒点水般地轻点她诱人的唇。
「唔……」
她以为他会噙住她的唇,给她一个炽热的深吻,岂料他的唇只是轻轻扫过而已。
一次,两次,三次……
「雨冰……雨冰……」
他苦笑地摇摇头,这还是头一次有人昏倒在他床上。
他轻柔地替她盖上薄被,然后静静地端详著她。
她的睡脸满足而快乐,绍巽言发现自己竟然舍不得挪开视线。
心灵某个角落被突涌上来的安宁填上了幸福感,他拥抱著这份感觉,觉得珍贵极了。
难得地发现这些年在商场上被训练得百毒不侵的良知,竟然还有没被污染到的处女地,望著夏雨冰恬静的脸,他心满意足地吁口气,感动这份宁静安详。
可惜,这份幸福只享受了几分钟就被打断了。
「叩叩!」
轻柔的敲门声响起,他皱下眉,紧张地看了眼夏雨冰,所幸她只是咿唔一声,翻身又睡了。
他把房门拉开条缝,低声咆哮,「搞什么……」
顾宇愁眉苦脸的站在门外,看著只在腰上围一条浴巾的主人。
「有位卫小姐来访。」
纵使处在这种非常的情况下,他说话的遣词用语仍旧严谨。
「告诉她我不在!」他压低嗓子,回头往床上瞧了一眼。
「讲了,她坚持等你回来。」
绍巽言攒起浓眉,「人呢?」他不耐烦的问道。
「在……」
顾宇甫开口,高八度的女音已经在他背后接口了。
「在这里!」
一张精心修饰过的漂亮脸孔,加上野性前卫的打扮,走在路上叫人忍不住多看两眼的卫蔚,正站在背后瞪著他。
「……先生,这位卫小姐找你。」
顾宇让开半步,微微鞠了个十五度的躬,正经八百的完成他介绍的职责。
「你来这做什么?」
绍巽言咬牙切齿地怒瞪她,踏出房门,欲反手将门拉上。卫蔚的动作更快,她迅速伸脚挡住了门。
「来找你啊!顺便看看你是为了谁放我鸽子。」
「喂!你!」
绍巽言想捉住她,卫蔚却像滑溜的泥鳅溜过他眼前。
夏雨冰被吵醒了,迷迷糊糊坐起身。
她身上的薄被因她的动作而滑落,露出姣好的曼妙身材与高耸雪白的双峰。
夏雨冰被眼前乍现的陌生人惊得没注意到自身状况,绍巽言立即转头看了顾宇一眼,顾宇早就机警地身子一转,下楼去了。
「好啊!你床上果然有个狐狸精!」卫蔚高声怒骂,拔腿冲向夏雨冰。
在没有人来得及反应前,她扬手「啪」地重重掌掴了夏雨冰一掌。
「啊!」
夏雨冰猝不及防地惊叫了声,被打得往床上倒去。她看到绍巽言愤怒地上前抓住卫蔚,将又踢又踹的她像抓母鸡似地拎下楼。
她愣愣地从床上坐起。
楼下隐约传来绍巽言斥责的声音,她没有仔细听,脸上热热的刺痛比不上自尊受到的伤害,但是更让她感到心悸的是……她为什么会觉得受伤?
她十分清楚绍巽言游戏人间的生活态度,自己不也正是冲著这点而接近他的?
没有羁绊,没有后顾之忧,正是她想要的。但是为何发生这种里,却让她心头传来阵阵刺痛?
好像方程式里突然出现了乱码,她的心乱成一团,走不出像雾般构筑的迷离怅惘。
绍巽言回到房间,发现她已经穿好衣服了。
他在心底叹了口气。「等我一下,我送你回去。」
他进浴室梳洗,五分钟后即清爽地走出来。
他没对方才的事解释什么,这不是他的风格,他向来不喜欢多话,但挨巴掌的人是她,如果她开口问,他会试著解释。
无论长得多么美的女人,一旦争风吃醋起来,张牙舞爪的模样还是令人觉得面目可憎。
可是一直到夏雨冰下车了,她还是只字未提。
绍巽言目送她上楼,微眯的俊眼凝视著她消逸的背影,心底不禁泛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怜惜。
她的沉默引发他强烈的保护欲。
殊不知,她的沉默是对自我的困惑及不解。
她为何会出现不该有的情绪反应?对他有感觉了吗?
不!夏雨冰立即在心底大声的否定。
她只要孩子,男人都是不可靠的,反正绍巽言也不会喜欢孩子,而她喜欢,她有能力独自抚养的。
他与她各怀不同的心思,各转各的念头,却都朝对方更靠近。
纠纠葛葛、困扰不清的关系与巧合,刚巧谱出了人与人之间互相交错、羁绊的命运──
所谓的命运,不正是由这些无法解读的法则所支配?
第六章
「啊!」她突地大叫一声,急忙把头埋进枕头里。好丢脸……她忘了这里是他办公室,虽然关著门,但是喊得太大声还是有被听到的可能。
但是绍巽言可不在意,他就是有办法让她一直娇吟到最后,直到几乎虚脱在床上动弹不得。
他爱怜地看著身下人儿因他的热情而娇喘不过来,胸脯上下急促起伏著,情不自禁又低头啄吻红唇。
她想躲开,压在身上精瘦汗湿的身子却贴著她移动。
「讨厌啦!」
「哪里讨厌?」
他邪气地扬起一道眉,故意挪了下腰臀。
「你说的是这个?」
他已经解放了的分身还留恋在她体内,不肯出来。
「啊!」她嗔瞪他一眼。「讨厌,你这人怎么愈来愈下流?」
「对不起,这是天生的。」他嘻皮笑脸道。
「你妈妈可不像你。」
他轻哼一声,「像她可糟了,我敢说她这辈子看炒菜锅的时间多过我这张脸。真不知道她生儿子要做什么!」
「你妈妈抚养你很辛苦啊。」她突然觉得有点心虚。
他无奈地翻下白眼,起身走进设备齐全的浴室。「所以我说,女人最好不要傻到生孩子,苦了自己,也连累了孩子。」
他知道她跟他母亲吃过几次饭,很对他母亲的眼。
「我也是妈妈独自抚养大的。」
绍巽言看她一眼,没听她提起过去。
「你爸爸呢?」
「他跟别的女人跑了,我妈在我出国念书的第一年过世了。」
他没接腔。
他不想说些不关痛痒的关怀话,从跟她相处的这些日子里,他了解她是个感情纤细又高傲的女孩,虚伪的安慰话反而让她难堪,甚至侮辱了她的精神。
「所以我认为妈妈是很伟大的,爸爸嘛……」她耸耸肩,「可有可无。」
「哦?」
绍巽言黑眸扫她一眼。
夏雨冰挪开视线,不敢与他目光相触,他犀利的洞察力向来令人害怕。
他们盥洗完毕,走出与办公室相连的休息室,几声礼貌的敲门声响起。
绍巽言坐进沙发应了声:「进来。」
夏雨冰却窘得满脸通红。时间抓得这么准,可见他们的动静外头听得一清二楚。
绍巽言神情自若地看著杨友至送进来的简报。
「啧!我得到香港待上半个月。」他深眸盯著手中的传真,眉头愈皱愈深。
就在这时,有人像阵风似地闯进办公室,绍巽言刚来得及抬头,整个人就被牢牢抱住。
抱住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唐真。
「喂!」他扭著身体想挣脱。
「嘘!」
唐真一把揽住他脖子,一手从背后抱住他,两个俊美无俦的男人相拥在一块,这画面还真有可看性。
杨友至探进半颗头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他来公司这么久,竟然不知道总裁和副总裁原来是一对?他张著合不拢的嘴巴,转动眼球再瞧向站在一旁呆若木鸡的夏雨冰。哦……原来我们总裁是男女通吃的双性恋呀。
绍巽言气疯了!被一个大男人紧紧抱住,他胃里陡地一阵翻搅,全身顿起一阵鸡皮疙瘩。
唐真看似纤瘦的手臂像纲条般有力,想扳开他还真不容易。
「你搞什──」
「嘘!你要是不吐出来,我就把你这个月将所有应酬推给我的这笔帐一笔勾消。」唐真嘴巴靠在他耳边低声警告,把他揽得更紧。
「可恶!」绍巽言闷声咒骂一句。「你能不能轻一点?你把我肺里的空气都挤光了!你这混蛋!」
他们的动作看在外人眼中像极了亲匿的打情骂俏。
「香港你替我去。」绍巽言跟他谈起条件来。
「免谈!」唐真的声音类似亲密喁语,语气却是不容置喙的果决。
一个带著哭音的惊喘声响起──
「啊!唐真!你你……」
只见丁小蓁哭丧著脸站在门口,一手指著唐真愤恨得说不出话来。
唐真暧昧地在绍巽言颊边亲吻了下,然后才慢慢放开他,后者忍住想伸手擦脸的冲动。
唐真深邃漂亮的长眸睇著丁小蓁,优雅地耸著肩,「我告诉过你,我没办法爱你,抱歉了。」
「唐真!你给我记住!」丁小蓁跺著脚,气跑了。
唐真回过头对绍巽言嗅了嗅,笑道:「刚洗完澡?嗯?」
绍巽言一拳朝他揍过去,被唐真轻易躲开。
「要你管!你这变态!」
唐真哈哈大笑的直起身,见夏雨冰犹愣在一旁看了眼,他笑著走过去,亲热地拉起她的手道:「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没被吓到吧?」
「放开你的手!别想藉机揩油!」绍巽言大吼。
唐真黑眸带笑,看著好友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占有欲。
☆☆☆
「你说什么?」绍巽言瞪大眼。
站在他面前的杨友至显得有点手足无措。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裁交代我天天订一束花送给夏小姐,我也订了啊,可是花店只送了一个礼拜,就说夏小姐没做了
「没做了?」他眉头柠得死紧。
「嗯,大概是辞职的意思。」
「笨蛋!你以为我听不懂啊!」他劈头大吼,「你为什么没告诉我?」
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