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纯真年代by阿罗al+眉雨湮湮-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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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为抬头看着吴真正挂着的营养液药瓶,药水没剩下多少,“不吃了,尽快安排起飞。”
本来只是沉默地观察着那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听到沈为的话,吴真愣了下,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可能今天要乘坐的,并不是航空公司的客机,转而想着沈为的话又啼笑皆非,他看了眼周航的背影,果然,可恨之人,自有可怜之处。
车一路驶到机场,绕过航站楼直接开到停机坪,护士拔掉针头,吴真被沈为抱下车,他看见不远处果然停着一架小型飞机。
机舱里空间不算宽敞,沈为把他放在长沙发上,金发碧眼的乘务适时地拿出一条毛毯,吴真神色稍稍疑惑,飞机上所有的乘务和驾驶都是外国人。
“是朋友的飞机,我借用一下。”替他盖好毛毯,沈为也在沙发上坐下。
吴真是侧躺的姿势,沈为轻轻抬起他的头,让他枕着自己的腿,“要飞三个多小时,你睡一会吧。”
周航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落座,吴真没说话,他把手伸出毛毯,握住沈为的手。
沈为低下头,神色里是完全无法掩饰的惊喜,这几天,吴真对他不理不睬,沈为也握住吴真的手,低下头恋恋不舍的凝视着他。
吴真也看着沈为,瞬也不瞬,沈为憔悴的厉害,但眼睛依然那么亮,沈为有时,有种令人无力的单纯。
就像小孩的恶行,方式永远是直来直去的,伤害却往往沉重而且直接。可怕的是,没有人会指望他能负责。
所以不计后果,所以纵然知道后果也无法自控,到最后,他闯祸后露出表情,小心翼翼的,手足无措的,让人不知道是该恨,或是应该怜悯。
琥珀色眼眸默默的落在沈为脸上,沈为依稀能见吴真眼底有片隐约的雾气闪动,是隐藏的,从来不曾表露的忧伤。
吴真一直这样凝望着他,沈为再也控制不住胸中酸楚汹涌的感情,不理会机舱里还有其他人,他低下头,忘情的吻住吴真淡色的薄薄嘴唇。
吴真顺从的接受他,久违的缠绵亲吻,缱绻情深,热情如火,唇齿密不可分地胶着。
本是情动的时刻,吴真眯着眼,目光突然越过沈为的头侧,直直地落在坐在一旁的周航脸上,神色依然是热吻中的沉醉,眼神,却带着几分探究。
周航并没有回避,但顷刻,眼光就飘过他,继续看向窗外。
(一四九)
落地后,沈为抱着他下车,回到熟悉的城市,恍忽间,是那次,沈为把他做到发高烧,第一次拦腰抱起他,当时,曾经有过的尴尬。
现在,又是这一幕重新上演,上次,他相信沈为不会再犯,但是,结果,如何?
沈为低下头问他:“去我那里好吗?你那儿住不了这么多人。”
护士被从云南一路带过来,加上佣人,司机,吴真的房子,哪里预备着招待如此奢侈的团队。
他没说话,算是默许。
车子一路向北,沈为这处别墅,吴真没有来过,也从来没听沈为提起,车停在前廊下,已经有人接出来,沈为还是一路抱着他,直到卧室把吴真放下,他才回头对那个人说,“秦姨。”
吴真默默打量那个佣人,年纪不轻,总有六十岁上下,干净利落的老太太,老太太走过来,帮吴真把外套鞋子除下,吴真不习惯被人伺候,神色有些尴尬,老太太对他笑的亲近,“你病着呢,是你妈妈也是这样照看你,别想那么多。”
看着吴真消瘦的脸庞,她回过头对沈为说,“你看这孩子瘦的,也不知道你怎么照顾他的”,沈为低下头不说话。
吴真一时不明白这个秦姨和沈为的关系,像是揣摩到他的猜测,秦姨转过头来,“我都回老家养老了,架不住沈为一天一个电话让我回来,说你病了,别人照顾,他不放心,沈为这混小子,别人不知道他,我还不知道,从满地爬看他到长这么高,他那臭脾气,就没有比他更拧的,都是他爸他哥惯的,但是,沈为心眼不坏,对他呀,就得像给野马套个嚼头,摸准了他的脉,保管你治的他没脾气。”
吴真说不出话来,但他当即明白,沈为身边的人,大概都知道他的性向,要不然,一个老太太,怎么可能接受的如此坦然。
后来,断断续续的,从秦姨和沈为的对话里,吴真知道,这个秦姨,是从小照顾沈为的保姆,算是,乳母?他知道沈为幼年丧母,大概就是秦姨一手拉扯大的。
秦姨心很细,总是满面笑意,体贴入微,知道吴真是南方人,晚上,端上来的晚餐,是稀粥小菜。
闻到醋萝卜的味道时,吴真惊讶的转过头。
秦姨拿个大靠垫垫在吴真背后,“只是打那些药哪行,饭总要吃的,看看阿姨做的合不合你胃口。”
暖香的白粥,醋萝卜,双菜瓜,都是杭州的酱菜。
秦姨忽然笑着对他说了句家乡话,吴真也用家乡话回她,他离开杭州后,除了跟家里人,很少说家乡话了,吴侬软语,男人说起来,总觉得少了分男子气,但此时乍听乡音,格外亲切。
秦姨笑着把勺子递给他,吴真就着瓜菜吃了一口,他对秦姨说:“跟景阳观的一个味道。”
景阳观是杭州百年老店,专做酱菜,吴真从小吃到大,从前,生病了,母亲和大姐,也总是给他酱豆腐配腌菜就白粥,再没胃口,也总能吃下一碗。
难怪,沈为求着秦姨回来,秦姨一直看他把一碗粥喝完,才笑着说,“能吃饭病就好的快了,沈为小时候身体不好,一有风吹草动的,就感冒发烧,他从小就挑食,这不吃那不吃,我要不变着法哄他吃些东西,他哪长这么高。”
“秦姨,您是江浙哪里人?”吴真问道。
“海宁,离杭州好近的。”秦姨笑着回答。
秦姨见他吃完,倒了杯水给他漱口,“沈为他妈妈,是海宁人,我是她的老乡。”
沈为的母亲,对吴真来说,只存在于概念,沈为很小就没有母亲了,那么,秦姨是一直,替代着母亲的角色在照顾沈为吗?
秦姨低下头,把吴真的被角理好,“沈为脾气不好,但他这孩子,命太苦,也不知道犯了哪门邪性。”
(一五零)
清早,沈为起床的时候,吴真也醒了,因为伤口,夜里无意识翻身总会惊醒,他其实一直睡的不安稳,他知道沈为也是。
窗外天色仍是微明,冬天天亮的晚,吴真不知道这是几点。
沈为站在床边轻手轻脚地穿上外衣,转过身发现吴真正凝视着他。
“吵到你了吗?再睡会吧。”沈为低下头,温柔的对吴真说。
“你要出去,今天怎么这么早?”
“我得去公司一趟,走晚了堵车,我尽快处理完,中午就回来”。
“我有个广告硬片的合约,耽搁很久了,今天要看,我不想让钟意过来。”躺在床上,吴真仰头看着沈为。
沈为想了想,“我让人去取过来,好吗?”
“合约很重要,你找个可靠的人,周航怎么样?”吴真说完,垂下睫毛,“反正……”
沈为立刻明白,吴真不想让更多人知道他在这养伤的事,他点点头,“好,我让周航去取了给你送过来。”
吴真很淡地笑了下,“我现在就打电话给钟意。”
十点刚过,吴真听到门铃声响了,他咬牙从床上起身,穿好外衣,走到房间门口。这可不是临时起意,等了这么多天恢复伤口,他总算能勉强站起来和坐下,也是时候跟周航清算了。
周航来的时候,房间门开着,他走进来,在他身后,吴真关好门。
从他手上接过密封的文件袋,吴真笑意温和,“坐啊。”
周航笑笑,在沙发上落座,他看见吴真站在一边,利落地撕开文件袋的密封签,抽出合约摔在他身前的茶几上。
纸片哗哗散开,全是白纸,哪有一个字?
周航抬眼,不动声色的看着吴真,吴真在他对面的软沙发上坐下,那神情,可不像是一个不久前才被伤到某处的人。
依然是那样的淡笑,“这次,你自己满意吗?”吴真问。
“我不懂你说什么。”周航的目光从白纸上移开,面不改色。
吴真笑意更深,他摇摇头,“我总以为,跟聪明人说话,应该,直去,直来。”
周航沉默地看着他,这是在不确定对方时必要的缄默,吴真当然明白,“那我就说到你懂。”
“洗耳恭听,你知道,我拿沈为的钱,你说的话,我都要听的。”
摆明是讽刺他仗着沈为的势压人,但吴真又笑了下,“嗯?你拿的,真的是,沈为的钱吗?”
目光直直逼视周航,“首先,疑点一,沈为出现在大理的那晚,当时我的状态混沌不知所云,判断力有限,但过后,我明白,我并不是醉酒,而是被下了药,酒吧里的酒和冰水,都可能有问题。然后是**工具被送来时,你阻拦沈为的一句,‘他不是你的玩物。’”
“我在维护你,有什么不对吗?难道,你享受**?”周航轻蔑的微笑一下。
吴真神色依然从容:“你是真的要阻拦沈为吗?后来我受伤,沈为抱我出去,我神智虽然迷糊却依然看的分明,你一个眼色,手下就立刻挡住沈为,你这样的位置,如果真不想沈为发疯,那些工具是根本不可能被送到沈为手上的。”
不等周航开口,他接着说道:“明为劝解,实里却是煽风点火,你这玩物两个字根本是说给我听的吧。目的不过是要让我情绪失控,至少那一晚,让我跟沈为没有任何和解的可能,进而促成暴力发生以及决裂。”
吴真摊摊手:“事实上就算你不说,那天晚上我跟沈为也会是那样,所以,你这一句,实在是个败笔。”
(一五一)
“吴真,你想多了,我一切都是为了沈为,他想要的,我努力帮他得到,他不想要到,我帮他摆脱,你该明白,我这种身份的人,一切都以他的喜好为出发点,他现在还想要你,我我怎么会敢得罪你呢?”周航忽然笑一下,“沈为有暴力倾向,你也要慢慢适应,一千万换几次SM,应该,开价还蛮高,你说呢?”
对他的贬讽早就准备,吴真的表情依然平静无波,他点一下头,“嗯,你的不得罪,我已经领教了。我总以为跟聪明人说话不绕弯算是尊重,很显然,你不需要。”
“沈为来大理的阵仗太大,即使他后来关机五天,但之前明明我拜托过你转达我要到大理的事,如果是单纯担心我的安全,沈为何须摆出一副捉拿我的架势。那晚沈为曾问我,这三天,你快活吗?沈为的表达方式我再清楚不过,这句话应该被理解为,‘我满世界找你,但音讯不通的这三天,你快活吗?’”
“沈为到大理之前的三天,才发现我关机了,但依他的性子,如果当时你真的转达过我的出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