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诱捕计画-第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啊!明明留了名片给你,你却迟迟不和我联络,害我每天眼巴巴盯着手机,连工作时都无法专心。你该不会……已经把我的名片丢了吧?」
霍文森以穿透人心的性感嗓音控诉他的冷漠,在这无言的压力下,王子恒只得拚命摸索自己全身上下的口袋,好不容易摸出被揉得皱巴巴的名片。
他的确已经把名片揉掉,准备扔进垃圾桶,却因为同事和他商量换任务的事情,情急之下将名片又塞进口袋里,才会变成如此饱受蹂躏的模样。
「我有留着你的名片,没弄丢。」
「可是我看不出你有保留的意思。」
「我只是不小心折到了。」因为心虚,王子恒一向慢吞吞的说话速度不自觉加快起来。「你看,上面的字都还很清楚……Vincent Huo。 Howard……」
为了表明自己没有说谎,他以标准的英语念出名片上的英文名字及头衔,就连霍文森在美国任职的学校、兼职服务的机构、地址、联络电话,全都一字一句完整念过,直到对方笑说「我的个人资讯好像都被你念完了」,他才猛地回过神来。
糟了,他紧张时的怪癖又出现了。
每当他一遇到无法冷静的情况,就会随口念出所看到的句子,要是眼前没有目标,他甚至会读出脑海中浮现的文字帮助自己镇静……不对,严格说来不是「读」,而是如「念咒」般喃喃自语。
这是他从小养成的怪癖,由於这行为太过诡异,不只一次吓到同学及同事,他身为英国人的父亲都对此有些头疼。
但之前他就算发现屍体、遭到员警侦讯也没吓成这样,没想到一遇见霍文森,就什麽都乱了。
「真令人意外……」
听见霍文森的感慨,王子恒沮丧地垂下肩膀,对方以前就认为他是怪胎,终於忍不住要开口嘲笑他了。
「我很喜欢听你念我的名字。」
「欸?」出乎意料的话语令他抬起头,只见霍文森的脸上不见一丝戏谑,只有重逢後经常挂在脸上的诚挚微笑。
「我喜欢你的英国腔。即使住在美国,我还是爱听英国腔,那是绅士才具备的成熟魅力,会让听的人浑身酥麻。」
「……酥麻?你说的太夸张了。」他怎麽听怎麽觉得这词句很……奇怪?
「无论如何,我觉得你说话的腔调很好听,我很喜欢。」霍文森绽开一个魅力十足的带电微笑。
「呃……」王子恒不晓得这种时候是不是该道谢,霎时满脸通红。
「真的很喜欢。」
「不……不用说那麽多次吧!你以前明明……」嘲笑过他的口音。但这种话他不敢说出口,彷佛一旦点明,他们之间那道隐形的防线就会被打破。
正当他苦恼之际,初次见面时就隐约闻到的香水味,占据了他的嗅觉。发现霍文森正逐渐向自己靠近,他下意识地向後退,但对方也跟着逼进。
一进、一退、一进,直到他的背抵在墙上,再也无处可退为止。
「你、你要做什麽?」王子恒威吓着,只可惜语气和表情都显得无力。
「你不用防我防得那麽严,我只是想邀你和我一起到蝴蝶园走走。」
就算霍文森的语气再怎麽轻描淡写得就像朋友的单纯邀约,王子恒也知道事实才不像他讲的那麽诗情画意,他不想再和连续谋杀案扯上关系,更不想和曾经狠狠欺负他的国中同学同游。
「我不想去,这花你也收回去。」
「你啊……该说你单纯呢?还是不解风情?」霍文森的语气里有着浓浓的无奈。
「什麽?」
「送花是藉口,因为我想见你。」
「你想见我?为什……」王子恒错愕地仰起头,却迎上一双漆黑的瞳孔,如同暗夜般笼罩着他,令他产生一种无所遁逃的错觉。
「我不只是来见你的,还想直接把你拐走。」
「拐、拐走?」不敢直视霍文森,他蓦地别过脸去,不知道对方今天为什麽老用这些不合时宜的词汇,真的是美国住太久,中文生疏了吗?
「反正我不去,我要回去工作了。」他刚转身要走,一只手突然横越眼前,撑在他身旁的墙上,阻止他离开。
「你在急什麽?我正想告诉你『我想见你』的原因啊!」
「我不在乎了,你快点让开!」王子恒焦急大喊,这诡异的气氛和心底涌上的危机感都催促着他快点离开。
「我不是说我是来拐走你的吗?我既然下定决心了,就不会轻易放弃。」
「你……」王子恒试着转从另一边离开,但霍文森的另一手却跟着撑上墙面,彻底阻断他的退路,他就像只困兽,徘徊在对方的臂弯间,不知所措。
「让我走啦!你到底是……」
「你身边的女生真是没眼光呢。」比自己高大的男人微微弯下腰,在他耳畔低语,「一点也不懂得把握好男人,如果是我,绝对不会放走美丽的王子殿下,无论如何都要让你成为我的人。」
「你的人?」王子恒不自觉地吞了口唾沫滋润乾涸的喉咙,根本不敢直视霍文森,惹来对方一阵轻笑。
「别担心,这只是举例说明罢了,不过以我的个性,要是真的想得到你,就不会再放你走。」
「就算是举例也很奇怪……你又不是女生,我也不是王子殿下。」
「喔?所以性别对你来说,是很重要的问题吗?」
「那倒不是……可是我喜欢女生。」不过目前仅限於2D世界就是了。
虽然看多了公司同事的恋情,也常被男性追求,他对同性相爱早就见怪不怪,但这并不代表他的性向也是如此。
「那为什麽你从刚才就一直不敢直视我?我们只是同性的朋友,不是吗?」
霍文森伸手探向他的脸颊,他缩起肩膀躲避,对方的指尖却转为撩起他发色偏淡的刘海。
那足以洞悉万物的清澈双眸,彷佛要将他看个仔细,近距离地凝视着他,观察他的反应。
为了反驳对方的话,王子恒鼓起勇气,面对他的视线,「我没有不敢直视你。」
「那为什麽……我一靠近你,你就紧张到浑身僵硬?」
「那是因为……」有谁遇到曾经狠狠欺负自己的人,还能马上敞开心胸的?
「既然没有发展暧昧的顾虑,跟朋友出去走走也没关系吧?」
「不是这个问题啦!为什麽要找我……我以为你一直很讨厌我。」
「我并不讨厌你。无论是现在的你、戴着大眼镜的你……」霍文森扬起手,抚上曾被厚重眼镜遮蔽的眼眸,刷过他卷翘的长睫毛,痒得王子恒直想眨眼睛。
不行,他不能逃、不能移开目光,不然又会被视为对同性产生暧昧反应。但眼前端正到无人能抵抗其魅力的脸孔,已放大到令人心脏狂跳的地步。
「甚至是戴着牙套的你,我都不曾以『讨厌』的心情看待。」
长指温柔摩挲他的唇瓣,在双唇间游移,彷佛下一刻就会探入口中,勾起他十年前的羞耻回忆……
明知这种行为不带任何挑逗意味,王子恒还是浑身紧绷,尤其两人的距离近得鼻尖随时会触碰到彼此的时候。
「可是……可是你……」他好想问,想问霍文森对他过去的行为又该怎麽解释,现在又为什麽主动接近自己?还有为什麽一面对他,自己的脑袋就一片混乱?
「那你倒是告诉我,要是我讨厌你,为什麽还锲而不舍地来邀请你?」
「你是想为过去赎罪吗?」话一脱口而出,王子恒立刻捂住自己的嘴。糟糕,他说了绝对不能说的话。
可惜来不及了,不可触碰的防线彻底溃散,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而诡谲。
好半晌,没有人开口说一句话,直到其中一人先打破沉默。
「赎罪……原来你是这麽想的啊!」这是重逢以来,霍文森第一次以沉重而苦涩的语气说话,却非正面反驳王子恒揣测的语句。
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充斥胸口,王子恒猛地用力推开他,以小声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低喃了一句,「总之你不要再送花给我了。」便头也不回地冲回办公室。
这一次,霍文森没有再挽留他。
这样也好,如果可以的话,他再也不想看到那个男人的脸,以免如潮水般涌来的痛苦回忆,将他彻底淹没。
国中毕业前夕的某一天,就在他以为自己即将脱离暴力般的恶作剧时,那群人抢走了他的书包。
他不记得自己的书包里有什麽,也不记得到底是谁先出手抢夺,他只记得自己拔足狂奔,一心只想追上那些掠夺者。
十年前的他脚程很慢、体力也很差,跑没几步就气喘吁吁,腿痛得几乎跑不动。相较於力不从心的自己,那群人远远跑在前面,甚至不时停下脚步,回头向他扮鬼脸、做出夸张的动作,催促他跟上。
但是,最後在三楼男厕所等待他的,是当头淋下的一桶冷水。
「哈、哈、哈!打击宅臭作战成功!」兴奋欢呼的人群,将呆立在原地的自己团团包围。
全部湿透的衣物裹住他单薄的身躯,头发也湿答答地黏在脸上,鼻梁上的眼镜歪斜,水流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想要深呼吸,却被流进鼻腔的水呛得又咳又喘,如此狼狈的模样,只换来更大声的嘲笑。
「我看他连内裤都湿了吧!喂,你的钢牙会不会生锈啊?」
「拜托,他老妈是牙医,那一定是不锈钢打造的牙齿,别太小看科学怪人了!」
再也撑不住疲惫的双腿,他无力地跌坐在地。
「……为什麽?」不知是出於寒意还是绝望,他开始颤抖,揪紧湿透衬衫的指节绷到发白。
为什麽,他到底做错了什麽?
「文森,怎麽样?」某个人说话的声音,在一片笑闹声中传进耳里,「这下你就闻不到他身上那股宅臭了吧?」
这一刻,他透过模糊的镜片,在人群中发现了霍文森的身影,和那个一手打造他悲惨遭遇的始作俑者四目相对。
他们的视线只有短暂交错,下一秒,对方已别开脸,和身旁的胡裕澄一同捧腹大笑。
自己到底做错了什麽?在他对周遭的讥笑嘲讽感到麻痹前,只能持续思考这个没有解答的问题。
那是恍如恶梦般的过去,是他最不想回忆的青春岁月。
因此十年後,他好不容易摆脱那段不堪的回忆,现在更不想再因为同一个人,被挖开隐藏内心深处的伤口。
只是现在的王子恒没想到,当他们重逢那一刻起,曾经断裂的过往,又即将以无法抵抗的力量,将他们紧紧牵系在一起。
「这是……怎样?!」和往常一样,王子恒已经用最大的音量咆哮,却连电玩游戏的背景音乐都盖不过。
他抱着艳丽的花束,在怒火的催化下,几乎要把整束花往地上掼去,又因觉得花很可怜而放弃这个念头。
「不是叫他别再送花了吗?这算什麽?!」
这已经是第四束花了。
打从第一天同时收到两束花,第二天他又在公司收到另一束花,和一张写上「我知道丑陋的毛毛虫已破蛹而出」的卡片。就算没有署名,他也知道写出这种诡异文字、送他花的无聊人士,只会是霍文森。
起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