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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极乐鸟物语(爱我,不容拒绝)-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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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脸,泪痕斑斑,抽噎得浑身颤抖,突然扑进我怀里,叫一声:“姐!”放声大哭。她的泪沾湿我胸口,我的泪沾湿她秀发。

第九章

我和妹妹的亲情加友谊算就此恢复了吧。经历过的事实永远不可能抹煞,伤害过的感情永远不可能抚平,正如破镜不可重圆,即使修复了,毕竟留有裂痕。我与天娇,只是很有默契地忽略这些裂痕而已。
自从那天晚上挂了曲凌风的电话,他三天都没再打来,小芳说他也没往别墅打过。这很反常,他应该无所不尽其用地找到我,对我发一顿脾气才是。他是气疯了,还是好心地打算原谅我?
我整日惴惴不安,怕他又想出什么激烈的手段,现在天娇回来了,无论如何,我不能让他再伤害她。另一件令我头痛的事情,就是母亲开始安排给我相亲,她一直认为我没有男朋友,叫我如何跟她说,我已经跟曲凌风同居一年了?既不能说,就没有足够的理由拒绝,天娇甚至在旁边努力游说我去,在她看来,我应该逃离曲凌风的魔掌,寻找自己的幸福才是。我又如何告诉她,其实我们已经相爱?
种种烦恼、焦虑。担忧、无奈齐聚心头,我感觉精神和体质都在迅速下降,久违的失眠又回来了,这一次甚至连续三天都没有睡超过两小时,胃病也来凑热闹,晨起的时候恶心想吐,整日病恹恹的,吃不进东西,跟人说话时常常走神,偶尔发呆的时候,竟然看见父亲领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向我招手。这是不是意味着我的阳寿将尽,快要上天堂去陪父亲了?我虽然不是信徒,但也没做过什么恶事,想必死后可以上天堂吧!
“姐,走吧,走,你已经三天没吃过什么东西了,就算陪我,那家餐厅的基围虾真的很好,包你看了就有食欲。”
熬不过天娇的软磨硬泡,我只好陪她去她说的那家新开的餐厅。凌云本来嚷嚷着要跟来,不知道天娇跟他说了什么,让他自愿放弃,估计允诺了不少好处。
出门时我说:“其实带着他也没什么,小云喜欢吃基围虾。”
“改天,改天一定带他,今天我只想跟你一起吃。”我不疑有他,怎么也没想到天娇和母亲会联合起来陷害我。
到了餐厅,我才发现母亲、曲叔叔都在,同桌的还有曲叔叔的老搭档和一个年轻人,俨然一场预谋好了的相亲宴。曲叔叔还故意装作凑巧的样子,邀我们和他们同桌。如果只有母亲在场,我可能会掉头就走,反正我性格孤僻母亲早就知道的,但我不能驳了曲叔叔的颜面。
母亲故意把我安排在那个年轻人身边,寒暄了几句,就迫不及待地介绍:“这是老许的小儿子,叫易维,刚刚在维也纳皇家音乐学院拿了学位回来。离家太久,很多地方都变得陌生了,想多交几个朋友,尽快熟悉环境。”
我只是礼貌地点头,连“你好”都懒得说。曲叔叔的老搭档居然夸我文静谦和,我的天,他老花眼吗?文静谦和跟兴趣缺缺他分不出来吗?倒是那个许易维还好,没有殷勤地与我攀谈,大概看出我的不悦,始终谦逊守礼,偶尔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让我对他多少产生一点好感。
努力撮合了一阵,三位老人认为差不多了,母亲道;“年轻人嘛,多聊一会儿彼此就熟了,而且他们都是搞音乐的,共同话题也比较多。离,你跟老许不是要赶去看一个MTV的制作?天娇,我要买点东西,你陪我去吧。”
“对对,你们聊,年轻人嘛,待会儿一块儿出去玩玩。”三位老人和天娇都站起来要走,许易维礼貌地起身相送,只有我还懒散地坐着。
这时就听曲叔叔惊讶地唤道:“凌风?”
我猛地一颤,一股凉气从脚底蹿到头顶,一定是我听错了,曲叔叔叫的不会是曲凌风。
一个我熟得不能再熟的低沉磁性略带沙哑的嗓音在我身后响起:“别告诉我这是相亲宴。”
我的祈求彻底破灭了,我甚至已经感觉到他的呼吸吹起了我颈后的汗毛。凌云气喘吁吁的声音接着道:“哥哥,你怎么都不等我?”
噢!我在心中哀叫:小云啊小云,你这次害死我了。
曲叔叔微微不悦地道:“凌风,你这是在跟谁说话?”
一只大手将我直接从椅子上提起来,我对上他充血的红肿眼睛,那里面竟然没有喷火,而是寒冷得像冰山的颜色。他甚至没有看他父亲一眼,靠近我吓得毫无血色的脸庞,一字一句道:“告诉我这不是相亲宴!”
我挣扎着攀住他肩头,以免被自己的衣领勒死,抖着声音道:“我是被陷害的。”
他的眸子没有褪色,只是在唇边勾起一个阴森森的笑容,蓦然吻上我的唇,换来周遭一片惊呼。
这个吻只持续了一秒,他的唇贴着我的唇嚅动:“很好,我喜欢这个答案。”
母亲是第一个回过神的,用颤抖的手指指着我们,不可置信地道:“你们,你们这是……”
曲凌风将皮包挂到我脖子上,长臂一伸将我抱起,对着母亲和曲叔叔以及餐厅里所有的视线道:“我们早就同居了,而且很快就会结婚。”
无数道惊讶的抽气声,其中包括我的。
他丢下这枚威力极强的炸弹,然后抱着我大步流星地出去。
※ ※ ※
一直到回到别墅,我还没有消化他放出的炸弹,他说我们很快就结婚?曲凌风要跟我结婚?
他将我放在床上,一头扎进我怀里,然后就不动了。我看得出他异常疲惫,胡子硬得扎人,憔悴的脸和零乱微长的头发都显示出他的狼狈,我猜,他可能几天都没休息过。但是我必须要先问清楚,这对我来说太重要了。结婚?天哪!他大概是累得神经错乱了!
“曲凌风?”我推他,“先不要睡,你说清楚,刚才跟妈妈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说了要结婚?”
“对。”他咕哝一声,更往我怀里钻。
“你说真的?不是在敷衍他们?”
“不是,”他睁开眼瞪我,“我说真的,明天我就叫秦昭去准备。”
“不!”我惊呼,“你受了什么刺激?怎么会想到结婚?”
他看着我,认真地道:“我不希望他们再有借口骗你去相亲,你是我的,我不允许任何男人觊觎你。如果贴上婚姻的标签可以让那些苍蝇自动远离的话,我愿意这么做。”
我再次感到寒冷,不同的是,这次是从每根神经末梢向心脏聚拢。我谨慎地,坚定地,集中了所有精神,清晰地问:“这就是你跟我结婚的动机和目的?”
“对。”他理所当然地回答,见我没反应,挑眉道:“问完了?”
我闭上眼睛。
“那我要睡了。”他躺回我怀中,闭上眼睛咕哝道:“你这个女人,居然敢挂我电话,害我担心了好几天,四天四夜没睡赶回来看你,结果你居然去给我相亲。这笔账等我睡醒再跟你算。”
我根本没听他在咕哝些什么,我感到全身的精力都被抽空了,心脏已经寒冷到没有知觉,无论他是有心还是无意,那两句话都足以把我对他脆弱的爱恋和希冀打击到死。
这是个不懂爱和婚姻的男人,除了占有和索取,他甚至对于自己下意识的温柔和爱都看不清,跟这种人生活一辈子,会是怎样的结局?而我,绝对不是一个有耐心引导他认识爱情的女人,我都不知道谁来引导我的爱情。母亲说的:“一次失败的婚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了爱人和被爱的勇气。”我原本就失去了爱人和被爱的勇气,又怎能去面对一次注定要失败的婚姻?
所以,我不会跟他结婚,绝对不会。
※ ※ ※
男人在睡饱的时候,通常会有性的欲望,所以古人说得好:“饱暖思淫欲。” 曲凌风也不例外。他醒来时,眼睛已经不再红肿,微笑着给我一个早安吻,然后就变成热切的缠绵。片刻功夫,他已经丢掉了我们之间所有的障碍。
在高潮来临之前,我抱着他的头喘息道:“曲凌风,你还没有向我求婚。”
“喔”他的汗水大滴大滴地落在我皮肤上,激情地低吼:“嫁给我!”
世界在我们眼前崩塌,未几,喘息声止,就像翻天覆地的暴风雨突然消失。室内出奇的寂静,我疲惫虚弱但是清晰地回答他:“不!”
“什么?”他整个从床上弹起,定定地看着我,眸子中是不能确定和不可置信,“你再说一遍?”
他的汗水顺着额头的发丝滴到我脸上,冰凉的,粘腻的,我没有伸手去抹,回望着他的眼睛,平静坦然地道:“我说:不!意思就是,我不要嫁给你。”我想我大概从来没在他面前这样镇定从容过。
他呆了,好久好久还维持着吓傻了的表情,我也从没见过他这么蠢的样子。
我推开他,径自下床,抓起睡衣披在身上,就要进浴室。他突然大吼道:“佟天籁,你该死的再给我说一遍?”
我的声音依然平静自然,虽然我感到眼前发黑,大概就要昏倒了。“说一千遍,一万遍,答案还是一个字:不!”
他冲上来,我猜他原意不是过来揍我,就是对我大吼大叫,可是他只来得及抱住我瘫软的身体。
我记得在陷入黑暗的最后一刻,还说了一句话:“曲凌风,放我走。”
※ ※ ※
沉睡似乎毫无止境,曲凌风静静地看着佟天籁苍白沉静的睡容,脑海中翻腾着医生的话:“她怀孕了,但是身体状况和心情都极不稳定,有过度忧郁和神经衰弱的症状,这对母体和胎儿都很不利,醒来之后跟她好好谈谈,不要再刺激她。”
她怀孕了,怀的是他的孩子,他和她共同创造的孩子。他心中的激动和喜悦是无以名状的,第一次看到凌云时,他发现自己的情绪中有感动,而这次,他发现一项更惊人的事实,他心中有爱,爱这个未出生的孩子和孩子的母亲。
“天籁。”他温柔地一遍一遍重复她的名字,感觉爱的暖流在心底滑过,那么温馨而自然,让他想要拥有眼前的女人一辈子。
原来,爱是一种本能,只要适当的时机和适当的启发,他也能懂得什么是爱。
※ ※ ※
我在梦中又一次看到父亲,他张开双臂抱住那个可爱的小女孩,但是无论我怎样喊他都不理我,突然,他和那小女孩一起回头,我在他们眼中清楚地看到责备和伤心。
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们要责备我?
我想问,却发不出声音。父亲牵着女孩的手越走越远,我惊慌地喊:“别走,爸爸,爸爸,别丢下我。”
一个声音在我耳边急切地呼唤:“天籁,天籁,醒醒,醒过来。”
我费力地张开眼睛,曲凌风放大的脸孔悬在我上方,脸上明显的关切和忧虑令我感到陌生。这是曲凌风吗?他的温柔从来不肯形露于外的,难道我昏倒一次他就转性一次?
他捧着我的脸,轻柔地吻我,呢哺道:“梦到你父亲了?”
我傻傻地点头,更加怀疑眼前的人是我认识的曲凌风。
“别怕。”他小心地拥紧我,“你还有我,我决不会丢下你。”
我伸手轻触他的脸颊,是温的,那就不是我的幻觉,那么他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温柔?我茫然地问:“你是谁?”
“天籁?”他惊慌地摸我的脸,“你怎么了?你连我都不认识了?我是曲凌风啊!”
“不,”我摇头,“你不是曲凌风,我认识的曲凌风不是这样的。”
他舒了口气,微笑了,语气兴奋地道:“天籁,你怀孕了,怀了我的孩子,我们的孩子!”
“怀孕?我?”信息一时没有传达到神经中枢,然后猛然间,我意识到他说了什么,我怀孕了?!
我激动地抓着他的衣领:“你说什么?怎么会?”
“你不要激动,”他稳稳地按住我,“医生说你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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