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狼-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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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坐在小餐桌旁的诺言恨恨地扫过对面的神经病人一眼,酸涩的眼皮止不住地往下垂落。睡眠严重不足,害她脑袋瓜变得不太灵光起来。
“诺,别又睡着了。”路易让人讨厌的声音在她边响起,随之而来的是那只常常轻薄她面孔的手。诺言厌恶地挥了去。“啪”有东西从她身上掉落下来。一下被激醒的诺言意识到那是尼古拉给她的通讯器,急忙弯腰欲将其捡起,却被路易更快的拾了去。
“这是什么?”路易眯着眼睛,盯着他手上的通讯器,翻开里面的记录,然后将其递给他身后的保镖。那人接过后,马上离开了餐室。路易回过头来时,原本平静清澈的蓝色眸子开始出现飘忽而充满哀怨的神色。
见此,诺言心里暗暗叫遭,每当他的眼睛变成这样时就是他那无定向神经病发作的时间,一不小心就会成为其炮轰的对象。不过,从她见到他那一刻到目前为止,他只对她一个人发过神经,对其他人表现绝对正常。原因无他,因为她是他认定的露易莎。诺言手脚不禁马上处于绷紧状态,随时准备着逃开这个人的身边。
“诺?”路易的声音仍旧是那么轻柔,“谁给你的?”
诺言摇着头,不肯说话。
“诺?!”路易像幽魂一样站起来,并且向她走来。
“呀—”诺言急忙跳起,拔腿就跑。根据以往的经验,必须跑得越快越好,而且藏得越隐秘就越安全。最好把耳朵也塞起来,因为这个人喊人的声音能与狮吼媲美。
“诺言!”
果不其然,路易大吼着跟来,脚步却慢条斯理,仿佛料定她跑不远似的。
大部分地方她都藏过了,但事实证明,这里的房间尽管像迷宫一样繁杂,却不是一个玩躲猫猫的好地方,路易要把她揪出来实在太容易了。这一次她决定跑出花园,可是,刚出门口就被眼前几条凶狠的狼犬吓住了,无奈之下,她只好往花丛里一缩,硬是钻了进去。不久,路易的长腿便杵在花丛前。
他蹲了下来,摘下一朵花捏在手中把玩,轻柔道:“你是想变烧烤肉呢还是乖乖地出来。”
诺言一听,更是往里缩,撑在地上的手突然感到被什么扎到了。扎人的东西似乎是一件金属物体,诺言移开手,发现泥地上,掌印的中心,有一样闪闪发亮的东西突出泥土外。诺言用手指将那物体挖了出来,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身边的花丛就燃烧起来了。原来那精神病患所说的烤猪是这么一回事。诺言慌忙以最快的速度爬出花丛,却仍旧被那浓密的烟呛得咳嗽起来。
不等她的身子完全钻出来,路易一把将她拽了出来,继而掐住她的脖子,力道不轻不重,只恰好让她难受。
“你想要逃跑了,又要使诡计离开我么?”路易的眼睛亮得怕人。
“没有。”诺言急忙否认。
“撒谎的人,连我的人也收买了么?你是如何做到的,让尼古拉听从你的话?”路易松开手,抚摩那嫩白脖子上的掐痕。语气轻得让诺言寒毛都竖了起来,更加不敢随意开口,免得刺激了他脆弱的神经。
“你给了他什么好处?”路易继续问,那语气似在威胁,又像在轻哄。
“路易?”诺言尝试以路易莎的语气呵斥他。
“住口。”路易猛地握住诺言的脖子,大吼道,“住口,骗人的家伙,说了爱我却要和别人生孩子,答应不离开我,却偷偷逃走。难道真的只有杀了你才能留住你?难道只有撕裂你,我才能看到你的真心?”
被卡住脖子的诺言明白这个人又开始发作了,这种时候越是反抗辩驳越会引出他的疯癫行经。于是,她只有努力保持镇静,站着一动不动,闭上眼睛,指望他能够安静下来。果然,见到诺言的脸涨得通红又异常难受的模样,路易终于缓下力道,最终将她抱入怀,轻轻地抚摩着她的背,又恢复那种轻柔的声音呢喃:“怎么能呢,你变得这么的可爱,这么乖巧,怎么能再次失去你。我的露易莎,诺言。”
诺言微喘着气,庆幸又一次捡回了生命。
不过,尼古拉似乎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路易将他传唤来,当着诺言的面,以激光枪射穿了他的肩骨,并在他耳边作了一番警告。看到白了一脸的诺言,尼古拉以眼神传达着信息,表示早料到会如此的神情。
尼古拉被带走后,路易留意倒诺言的退缩,嘴角掀起了微笑,竟哄她说愿意为她做一切事情。诺言的视线在游移,心中特别忧心尼古拉会遭到如何的处置,之前见默的要求她再也不敢提,生怕默会因此受到残酷的对待。
那天的傍晚,路易来见她的时候,脖子上多了一条珠链,正是诺言在他卧室中所见到的奇怪珠子。灰白色彩的石珠,表面像经过精心打磨过一样柔滑。相较于珠子的灰暗色调,路易的脸却充满了异彩。进入房间时,他的手上还捧了一束花。花束显然也是经过修饰,显得华丽秀雅。无精打采的诺言只扫了他一眼,对他手上的花兴趣平平。
路易拉过她的手,硬是把花压入她的手中,端详她好半天之后,突然单膝跪倒在她的面前,眼中充满了迷离的色彩。
“露易莎。”他握住她的一只手。
诺言打了个寒战。
“以前,你总认为我太小了,没有保护你的资格。虽然你离开过我,不过,老天又把你送回来了,我很感激。我再也不想和你分开,而且,现在不必拘泥于身份的问题了,我爱你,我要娶你。”路易的语调俨然一位情深的恋人,却让诺言觉得惊慌起来。他不是在开玩笑,那蓝眼在向她宣告她为他所有。
“发誓吧。我的露易莎,我的诺言,发誓永远忠于我,只爱我。”路易一向轻柔的语调中带了不可违抗的命令意味。
诺言吞着口水,根本不敢乱说话。路易眯了眯眼,加重了手力,轻柔道:“诺言,发誓。”
被他这么一握,诺言感到冷汗开始渗出,她摇了摇头,小声嘀咕:“我不是露易莎。”
“发、誓!”路易捏紧她的手腕,眼睛瞪得大大的,语调更轻了,“难道你希望看到我的怒火?你不想见血狼?”
诺言一听,紧张起来并开始挣扎着嚷嚷,“我不要。我不要。”
“诺!诺言!”他低吼,“发誓呀!”
“我不爱你。”诺言用劲全力推开他,冲他大吼:“你清醒一下好不好,疯子。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失去了就没有了,不会有第二遍,你的露易莎已经不存在了。我不是你的露易莎,也不爱你,我只忠于我的默,我只爱他。”
“住口!”
“露易莎已经死去十六年了。她不会再回来了。”
“不,别这样。”他突然扑上前来捂住她的嘴,“露易莎,你别这样。”气愤中的诺言对住他的手指咬了下去,在他失吃痛松开手时,闪得远远的,往迷宫的方向跑去。究竟该往哪儿逃,她才能找到默,躲开这个神经失常的人。
“一模一样,分毫不差。”路易失神地望着手指上的牙痕呢喃,“和那时候的一样,诺,叫人怎能相信你不是她。你怎能不是她?”
进入迷宫内的诺言不时地回头看,见不到路易的身影后才安心下来。她决定,宁愿在这里游荡也不要出去被神经病人烦着。她依照记忆往迷宫深处走去。根据露易莎的旧记录所提,露易莎每一次都能够从不同的通道走出迷宫,迷宫有多处的出口,有的通向大海的方向,有的通向该地区的市镇,当然据猜测,大多数所谓的出口都是密封的。但是如果能够找到别的出口,也许能够离开这个地方。
诺言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小心地记下走过的通道。迂回路转的通道虽然安静,反倒让诺言感到无比的舒适,有些许解脱的感觉。真不知路易在日益严重的幻想症驱使下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诺。”通道中突然响起路易的声音,声音似乎来自隐藏着的扩音设备里,“诺,你要我来找你是么?找到,你就不会再拒绝我了,是么?”
神经病!
诺言暗骂,加快了脚步,一时间也不再做多想,见到有她留下的记号便沿着那有记号的通道走去。
“诺,我忘了告诉你,看你那么喜欢在墙上画符号,我便命人在三分之二的墙壁上都做了符号。看看,是不是和你画的一模一样。”路易的讲话的声音中带了奸诈的味道。
大变态!
诺言欲哭无泪,难怪她绕了这么久,所见的地方都和原先的不一样。周围尽是让人头晕眼花的柱子和墙壁。诺言揉揉鼻子,心里越想越气,原本和默已经计划好了将来,突然间就被这个神经病患给搅乱了一切,如果她有默一样的能力,必定给他一顿教训。眼下,他要找她,她就偏不让他找到。诺言打定主意,凭着自己超凡的记忆力,在脑海中将走过的路线仔细斟酌过一遍,才决定下一个方向。
丝丝的风从一条陌生的通道里游来,空气中带了咸咸的味道,有海水的气息。这一股味道让诺言感到振奋,通道通兴许通往海边。兜兜转转走了一段路,通道变得越来越狭窄,在一个踩空后,诺言掉落一个巨大的坑洞中。
坑洞里黑暗一片,感觉不到任何一丝疼痛的她双手撑地,不久便察觉出不妥之处了。这一片地并不平坦,甚至是柔软的,‘地面’上或许长着草,因为她可以感觉到手心被什么东西扎着不太舒服。诺言撑着双手,脚尖在这地面上敲了敲,地面就想面团一样。她张大了嘴巴,意识到自己有可能跌入了虫洞,而自己也有可能恰巧落在虫身上。
惊吓的汗珠渗出额头,诺言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往前移动,直到滚落到坚固的地板上。一开始,她还小心翼翼地摸索到墙壁旁,在黑暗中搜寻着出处。战战兢兢弄了半天之后,嗅不到任何危险的气息后,她疑惑地蹲下身,拾起一块石头朝着地的方向扔了过去。除了一声闷闷的敲击声,没有异样的动静。
诺言清了一下喉咙,低低地喂了一声,只有墙壁的回响传回来。
呆站了五六分钟后,诺言终于敢走到她认为有怪虫的地方,以脚踢了踢那一团柔软,又用力再补上一脚。
“噗——”
有东西从柔软堆中掉了下来,滚落在诺言脚边。诺言吓了一跳,继而后腿几步。突然,在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圈光亮,橙色的光晕出立体椭圆的形状,圆长一米,宽半米左右。在这亮光下,诺言终于看清楚,那是一只巨型的蛋,而且不必确认的,绝对是一只怪虫的蛋蛋。然后,借着这逐渐扩散的光亮,诺言发现在她右前方其实有一个洞口,离地面一米多高,洞口半径至少两三米。惊喜之下,她马上绕过巨蛋,爬上洞口,往通道外攀去。通道越来越陡峭,诺言只有把鞋子脱了才能顺利攀稳通道的墙壁,而且直攀到上气不接下气,才终于看到了前方有一丝的光亮。
有光亮代表了有出口!
诺言一高兴,攀得更加卖力了。眼见前方光亮的面积越来越大,突然,从她的后方传来怪异的声响,那仿佛爪子磕在地上发出的声音。诺言感到毛骨悚然,缓缓地回过头来。在她的身后的漆黑通道里,只有两圈鸡蛋大小的蓝光,似乎是野兽的眼睛,这一对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