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艳如玫瑰-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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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旁岔,但主线很深很直,说明你下半辈子还是免不了乱搞,但和牙医真能白头偕老。
阿兰哈哈大笑,一颠屁股坐起来,颤着两个亮丽的小乳房说,太小瞧我啦,跳楼也不嫁他呀!笑够了,阿兰拿大披肩裹在身上,沉思说,不过,牙医对我真是实心实意。你瞧,阿兰从枕下摸出一张长城卡和储蓄折扔过来。家底儿都交我保管了,总共二十五六万哩。
想怎么着吧?我问。
和他过一辈子?阿兰沉思着说,不不,他和我的梦中情人差老远了。我只是喜欢他的学识,同情他的不幸,欣赏他的老实,放心他的忠诚。可在这个社会,老实就是无能的别称。凭我现在的感觉和心情倒是可以嫁给他,但将来很难保证我一辈子忠实于他,为了爱他,不如不嫁他。
媚眼狐:E-mail
收件人:北极狼
时间:1998年6月21日23时
今天,MM用手帕把你爱不释手的飘飘长发束成马尾,在富丽大厦1201室搞了一整天爱国卫生运动。楼上楼下,两个会客厅、一间书房、四间卧室(其中一间较小的是媚眼狐的巢)、一个起居室、两个浴室、两个卫生间,再加两个大阳台,全部用水冲洗一遍。累的时候,站在落地窗前远眺蓝天大海点点白帆,那如诗如画的风景让我忧伤地想起你,你会心疼MM的。
秦小多纯粹是个好逸恶劳的资产阶级少奶奶,竖草不动横草不拿,抱着猫咪戴安娜,把美国狮龙音响的音量放得老大。真丝睡袍松松垮垮系着,脚丫拿着外八字,趿着绣花拖鞋,拧着小蛮腰一边嗑瓜子儿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一边指挥我冲这里擦那里。我擦洗沙发下面时,坐在上面的她竟身子一歪,双腿高高举向空中,足尖并拢,脚背绷直,活像《天鹅湖》里的女魔鬼黑天鹅。在家里,爹妈从来没让我这么劳累过。在502室,这类简单劳动也是红塔山的专业。在秦小多这里,一个才貌双全、聪明过人、自视甚高的大本美眉,居然沦为菲律宾女佣……
不过有时她也很孩子气。她说胡晓婵,其实这些活儿不是你做的,你是我的私人助理,应该帮我做更高级更文化的事情,说完她很开心,闪着乌亮的大贼眼咯咯笑了。
我见她不住地嗑瓜子儿到处吐皮儿,终于忍不住绷着脸说了一句,你注意点儿好不好?我刚吸完尘。
她又咯咯笑,说你这家伙真冲,当助理哪有这么说话的!不过我从小就这个爱好,穷的,吃不起别的零食么。
中午,秦小多要我打电话给马路对面的莎丽西餐店,订了两客法式牛排两客沙拉两个夹肉汉堡包。她说胡晓婵你是大本,不是下等人,跟我吃香喝辣的吧,反正不吃白不吃。吃完了她抹抹嘴上了楼,再没声息。我以为她睡了,悄悄进屋想把音响关掉,没想到她跷着脚丫,正趴在席梦思上摆扑克牌。戴安娜蜷着尾巴,似睡非睡卧在一旁。
秦小多招手让我过去,说你瞧你瞧,真倒霉!K是贵人,3是坎坷,J是小人,全出来了。我说,那你就重摆一遍吧。少奶奶说,重摆这卦就不灵了,不过我的命里如果只有K,没有3和J,那才活见鬼呢!
我说,你不会以为我是J吧?
少奶奶仰头定睛瞅瞅我说,备不住!
我说,那天你和雷市长去城北找老太太算命,怎么样?
小多说,那老太太特神,她说我前生是玉皇大帝的一个娘娘,生来脚下踩着云彩,是有福的命,一生不愁吃穿,但在人间扎不下根,婚姻难以决断。
我问准吗?
她神色有些黯然,说谁知道呢。
傍晚,她冲完澡,随随便便把黑发一束,套上一件黑色真丝吊带连衣裙,没化妆没戴胸罩也没喷香水,光脚登上高跟鞋,跟我说,走,我领你去看看地形。她从地下车库开出一辆白色宝马,拉我在新星开发区转了一大圈,比如超市、食品店、时装店、美容店什么的。她指着自己住的这条颇具欧洲风情的街道说,老百姓管这儿叫“腐败一条街”,住户大都是官员款爷富姐。下边那条街叫“杀人一条街”,公检法宿舍都在那儿,再下边是“红灯一条街”,都是宾馆、酒吧、舞厅、歌屋,里面缕缕行行尽是三陪小姐。
下车时她嘱咐我抓紧学车,说给我当私人助理,不会开车怎么行!
第三部分第3节:堕落从第七颗纽扣开始(6)
北极狼:E-mail
收件人:媚眼狐
时间:1998年7月16日0时
娇娇,这些天没太阳没月亮没星星世界一片黑暗。惟有的两颗星星让你带走了——那是你的狐媚眼。还不让我给你打手机——说是别打扰雇主。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不就有俩星星么,我也不是没见过!也好,没人在一旁胡缠胡搅,我清静得像特敬业特虔诚的和尚。这些天画了三幅油画,上网下了两天围棋,把一个网名叫“逗你玩再杀你”的女孩杀得血流成河,并为报社写了三篇通讯和五条消息。
男人是创造事业的,女人是创造故事的,问题是女人总把男人扯进故事里,因此严重的问题在于教育妇女。不过这世界如果没有故事,人活得也太没味道了。你还好吗?那位美眉雇主好对付吗?她绝不至于用脚踢你的屁股吧?
如果她踢了我的MM,请立即打手机通知我,我会把她那很酷的屁股踢成八瓣。我还要郑重警告你,不要被那个风流娘儿们周围的高官或款爷拿下,要像保护熊猫一样保护好自己。吻你!
媚眼狐:E-mail
收件人:北极狼
时间:1998年7月20日23时
从现在起别想轻易吻我。难道你没意识到,高级白领的我与一落魄小资的你,境界的差距是越来越大了。比如,闲的时候你首先想到的是拿本破书看,我想到的是网球、高尔夫和跑步机;饿的时候你首先想到的是饺子、豆包,我想到的是星巴克咖啡、意大利比萨饼和法式牛排;困的时候你首先想到的是脱衣上床,我想到的是浴缸、丝质睡衣和席梦思……不过有一点我们暂时还是共同的,那就是有事没事我们还愿意泡在一起。不过,别为此洋洋得意!
美眉所以愿意和你厮混在一起,不过是想借你几天或几年的爱情来挥霍一种东西,那东西就叫青春。
把你一脚踢开,是我随时可能做出的一个轻松的“自选动作”。
飘一代的最大优势就是像风一样来去自由,像空气一样永远抓不住,像水一样喜新厌旧。哦,在那些游手好闲的庸俗日子里,一切时间都是我的也是你的。以后,我不知道我们还能有多少时间零距离、全接触,腻在一起叫GGMM了……
这些天在我的诱导下,秦小多对电脑和上网着了迷,豪宅里不时响起她的惊呼:晓婵你死哪去了?快过来,死机了!我一直小心翼翼伺候着她,不过她并没多少事情要我做。一双大杏眼看似光彩照人,其实空空洞洞什么内容也没有。她空洞地活着,我也就空洞地陪着,没事儿的时候对镜看着胸前那枚狼牙,常抑制不住地想你,尽管我并不认为我很爱你。
绝不想成年累月呆在这豪宅里,只想读你的画并让你再画我一次……
绝不想乘宝马、吃牛排,只想坐在你的破自行车的后座上,和你手拉手去吃酥鲫鱼……
绝不想陪这个无所事事的二奶,只想和你一起逛街、游海、聊大天,或者一起去相看大叔大妈给你介绍的女孩。多有意思啊,那些呆头呆脑、故作娇态的女孩总拿狐疑的眼光瞟我,她们总能看出咱们的关系不清不楚。过后我们各自给她打分,你总是打最高分,我总是打最低分。然后去掉一个最高分,再去掉一个最低分,那个她就归于0了……
绝不想在这个笼子泡到永远,只想你在黑夜里那样无耻地凝视我吻我……
其实我知道你特俗特平庸特小市民,搞文学顶多三流——稿费最高没超过二百元;搞美术不过是个混混——一幅画没卖出去;做记者是个懒虫——报上十天半月见不到你的文章;下围棋太业余——刚懂得“瞪两只眼争一口气”。这几届大学出来的天之骄子们投身商海的,卖身IT业的,西去北京、南下深圳、出海留洋的,没几年西装革履一身名牌,气宇轩昂开一辆大奔回来找初恋之友叙旧来了。你瞧你,把自己关在那间小破屋里,没雄心没理想没作为,哼,跳大海也不嫁给你!
秦小多又让我去街上买杂志。我原以为她除了化妆、作秀、撒娇,就肯定没别的事情可做了。错了。这小女人有一个特点,也算惟一的优点吧——就是好读那些花花绿绿的社会生活类杂志,成堆地买,成堆地读,不时还用苍蝇爬似的乱字记下几条警句什么的……
她常常摆扑克牌给自己算命,常常抱膝坐在床上或倚在阳台栏杆上,瞪一双忧伤的杏眼发呆,常常莫名其妙地因为一点什么破事儿,对雷可或我突然发火,急了就把房间里一切能摔的物件全部变成碎片,然后蒙在被子里呜呜哭……
这几天她把戴安娜扔在一边,瓜子也不嗑了,如痴如狂地跟我学五笔学上网冲浪学聊天学收发电子邮件,甚至要雷可这几天不要“鬼子进村”来骚扰她。
媚眼狐:E-mail
收件人:北极狼
时间:1998年7月23日22时
傍晚,我冲完澡从浴室走出来,正靠在床头翻杂志的秦小多一眼瞥见裸在我胸前的饰物,说你挂的什么破玩意儿?我说是狼牙。秦小多吓了一跳,说你脑子进水了?怎么挂这么吓人的东西!
我神秘兮兮一笑,说这是爱的信物,一个男友送的。
谁?交待!你总在网上调情是不是就跟他呀?小多腾地坐起来。
我只好把你彻底交待了。这些天秦小多一直磨着跟我学收发电子邮件。这会儿她瞪一双大眼,很恶地说你既然是我的私人助理,就不许有任何事情隐瞒雇主,我跟市长上床的事儿都不瞒你。你男朋友杀人啦还是抢银行啦,有什么屁事儿不能告诉我!
我想她说的有理,只好把案子撂了。此刻她就坐在我身边,嘴里噼里啪啦嗑着瓜子儿,津津有味看我上网进搜狐给你敲E-mail,还问我你为什么叫北极狼?我为什么叫媚眼狐?你们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两个都是单身贵族,为什么不结婚?这些???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第三部分第3节:堕落从第七颗纽扣开始(7)
瞧,她又问了一个问题:在网上谈情说爱比人泡在一起有意思吗?我告诉她,网恋的结局大都是“见光死”——也就是说,虫子们在网上都把自己说成帅哥酷妹,相互间爱得山崩地裂,眼泪汪汪。临到相约见面时,常常是歪瓜见裂枣,土豆瞅地瓜,都是看一眼后悔半年的货,网恋就此玩完。
秦小多的两只大眼睛特别的媚,发起威来又特别的凶。这些日子在一起吃饭,我发现她特别爱吃动物眼睛,鸡呀鸭呀鱼呀什么眼睛都吃。从小学到大学,我认识各种各样有特别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