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随心-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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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总是闲不住,在花砖便道上来回奔跑嬉戏,不时发出一两声尖叫,然后会被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的大人们喝止,但很快就会再次活跃起来。
与小孩子纯属发泄过于充沛的精力的天真行为比起来,成年人更喜欢进行「有意义」的谈话,谈金论股属于相当「严肃」的话题,在议论过如何使自己的钱包更加「骄傲」之后,也该放松下来「关心」一下别人。
哪家的太太不幸被裁员了,养家糊口的重担全部落在了可怜的先生头上,哪家的男人在外偷情,女人却一无所知地继续扮演贤妻良母的角色;哪家的小孩子考上了明星高中,其实是家长用重金铺路;甚至哪家的纯种狗听说是杂交……普通老百姓如此,英国王妃与美国总统也同样要屈服于他人旺盛的。好奇心与求知欲秘密与隐私之类的词汇彷佛是人类造出来嘲笑自己的。
「一个人在发什么呆?还在我的后院里吞云吐雾,我的花花草草们可不像你那么喜欢与尼古丁为伍。…赵老头趿拉着新买的木底拖鞋,比白天干活时带子断掉的那双塑胶鞋发出更响亮而不容忽视的声音。
「吃饱太闲,不行吗?」楚随心嘴上说着,还是乖乖掐熄了烟头。
「太闹?那你的确是挑了个好地方,我这后院虽小,却可以透过这院墙看到你的人生。」赵老头在楚随心身边的台阶上坐下。
「你是拿着水晶球的巫师吗?」楚随心歪过头问。赵老头虽然有点罗嗦爱唠叨,倒也是个有趣的人。
「不是巫师也一样看得到,你自己就可以看见。院外街上那些小孩就在重复着你的过去,而那此男男女女则在做着你未来要做的事。」赵老头喝着茶说。
「我小时候从来不和我爸我妈一起出门,事实上我们三个人在大多数时候就像三条平行线,各忙各的……至于以后,我大概不会像他们一样结婚害人。」楚随心哼道。
「你又不是没害过人,长着桃花眼的小子生来就是为了害人的,别说你不是个浪荡子。不过在我们这种地方你和那个孩子的确是结不了婚,这倒是真话没错。」赵老头故意斜眼撇嘴地说。
「你说话简直毒得要命,整个就是武侠小说里的老毒物。」楚随心朝赵老头做鬼脸,「我该怎么办?」
「什么事怎么办?」赵老头心里已有几分明白楚随心在问什么,年轻的毛头小子们有哪个不为此烦心的?
「他说喜欢我,我不知道该不该回应他。如果我像去非那样也许……」楚随心这两天发觉自己开始动摇了,心情便愈发低落。
「你们这些年轻人总是羡慕别人,去非也说过如果他像你一样孑然一身,过得潇潇洒洒没有那么多羁绊,他就会马上带着他的『媳妇』远走高飞。」赵老头在楚随心头上敲了一记,「两情相悦是最难得的,他喜欢你,你又喜不喜欢他呢?」
「我不知道,我从来没试过这样喜欢别人,我不想做出会伤害他的事。」楚随心把额前垂下的头发拂向脑后。
「你这小子还真是别扭,比老头子想得还复杂!我是不能理解你们怎么会去喜欢男人的,不过有时候为对方想得太多也是一种伤害,这是老头子的经验之谈,你自己考虑清楚吧……你们这些大学生,实在是比幼稚园的小朋友还难伺候!」赵老头站起来,嘀咕着走进屋里。
「唉……被当成笨蛋了!」楚随心笑自己的无聊,起身扫掉地上的烟灰和烟头,然后回到三楼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想睡,可越是催着自己快睡着就越是睡意车无。最后想来想去还是忍不住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号码。
「喂,你好,我是关雪弥。」雪弥的声音在电话那端还是那么沉静悦耳。
「雪弥,还没睡吗?」好俗的开头!可是不说这个说什么?
「随心?没有啊,才九点,还在念书,因为要回家照顾雪琪,不能住校,就只好自己努力了。」雪弥听起来好像很高兴。
「啊,对不起,打扰你用功了。」比上句还糟!真是……
「不会,我很高兴,至少不是只有我会想念你。」雪弥的声音有浅浅的笑意。
「嗯,对不起,我不知道要怎么和你说。」那你打什么电话?楚随心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和我说话从来都不需要解释那么多的不是吗?反正你今天打电话给我,我也有你明天会爱上我的自信!」雪弥的话如珠落玉盘,明确请晰。
「谢谢,也许我就是只想和你说几句话吧……那么,晚安,雪弥。」
「晚安。周末等你回来。」
雪弥挂了电话,楚随心跷起腿,望着天花板,真是丢'碧波荡漾录入'脸,刚才那种结结巴巴的对话活像刚陷人情网、没谈过恋爱的小鬼,唉,唉,人在心情烦躁的时候会变得异常迟钝,过早在情场上驰骋并且从无败绩的楚随心,此时尚枣发现自己在潜意识中已经承认了他在恋爱这个事实。
第九章
「为什么停止关氏那边的工作?」孟邵晖问坐在沙发上抽烟的石佑淳。
「你知道原因的,邵晖,我也有我左右不了的事,有些人的帐是一定要买的。」石佑淳将一连串烟圈吐向空中。邵晖这两天心情一直很差,今天更是从早晨开始就带着火药味。
「你真这么觉得吗?本来你的目的就是要得到我,自然没必要全力帮我,因为你知道我不爱你。」孟邵晖别过头,躲开石佑淳的手。
「邵晖,你在耍脾气,如果你那么容易就可以控制住楚随心你还费这么大劲做什么?耐心点。」石佑淳不容拒绝的用力将孟邵晖拉到腿上坐下,他的话激起了他心中那簇小小的火苗。
「如果你很为难也没关系,我并没有逼你帮我,我可以辞职去找别人!」孟邵晖冷笑一声说。
「邵晖,你一向都很冷静的,可是最近你开始沉不住气下,因为那天你找了楚随心,而他丝毫不为你的话所动,甚至不接受你的引诱,你想念他的人,也想念他的身体吧?你可以在他面前从容以对,内心却还是忍不住焦急。」石佑淳毫不留情的揭开他的疮疤,看着他俊美的脸由白转红。「混蛋,你放开我!我就是急躁又怎么样?他和关雪弥一天天走近,离我却越来越远,我不要放弃他!」孟邵晖恼羞成怒地开始挣扎着要脱离石佑淳的手臂。
「休想!你不要放弃,你以为让我放弃就那么容易吗?」石佑淳抱着孟邵晖站起来轻松的把他丢到对面的床上。
「你要干什么?我今天没这种心情!我讨厌这样,讨厌和你上床!」被摔得头昏脑涨的孟邵晖更加恼火地捶打欺身上前压住他的石佑淳。
「我却很喜欢和你上床,宝贝!我就是爱你的妖娆热情。」石佑淳无论什么时候看起来都像是张着黑色羽翼、露出两颗森白尖牙的恶魔。
「王八蛋,不要脸的下三滥,大变态!」孟邵晖的双手被固定在头顶,双腿也被夹在石佑淳的腿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剥掉自己的衣服,现在他唯一的武器就只有利用自己的一张利口破口大骂。
「呵呵,好啊,这倒让我想起我们第一次上床之后的那天早上,你也是这么张牙舞爪的对着我骂……」石佑淳笑着一口咬住纤薄胸前的一朵红花。
「啊!」孟邵晖痛叫起来。那个混蛋故意咬得很用力,乳头边甚至留下了他的两排牙印!
「好可爱,连另一边也一起盛开起来了呢!」石佑淳用拇指来回搓揉肿胀起来、变成深红色的乳头,一番亵玩拉扯之后,孟邵晖仍倔强地咬着下唇不肯出声;于是他不紧不慢的低下头,探出舌尖;抚过红色淡晕上细细的突起后,卷住刺痛的乳头猛地狂吸……
***
附近的社区这几天一直在铺设管道,敲碎的水泥渣滓与挖出的泥土混合起来,晴天出门一身
灰,从这里经过的人恨不得连耳朵与鼻孔中都能挖出土来,家里不敢开窗户,否则二十分钟
以后所有的家具上都会有—层黄土,搞得居民们叫苦连天。像今天这样的雨天就更糟了,一
迈出家门就是满脚泥,黄浊的水坑中零落铺着几块砖头,人们小心翼翼地迈着步,生怕一个不稳就踏进泥里。
楚随心压低帽沿慢慢的在雨中走着,下了公车离公寓还有不到十分钟的路,白色的运动鞋早已是惨不忍睹,浅蓝色牛仔裤的裤腿上溅满了深深浅浅的泥点,好像一幅印象画。懒得排队走砖头独木桥,干脆直接从水里镗过去,反正已经脏了,再脏一次又如何?
赵老头说过透过他的院墙可以看到自己的人生,也许是真的吧。今天早上天气晴朗,万里无云,于是穿着这套衣服去学校了,他一直喜欢浅色系的衣服,深色太严肃也太沉重了。结果下午突然乌云密布,雷神怒吼着替老天爷助威,颗颗粒粒的雨点很快就转变成了道道水柱,他自己也变成了湿漉漉的雨天娃娃,从里到外透心凉。
「我回来了。」终于走到了公寓门口,脱了鞋走进走廊,其实袜子也一样湿,但至少没那么脏。
「怎么跟条落水狗似的?你这笨小子,下这么大雨为什么不和别人借把伞?你们学校总有外地住宿生吧?。赵老头从柜台里翻出一条干毛巾递给他。「秋雨不比夏天,很容易感冒的!」
「呵呵,没事,我是年轻人嘛,淋点雨也不会怎么样,既然是落水狗,没被痛打已经不错了。」楚随心笑着接过毛巾擦拭滴水的头发。
「是吗?是因为这个?」赵老头拿出一张小报。
「我以为老人家都不会对这种专登花边新闻的小报感兴趣呢!」楚随心无所谓的耸耸肩。
「被人看不起,受伤了吗?」赵老头似笑非笑地问。
「不会,已经踩进泥水里了,再踩也不会有什么感觉,他们怎么想是他们的事,我还得好好的活着,而且也有不少女生说她们支持我,学校既然没出面干预,我还可以继续上我的学,反正到了大四需要泡在教室里上酌课也不多了,我不用在乎他们,他们也没那么多闲工夫关心我。」楚随心说完,准备上楼。
「不错,老头子我就喜欢有个性的年轻人,不过你不担心『他』!吗?他到底不能像你一样漠视周围人的看法。」赵老头在楚随心身后说。
「我现在盲目的关心只会给他惹来更多的麻烦。」楚随心的背脊明显的僵了一下。在路上转了几圈,最终还是压抑住想回去看他的念头,湿淋淋地回到公寓。
「如果麻烦自动找上门来怎么办?」赵老头又问。
「啊?」楚随心停下脚步回过头。
「你回来之前有几个客人来找你,希望一定要见你,我请他们在餐厅等着。」赵老头看着楚随心说。
「那就请他们再等一会儿,我要去把自己洗干净,顺便换件衣服。」楚随心说着,咚咚咚地上了楼,赵老头点点头,露出满意的笑容。
十五分钟以后,恢复清爽的楚随心来到餐厅,和三个一脸严肃的欧古桑对观着。这三个人他都见过,是关氏的董事们。
「楚随心,我们不算第一次见面了,就直说了,这个你看到了吧?」说话的是有些秃顶的方常务,他正指着桌面上摊开小报上的某篇文章「关氏少年董事为同性恋者?儿子接收母亲情人?」
「看到了。」楚随心正面回答。
「你和关董的关系我们都知道,她不幸去世以后你一直照顾雪弥和雪琪我们也知道,本来雪弥的私事我们是无权过问的,可是……」一直在擦眼镜的是胖胖的锺专务。
「可是雪弥现在已经是公司的董事长了,虽然还没有正式主持工作,但我们希望你能考虑一下他的将来和前途。」最年轻的是雪弥的代理,刚满四十岁的陈星。
「我们的关系并不像这篇东西所写的那样,而且我也已经搬出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