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恋人-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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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白雀舔了舔唇办,虽然刚喝过茶,可心虚却使得他喉咙干涩不已,然而一想到现在白椿正与封水红单独留在厨房里,他的心里更酸了,尤其刚才他又有些口不择言,不知道封水红对他会作何感想?是讨厌,还是嫌恶?她会原谅他的一时口快吗?
“你跟那位小姐到底有什么过节?只是纯粹的交通事故?”白鸩可不觉得白雀是这么小心眼的男人,居然可以为这点小事记恨到这种地步,甚至风度大失地与封水红撕破脸大吵一架。
好吧,也许伤了手和脚让白雀无法去白夜上班,对于个性认真负责的白雀来说,是有那么点不舒服,但是也没必要把气全出在封水红身上吧?
“其实……也没什么。”少了封水红在旁,白雀反倒能冷静下来想事情,不过无论他怎么想,刚才的事好像都是他的错。
“既然没什么,那你把人家骂得那么惨,到底是基于什么理由?别告诉我你只是单纯看她不顺眼,这个理由很烂。”白鸩毫不客气地质问白雀,因为他觉得白雀今天的举动实在是怪到极点了!
先是把封水红夸得像要捧上天,下一秒却又眨她如垃圾,可这之间也不过就是封水红回家、进厨房而已,就连她买的菜都是他与白椿帮着提进厨房的,一切根本与白雀毫无关系,为什么会让白雀突然发起火来?
“我只是……”白雀蹙眉道:“觉得不舒服罢了。”
是的,他是真的很不舒服,在看见封水红跟他们谈笑自如的时候,就有一股气没来由的直往脑袋冲!
“不舒服?什么地方不舒服?”白鸩挑了下眉,这个答案虽然诡异,却也令他感到意外。
“我这个老板待在这边动弹不得,她买菜回来也不招呼一声。这不是把我当隐形人看吗?”白雀喃喃自语地抱怨道。
当然,这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却不是全部的问题症结所在。
“你是因为她忽视你,所以才发火?”白鸩突然瞪大了眼,随后他俊朗的面孔跟着浮上一抹喜色。
“难不成你喜欢让人忽视?我们在白夜的时候,最受不了的就是没客人可以招呼,不是吗?”白雀试着解释自己发火的原因。
“我看不是这样吧。”白鸩的唇角漾开一抹柔笑,“我说白雀,除了这点,你看见我跟白椿与她聊天,有没有感到一股无明火在心头烧?而且还让你很想把我们两个立刻丢出门外?”
“你说这是什么话?”白雀瞟了白鸩一眼,闷道:“你们特地来探望我,我干嘛要把你们赶出门?”
“你只要说有或没有就好,不然说说你当时的心情也行。”白鸩耸耸肩,应道:“当然,前提是你还有打算与那个小姐和好,不然你就继续跟她吵架吧!”
白雀皱起眉头,脸色有些不悦,“整天吵架很烦人的。”何况他也不是真的想对封水红发脾气。
“那就说吧,你那个时候心里气不气?酸下酸?有没有觉得我们俩跟她太亲密?”白鸩边说,边慢条斯理地踱回沙发上坐下,然后开始优闲地吃起饼干。
“你怎么知道?”白雀不懂,这些心情他刚才有表露得那么明显吗?为何白鸩居然能看穿他的心思?
“因为我是过来人啊。”啜了口茶后,白鸩对着白雀吐出一句别有深意的话语。
“过来人?你遇过跟我一样的情况?”白雀可不记得白鸩有出过车祸,或被这样的女人缠过。
“我说白雀,你没忘记我是为了什么而离开白夜的吧?”白鸩搁下茶杯,神情轻松地笑道。
“你爱上你的妻子,所以才辞职离开,不是吗?”这事当时在白夜可引起不少人的惋惜和感叹。
“对,我是因为爱——上我的妻子,所以不再当男公关。”白鸩意有所指地把“爱”字拉得老长,笑容则带着他一贯的暧昧,仿佛在对白雀暗示什么。
“你……”白雀在瞬间瞪大双眼,他可没笨到什么事都要人说清楚,所以对于白鸩的暗示,他自足听得清楚明白。
“我说白鸩,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说我、我对她……”白鸩的意思分明是在说他喜欢上封水红了!
瞧着白雀震惊的表情,白鸩终于抛开他的优雅姿态,忍不住地进出笑声——
“是!你喜欢上她了!我说白雀,你还感觉不出来吗?你在嫉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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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所谓的嫉妒,最一般的情况是莫名其妙的发火、没来由的生气,再者心酸疼痛,或是眼红哭泣。
白雀想想自己的情况,除了没哭以外,他好像具备了不少嫉妒的特征。
也就是说,他真的像白鸩说的那样,喜欢上那个迷糊又少根筋、只有一双巧手、却没什么身材跟长相的封水红?
不可能,这太诡异了!怎么说他也是个年近而立的男人,围着他打转的女人多到数不清;而在那其中,封水红可说是最没特色的平凡女人,甚至还是伤了他身体的罪魁祸首,有谁会去喜欢一个这样的对象?
可是,他心里泛酸,却是不争的事实。
过去他可从没为这些芝麻小事跟女人吵架过,所以今天的他,着实如白鸩所言,奇怪到极点。
若说他只是介意封水红没把他放在眼里,那他大可以直接出声叫她,用不着把她批评成那样,毕竟他对白鸩他们抱怨的那些缺点,其实都与封水红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说她迷糊、打混、摸鱼、脾气不好,甚至不会打扮什么的,其实都只是藉口罢了,他真正在意的是封水红没注意到他;毕竟封水红若真的迷糊又爱打混,根本用不着每天晚上准时回家为他打扫收拾兼煮饭,而且她做出来的点心和菜色总是味道刚好,这可不是一个迷糊的女人能做得到的。
至于脾气不好这点……想起来白雀就感到心虚,因为封水红其实对他还颇逆来顺受的。仔细想想,每回几乎都是他在使性子,才引得封水红反辱相稽,毕竟没人喜欢呆呆站着给人骂呀!
再者,打扮这回事靠的是经验和学习,在他这个陪伴女客多年的男公关看来,封水红那不点而朱的殷红双唇,可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期盼哪!所以只要梢加妆点,相信封水红还是能够化身为美丽的女人,勾引男人的目光。
“拜拜!有空再来!谢谢你们今天的捧场哦!下回我再做些别的给你们吃!”
清亮的声音传来,白雀不禁抬头往门口看去,只见吃完甜点、聊过天的白鸩与白椿,已经在门口穿鞋与封水红道别了。
瞧着封水红那头及肩黑发在她的肩上飘动,以及不时自黑发中半露的娇笑侧脸,白雀发现自己的视线正跟随着封水红而移动。
甚至,他还在心里为封水红说好话。
嘴巴刻薄不代表他心里真的这么想,因为开口说话的反射动作总是快得让脑子来不及思考,晚餐前他对封水红的批评,其实也不过是未经大脑脱口而出的无聊话,否则他才不会在封水红回家前,对白鸩和白椿大加夸奖她的手艺。
他没兴趣当个双面人,不会在封水红面前和背后有两套说法,他也明白自己很愿意承认封水红的手艺好,而对她的相貌和打扮,他与她相处多日下来,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去注意,因为他们一直都相处甚欢,什么打不打扮已经不是问题。现在,他以客观的心境来看待他们今日的吵架……
他是过度在意她了,就连她与自己的好友太过亲密的相处,他都觉得吃味,而且认定自己被忽视,才会造成这样不可收拾的后果。
刚才封水红在用餐时,对他是连看都不看一眼,倒是在面对白鸩与白椿时好声好气地说话应答,这点令他不满,却也令他心酸,因为封水红的笑容原本应该是对着他的。
所以……这结论该怎么下呢?
如白鸩所言,他喜欢上封水红了?
因此看着她的笑容,他才会如此舍不得与别人分享?
“你们开车来的啊?那路上小心哦!”封水红还在门口与白鸩他们道别,甚至抱了两个小盒子递给两人。“这是点心,不嫌弃的话带回去吃吧!”
“谢谢招待,那我们先回去了。”白鸩满脸笑容地应道。
“谢谢你的点心,改日有空到我们家来玩吧。”白椿朝封水红挥了挥手,笑容甚为亲昵,仿佛他们相识了许久。
“嗯,好啊!谢谢哦!拜拜——”
封水红送着两人走出门口,挥手道别的笑脸看在白雀的眼底,让他感到些许寂寞,甚至开始啃蚀着他的心,令他的胸口泛起刺痛感。
虽说爱情总是来得突然,不过……
这也太突然了吧!
就这么短短时间的相处,就因为一次的意外,再加上封水红完美无瑕的手艺,也就收服了他的心。
莫怪旁人常言,要收服男人的心就要先收服男人的胃,看他,不就是个活生生、血淋淋的好例子?
亏他身边还有无数美人等着他点头答应被包养,他却偏偏喜欢上这朵路边的小野花,不起眼不说,连妆点室内的效果都没有。
唉!既然心都已经沦陷了,他还能如何挣扎?
毕竟爱情就像个无底沼泽,一旦身陷其中,越挣扎只会沉得越深,即使妄想处变不惊,也往往在不知不觉中陷落。
而他,就是那个一脚踏入名为爱情的沼泽、却还浑然不知的人吧!
望着正在关门的封水红,白雀重重地叹了口气。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发现自己真的喜欢上封水红了,先追求看看,再来想别的问题吧!毕竟将来是条漫长的道路,没有人能断定未来会如何发展,所以与其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封水红,倒不如试着与她以情人的身分相处,反正……合则来,不合则分,这是恋爱的基本道理。
※※※
“你干嘛一直盯着我?”
封水红一边擦着桌子,一边抬头瞪了白雀一眼。
打从刚才送走白鸩与白椿后,她就发现白雀一直看着她,不管她往哪边走,白雀都盯着她不放,让她即使进了厨房,隔着墙壁,还是可以感觉得到白雀的视线跟过来。
白雀拉回心神,一句“谁盯着你看了”正要出口,却被他死命地吞了回去,毕竟这是气头上的话,只会造成两人之间更多的裂痕,所以他很努力地说服自己,封水红对他不客气,只是因为他先惹恼了她,只要他好好地与她谈一谈,事情就可以完美地结束,他也不会再跟封水红一直吵架。
“我……盯着你看不行吗?”白雀吞了口口水,勉强把火气给压了下去。
“如果你是想监视我有没有打混摸鱼、白吃白住你的,那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我才不会这么做!所以你用不着监视我!”封水红一想到自己的认真,竟被白雀看成是打混,心里一直很不高兴;现在又瞧见白雀直盯着自己,活像在监视她,感觉更加的恶劣了。
“我不是在监视你!”白雀真是不懂,可以的话,他甚至想拿镜子来照一照,看看自己的脸是不是在车祸时撞歪了?怎么平时他用这种眼神盯着女人的时候,对方总是会主动黏到他身上,而且还会为他的眼神着迷,可是封水红却完全不受影响?这到底是她太迟钝,还是他的功力退步了?