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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凌香盈袖-第14章

小说: 凌香盈袖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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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腾嵬和茵公主对视,没有发现,身后的纯听了凌袖这个名字时一阵错愣。
“你不是人!”顺手拿起浪腾嵬丢在地上的衣服,茵公主用力将衣服丢到浪腾嵬身上。
衣服被茵公主一丢,放在内袋中的白玉铃铛掉了出来。
三人看着那滚到地上的铃铛。
浪腾嵬最先反应过来,将单衣披上,俯身捡起了白玉铃铛。
“你……你怎么会有这铃铛?”茵公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往日于凌袖聊天的时候得知,过去凌袖的爱人曾经送他一对雕有那特殊花纹的白玉铃铛为定情信物,虽然此情已逝,但是凌袖曾经发过誓,若谁持有这对白玉铃铛,他就会尽力完成那人的愿望。凌袖自己当然不会不知道这是誓言是他的弱点,所以他想将那白玉铃永远保存,绝不相赠,可是却不知道何时遗失了,至今没有寻回。
“我的事你少管!”浪腾嵬语带愠怒,脸上更是那种连三岁小孩已看到就绝不会再哭闹的神情。因为昨夜的宿醉,头痛得快裂开了,他根本不知道醉酒后的事情,满脑子都是凌袖的身影,睁开眼看到的却是纯,本就心烦意乱,偏偏此时茵公主又大吵大闹。
茵公主贵为金枝玉叶,自然没被谁骂过,平日温和的浪腾嵬突然大声地对她说话,便被吓得说不出话来,更是忍不住本来就想流下的泪水。
“夫人。”纯披上单衣,沿着床沿爬到茵公主身边,笨拙的安慰着:“请不要哭,一切都是我的错,请夫人责罚我吧……”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你?”茵公主打断了纯的话,一把将他抱住,放声大哭。这个纯孩子虽然说年龄比她大,可是她却一直把他当成亲弟弟的痛爱着啊。
不知道为何,浪腾嵬就是觉得茵公主抱着纯这一幕非常刺眼,以至于他别过脸去,不愿多看一眼,心里暗骂着一大清早就上演这种闹剧。
浪腾嵬穿上衣服,没有再理会那边抱头痛哭的两人,自顾自离去。
不知道最初是谁在说,总之,浪腾将军在新婚不久后,温柔善良的异国公主,更是刚上任的将军夫人,好心收养了一个流浪街头的可怜少年,可是浪腾将军却因为那少年有着几分姿色,强行将少年纳为男宠,以至可怜的将军夫人又伤心又妒嫉,终日以泪洗脸的故事一传千里,成为百姓休闲娱乐时的必谈话题。
听梅暄说着那已经传遍皇宫,关于浪腾将军纳男宠的桃色传闻,凌袖一直在笑,几乎笑出泪来。
梅暄不解,她不知道凌袖在笑什么,听见心上人的桃色传闻,不是应该生气才对的吗?
“爱卿,为何事如此高兴?”皇帝没有让人通传,自径走进凌袖的卧房。
挥手让梅暄退下,凌袖拉着皇帝坐到床上:“皇上知道浪腾大将军纳了男宠吗?”
“有听小太监说过。”
凌袖又嘻嘻的笑了起来:“果然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连皇上都知道了,想必早朝过后,浪腾大人一定被那些好男风的官员们拉着,毕竟大家都想看一下那个能让浪腾将军不管美貌娇妻的男人是如何风情万种。”
皇上对此不以为意,顺手将凌袖搂进怀里:“连作为天子的朕也为你神魂颠倒了,天下间有谁还会比你更美?”
凌袖娇笑着,赞美之言单复全收:“话是这样说,但我还是好奇。我想今天去将军府一趟,向那男宠讨教讨教。”
“不行。”皇帝毫不犹豫一口拒绝。
“皇上,不用担心啦。”凌袖在皇帝的怀里轻轻磨擦着,撒娇道,“我以相国大人的身份去探访,顺便履行一下‘皇后’的义务安慰公主,绝对不会探访到将军的床上去的。”
看皇帝沉默不语,凌袖也收回轻佻的口气,一本正经起来:“皇上。你也应该记得,百年前邻国因为和亲失败而灭亡吧。那个和亲的皇子因为嫌弃异国送来的公主年老色衰,三年不与其同床,被公主的故国知道,以‘轻视两国交谊约定’之借口大举兴兵,而那邻国则因不敌外侵,最终灭亡。当然微臣认为我国富国强兵,天下间绝无相克之对手,但是若因这种没处理好和亲的事而损两国兄弟之谊,大动干戈,绝非百姓之福,也不是一个明君决定之事啊。”
皇帝无奈的点了点头:“爱卿能言善辩,朕无法反驳,毕竟和亲的公主在本国受了委屈实在难向外交待,此事在皇宫里都传得色香味俱全了,何况民间?”皇帝用手抬起了凌袖的脸,与之对视:“爱卿,你如此聪明,应该早已知道浪腾卿家并非和亲的最好人选,为何当初执意如此呢?”
“微臣知道浪腾大人并非和亲的最好人选,但以他的性格和自尊心,更不会让自己的威名因待薄和亲的妻子而受损。或者是俗语说得好,人算不如天算。微臣确实没有想过,浪腾将军会纳男宠,而且还是茵公主带进府的人。”
不忍看见凌袖自责的表情,皇帝捧着凌袖的脸,留下了宠爱的一吻:“那么爱卿早去早回吧。” 
拒绝皇帝安排的侍卫,凌袖围上紫烟色的面纱,只带着梅暄出宫。
凌袖就没有直接去将军府。
不知道凌袖要去哪里,看着他把原来安排的桥子也拒绝了,梅暄也不敢多问,紧守本分是下人的保命之道。
凌袖凭着那已经模糊的记忆,在城中闲逛了莫约一个时辰后,走进一条狭窄的小巷里。
那是一件饭馆的后巷,满地的烂菜腐肉惹来苍蝇老鼠,还有几只瘦弱的流浪狗在抢着破碗里的剩饭。
坑脏得不堪入目。
凌袖皱起了柳眉,在记忆中那时候的环境没有这么差的,而且这里也已经了没有一丝人的气息。
他怎么不在了?不在这里他又去哪里?难道遇到什么不好的事了?
“主子,这里那么脏会弄脏你的衣服的。”梅暄在凌袖的身后拉住了凌袖,担心他会继续往前走,“主子是不是有相识的人?要不要奴婢为主子去找一下?”
“不用了。”凌袖转过身走出了小巷,“他可能去了别的地方。”
“是。”没有多说,梅暄跟在凌袖向将军府走去。
本来同僚来访,理应在客厅设宴招待,但浪腾嵬却邀凌袖至书房里详谈,凌袖没有拒绝,他明白浪腾嵬这公私分明的习惯。
一踏进浪腾嵬的书房,凌袖的目光就落在那把挂在墙上的长剑上。
凌袖快步上前,用那激动的颤抖的手指抚上那雕刻着五爪金龙的剑鞘。
见凌袖如得珍宝似的看着长剑,浪腾嵬笑道:“习武之人都喜欢好剑,这是上古的宝剑。”
目光就像被锁在那长剑上,凌袖颤抖的开口:“纪师岚嵬的剑……”
千年之前,纪师岚嵬用凌袖来献秀给皇帝,换来了皇帝那代表着最高权力的宝剑,从此,他成为国家的另一个皇帝。
听到凌袖喊出纪师岚嵬的名字,浪腾嵬本来想搂上凌袖的手就这样停在了空中:“你怎么知道?”
凌袖轻笑出声,将剑取下:“你忘了吗?我是鬼。”
隔着紫烟色的面纱,浪腾嵬无法看清凌袖的表情。他每次听见凌袖说自己是鬼的时候,他的心就抽痛不已。他只想将眼前人永远珍爱的怀里。
当浪腾嵬想再向凌袖靠进一步,却被凌袖拔剑而指。
“浪腾将军应该没有忘记凌袖是以相国身份到访的,我们还是保持距离为妙。我可不想被传是大人的新情人。”
凌袖略有所指,浪腾嵬当然也没有忘记现在自己是那些桃色绯闻中的主角。
浪腾嵬想开口解释,却又不知道要从何解释,他不认为自己是个坚贞的人,男人三七四妾也是正常之事啊。
凌袖也知道高高在上的浪腾嵬不会解释什么的,他又何必自作多情的等待呢?
“今天我来是想见茵公主的,请大人通传一下。”
“公主她昨天就去了清心寺礼佛,要半个月后才回来。”浪腾嵬如此回答道。
“哦?”凌袖轻挑柳眉,将剑收了回来,“能将茵公主逼走,大人的新宠手段可真是高明。凌袖倒想看看是怎样的美人。”
“我根本就没有男宠。”一个箭步上前,浪腾嵬夺走了凌袖手中的剑,只有这把剑,他不想他碰。
“如果没有光明正大的进门,自然不算是‘纳’。”凌袖本来就不相信浪腾嵬的话,所谓“无风不起浪”,若是在此咬文嚼字,浪腾嵬不会是他的对手。
“那么你是不相信自己的魅力,天下间有谁会比你美丽?”明白凌袖受软不受硬的性子,浪腾嵬只好绞尽脑汁说自己不擅长的甜言蜜语:“不论是曲舞,还是诗词,都无人能和你相比。”
凌袖闪过浪腾嵬,向门外移步:“那一定是床上功夫了得了。”
“纯只是个孩子,并不会床第之术。”
“纯?”凌袖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神来看着浪腾嵬,“不错的名字。大人一面强调没有纳男宠,却有清楚那名为纯的少年的床第之术,难道不觉得自相矛盾吗?看来大人将不经人事的少年收于府中,想必是要享受调教之乐吧。”
“我们也只是行过一次房,那也是因为我喝醉了酒……”
“大人,和其之初夜一定非常难忘吧。”
看着凌袖那双几乎要冒出火来的眼睛,浪腾嵬也知道再多的解释也是无用,反心一想,凌袖平日侍候皇帝他也没有如此迁怒过,难道凌袖就不能明白对于这事他也是无心之过吗?
不再理会浪腾嵬,凌袖自顾自地向外走去。
将军府的后院的景象令凌袖感到目眩,就像千年之前,纪师岚嵬的相国府邸,一草一木,酷像江南园林,即使如此也是物是人非了。
凌袖直接向院内最偏远的厢房走去。千年之前,纪师岚嵬曾视凌袖为珍宝的时候,让他住在最偏远的厢房内,不愿让任何人靠近,大有古人筑金屋以藏娇的意思。
若浪腾嵬也对那人动情的话,必定让那人住在这厢房之中。
没有叫住凌袖,但浪腾嵬心中却不愿凌袖与纯见面,就像平日不喜欢茵公主见纯一样。青风说,这是因为浪腾嵬在妒嫉,那此时此刻,他要妒嫉的是谁?
不管紧随而来的浪腾嵬,凌袖“啪”的一声推开了房门。
房内无人。
浪腾嵬也有点吃惊,总爱在他身边的纯今天却没有预先向他说声就出去了。不知道为何,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点失落。
房内冷清,与当年纪师岚嵬让凌袖所住的华丽房间完全不一样,这房间不像宠人的居所,是他弄错了,还是习惯总会改变?
“纯是茵公主带回来的,一直侍候着公主,他也去了陪公主礼佛。”
转过身来看着浪腾嵬片刻,凌袖缓缓的开口:“大人不用与我解释什么。我只是好奇大人的新宠是不是住在此厢房之中?”
惊讶凌袖神机妙算的同时,浪腾嵬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问,出于一种善意的欺骗,他否定了,并且说着房间本无住人。
凌袖没有马上回话,看似在思考着什么,片刻过后,突然对那一直紧跟在浪腾嵬身后不远处的梅暄开口:“梅暄,大概什么时辰了?”
“回主子,半个时辰后就是宫内晚膳时间了。”梅暄鞠了个躬,然后回答道。
微微点了点头,凌袖再对浪腾嵬说道:“浪腾大人,时辰不早了,我要回宫了。今天在此拜别。”
“晚膳后再走可否?”
“不用了,我并未向皇上交待不在宫门关前回宫。大人的好意我只好心领了。”凌袖说着,点头示礼,然后绕过浪腾嵬,头也不回地走了。
梅暄不留痕迹的向那厢房探了个头,惊讶的看到在那铜镜前的琴桌上放了一条琴弦,那长度明显是断了后被御出来的。梅暄不解的看着浪腾嵬随凌袖而走远的背影,她知道那个叫做纯的人就住在这房间里,但为什么浪腾嵬他要否认呢?那凌袖为什么会知道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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