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一场-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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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为可笑的是那个破学校竟然把这当成了重大的生活作风问题给处理了,毕竟那个时候大家“恐同”的情绪还很严重!
我的父亲把那些东西当着我的面给烧了,然后斩钉截铁地说了一句话:“你这是病!这病一定得治好才行!”
碍于他的脸面和地位,他是不可能送我去看医生的,所以他决定亲自来医治我的病!按照他的说法,这和吸毒是一样的,唯一的方法就是强制戒掉!
我很顺从地配合着他的治疗计划,因为连我自己都希望这真是一种可以治好的疾病!我母亲在我小的时候就病逝了,这么多年来都是父亲一个人把我抚养长大,直到我考进大学后他才与我现在的继母结了婚。所以自从我发现自己喜欢的是男人之后,我其实已经内疚和恐惧了好几年。
我的继母早年离婚后也带着两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双胞胎儿子,而且她的儿子们都挺争气,现在一个出国留学去了,另一个已经是一家大公司的高级管理人员——这也正是让我父亲更生气的一个原因!
我休学后就开始按照我父亲的要求开始了治疗,每天天还没亮我就得起床开始跑步,我父亲说,我这是吃饱了撑的,精力过剩所以才会胡思乱想,所以再没有什么比体育锻炼更能治好我的了。
我在他们不大的训练场上一圈一圈地跑,不管刮风下雨都得坚持,等到天快亮的时候就躲回最后边那个废弃的库房里去,因为怕被其他人见到!在我病没有彻底治好之前我不能回家就只能呆在那儿!我从那时候起就真正成了个见不得光的人了!
呆在库房里我可以画画,但是不能画别的,我父亲找来许多美女日历和画册,我要画就只能画日历和画册上面的女人!
每天还必须吃药,他不知道从哪找来的方子,中药西药都有,吃了只会让我昏昏欲睡,后来我才知道,那是精神病院里开给精神病患者的药!
我父亲把这片旧库房划为了禁区,任何人都不能进入,由于他们这本来就是个保密的特殊单位,所以大家都严格地遵守着各种规定,从没有人会越过禁区一步,以至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大家都以为那里边存放着的是最机密的东西!当然,这对于我父亲来说,的确是个最高也是最危险的机密!
然而最终还是有人闯进了这片禁区!
就在我鬼似的在那个旧仓库里生活了快两年的时候,有一天我父亲看着我吃完药之后问我:“你还会想那事么?”
本来我可以说谎,然后顺利地逃出这个已经让我快要崩溃的牢笼,可是我还是点了点头,因为他是我的父亲,我从来不会欺骗他,更主要的是,我自己已经没了信心,我知道如果这真是病的话,那也是种无法治愈的绝症!而且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回归到人类的社会中去了,这么长时间的封闭生活我连说话都开始出现失语的症状!
我的父亲怒气冲冲地摔门走了,我知道他忍耐的极限也快到了!
药性开始发作,我又要昏昏欲睡了,我把藏在画册中的一片刀片拿了出来,开始凌空在自己的手腕上边比画着,我已经这么比画了好几个星期了,我知道,当我再也无法忍耐的时候,那块刀片就会狠狠地划过我的手腕……我只是再等待,等待着我最后一点忍耐力被消磨殆尽!
49、四十九
迷迷糊糊中,我看到了窗外有个陌生的人正好奇地注视着我,看不太清楚他的样子,因为屋子里很暗,窗外明媚的阳光在他身体周围勾勒出了一圈金色耀眼的轮廓……
“你是谁?”我盯着他看了一会问他。
他走近了些,我看到他穿着身笔挺的制服。
“你来这里干嘛?”我又问他,然后有些无奈说,“你不该到这来……”
“我刚到这……四处看看。”他打量了下这间狭小的屋子后说。
“新来的?”我看着他问,“你不知道这边是禁区?”
“是吗?”他有些紧张地四处看了看,“那你是……”
“我是张皓天……”我回答了一句,忽然看到手中的刀片,赶紧把它往边上一本书里一塞。
他忽然一伸手就把那本书抢了过去,然后退开了两步,我有些吃惊地看着他,站起身来,怒道:“你干什么?把书还给我!”
这一站却让他看到了我一只手腕上的手铐,铐在书桌的一只脚上。这是因为惹怒我父亲的结果,被他罚了禁闭。
“你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把你铐在这里?”他有些警觉地问我。
我瞪了他一眼,有些吃力地伸出还自由着的那只手把窗户关上了。
几天后他再次出现在我窗前,有些抱歉地把那本书递了进来:“对不起,那天我把你当成抓来的坏人了……我悄悄问了他们,才知道你是张局的儿子……”
“你告诉别人我在这里了?”我有些生气地问他。
“没有,我只是问他们认不认识一个叫张皓天的……可是,为什么要把你锁在这里?”他问我说。
我没有回答,懒懒地翻了下他还回来的那本书,夹在里边的刀片已经不见了。
“对了,我叫杨雄,刚从别的地方调过来的。”他自我介绍了下,看我还没回答,他就有些窘迫地说,“可能我问太多了……”
“你走吧,以后别过来了,要让我爸知道了他会生气的。”我有些无奈地跟他说。
他并没有听我的,有空时候还是会偷偷溜过来和我聊上几句,每次他来的时候我都会很紧张,担心有人会发现,也担心我爸送饭过来时候会撞见。
“你会画画?”他看着我桌上扔着的几幅素描问我。
“不会,随便画几笔打发下时间而已。”我有些心虚地把画收了起来。
“改天替我画幅风景画我拿去贴我房间里,我在山上发现一处风景特别好的地方,可惜自己不会画画……”他很认真地跟我说,“你帮我画一幅出来,我就可以天天看到那里的风景了。”
“拿相机去拍下来好了,画得再好也没相机拍得好啊。”我笑了笑说。
他摇了摇头,然后说:“不想要照片,就想要幅真正的风景画。”
“好吧,如果我能从这里出去的话……我答应替你画一幅。”我有些无奈地跟他说。
“你爸……为什么要把你锁在这?”他有些犹豫地问了我一句。
“因为我有病!”我回答他。
他摇了摇头:“可是这么个治法也太……况且这好像算是非法禁锢了吧?”
我笑了一下说:“他是我爸啊……况且是我自己自愿被关在这里的……”
那次见面之后他有好几天没再出现,我竟然有些焦虑不安了,本来已经习惯了自己一个人昏昏沉沉地消磨时间的,可是跟他说了几次话之后我忽然不想再这么呆下去了,第一次感到被这狭小的空间束缚和压迫得喘不过气来,脾气也随之暴躁了起来。
终于,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用凳子砸断了窗户上的一根钢条后顺利地离开了那个禁锢我快两年的破房间。
我没有跑太远,就藏身在单位旁边的几条小巷子里,每天躲在大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等着他出现。
终于看到他开着一辆警车出现了,我猛地冲到路边,使劲地朝他挥着双臂示意他停车。
他停下车后,有些吃惊地看着衣衫不整的我。
“我逃出来了……别把我再送回去!”我边说边紧张地盯着单位大门,“别让我爸找到我……帮帮我!”
他点了点头,然后对我说:“上车!”
他开车把我带到了城郊一家小旅馆,暂时把我安顿在了那,看着我狼吞虎咽地吃完了一包方便面后,他有些不忍地问我:“你几天没吃东西了?”
“两天……我两天前就逃出来了!”我头也不抬地回答他。
“先在这好好休息下再说吧……”他摇了摇头,然后从钱包里掏出几张钞票放到我衬衫口袋里,“我明天再过来……你放心,我不会跟任何说见过你的。”
我点点头,起身想去扔掉方便面的碗。
“别动!”他忽然从后边扶住我的肩膀说,“你衬衫破了……哎呀,背上还刮了个大口子……”
“哦,那天从窗户出来不小心刮了一下……不要紧。”我很轻松地回答说。
“伤口都有些化脓了……”他叹了口气说,“我先回单位把车交了,等下再过来。”
他走了以后,我去洗了个澡,然后就躺在床上睡着了,又累又饿地熬了两天,早就有点支撑不住了。
睡梦中隐约察觉有人走了进来,轻轻地坐到了我身边,我猛地惊醒,然后条件反射似的坐了起来迅速缩到墙边。
杨雄一把握住我的手,对惊恐不安的我说:“别怕,是我,我给你拿了件衣服过来……”
我稍微定了定神,这才看清楚真是他,于是放松了下来。
他盯着我的手腕似乎若有所思的样子,我有些不自然地把手抽了回来,解释说:“每次发病时候,我爸就拿铐子把我铐在桌子边上……所以手腕上的印子还没散开……”
杨雄不光拿来了衣服,还带来了些药膏,他边替我往背上的伤口上药膏边问我:“究竟是什么病啊?要用这样的方法……”
我趴在床上,把头更深地埋进自己的胳膊里,然后小声地回答了一句:“我是有病……因为我喜欢男人!”
“你说什么?”杨雄边抹着药膏问了我一句。
我呼地坐了起来,定定地看着他,然后一字一句地说:“我是个同性恋,我有病……我喜欢男人!”
50、五十
杨雄先是一愣,不过很快脸色又恢复了正常,然后很自然地说:“药还没上好,趴下吧!”
“不用了!”我抓过衣服穿好,冷冷地对他说,“现在你都知道了,我不用你来可怜我……你走吧!”
杨雄笑了笑说:“他们前边就悄悄跟我说过了……好像说是因为这个才被退学的吧?……我是觉得你被关那挺可怜的,所以才想着去和你说说话,我如果真介意这个的话,就不会去和你聊天了”
原来大家早就知道了,亏我爸还当成什么秘密似的弄了个禁区把我关了起来,都说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过也幸好有个禁区,大家才没机会像看怪物似的去围观。
“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一次又一次地问我有什么病?”我懒懒地趴回床上,“要听我亲口说出来才更觉得不可思议?”我有些自嘲地说,“还没见过会喜欢男人的男人?”
“对不起……”杨雄有些抱歉地说,“其实我没觉得这是一种病……”
暂时在那个小旅馆里安顿了下来,在房间里躲了几天之后我开始大着胆子在外边的集市上瞎逛,老憋在屋子里都快要生病了。杨雄每天下班后都会过来看看我,顺便告诉我家里的情况。
我的逃跑并没有造成我想象中的混乱,家里依旧很平静,就好像从来没有过我这么个人似的,这是好事……可是我却觉得异常地心冷!
一开始都是杨雄留下生活费给我,悄悄塞在我的衣兜里或者枕头下,那时候还没学会抽烟,除了吃饭的钱之外其实用不到什么钱,我把剩下的钱用来买了画夹和纸笔,开始在小旅馆外边替人画肖像画,很幸运的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